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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耶雷弗:契約醫生》19

作者:符晴│2020-09-08 21:25:27│巴幣:1,058│人氣:489



19

【追捕與被追捕的人】



(本篇建議服用背景音樂,音源:youtube)
 
 
 
 
 
  「等等。」
 
  面對這明確是朝我們而來的叫喚聲,我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先看向了伊卡勒特,而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還沒確認對方的身分,我們也不能先自行暴露。」
 
  「你是指……」
 
  我低頭思忖了一會,大致猜想了伊卡勒特講這句話的意圖。
 
  這邊的考驗是要趕在聖因特城的牧師之前找到人,因此那方可能也委託了其他人來這裡調查事情,所以這個女人也有可能是對方的一份子。
 
  即使看似有著高強的火焰魔法以及能夠明顯感受到的火能量,只要對方沒有開口承認,就不能直接斷定對方是火焰女神,甚至有可能是敵人。
 
  做好準備之後,我信誓旦旦地回覆了他。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伊卡勒特眸光微動,像是也確認我了解了他的意思,他點了回頭,帶著我朝著那女人的方位走去,她面容姣好,橙黃色的瞳孔正照映著我們的身影。
 
  「我們的確是冒險者,至於剛剛提到的委託是……誰的委託呢?」
 
  我佯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算真的是女神能一眼洞悉我們的資訊,應該也能理解我們這邊對於她的情報一無所知,因此不會輕易在個人資訊上鬆口,造成誤會的話也只能事後協商。
 
  「誰委託的不重要,重點是你們有沒有收到來這裡幫忙的通知。」
 
  對方沉靜地注視著我,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波動,如此反應反而意外的讓我緊張起來,我吞了口口水,持續不打算正面地回覆問題。
 
  「冒險者之間問事情都會先報上名號的,至少先告訴我們妳是誰,我才會回答妳的問題。」
 
  我咬緊牙關,試著把態度變得強硬起來,直盯進她瞳孔裡自己的身影,這樣做或許能讓我緩和一些,但她面對我卻倍顯游刃有餘。
 
  「我叫做波妮,同樣是路過的冒險者,不過我是自願來調查的。」
 
  她微微提起嘴角,不失禮節的笑容下朝我伸出手,我出於禮貌地回握,傳來的溫度就像是正常人的體溫,完全不讓人認為是剛施放過高階火焰魔法的樣子。
 
  放開手的那瞬間,她看著我的視線無聲地將發話權推到我的面前,我的背後像是有一堵隱形的牆抵著我,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空隙。
 
  我的心跳稍微提快,還在思索應該還有什麼話能講,磕磕絆絆的開口。
 
  「我的名字是……」
 
  我話正好停在最重要的位置,幾個腳步聲啪沙啪沙地朝著我們跑了過來,波妮的目光從我身上移至遠方,眼底有幾個跑動的身影。
 
  「看來是你們的同伴?」
 
  我的目光也順著她往後看去,米哈逸等人來到了現場,為了避免將人晾在一旁,我徑直點了點頭,並先詢問了對方的意見在先行和夥伴解釋情況上,而她也相當大氣地同意,這才順利地在短時間內將目前所知的情況告知給其他人。
 
  聽完目前大致的情勢,大家決定表明名字,並透露出是受到委託才來到這裡的片面資訊,作為評斷對方身分的一個依據,至於剩下的情報則同樣等待對方提出更多說詞後再交換。
 
  「我的名字是昕里,我們的確有收到私人委託才來這裡調查。」
 
  波妮像是了然般點頭,整個人的氣質並不像通常的火屬性使用者那樣熱情豪放,她自帶著一種端莊神聖的氣息,視線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我們。
 
  「那邊!有人在那邊!」
 
  這次是從波妮身後傳出的粗獷男聲,幾個穿著全罩式盔甲的士兵迎面而來,我忽然想起當初在教堂裡看過這幾個人影,鎧甲的碰撞聲在只有風聲中的草原裡響著,一下一下打著我的腦門,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快了起來,我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回神時頭好像碰上了溫熱的硬塊。
 
  我連忙看了過去,才發現剛剛好像撞在伊卡勒特的肩頭上,而他的視線也恰好落在我的身上,促狹的目光裡帶著點疑惑。
 
  「怎麼了?」
 
  他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說著,我心中一緊,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隨便找個藉口呼攏過去。
 
