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斷續地看時剛巧同日首看完復活的魯魯修後,當日稍後便重看完本片與獸兵衛忍風帖,而偏偏和獸兵衛同樣是早期古裝日本奇幻動畫,但在相似題材風格卻迴異的,所以本文較其他有關吉卜力的系列文長,而因為圖片空間爆滿關係,只使用網絡現成的圖轉貼。
0 這部開創和風奇幻動漫的國寶級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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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手上發揮題材會有不同的結果,當然以宮老來說本編算較高年齡向了,但對獸兵衛的川尻老師來說這只是普通的,當然在這兩部較短的電影後,便是和風奇幻動漫的超長編巨著漫畫的:
(CLAMP)X*、犬夜叉、火影、死神、鬼滅等的改編電視動畫時代了。
*X的漫畫是在1992-1997年間連載,之後因為連環兇殺案而無限期中止連載,動畫是1997電影版和2001年電視版首播。
其實幽靈或魔法公主這兩種中譯的標題,都無法正確地表達もののけ姫 Mononoke Hime的意思,可只要看影片便懂了。
這得益出於冷戰結束後控制所謂「自由民主」譽論的宗教界(魔法側勢力)解禁的結果,在以前是沒有人敢拍些純虛構的奇幻或人為虛擬的宗教的神話。
影像只可以拍的是如純歷史的耶蘇或佛陀的的生平,或者像聖鬥士或西遊記純利用神話的故事。
到底不是依賴官式的宗教反抗無神論的共產政權叫信仰自由,當然悍衛不信教的自由同樣重要。
宮老認同神道理念,但拒絕神道的官式解讀的才寫得出這種的劇本,而是讓山神之王的麒麟獸(山神獸)完成了祂的使命而「死」。
如果早數十年電影說人家信的山神居然怕人類的武器,還只是些冷兵器和古老火槍和邪術,你個吉卜力便等收檔了。
下文將論及宮老的那些哲學怪論使人反感在那里的?可這也同樣是神道能維持風格。
(隱藏)
神道是世界上唯一保存下來的真正的多神教,即使是號稱多神教的印度教或中國道教,也有隱藏的唯一真神,即「梵」的化身梵天或「道」的化身元始天尊。
詳見這里了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1565474
因為他也有所自覺前作只是胡說八道的才拍得成現在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本編是對於風之谷的超刻及對高畑勳的百變狸貓(平成狸合戰)的昇華。
而正因為這種超刻與昇華,票房才突然從前作的一般賣座*,爆升到成為當年之冠近二百億日元,直到被姐妹作千與千尋所打破,而後者保持記錄至今不能不說是戲院行業的衰落。
* 八十年代的天空之城、龍貓、風之谷實收到數億日元,九十年代中前期的魔女宅急便、歲月的童話、飛天紅豬俠票房數十億實收二三十億。
此後吉卜力成為日本電影動畫的一哥,僅次於日本甚或世界動畫牛耳的東映和日昇下,與老牌的同時做電視和電影的龍之子或MADHOUSE或同期的小丑社同級地位,直到被誠哥的你的名字挑戰為止。
1 電影制作的背景與故事的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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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編的構想是宮崎駿在比風之谷漫畫同期的1983年動筆連載的分鏡圖,後來1993年成為較少人看過的幽靈公主繪本,事實我也沒看過這本書。日後才進一步發展成本片的基底。
最後電影在1997年上映,預算花了二十億日元,在本國得到破日本電影記錄的百九億日元票房,並得到迪士尼的注意和合作,授權了迪士尼在北美本地發行作品的,才得到較多海外的院線上映的場次。
本片全長一百三十多分鐘,除宮崎駿主要的協助者是鈴木敏夫和德間康快,並由東寶發行。
背景在戰國時代的日本北方,開始時蝦夷族(阿伊努人的祖先)村落被怪物「邪神」襲擊,少年戰士飛鳥在擊殺牠時發覺對方是一頭巨大的野豬,卻被其反擊受傷而傷口中了詛咒。
