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egena of MANA(16)
7.2 石頭魚
因為出發前的意外插曲，導致帝茲得去修補自己的大門，莉芙只能不斷道歉，但是帝茲都置若罔聞，偶爾投以哀怨的眼神，嘴巴叨念著「盆栽也受到損害」，莉芙原本想用瑪那之力補救受損植栽，也被帝茲極力拒絕，莉芙只能認分地協助清掃殘骸。
原本雙胞胎以為只是要暫時把破洞補起來，但帝茲卻堅持要修到原本的模樣，且展現莫名的完美主義，不單顏色要和原先的建築一樣，連隙縫、氧化位置都要一模一樣，就這樣幾乎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雖然說是沒必要啦，可是帝茲師父的手藝也太好了。」可羅娜原本認為房屋的破洞會補得很難看，最終會請多米那城鎮的工匠幫忙，沒想到帝茲居然完美重現屋子的原貌，「帝茲師父以前是做這行的嗎？那也可以解釋他的身材了。」
「不，帝茲以前是戰士，應該算傭兵。」
莉芙斬釘截鐵地否認，她也納悶帝茲在大戰時期到底做了哪些事，在那個時期，莉芙待在聖域的時間不是蒐集瑪那就是訓練，離開聖域的時候就是戰鬥、戰鬥和戰鬥，完全不拖泥帶水，只想趕快解決趕快回聖域，比較起來，帝茲幾乎是十項全能，知識也比莉芙豐富，懂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明明在聖域只有看到他在鍛鍊，難道在聖域外的時間生活過得很悲慘嗎？
「傭兵？」巴特狐疑地盯著莉芙，「那個，戰爭過去很久了不是？從那位最初的賢人殞落在工藝品墳場……剩下就是帝國的內戰，所以莉芙和帝茲師父是帝國人嗎？帝國的人都驍勇善戰呢，如果是的話，就可以解釋你們為什麼這麼強了。」
「不是，我們不是帝國人。」莉芙看著帝茲做最後裝修的身影，腦海也正放映過去戰爭的畫面：他們各陣營都參加過，嚴格說起來，就只是為了母親大人而奮戰。
「我也很好奇你們是參加哪場戰爭？」可羅娜想從中推算兩位師父的年紀。
「尤拉烏……嗚咳！」意識到差點說溜嘴，莉芙連忙用咳嗽掩飾。
「尤拉烏？尤拉烏克斯千年期嗎？」可羅娜詫異到下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是超過九百年前的時期啊！師父你們是人類嗎？人類不是只有五百年壽命嗎？」
「咦？是一百年吧？」巴特也加入討論，「可是帝國的皇帝活超久欸。」
「都只剩骨頭了，還算活著嗎？」可羅娜不由得吐槽巴特，也注意到莉芙想偷偷離開的身影。「所以真的是那個時期嗎，莉芙師父？」
「嗯哼，我不知道耶？」莉芙決定還是裝做自己沒有記憶比較好，用微笑帶過。
「可是妳剛剛……呃，好吧，或許我聽錯了。」本來想再爭論什麼的可羅娜，看到眼前修復到九成的大門，還有莉芙之前差點悶死帝茲的事蹟，可羅娜只好作罷。
「喔喔，完成了！」巴特發出歡呼，蹦蹦跳跳地跑到帝茲身邊，仔細審視修復好的門扉和牆壁，「超完美的，帝茲師父沒考慮做這行賺錢嗎？靠冒險賺錢收入很不穩定呢！」
「也是可以啦。」帝茲漫不經心的回答。
「巴特，這樣你也不用跟賢人見面了喔？因為師父不用外出冒險了啊？」可羅娜有時候對於巴特不經大腦就說出口的話有點頭疼，這點倒是和帝茲如出一轍。
「咦？那個，請忘記我剛剛說的，師父，還是趕快解放地點吧！」意識到差點斷送自己的目的，巴特連忙改口。