  「我沒事,只是不習慣一次這麼多陌生人衝上來而已。」
 
  我沒有把感到為難的那面顯露出來,很快恢復成無事發生的樣子,伊卡勒特沒有說什麼,卻偷偷挪了一寸自己的位置,站在比我靠前一點點的位置上。
 
  雖然視角一部份又被伊卡勒特擋住了,但我的心不知怎地就安定了下來。
 
  這時,四個士兵的領導者、也就是那個栗子髮色的女孩出現在眼前,被這群人所圍繞,她瞧見我們一群人站在這裡,並沒有懷疑我們,而是索性朝最近的波妮提出了詢問。
 
  「請問你們是受到委託前來的冒險者嗎?」
 
  「不是。」
 
  波妮兩個字很快回覆了對方的問題,她似乎已經料到對方下一句會問的是什麼,不等人說話就自己繼續接了下去。
 
  「我們只是路過,看到這裡的情況蠻糟的,想說來看看究竟發生什麼。」
 
  像是一道侵略性極強的火,她輕易取得了話語的主導權,在觀察對方的狀況後,反過來以自己並不是受到委託的身分想從對方嘴裡誘導出情報。
 
  「如果你們就是委託人的話,不如把情報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順手幫上忙。」
 
  「喂!倒是沒看過這麼沒禮貌的人,就算是女人也一樣!」
 
  女孩板著臉還沒有說話,前頭一個士兵倒是先對波妮如此直接的態度感到惱火,她只是挑了挑眉,在士兵一個一個起哄下也不做任何回應,直到女孩終於做出自己的打算,提手阻止了士兵繼續放話。
 
  「可以,如果你們有發現到什麼結果,也請麻煩回報給我們。」
 
  女孩莞爾,向我們先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紀敏,是聖因特城派來這裡處理混血者事件的牧師。」
 
  「我叫做波妮,跟這些人都是路過的冒險者。」
 
  波妮自個就把自己和我們直接放在一起講,我猜測是這樣講也比較能降低對方的戒心,若是明確的劃分界線,有可能會引來懷疑。
 
  其他人和我的想法或許是一樣的,因此都沒有出聲指正。
 
  「具體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整個城鎮已經毀壞,附近棲息的生物也出現了異常,我們推論與近日出現的混血者有關,所以來搜尋人的下落。」
 
  「可以告訴我們混血者的長相或特徵嗎?」
 
  「一個穿著破舊的紅髮男孩。」
 
  波妮左手頂著右手、右手手指抵在唇間思索了一會,隨後才對紀敏等人盈盈一笑。
 
  「我知道了,如果有看到人的話會通知你們的。」
 
  「多謝。」
 
  紀敏喜聞樂見地笑了出來,並以繼續搜尋為由帶人先行離開了現場,確認好人離開了以後,波妮轉過來面朝我們,臉上的笑容已全然消失。
 
  「這下可麻煩了,我們得快點找到人才行。」
 
  「等一下。」
 
  我從伊卡勒特身後探出頭出聲打斷了波妮的說詞,其他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既然沒有收到委託,就算是出自於自願,應該也是剛剛才知道有可能是混血者做的,為什麼一聽完就急著想先找到人呢?」
 
  從先前的對話裡雖然看起來就像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從波妮態度的轉變裡,我有著一種晦暗不明的疑問,感覺這個人一定還隱藏著什麼。
 
  「應該不會說是什麼混血者友善組織的吧,如果是的話,那就不可能不受委託而來,也很難剛好是這個組織的人又剛好隻身路過這裡也突然想調查吧?」
 
  聽到這裡,波妮臉上突然又產生了笑意,像是以為我沒有預料到的反問我。
 
  「如果我說是呢?」
 
  「那一定會有身分的證明,總不可能冒失到連這個都沒帶,不然我們不能相信妳。」
 
  我不再動搖,試著用最斬釘截鐵的語氣與她對話,即使在這裡發現是敵人而撕破臉,也不能輕易相信然後被背刺到更狼狽的地步。
 
  與剛剛的情況如出一轍,波妮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感到慌張或是產生異樣,反而笑意漸濃,對著我讚譽有加地點了點頭。
 
