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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RPG四期創作】第一章──芽

作者:VC│2020-08-30 22:02:02│巴幣:26│人氣:208



  那預感鮮明得無法忽視,彷彿是具有形體般潮襲而至,更甚者除了自己以外的眾人也無法規避,在此前就像正負相吸似匯流向了散發的中心——赫德克拉之樹。

  多年前的諸神黃昏後,聳立在城市之中的魔力淨濾裝置,參與了那大事件的片段的琳絲也早對這城市的地標習以為常。雖是曾耳聞年初時政府的探查委託,然而向來是閒適面對一切的她並不掛心。

  就算是成為了那預感浪潮中的一份子,她也沒有跟著流向赫德克拉,如同虔誠的信徒般引頸候望將至異變的人潮,反而是如既往待在自宅滑手機。

  直到那太陽隕墜般的豪光遍及城中,緊接而至的撼搖與日月更迭、明晦往復的景象,她手上的通訊機具的遊戲畫面驀地顯示斷訊。

  「……FUCK。」

  異象伴隨的影響令遊戲戛然而止,愣望眼前風景異變的琳絲,在眼眸下看而察覺後便喃罵著。

  接著,她循隨之而來的騷動站在窗邊望外。人們就像被攪亂了窩的蜂蟻,惶恐雜沓地移動著,而其來源似乎是赫德克拉,即使她不在附近,但根據先前那襲捲的預感而非常確信。

  抬起了手機重啟遊戲,但依然是使人厭煩的無法連接的提示視窗。

  手機還能正常使用,只是沒網路?

  但無法玩遊戲,對琳絲來說手機就形同一個廢鐵了。她嘆了口氣隨手扔在床上,順勢像是外面的嘈雜與其無關地躺著。

  獅鬃色的眼眸垂閉,但卻無法讓自己的意識沉落,而她也無意入睡,那預感以及在之後實踐而演變成這般動蕩,就算閒散如她亦無法真的漠視。

  儘管阿斯嘉特面臨的風浪諸多,然而這一次非比尋常。

  年初後曖昧的末日預言的流傳,還有流言彷彿只在昨日,卻未料起始之時是這樣地迅速的現況。

  這絕不是能等閒視之,甚至遠遠在過去任何一宗事件上。

  難以按捺心裡的不安,她坐起身,恰好瞥見了垂掛在壁面釣鉤上的紫色絲織品。

  耶夢嘉德的披肩——那是在諸神黃昏的事件中她參與,更為擊敗敵方大將之一贊力而得到的戰利品、證明,或可說是驕傲。

  即使是輕浮的她也曾闖蕩過世界戰爭,也是傳奇冒險者在列。

  琳絲回憶似伸手輕撫披肩,在她食指上有著偶然拾得的霜雨神恩惠,而桌邊則放著遺跡物的漆黑羽毛。這些,都是她在過去以冒險者身分歷經的故事裡得到的。

  「沙馬夏大哥、凱索亞大哥……」而黑羽遺跡物的附近,有著一個相框,年幼的她和兩名情同兄妹的男性並立合影,觀望的眸裡流露緬懷,在那赤炎詩歌中的歷程與歷練浮現眼前。
 
  多年前,赤色的火焰張揚弒神教旗,而離群索居的琳絲族人意外地身在其中,那就是她的義兄之一的沙馬夏。過去因他而被驅逐族裡的琳絲曾恨過他,但卻也在那赤炎教團的事件明白了他的用心和犧牲。