「終於可以見識到了嗎？」可羅娜非常期待，畢竟這可不是書本上文字可以形容就想像出的事情。
看著走過來的莉芙對著自己微笑，帝茲拿出石之眼，將之拋至遠方，在石之眼碰觸到地面的剎那，馬上分裂成無數顆粉末，又馬上聚集至天上形成一抹烏雲，並下起傾盆大雨，眨眼間，雨水匯集成湖泊，地面也在此時聳立出樹木和山丘，一個像是被遺忘的秘境：基魯瑪湖，出現在遠方硫昂街道的盡頭。
「！」
就在那瞬間，莉芙感受到身上的瑪那之力瞬間流失，如同身上事物被人粗魯的強取豪奪掉，她先是一認，馬上又注意到帝茲身上的瑪那之力跟著高漲許多，這代表，這世界選擇了帝茲嗎？
「哇啊啊啊，好漂亮，真的是湖耶！」可羅娜嘴巴張的老大，臉頰也因為興奮的心情而顯得紅潤。「在那邊野餐感覺一定很棒。」
「我們趕快出發吧！！」巴特整個眼睛都亮起來，他馬上雀躍地拉著帝茲，並且朝著在後方不遠處地莉芙大喊：「莉芙師父，快點！」
「嗯。」相較兩個小孩的心情，莉芙雖然還是帶著笑容，但明顯地和平常樂觀的態度有所不同。
「莉芙師父怎麼了？」可羅娜注意到莉芙似乎是有心事，她擔憂地走到莉芙身邊。「還是我們剛剛一直詢問妳私事讓妳不開心？」
「我……沒事，謝謝妳的關心，可羅娜。」莉芙勉強打起精神，笑著回答可羅娜。
「不要騙人喔？心事悶在心裡會悶出病的。」聽到可羅娜對莉芙的問話，巴特也走到莉芙面前，笨拙地替莉芙加油打氣。「不然也是可以痛打帝茲師父消消氣啦？」
「喂。」莫名其妙被拖出來當免錢出氣筒，帝茲瞇著眼盯著巴特，這讓後者連忙躲到可羅娜身後。
「謝謝你，巴特。」面對巴特裝大人的口吻，莉芙輕笑出聲。「我真的沒事。」
「那我們先去看看新地點囉！」雙胞胎雙雙舉手，態度極度不安份。
「嗯，小心別跑太遠。」
「遵命！」
兩個小孩一走遠，莉芙的臉龐又籠罩著陰霾。
果然，她還是不該這麼隱瞞帝茲的，只因為自己的私心……太束縛帝茲了嗎？剛剛在家裡一時激動所講的內容太過籠統，不曉得會不會造成帝茲混亂？而且以前在聖域修復損壞的生命很正常，帝茲卻拒絕，是對生命不尊重嗎？那如果她告訴帝茲，他們有一方必會犧牲的話呢？
「莉芙。」
「！」莉芙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已走到她面前的帝茲，她輕咬下唇，「剛剛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講話講得也不清楚，自顧自地發脾氣，還弄壞了你的盆栽。」
「我沒生氣了啊？」帝茲沒想到莉芙經過一天的時間還在耿耿於懷，看來莉芙個性非常的鑽牛角尖。
「帝、帝茲？」莉芙對於帝茲的問話感到疑惑，「但是……你拒絕我把快死掉的盆栽恢復……」
「喔喔，原來瑪那之力還可以這樣運用啊？」帝茲恍然大悟點點頭，「但是那很不自然啊？」
「不自然？」莉芙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般，重複帝茲的回答。
「生命本來就是會有殞落的一天，會有不捨，但是是必然的。」帝茲伸出單手，讓瑪那凝聚在上方，隨後又讓它們飄散在大氣，「在街道治療自己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如此快速的治癒方式，會忘記受傷的可怕呢。」