  「嗯,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孩子呢。」
 
  波妮腳下張開了紅色的魔法陣,我們見狀便機警地馬上後退,大家的腳下卻出現了土黃色的魔法陣,我不敢吐一口氣,整個視界裡突然閃現了幾次綠色的閃光,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原來是艾諾蒂斯奶奶的魔法。」
 
  「妳知道艾諾蒂斯?」
 
  聽見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識地直接詢問,波妮似乎終於願意將真相告訴我們,表明了自己的身分——
 
  「當然,因為我就是即將考驗你們的火焰女神。」
 
  整個草原忽然被一股強烈的氣流所壟罩,風聲強勁到我聽不見周遭的聲音,視線裡勉強能看見縷縷火花在波妮的周身閃動,她舉起手向前揮,將圍繞著我們的風向周遭推了出去,激烈拍打地面的草浪終於停下。
 
  「沒想到奶奶還特意施了魔法讓我驗證你們的身分,真是貼心。」
 
  「妳是指……」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波妮講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和剛剛截然不同,像是得到了一種質的提升,讓人難以忽視她的存在。
 
  「當我使用魔力的時候,這個魔法就會啟動來證明你們是我要找的人,雖然我自己就分辨得出來,但還是得多謝奶奶的。」
 
  波妮眨起了一邊的眼睛,我這時就變得比較扭捏,支支吾吾地向她為剛剛的失禮道歉。
 
  「原來是這樣……那個,真的很對不起女神,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講才能做出最好的圓場,但波妮似乎並不為剛剛的事情煩心,倒是對我開始稱讚了起來。
 
  「不會,冒險在外本來就應該對任何事情謹慎一點,我一開始也沒表明自己的身分,因此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你的應對其實很好。」
 
  「我……」
 
  我一時沒想到會被這樣講,腦袋怔住了一刻,在其他人瞧著我揶揄的目光中,順手一扯就拉了一下伊卡勒特的衣角。
 
  「是、是他也有提醒我要小心一點,所以女神要稱讚的應該是他才對。」
 
  只顧著自己害羞,幾乎是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
 
  除了波妮是一副了然的看著我,其他人的目光卻充滿著懷疑,看起來一點都不相信,我嘴巴嚅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愣愣地在原地傻笑。
 
  至於當事人,我根本不敢去看他,只聽到他吐出很長的一口氣,充滿著滿滿的無奈,明明我們正在大火現場的周遭,我卻感覺自己正處在颳起大雪的冰原裡面,氣氛凝結到極致。
 
  ……這個人的人緣不可能這麼差吧?
 
  「呃……別管了,我們還是趕快切入正題才是。」
 
  我哭笑不得地揮手,趕緊示意大家讓波妮說話,在重建自己的羞恥心中,目前的事件也總算可以繼續推動下去。
 
  「簡述一下情況,目前我神殿裡的鳥人哈比跟火之精靈出現了失控現象,原本只是一兩隻,今天卻突然演變成群體爆走的現象。」
 
  我想了一會,從波妮的敘述中可以得出,剛剛那兩隻精神渙散的鳥人應該就是神殿中的鳥人哈比,並非野生鳥人。
 
  「平常我的使徒並不會跑到這裡來,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事件,即使我一個人可以解決,卻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波妮看了一眼村莊,火焰還在侵蝕著這塊已經一無所有的土地,原地只剩下殘缺的磚塊以及被燒為焦黑的、無法辨認原型是什麼的形體。
 
  「總之……對你們人類感到抱歉,這裡的事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以女神之名起誓。」
 
  她歛下眼、滿懷歉意的如此說道,在沒有人回應的狀況下,可能是出自於同屬性的人本來就會有所共鳴,像是伊麗娜和寧米亞的關係,奧茲這時候也站了出來,婉約的出言安慰著波妮。
 
  「我能夠理解,相信會發生這種事也不是女神樂見的情況,更不是您的錯。」
 
  火焰並不是只能帶來毀滅跟破壞的火,也能成為照亮人心的火。
 
  在寒冬裡,人們總是仰賴火焰帶給他們的溫暖,在黑暗裡,則是依靠著火焰帶給眾人的光明。
 
  即使奧茲只有幾句話,看起來就像是微小的、渺小的火苗,但慢慢的積聚起來,依舊能夠成為引領人群的光、點亮心中潛藏的陰影。
 
  「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協助您的調查,請女神也不要就此氣餒了。」
 
  或許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波妮很快的提起精神,順手稱讚了一下奧茲的暖心,整個人似乎都亮了起來。
 