之後飛鳥便力大無窮但不斷地作痛和腐爛,並且不能接觸別人,將在不久後死在痛苦和孤獨當中。
這樣一定要找山神首領麒麟獸解救,飛鳥只好到傳說中祂出沒的靈山,得到一個和尚引路。
後到達了一座由女貴族幻姬(黑帽子/女當家)所管理的鐵礦場達達拉城,也見到類似飛鳥遭遇的人,他們並為礦山工作生產火槍。
而火槍的數量很多和威力很大的,使到淺野大名的使者也在怕了這個軍火商,認為她想連自己或朝庭都反掉。
僧人說本地最大的貴族的淺野大名,要買下麒麟獸的頭送給朝庭,那樣做中邪神詛咒的飛鳥等都得死定了。
而為了採礦與伐木的人類不斷與林中「動物神/妖怪」戰鬥中,發現獸神有個人類的女孩珊珊(小桑)騎著神狼戰鬥,並被擊敗和俘虜。
結果因為珊珊反抗而飛鳥為了維護她逃走,被幻姬的手下們打得半死時給麒麟獸救了,發覺到祂接近的植物都會在數秒中內看似「整個枯萎」後,數秒鐘後又會產生新的「小小枝葉」。
另一方面珊珊和養大自己的狼神說,自己憎恨遺棄自已的父母和整個人類文明,而在接觸飛鳥後說其實邪神是山神被幻姬下毒的結果。
而晚上礦場的健全男性都被受命進攻麒麟獸所在的森林時,淺野卻派人進攻沒有人防備的治鐵廠和礦場,現場雖然只有一班女工,卻因為擁有很多火槍驅趕武士們。
而礦場的人們用火槍屠殺了很多所謂的獸神,其實只是些會說話體型巨大的動物,還把一部分的皮剝下來偽裝成對方的同類找尋麒麟獸。
又重施故技把珊珊身旁的豬神之王變成邪神,甚至把珊珊吞噬了而給飛鳥所救後豬神死去。
麒麟獸再度現身時便被幻姬炸掉頭部,但祂的身體立刻復完和要找回頭顱,和尚在帶著神獸的頭逃時說,只要撐到天亮麒麟獸便會完蛋的,但飛鳥才不想這樣便死而要搶回那個頭顱。
結果他把把麒麟獸的頭重新和身體接合時,他所受到的詛咒終於被解除,可是麒麟獸給太陽曬得變成透明而消失了。
珊珊的養母神狼被殺但拒絕回去人類社會,但會住在林中等候飛鳥探訪的,而幻姬說只好改變生產的方式而後飛鳥返鄉結朿故事。
2 環保生態主義?這部沒有風之谷的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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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說過宮崎駿的風格的變化,感覺這部的主題不是環保,而是和平與幸福。而這需要的不是正義感和熱血而是公正的精神。
如我所說同樣在說奇幻,犬夜叉與火影其實在說人類間的組織的關係,妖怪不過是族群的圖騰。
而(CLAMP)X或死神與鬼滅是生與死跟光明與黑暗正邪大戰,傳承的是獸兵衛或其前作的卡姆依之劍或吸血鬼獵人D的主題。
可作為本編麒麟獸(山獸神)在背景來說的確是敵人最後首領,要殺祂的和尚說「只不過是吸掉別人生命的死神」,但同樣是生命的像徵並救了男主角。
想說無慘死前做件好事將會有較好的評價嗎?
因為幽靈公主是說人和自然=神的關係,那不是把人擬動物而是動物擬人化。麒麟獸雖然不是位好神仙,可至少祂「死」前做了件好事便夠了。
但像宮老早年的想法,在某些一神教徒或唯物主義者看來是邪惡的,即使是一般人也不會真心認同他的。而富於正義感的人也很易抗拒他的,所以早年我雖然一直有看他的動畫,只是當作否定道德和真理的唯美主義或自然主義藝術。
不同風之谷早早出場一派知識分子警世的口吻的大制作,結果不敵那集英社僅由幾個人創作的北斗之拳,而本編經過十多年的蘊釀成熟的,成為宮崎老師和吉卜力的代表作外,也剛好追上了電影院最後的一次高潮而創下票房神話,純以賺錢計是連富野或新海誠也有所不及的。
這部沒有很高尚偉大的宗教和哲學,很明白神道教的那些山神怎樣不再被崇拜,便是崇拜的人要的是保祐而不是把土地神格化。
這也有延續高畑勳的平成狸合戰和歲月的童話的思路,便是自然的美是在人的角度才懂得欣賞,也是經過人為的修整才好看的。而動物也是被擬人化後才純真正直的。
這部的主題其實只不過是飛鳥救自己,但實際對話上他不提到為什麼不能殺麒麟獸,起初我看他像是偉人或聖人般,但反覆看其實他是害怕再提這件事。而即使沒有人要買麒麟獸的頭,幻姬也會進攻森林的,因為那些所謂的山神不斷阻撓自己。
因為所謂的人和自然的關係只不過是個背景,對於受自然壓逼的阿伊努人來說,是不可能像珊珊般把自己看成狼的,同樣他們也沒有能力主動挑戰山神。