「！」莉芙感到心慌，因為那是她從未想過的內容，一直以來，聖域只要沒受到致命傷的動植物，都是接受瑪那的恩惠修復傷口、生活的不便運用瑪那、棘手的敵人，使用瑪那之力……她自己，是否也過度依賴瑪那？「可是，瑪那就是這個世界的根基啊？可以運用的話……」
「不可以當作理所當然。」
「耶？」帝茲嚴肅的口氣讓莉芙詫異，對於眼前的人感到陌生，「帝茲？」
「雖然沒有記憶，不過有個聲音一直很吵呢。」帝茲有點尷尬的抓弄頭髮，他不確定莉芙會不會相信自己，不過雙胞胎大概會以為自己摔壞腦袋之類的，「總是會有個聲音指引我，不過我想那是過去的記憶片段，或許是他過去曾經和我相處時教導我很多事情吧……不可以把瑪那當作理所當然，現在那個聲音是這麼講的。」
「……哈爾榭嗎？」
莉芙馬上就連想到這個名字，因為帝茲當年的「持有者」就是哈爾榭，雖然哈爾榭本身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魔導士，加上帝茲的幫忙，當年才有辦法擊退大魔女：雅妮絲，可是卻在那之後，哈爾榭突然放棄帝茲的持有權，從此消失匿跡，這也讓原本快停歇的戰火，又繼續延燒，怎麼會有人輕易放棄如此龐大的力量，這是到現在都還讓人無法理解的謎團。
「或許？我不知道。」帝茲對這個聲音只能說是又愛又恨，就連先前導致莉芙暴走使用奧義攻擊也是這個聲音講得內容，「太過視為理所當然，就會遺失更多……我相信這是有意義，種植盆栽也是得經歷養不活這塊，才會更珍惜存活下來的，所以我才會拒絕。」
「這樣啊……」帝茲不是不重視生命，而是尊重生命帶來的意義嗎？莉芙這也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失職，自以為在保護，其實是在扼殺可能性嗎？真的笨蛋是她，而不是帝茲。「帝茲，如果有一天，我們一方必定有一人會犧牲，怎麼辦？」
「耶？那就不得不用這個力量讓對方活著吧。」雖然訝異莉芙的問題，但帝茲還是笑著回應，「我喜歡的世界，包含莉芙也在啊。」
「帝茲，謝謝……真的，我喜歡的世界，也包含帝茲喔？」聽到帝茲的話，莉芙緊繃的心情總算是放鬆，她露出平常開朗的笑容。「走吧，我們得追上可羅娜他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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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入基魯瑪湖的帝茲和莉芙，馬上看到在入口處徘徊的可羅娜和巴特。
「啊，師父。」可羅娜率先發現帝茲和莉芙。
「怎麼了嗎？」莉芙走向兩個小孩。
「有海象和企鵝。」巴特一臉困擾地指著前方不遠處。「他們把道路給擋住了，感覺也在商討什麼不好的事情。」
「海……」帝茲想跑上前看何謂海象和企鵝，馬上被身旁三人默契十足地給壓制在地。
「不管怎麼說，先發部隊都太慢了……是被妖精全滅了嗎？」帶頭的海象並未發現入口處的騷動，繼續發表意見。
「妖精！」巴特反而發出大叫，「這裡果然有妖精……嗚喔！」
「巴特你這個笨蛋，這下暴露行蹤了啦！」可羅娜打了巴特的頭，跟著大聲指責巴特。
「啊，你們兩位小聲一點，會被發現……」為了阻止雙胞胎爭執，莉芙提高音量喝止。
……你們都半斤八兩。帝茲站起身，默默拍掉自己身上的塵土。
「啊，可疑的傢伙！」注意到帝茲等人的企鵝一號大叫。
「是海賊同志就報出暗號的啦！」企鵝二號跟著附和。「請回答問題。」