  「作為一個火之使用者,妳確實能點燃別人心中的熱情呢。」
 
  接受這句讚美的奧茲,火紅色的瞳孔裡閃閃發亮,嘴角的微笑也顯得更加燦爛。
 
  待波妮調整好情緒之後,我們繼續回到了正題上。
 
  「既然要全力調查,那就先動身吧,往這邊走。」
 
  我們六個人跟在波妮後面,似乎是往目前所處的地區內部走,草原逐漸變成了砂石地,並且能夠聽見一些鳥獸類拍翅的聲音和叫聲。
 
  這裡開始有一些突起的山丘,不過並沒有很高,像鷹眼這樣的人應該三兩下就蹦得上去,她表示這裡其實已經來到了神殿的周遭地區。
 
  「你們知道混血者為什麼會被歧視嗎?」
 
  在路途上,背對我們的波妮很自然地拋出了這個問題,鷹眼也很單純的表示就是父母血統不一樣,前者搖了搖頭,跟我們說這並沒有這麼簡單。
 
  「聖因特城所追緝的混血者,主要是種族之間的混血,並不是兩個人異國戀那般的混血血統,而是人類和其他種族繁衍下來的後代。」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腦袋裡好像有什麼在震動。
 
  「但兩種細胞間的混合容易出現人類無法控制的傳染疫,可說是相當致命,很早以前聖因特城就爆發過一次疾病傳染,據說城內一半的人全數喪命。」
 
  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呼吸似乎變得困難起來,聽到了大家不可置信的聲音。
 
  「這也就不難想為什麼聖因特城這麼討厭混血者了。」
 
  奧茲擰著眉頭,雖然得知了聖因特城歧視混血者的原因,但她似乎仍不覺得目前的局勢看起來有比較好,兩邊依舊是互相對立著。
 
  「不過後來是怎麼解決的呢?」
 
  「後來是聖因特城的某位高階牧師想出了區別一般人和混血者的方法,也就是混血者手上的印記。」
 
  我們在三個山丘前停了下來,三個山丘並列在一起卻沒有完全貼合,倒是形成了左右各一條往裡面的通路,從外面並無法看出兩條路在裡面會不會碰頭。
 
  「利用這個方法,牧師雖然區隔了兩者之間的差別,卻順勢將混血者給趕了出去,後來也是不斷撕破臉,就一直延續至你們目前看到的這樣了。」
 
  「原來是這樣……」
 
  我的心在聽完之後彷彿鬱結了一股難解之氣,像個死結一樣牢牢的纏在我的想法中,隨著逐漸得知諭那方面的資訊,我才發現其實我看到的、知道的根本只是滄海一粟。
 
  「不過群體爆走還是有好處的,看我的使徒都聚集在哪裡,那個混血者就在那裡。」
 
  波妮看似無奈地用自己的苦難說笑,看起來也是不太想在沉重的話題上講太久。
 
  就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有幾道身影從上方飛過,擋住太陽遮蔽了光線,我們抬頭一看,是更多的鳥人哈比朝著我們面向的山丘飛去。
 
  「我的使徒目前無法控制,因此也會攻擊你們,所以我會先給予考驗通過時為你們準備的力量。」
 
  講到這裡時,她忽然話鋒一轉,讓我瞬間想起瓦爾媞那笑裡藏刀的臉龐。
 
  「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要是你們拿了力量就直接逃跑,我就會聯合其他女神,對你們施予必須付出生命的懲戒。」
 
  如此嚴重的威嚇劈頭落下,任誰也不敢不認真起來,我深深做了幾次深呼吸,對於等等可能會遇到的事情感到有些緊張。
 
  燃熱情熾火與熾炎烈火。
  令地乾旱,使洋蒸發。
  尊「波妮」之居,揚起激昂戰舞。
 
  兩道火焰從波妮的手裡竄出,圍繞在我跟奧茲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在燒人一般,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燙,反倒是因為緊張而發冷的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繞著我轉的火焰過了一會就消失,代表著力量已經傳承,波妮也不再多說什麼,隨口表示希望兩個入口都有人可以進去,才不會大家在其中一個入口就和使徒們打成一團,結果沒人能進去找人。
 
