之五十八：疑問
自那日之後，新垣玄等人就鮮少見到武凌瑤，原因為何也不清楚，但新垣玄反而鬆了口氣，本來她還以為武凌瑤會一直插手聞得君所要做的事情，說也奇怪，新垣玄反而沒有想到若是少了一個人指導，自己是否可以做好聞得君的工作呢？
新垣玄只把神諭告訴了玉城按司和玉城未來，玉城按司聽後皺著眉頭問道，「此神諭是何解？」
新垣玄答道，「意思是指，時後未到，時間到了之後王上自會醒來。」
「這樣嗎…。」玉城按司依舊滿連愁容，若是醒不來那又該如何是好？
這時玉城未來在一旁說道，「父親大人，無需擔心，若神諭是如此，那麼命運終有安排，擔心亦無用處。」
玉城按司點了點頭，「唉，說的倒是…但…。」
「神明大人的旨意我們凡人是無法猜透的，就像我現在是聞得君一樣。」新垣玄緩緩說道。
「這…，好吧，聞得君大人，若是天意如此，我也不好再說。」
新垣玄眼睛一撇到玉城未來，心中一震，不由得緊張的將眼神移到別處，「有其他神諭嗎？」玉城未來查覺後便問道。
「不、沒有、沒有。」新垣玄趕忙搖頭。
「多謝聞得君大人，那麼我們便返回本島了。」玉城按司拱手說道。
見二人轉身離去，新垣玄不知怎地忽然叫住了他們，「按司大人…。」
玉城按司停下腳步回頭問道，「聞得君大人還有其他事嗎？」
新垣玄一句話噎在喉嚨，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玉城未來見狀便說道，「若是還為想好，不說也無妨。」
新垣玄想了想便略為猶豫的問，「敢問按司大人，二位王子…對於王位之事，是如何想的？」
「王位嗎？」玉城按司沉默片刻還正在思考，一旁的玉城未來便說道，「大王子天孫弓極想當王，二王子天孫河只想玩樂。」
「啊！兒啊！話可不能亂說。」玉城按司趕忙出言制止，但心中卻想到，玉城未來說的卻是一點也沒錯。
「父親大人，聞得君大人應該是知曉的。」玉城未來說道。
玉城按司聽到如此便點了點頭，「的確…的確如此…。」
新垣玄也接著說道，「二位王子對於王位之事，我也略知一二，只是…只是…。」
「若王位之人不是此二人，那又如何？」
玉城按司聽後大驚，「什麼？莫非聞得君大人您…，您已經知道了下一任王位人選？」
新垣玄趕忙否認，「不、不、還沒有，我只是…只是如果…。」
「我…作為聞得君，總需要考慮各個後果的…。」
玉城按司鬆了口氣，他也想過若是王位不是二位王子，那可就是非常嚴重之事，但如果…如果真的不是此二人當王，那又會有何種結果呢？玉城按司想到這兒不由得心裡發寒，若天孫越不醒，以天孫弓的個性肯定會讓王宮腥風血雨，雖然這麼想是不對的，但是他不禁想起還好兵權在自己手上。
「若是…若是王並不是二位王子…那麼恐怕…。」玉城按司不敢說出自己的推斷，就怕說了之後會成真。
「恐怕會死很多人吧。」玉城未來接著說道。
「啊！」新垣玄發出驚呼，對於政治、王族等，她始終是想的單純，無法想像過度深入的政治問題，她也未曾想過大王后接近她的用意，只以為是為了要保護她，但她未有想過自己的母親並未跟大王后有什麼交情，再者，白川氏她也是不了解的，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白川氏的按司。
「只怕是如此…。」玉城按司沒有否認，皺著眉頭說道。
「但是神諭…神諭是絕對的…就算…。」
玉城按司接著說道，「神諭的確是絕對的…但，聞得君大人啊，不瞞您說，現在本島有些許王族和豪族，對於神諭、聞得君大人、都有些許…這個…異音。」
「按司大人的意思是？」
玉城未來答道，「簡單來說，他們不服女人選王。」說著他一支指頭比著新垣玄。
「女…女人…？但是王並不是我選的啊，是神明大人選的。」
「誰知道呢？」玉城未來這句話，頓時讓新垣玄想起當時在馬車當中，中山鏡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她無法理解，一直以來她們就被灌輸著，「神諭是絕對的，」「神明大人的旨意便是一切，」「不可違背神諭，」之類的觀念，所以懷疑神諭這件事情在她心中本身就不存在。
「聞得君大人，包含您和其他的祝女，都是太過善良，不理解政治的。」玉城按司無奈的說道。
「只要…只要王上能醒來的話，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不過您放心，聞得君大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絕對不會讓您和與那國島的祝女們出事的。」玉城按司這麼說，當然是因為兵權在自己手上的緣故，只要有兵權，對於大王后和天孫弓以及其他王族都有絕對的限制。
新垣玄作禮答謝，「感謝按司大人。」
「聞得君大人莫謝，這是我該做的。」
「放心吧。」玉城未來也跟著說道，雖然他不大會說話，但三個字就足夠代表他也是相當關心新垣玄的。
待會客廳大門打開，在外邊等候的清泉沐才敢進來，他對著二人作禮後這才走進會客廳，卻見新垣玄一臉愁容。
「小玄，怎麼樣了嗎？」清泉沐擔心的問道。
新垣玄嘆了口氣，一手撫著腦袋，「我…想不到，聞得君的壓力是這樣的…。」
清泉沐聽後心疼的抱住了她說道，「放心吧小玄，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兒啊，你怎麼看？」搭上返程的船，玉城按司問道。
玉城未來沒有說話，反倒是畫起了畫來，玉城按司見他畫的似乎是武凌瑤，但在她四周的黑色物體卻不知道是什麼，他嘆了口氣，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始終是沒法了解。
「有可能。」
「什麼？」
「有可能兩位王子都不是王。」
「啊！怎、怎麼說？你怎麼知道的？」
玉城未來緩緩說道，「新垣玄、我是說，聞得君大人，我很了解她，既然她問了那就有這個可能。」
「那…那該怎麼辦好…若是這樣…。」
「此事得等王醒才好說。」
玉城按司點了點頭，的確，若是天孫越醒來，那麼他也許能夠接受是其他人接任王位，在他的命令下，兩位王子甚至是王后應該都不會有太大的反對聲浪才是，但是其他王族和豪族卻又是另一件麻煩事。
「神明大人可得…可得保佑琉球王國啊…。」玉城按司看著遠方的神樹喃喃自語。
「上天之事，凡人不解。」玉城未來在一旁說道。
「凡人…。」玉城按司咀嚼著這兩個字，天孫越是王卻又如何？依舊只是凡人，同樣會生老病死，而死後則什麼都已是空、什麼都管不了，只有活著的人才是未來的主宰，只要死去就已經是過去之人，擔心又有何用呢？只要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未完待續...
創作內容
琉球物語 - 君手摩逸聞 - 之五十八：疑問
聖真修仙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