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激戰不止,韓林兒看著支離破碎的現場默默嘆息。
雖然戰場上只論生死,但在紐伯羅看見煙火後也不戀戰。
他才打出一拳,這傢伙就沒在那邊演,馬上就向著窗外飛出去。
想說這人這麼不講理,前一刻才說要打賊子,後一刻就往外跑。
這群帖木兒行為都那麼奇葩,簡直就是在打仗時撞壞頭殼。
而且還砍斷兩條柱子跟一張椅子,甚至都挑最貴的部分破壞。
看著這些殘破的景象,他還真想把全天下的髒話都罵過一遍。
這下大位修復需要一段時間,而他真的得委屈一陣子了。
城外地區一波未平,朱國瑞遭受暗算,當場吐血三升。
突來強擊打得他頭暈目眩,若非先前修行雪恨心法,恐怕當場就被打死。
眼見自己主將被打退,紅巾軍想衝上去護主,卻被後頭襲來的將領困鎖。
轉頭才知道不是只有一隊人馬騷擾城池,而是八座城池就埋伏八隊人。
而且個個皆非一般元軍,而是身懷奇門武學的俠客高人們。
他們彼此結派成行,刀槍棍棒弓弦劍術,可說是無一不缺。
這些派門也許並不強,但都是在武林小有名氣的派閥。
當機立斷的徐達襲向他們的領袖,卻被人家一招拍落。
墜落後,嚴重的傷勢讓軍況岌岌可危,但紅巾軍卻沒為此膽怯。
「既然將軍都快沒命了,你們這般掙扎又是何意?」
即便群龍無首,紅巾軍眾仍擺起架勢,欲求一個魚死網破。
「我們上山可不是為了保住小命,而是為了打殺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孽畜。」
事實上,他們也都是群亡命之徒。
若不是劉相國捨命相救,散財供其溫飽,他們也許就得橫死路邊。
如今面對八派門流追殺,若是臨陣脫逃,那便是污辱自己的為人。
深恩千斤不可負,盡付熱掌燃忠魂。
聽到眾人的嘶吼,朱國瑞強撐傷勢,舉起刀來就是竭力怒吼。
這一吼狂得讓人們不敢逼近,卻也震撼了無情追殺者的心思。
就連暗算朱國瑞的僧人,也被他誓死奮戰的姿態給感化。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走吧吧。」
「什麼?不是長老帶頭要砸們進攻的嗎?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為什麼人們要這樣相互逼迫?
僧人完全不知道,甚至從頭到尾,到臨死之際也都不明白。
即便他遁入深山,卻發現不論身處何處,街道皆佈滿紅塵。
他甚至不明白眼前的師兄就算還俗多時,也能維持剃度前的初心。
「所以說,要死人就會走了吧。」
但到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僧人後悔的當下,他轉身看向侵擾的軍隊,只是無奈嘆氣。
眼眶盡是悔悟的淚水,卻怎麼都無法改變現狀,只能跪地求情。
隨即他緊握雙拳,並使出全部氣力在雙掌上。
「那既然是由我製造的孽,那就以我命來償還吧!」
語畢,僧人舉掌打向自己天靈,當著眾人面前自盡。
俠客們看到僧人自盡,也不願再逼紅巾軍,也只好率眾撤兵離開。
朱國瑞也沒有多想,上前擁抱住師弟屍首,悲憤地流出鮮紅血淚。
握起對方失去溫度的手,只見朱國瑞為其痛哭失聲,隨後便力歇暈眩。
「如果在離別時就跟上師兄的腳步,我也許就不會這麼愚蠢了。」
那名殉身的僧侶,臨陣悔悟的他死前這麼想著。
但想說的話還來不及說出,他的肉身就黯然凋零。
客棧內,元相脫脫正悠閒地睡著午覺。
用來躺著的凳子也變多了,所以睡起來也比較舒適。
「真不知道他們打得怎麼......」
但在他翻身的時候,卻看到一張嚴肅的臉在瞪他。
而那個人就是在等脫脫跟上來,卻遲遲沒瞧見人趕到的紐伯羅。
這舉嚇得他臉色鐵青,心臟停止跳動,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出來。
語畢,他一手就把脫脫的領子捉起,滿腔憤怒已經顧不了職級與尊卑。
「你說打得怎樣?」
「沒事的,沒事,只是派個兵測測敵情而已......」
隨後,他朝掌櫃那邊扔出幾塊金子,就將脫脫捉出客棧。
就在掌櫃認為這回生意賺翻時,早上出征的的俠客們剛好回來。
只見欲哭無淚的他們無處發洩,一個順手就把客棧給通通砸爛。
等到他們都離開後,卻換成掌櫃與小二要欲哭無淚了。
「這年頭生意真難做,騎牆觀火更是在玩命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