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被作為浴室使用的時候是能夠輕易進入冥想狀態的空間。
儘管每當水流以特定角度緩緩爬過鼻孔周圍覆蓋三分之二的面龐,身體會不由自主陷入腦袋發熱的恐慌,我平時卻很喜歡淋雨;像淋雨那樣淋著蓮蓬頭,有助於我擴張思緒。
也或許我只是期待經過水的洗禮能令我再次見到她。
20140614
小時候,被水打濕後不經意轉身或抬頭的瞬間,我會偶然瞥見一個不認識的自己。令我心頭一滯的身影,有著我莫名在意的美麗。
唯有完全不曾預期,才能在不經意間驚鴻瞥見的她,那一刻總能讓我知曉,什麼樣的感覺叫心動。 有時鏡中短頭髮、長臉、深膚色的我,會與一個穿著披掛服飾的大捲髮女子身影重疊。而且只有右臉呈正斜角度對向鏡子的瞬間,那個極其豔麗的身形才會依附上去。
我一見到她就知道她是誰,不會有第二個同性這樣令我難過。儘管我從小到大看見她不到五次,卻對她一見鍾情。一開始,她於我而言是姊姊;後來我長大了,我們看起來平輩;現在,我覺得她大概不會超過二十歲,只是那雙眼看起來太過滄桑。
這一個形影被我如此多次地試圖以各種方式描繪,就為了重現那個淒然的身姿。3D建了兩次、圖畫了三次,都只能約略表現一些特質,無法捕捉到她的神韻。
只有一部小說在敘述中成功將她的影像投射了進去。
……她是火焰魔法操縱者,也是我心目中最美麗的阿爾圖斯女性代表之一。從這角度看過去,秋紅那天生的大波浪捲髮就像火焰一樣披在她的肩膊,蓬鬆鬈曲的黑髮包裹她白皙精緻的臉蛋……──《魔幻境界》第一集
7.墓地 結果也導致我往後隨便亂撇出的捲髮女生都是一個角度,都帶有她的影子,例如這張2013年中SAI筆刷和手繪板之間初次相遇的默契訓練草圖《浪花精靈》:
她是怎麼死的呢?溺死?燒死?處刑?我似乎有各種天性害怕的東西,尤其火焰與矛頭之類的銳物;按照崩潰情節看,因為企圖行刺某人而被處以刑罰是確實發生過的;若用胎記去解讀,則幾乎每一種死因都有可能。
不過只有活生生的受過折磨,心中才會積累如此深刻的怨恨吧。
在她灌輸給我的怨恨與痛苦跟前,世界上所有生離死別與傷害都是小巫見大巫。
20200813
你們從不問我為何寫文傷害自己,因為你們不知道那是傷害;你們的不平和痛苦,只是水面落葉的漣漪;和人共感傷害不了我;她對我自己造成的傷害,遠遠大過其他人的總和。
延伸閱讀關於我的 Past life memory(前世記憶)月圓崩潰症?【自我介紹】關於我之究極統整版(絕對陳述,慎入)20180201
隨著時間推移,持有的故事愈來愈多,也就逐漸對自己前世記憶的背後失去探究的興趣。但我依然能感受到深紅色如刀割般的痛楚,持續著沒有淺藍色天空與希望的世界。那麼悲傷而又那樣憎恨,傳遞再多的溫暖,也無法命令當下的崩潰立刻結束。
假使我是演員,只要沉入那分心靈幾秒,便能無須借助任何道具地落淚。一直以來,我榨取無聲殘疾的悲傷作為自身的資源,多麼惡意的方便。
從最初的記憶回流,到不重要式的無所謂。從利用她的心寫出自己缺乏但創作需要的情感,到無法雙向溝通所以乾脆忽略。她依然繼續被似曾相識的苦境觸動,我依然竭盡全力避免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發作。
我們的心境不在同一處時間。她帶來生不如死的痛楚,既然我只能單方面承受,那只好善用這些感覺,徹底又不盡人情地。20180327
神奇地、全無防備地,最適合的,卻是最不應發生的。所謂的悲慘並非死亡,而是活在永世的悔恨當中,是即使歷經輪迴的洗禮也無法抹去的悲慟。……記憶深處,如此單純美好而苦澀。錯的世界,錯的規則,錯的身分。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在這次輪迴重新睜眼的瞬間,即便失了人生的方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要什麼。 為什麼妳要讓我看到這個?我總是在崩潰中憤怒傳遞。
而她在每一幕碎裂中轉身。用一種冷冷地、像自語又像回答的心靈,一遍遍地重複這句。
……所要的愛是不存在的……它終會變質。到頭來只能靠自己。就算再怎麼美麗,內心依然如同孩子。
周遭的人會變,可妳不會。
20190505
有時候,我的「哈哈」刺痛自己,這時我就會知道那個笑聲出自於誰。因為我能感覺到那是一個破碎的自嘲式的笑,帶有那個時代而來的絕望。
總是抱有希望的是我,因為我是理智的、新生的頭腦,是現在的自己。可是她是心,遇到特定的情境就失去理智。我們各據一方,所以心腦斷聯。只要避開特定話題,是能合作無間的。
20190507
她為何如此熱衷於傷害與破壞各種層面的關係?簡直就像在試圖證明什麼。是想證明我的祈願不可能,或她在試圖測驗最後的人心?
20190618
筆名的演化順序與外人乍看的本人形象變化順序正好相反。但那才反映了當下的真實。為何在原創星球靜可以追蹤媛,媛卻不會去追蹤靜?因為從一開始,媛就無意瞭解靜。從頭到尾就只有靜在拼命追著故人的身影,試圖瞭解她。妳就在我身邊,卻從來不說好聽話。
20191011
擁有一段記憶本身,並且對這記憶永恆不變的情緒、執念,就是她的全部了。所有試圖分割的舉動,都只會讓自己覺得不完整。畢竟這顆不知道哪時候就超載壞掉的心,目前長在我身上啊。不管被觸發幾次情境崩潰,都只能忍著,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她這麼悲傷,讓我這麼痛苦,我怎麼可能不去愛她?但我是改變不了她的,我的情感對充滿恨意的她毫無作用,一點也滲透不進那絕望的冰寒,無法將那灼燒的黑色火焰止息。
只要不觸發創傷,都是平靜的,平靜到無法產生任何情緒。我有時候需要情緒去感知自己活著,需要痛哭一場,結果只有踩她的地雷才能辦到,這是多麼詭異的依存關係。 妳給我的記憶太過痛苦,讓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斬斷與人的關係。只因比起信任、顧慮外人的心情,我更相信妳的感受……
20200215
她的恨或許快要結束了,可是沒有了她的恨與其他情緒,我卻因此感到茫然。我在那麼小的時候被她的心靈支配影響了二十年之久,早已失去了自己作主的能力;就算我們價值觀那麼不同,我卻深深依賴她的判斷作著人生抉擇。當她的影響力逐漸褪色的現在,沒有她的指引,我再也無法肯定自己要做什麼。 這真是一封情書啊,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