  基於遠古神明的咒縛,願一族永遠榮光的祈禱被扭曲,被選擇的人們僅有少知地代代犧牲,讓那醜惡的光明傳下去。

  而也是預定的祭品之一的琳絲,在長年佈局的犧牲和冒險者夥伴們的努力下,成功擺脫了這與生俱來的絕望未來,更為一族漫長的悲劇終結。

  琳絲不是仁義之士,既不會憐惜生命,也並非濟弱扶傾的個性,她輕浮、她任性,這大概也是認識她甚至僅僅相處過的人的印象。

  流轉思念的眸光收返,而她眼神堅定地一笑。「我會守護族人的。」

  隨之,是早已堅定於心的決然。

  不是冒險者的使命感。

  不為傳奇之稱的榮譽。

  僅僅是,想在這終焉的跟前,袒護心愛的故鄉。

  更是讓累累犧牲而成就的這奇蹟之身,能夠不負已逝的他們。

  △△△△△

  讓青空歸於蒼白的光芒炸裂,此後是因無法理解的異象而慌恐奔散的人們,金髮女性避開狂亂的人群伶俐地在建築物上躍動。

  無以抑制的預感如浪濤,接著更是淹沒大地的狂潮般的天災,而現實更是凌駕在這比喻上的時間錯亂,對此常人的反應無可厚非。

  但患難見真情,在攸關生命的災厄裡,人們表露的態度總是真誠。在屋頂上的她看見了試圖平定紛擾的人,無論是大聲疾呼而引導逃散的民眾,或者是搭救不慎跌倒的孩子的人都有,也存在感覺得出和自己相同位階的冒險者用自己的魔力安撫騷亂。

  當然,人是各式各樣的,在這神魔混雜並且四方薈萃的自由之都更是。

  「哇啊!」一名逃竄的精靈女性驚呼,接著因外力的拉扯而踉蹌,隨之的是也處於恐慌的巨人族陰影覆蓋。「啊——!」

  而這是因為,有個侏儒族利用自己的身形穿梭在人群,更趁著混亂打劫,搶走了她的提包。

  倒地的精靈女子,她睜望即將踐踏自己的巨肢,只能反射性地閉上眼,然而接著的卻是強光刺激眼瞼的感受。

  而預想中粉碎她那精靈族嬌細身體的猛力,並沒有落在感官上。

  柔羽的長睫起伏,她不由愣吟。「哎……」

  面前的是名打扮悠閒,樸素的米色上衣和長褲的人類女性,擁有頭使人想到燦陽的曦金髮絲的她,棕眸滿載自信地回望自己,那正是這樣的背影。

  此時,她也見到,以兩人為中心的方圓五米有著半橢圓形的黃金屏障,隔絕了像是受驚馬群的人們,而也明白自己因此獲救。

  「嗨,沒事吧?」那女性——琳絲笑道,她伸手牽起面色仍顯忐忑的精靈女,對方也道謝致意。「沒、沒事……謝謝妳……」

  「對、對了,我的包包!」接著,精靈女旋即想起自己剛才被打劫,正想轉頭看向強盜混入的人流。

  「不用找囉,在這。」琳絲則先一步,遞出她在剛才已為其奪回的所有物。
 
  被搶、自己跌倒、巨人族的亂足即將踐踏自己、她形成屏障而隔離人群,這些事發生的間隔非常緊迫,她居然能於眨眼之間,在混亂的人潮鎖定強盜並奪物,還同時架構屏障。

  精靈女驚異之際,琳絲則不以為意地從容笑道。「需要我帶妳到安全的地方嗎?」

  她不是擁有東方俗稱俠心的人,反而是我行我素,因此這僅僅是一時興起,倘若精靈女不幸在眼前喪生,琳絲大概只會嘆息吧。

  患難見真情,災厄之下的人心最是誠實,這般的體會正是她的感覺,那麼就是這樣了。
 
  不過,這樣也才是她。

  如風一般行動恣意、如豹一般略帶野性。

  「不……謝謝,不用麻煩妳了……」而精靈女性則對獲得援救,又要再接受對方的協助感到不好意思,苦笑拒絕。

  「是嗎?」琳絲微笑地淡淡答道,既然對方言下如此那她也沒必要強迫,而且對方是精靈族,憑矯捷的身手應該是能脫離,恐怕是突然的事態讓她一時失去冷靜吧。

  於是,金色輝芒的屏障解除,她和精靈女性共同躍上屋頂。精靈再次道謝,她擺手示意不用介意,琳絲便目送其遠去。

  「這下麻煩了……不知道一族那邊的狀況如何,唉……」留下的琳絲卻面露惆悵,目光雖在眼下紛亂,心思卻於遠方故鄉。

  琳絲曾經是人。或者說,在多年前的赤炎戰爭,為了逆轉一族的絕望而讓自己神化,在此之前她也是普通的人類。

  以神靈的力量奠基,當時已摻雜了神能碎片的她成為合適的器皿,將之後的太陽神阿波羅的寶具,和寄宿神力的奧林匹斯寶劍,以此承載而吸收,最終還將積累萬年的族人們的魂力盡數汲取,進而使自己半神化。