「回、回答什麼？」莉芙呆望眼前這些長得一模一樣的企鵝。
「噢，對的啦，還沒告訴妳問題。」企鵝二號對莉芙傻笑。「咳咳，注意聽：『妖精的口音』是什麼？」
「啥？」莉芙、可羅娜以及巴特被這無厘頭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這誰回答的出來啊？
「太可疑了，老大，來了可疑的傢伙的啦。」企鵝一號盯著眼前思量答案的三人，馬上回頭和海象報告。
「這點在對方講出暗號之前，就顯而易見吧？」
「那也是偶們的暗號太難的啦。」企鵝二號一臉得意。「嘿嘿！這可是頭目和偶們三十六位隻企鵝想了三天，攪盡腦汁才想出來的啦！你們怎麼可能猜的出來，羨慕的話自己想一個啊？」
「……可羅娜，妳會嗎？」看到眼前的企鵝這麼得意，巴特有種就算瞎掰也要回答出答案的衝動。
「我還想問你咧，巴特。」可羅娜更氣自己竟被企鵝當笨蛋看。
「莉芙師父呢？」兩姊弟回頭看家裡最聰明的莉芙。
「抱歉，不會。」莉芙一臉苦笑，兩手一攤，她承認自己無法回答這個蠢問題，每個種族都有獨特的口音，像是眼前的企鵝們就有，但莉芙還真的沒注意到妖精有口音。
「那帝茲師父更不用說了……咦？」巴特越過莉芙，看向帝茲，這才發現帝茲的異狀：「帝、帝茲師父？」
「帝茲怎麼了嗎？」莉芙擔憂地轉身至帝茲站的方向。「！」
只見帝茲右手遮住自己的右眼，碧綠色的眼眸失去了焦距，嘴裡喃喃自語：「暗號……妖精……。」
「帝茲？」莉芙輕聲叫喚帝茲，無奈，帝茲一點反應也沒有。
（記清楚了嗎？在這個戰爭，身邊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假冒的，這時候就要用暗號釐清敵友。）
閃過腦海的畫面比以往還清晰，很快地取代掉周遭景色，漫天火花、吆喝聲、物資堆放，而現在身處的是一個簡陋帳棚：單薄燭火照明四散的書籍、桌上的戰局分布圖，還有左眼眼角有個淚痣，掛著自信笑容的人，以及一位身穿白衣套裝，臉帶怒意的少年。
（別一臉不悅好嗎？好、好，我知道這個暗號很蠢，你就委屈點記一下嘛，看在同是戰友的份上……喂！好歹回答我一下再離開啦，帝茲？）
面對對方的稱呼，帝茲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影和那位少年重疊，也就是說，這是過去的自己？
（你總算停下來了，真是的，一定要我這樣叫你才願意理睬嗎？第七之月……）
第七之月？
「帝茲！」莉芙抓住帝茲的肩頭，大聲喊叫。
「！」帝茲瞬間回過神。「莉芙？怎麼了？」
「嚇死人了，帝茲師父，你突然失神了，雖然平常就這樣，可是這次根本只剩空殼這。」可羅娜拉扯帝茲的左手臂。
「咦？」帝茲這才發現四周又變回原本的森林。「我剛剛是？」
「發呆了大約幾秒吧。」巴特皺著眉，他實在是很擔心，因為帝茲剛才的情況，就和要讓托輪托長出來時的神情一模一樣。「沒事吧？」
才幾秒嗎？帝茲站穩身子，對眼前擔心自己的三個人露出微笑：「抱歉，讓你們擔憂了。」
「沒事就好……」
「喂！你們到底能不能回答出暗號的啦？」企鵝二號朝著帝茲等人的方向喊叫，打斷莉芙的話。
「暗號？」帝茲走到企鵝二號面前。
「就『妖精的口音』……」
「妖──精──」帝茲眼神死當，感覺口氣非常不齒，但是還是講出答案。
「嗄？師父你只是把『妖精』兩字拉長念而已……」可羅娜才想吐槽，卻被企鵝的騷動打斷。