  剋火的水屬鷹眼和女神各站一邊,奧茲想和女神一邊、但我也想和比較好的奧茲一邊,雖然女神可以獨挑大樑,但不能保證我們不會扯後腿,因此我們這邊感覺還需要一個人來。
 
  鷹眼好像又找了常合作的米哈逸一起,伊麗娜則表示哪邊都可以,在人員配置已經逐漸成形下,時間上也不能再延宕,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去拉了一下伊卡勒特的披風。
 
  「你……要跟我們走同一邊嗎?」
 
  伊卡勒特看著我,眼底似乎閃過一絲驚訝,好像很訝異我會這麼直接找他,我也想不透為什麼就這麼找上他,也許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吧。
 
  「好。」
 
  他很簡短地回覆我,然後跟我走到了女神那邊,伊麗娜則是補到鷹眼的隊伍。
 
  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我的邀請,原本在問時心就跳得有些快,不過在他又來到身邊後,怎麼感覺變得更快了。
 
  準備好了之後,兩邊各自走進了一條路,這些山丘雖然看起來不高,但實際走進去還是有四五個我疊起來的高度,越往裡面走,鳥人哈比的拍翅聲和叫聲就越發明顯。
 
  很快,我們就看見大量的火之精靈和鳥人哈比,本來就逼仄的道路被擠得水洩不通,不過卻沒有出手攻擊我們,迷茫的眼神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原本以為見到使徒就要戰鬥,看著走在前頭的波妮好像沒有動手的打算,我們也沒有展開攻擊,只是靜靜地跟了下去。
 
  在一邊的山壁突然消失在視線裡時,我彷彿看見一場大火正在猛烈燃燒,道路中央突起的地形下滿滿都是精靈與哈比,現場吵雜到讓我甚至快要聽不清身旁的人究竟要講什麼。
 
  「看到了,就是那個男孩。」
 
  勉強能聽見女神在說什麼,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有個紅髮男孩正站在這個突起的地形頂端,面無表情也不曉得在看哪,身上看起來破舊又邋遢。
 
  「那個孩子居然有辦法控制這麼多生物嗎……」
 
  奧茲下意識地吐出這句話,情況卻還不是更糟,從我們來的路上,我居然從這環境裡再度聽見了金屬在碰撞的聲音。
 
  「找到了!就是那個小子!」
 
  聖因特城的士兵率先來到了現場,馬上就跑到我們面前對著男孩大肆叫囂,雖然我聽不太出這群人在說什麼,但從口型看來應該不是太好,好像還提到了「怪物」兩字。
 
  還來不及細想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紀敏也出現在了現場,見到這些人的男孩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想要逃跑,正查看四周哪裡可以逃逸時,紀敏先一步動了手。
 
  「雖然我並不想這麼做,但是現在必須阻止你才行!」
 
  她做出祈禱的手勢,有一顆光球在她手上凝聚出來,腳下出現和我一樣的白色魔法陣,看著她這個動作,我好似想起了什麼,陳舊模糊的畫面浮上了腦海。
 
  記憶裡,好像也有一個男人對著我凝聚著相同的光球——
 
  還沒來得及想起更多,那股強烈如同尖刃的金屬異音在瞬間衝進我的耳朵裡,鼓膜震動,像是置身於滾燙的沸水之中,音波的震盪像是鑽子般用力地敲著我的腦門,我吃痛地單跪在地上,用力抱著腦袋。
 
  「昕里!發生什麼事了!」
 
  奧茲焦急地在一旁呼喚我,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失敗了,勉強抬起頭看著正在施法的紀敏,她的身影變成了好幾個,記憶裡的畫面模糊不清,但卻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眼前,罩在我能看見的所有東西上,不想看也不行。
 
 
 
 
 
19.End

 
 
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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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落葉
這章有些洋蔥

12-04 16:36

符晴
QQ12-04 21:34
大漠倉鼠
火焰點燃在不同的東西上會有不同的意義。

03-26 12:43

符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e1]03-30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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