  成神的她暫別阿斯嘉特,回到族中重整,之後以擁有神性能量的軀體為柱,不只是支撐而鎮守一族,也發揮像基地台般的效果讓族人能通訊,更引進時下手遊之類的電子文明,大改閒適恬淡的民族日常。

  過了一陣,她分離自己的靈魂凝成獨立的意念體,不喜拘束的她,終究重新回到冒險者的行列。

  然而,在光芒盛放、其後震搖,手機網路斷絕之際,她感覺到了在遠方的一族根據地,身為支柱的本體佈下的擁有基地台般功用的立場消失。

  而自己在前往異象源頭的世界樹途中也曾試著召喚些本體力量,她雖然認為不至於需要應戰,但空前的異常事態使她基於防衛本能而這麼做。

  然而,這本能的行動也不被允許。

  手遊不能開而表示網路被遮斷,自己本體佈置於一族的網路立場也消散,再者力量的召喚也失效……

  似乎是將某些形式的連結斷絕了,幸好此刻作為分體的自己是獨立的,琳絲心想。但她仍十分憂心一族的情況,畢竟在一族的本體也是讓她用以聯繫族人的手段。

  人們因相同緣故而至,又因共同的理由而奔走。

  就像是磁鐵的吸引和排斥,起初圍觀世界樹、接著因其帶來的異象而奔逃的人們。

  而那人,也在這之中。

  品笛的音律悠揚,傳進了這般的人群,但就如同滴水落湖,更甚至在人們恐慌的尖叫和步履聲中無法興起一絲漣漪。

  然而,音波是波動,也就是「能量」。就算人聽不見,也確實地能對生物產生干涉。

  淡褐色的髮絲在日照下飛揚,讓人感到水晶般透明的淡藍眼眸亦下瞅,那男性於此騷動中卻顯愜意地執笛奏鳴。

  音樂能夠治癒人心──就像體現這句話般,音波如風如流地滑進人群,讓那劇烈動搖的心靈安定、讓那紛亂交雜的跫音漸穩。驚逃的人們雖不知緣由,但漸漸冷靜。

  佇立在屋頂的男性持續吹響笛子,進行著和身分不符的事。

  「音戮」──以音樂而行兇殺,那是他所背負的身世。他曾經沿襲著家族傳統,作為一名藉由操控聲樂奪命的殺手活著,然而他已厭倦,他聽說了族內的一名女孩曾去往外界,參與了名為冒險者養成班的企劃,也聽聞了她回歸後歡悅亢奮的分享。

  厭了奪走生命、更對外面世界的廣大憧憬的他,背離了故鄉來到這自由之城。

  「生命的譜樂,如果就此休止未免扼腕了。」他放下了笛,眼看在帶有自己魔力的音波沁流下已復平靜的附近人群,露出像掠過身邊的風般的輕淺笑意。

  他──奧菲斯,並不慈悲,殺手的背景使其對生死看得淡泊,憐惜生命只因尚有期待,只是感到生命的樂章若是這般猝然休止,實在是讓人惋惜。但反之,若是一曲扣人心弦,即使是讓人哀傷的完結,他也能接受。

  奧菲斯,就是這樣看待生命的。

  而他也感覺到,新的樂章開始譜寫了。

  「……終焉審判輪迴,是嗎。」奧菲斯回憶著流傳的女神預言,在這亂局卻有期待。

  這想必是篇宏大的樂章吧,身為音符的人們將於此共同奏聲。

  她──闖蕩過諸神黃昏,在赤炎的詩歌中成長,帶著豐富的經歷迎接將臨終焉。

  他──始於秤量生命的殺戮者,漂泊在了世界這場音樂饗宴,僅僅期待著動人曲目。

  這是任誰都無法倖免,降臨於世的終焉審判。

  有故事的人,無故事的人──這樣的他們,也像因此交會的人們,將參與其中。

  而是成為樂章的音符,或者是傾聽者,只有未來能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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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黑龍.拉雅克
你怎麼這麼認真

08-30 23:56

VC
工三小 我好歹也是艾爾帕卡畢業照的一員 冒險者養成班全勤者....08-31 00:10
可拉斯尼格拉斯
失去網路,沒辦法農道具刷體力打活動了,琳絲...要堅強喔

09-09 13:56

VC
琳絲:哎 只好在世界樹裡面開區網揪朋友了(守城)09-0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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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88724香菇
畫畫好難啊..(☍﹏⁰)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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