「太厲害了。」所有企鵝都大吃一驚，隨即吹著口哨，左搖右擺歡呼。「沒錯！完全正確的啦！」
「啥咪？」巴特更是驚訝，題目就夠呆了，居、居然連答案都這麼蠢！
「頭目！」企鵝一號轉身向海象報告：「剛才又一位海賊同志報到的啦！」
「咳咳。」從剛才一直被企鵝們冷落的海狗，總算有發言的機會，他清了清喉嚨，發出身為海賊頭目的氣勢：「企鵝們！他並不是我們的夥伴，他是人類，並不是企鵝！」
「可是他回答出暗號的說。」企鵝二號反駁。
「那是巧合。」頭目否決掉企鵝二號的理由。
「他長得很像企鵝。」企鵝一號愈辯解愈糟。
「耶？我是企鵝？」
「一點都不像！」
莉芙、可羅娜、巴特以及頭目齊聲反駁，聲音大到讓企鵝們東倒西歪地躺平在地面上，帝茲則是訝異自己不像人類，比較偏向企鵝嗎？這比被誤認性別還要震驚。
「師父不要被影響，也不要當真啦！」可羅娜率先將炮火轟向企鵝們。「拜託，帝茲師父哪一點像企鵝啊？」
「他的頭……」企鵝一號指著自己的頭上帽子，再指指帝茲頭上的帽子。「和我們差不多，只是顏色不一樣的啦。」
「那是『帽子』，笨企鵝！」巴特抽出腰間的平底鍋，飛快唸完咒語，一巨大岩石便從天而降，滾向眾企鵝們。
「啊啊啊──」一群企鵝們到處逃竄。
「頭目快逃呀！」另一群企鵝們連忙把行動緩慢的海象一把扛起，帶著逃跑。
「天呀，法蕾麗，還沒見到妳前，我怎麼能死！」最後一隻企鵝連忙跟上夥伴們逃到樹叢深處。
「活該。」巴特淘氣地對著跑遠的企鵝們的背影扮鬼臉。
「真是的，那群笨企鵝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可羅娜生氣地低吼。
「好了啦，老姊，他們都走遠了，就別再碎碎唸了。」巴特將平底鍋收好，制止可羅娜的抱怨。
「不過他們也挺有趣的，你覺得呢，帝茲？」莉芙倒是不討厭剛才那群企鵝，直率的很可愛，感覺沒什麼心機，卻是海賊。
「不予置評。」
比起企鵝，帝茲更在乎剛才的記憶：那個人，是哈爾榭吧，他說的「第七之月」到底是指什麼，名字嗎？為什麼有種熟悉感，整個背景看起來像是戰爭，他參加過戰爭嗎？所以才會擁有這身不符和平時代的武藝？
「帝茲？」莉芙不安地看著陷入自己思緒的帝茲，他該不會想起過去的片段，因為自己提起過去跟他接觸最多的人的名字嗎？
「你又發呆了，帝茲師父，我們是要來找賢人的耶？」巴特拉著帝茲的手，試圖讓帝茲注意自己。「回神！」
「啊？」帝茲碧綠色的眼眸盯著比自己矮一顆頭的巴特，似乎還在恍神。
「別『啊』啦，走吧，找賢人。」
巴特完全放棄等帝茲回神，半強迫地拉著帝茲往基魯瑪湖的深處走去，可羅娜無奈地嘆口氣，加入「推」帝茲往前走的行列。
「帝茲，你開始恢復記憶了嗎？」莉芙蔚藍色的眼睛閃過一抹痛楚，自己身上瑪那的流失，還有帝茲剛剛的異狀，她真的很害怕去猜測接下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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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愛海賊企鵝相關的事件，因為對話內容都超ㄎㄧㄤ（欸
創作內容
聖劍傳說LOM．石頭魚(2)
雜繪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