可能因為宮老一貫崇尚和平,而不喜歡在藝術寫正義的熱血。
但我相信他也懂得反現代主義沒有佔領道德高地,反而被論敵看成腐敗的。
本編的神話和歷史對於我等非日本人不好理解,但透過天下布武與強制同化下的日本統一,也是中文圈人所害怕的,包括北京也不怎願提到的。
如果說像獸兵衛忍風帖所批判的,為了保持地方自治而任由壞蛋橫行的話語。那麼像飛烏或珊珊與幻姬所代表的是,我等擁有不同背景的人真的害怕中央集權。
西部片中便有龍城殲霸戰High Noon和赤膽屠龍Rio Bravo,對這條問題的不同解答而兩片同樣成功,而問日本人的結果實際十個有九個都選擇了幽靈公主。
(廢話,像川尻老師趕小孩的風格,是拍不出像宮崎駿超賣座的作品。或者像虛渊玄風格來個反差萌,到底鬼滅的成功是萌化了吸血鬼獵人)
3 深度討論 野人珊珊(小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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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代很多人來說,在前文字時代的人都是野人了,如林奈在發明生物分類學時拒絕把黑人稱為智人,但又把像猩猩的稱為野人。
可是現代科學界把野人特指離開社會生活的個別的人,而前文字的古人類或仍然保持類似生活方式的原住民,只不過是不識字,身體和腦子構造與大小和文明人相同。而像神農架野人、大腳怪、喜山雪人,如果是真的不是已知動物被誤認或虛構的生動,應當稱為未知類人動物。像數百年前的黑猩猩和大猩猩的場合。
所以把珊珊和飛鳥放在一起才發覺到飛鳥是真正的人類,也許不怎文明但仍然是稱職的武士,而珊珊只是被想像出來的野人。
像The Jungle Book或泰山的主角被虛構出來當森林的保衛者,可泰山還是回鄉了但珊珊和毛利克不是。
因為如果真是在嬰兒時被動物收留的話,不只不懂得說話甚至不懂得雙腿直立行走。如歷史上的「狼孩」被人發現要用特制的架子才使其學會如常人般行走的。
這個只能說史前人類的演化壓力,要把所有其他的可能性都放棄下,成為唯一己知在構造上適合控制環境的生物。而對於其他所有生物不是滅絕便是沒演化成那樣,常有些人認為需要些超自然的力量介入,而人不是動物而是和動物與植物鼎足的第三生物界。
這種念頭也做成很多人無法接受環保和生態的思想,即使承認生命和一般演化不需要神的介入,也認為那些生物不是人的親屬,而認同創化論或外星人改造了人類的祖先。
還不計那些想貶低現實世界和否定物質世界的人,總是說人應當高於自然法則的,人類應當有高維宇宙的超能力或魔法,對日系動漫迷來說最出名當然是魔禁系列了。
可除了被現實的肺炎打了臉外,把世界分為「高低」本身不過是被地球重力束縛靈魂的人才說,本編或其源流的神道教把巨大的動物和神秘的森林等「低級」的奉為神:
雖然它代表了除了日本外全球在軸心時代後被拋棄了的觀念,也是和上述所說的魔禁系列相反但實際的同類力量。
所以說是「幽靈公主或魔法公主」。
而後來在與魔禁齊名的FATE系列,也強調原理出於大地女神蓋亞。
4 撇去對白看這部動畫怎賣得如此佳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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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是以中短時間內由光影與顏色跟動作來說故事,或者在教學新聞記錄片等題材還可以表達真實的故事。
即使那些是虛構的故事,即使表達真實故事也的只是片面真實,但都有超越文字的意思在。
其實不是說什麼Hime(美女或公主的意思),直接看故事便知道這只是在說一般人,包括男主角在內的其他所有人類角色,和「野人」(女主角)跟她所協助的擬人化動物間的互動。
而動畫的意思是以不存在實物和真人下以虛構的影像活動組成故事。
就類似前作風之谷的戰爭場面在本編更受到昇華了,那些豬神的前身是能夠打爆少數坦克大炮和孤家寡人的巨神兵的王虫,在這里化身為像被信長的火槍打敗的武田騎兵隊般,給人富於真實感的真的有種像GUNDAM化的味道。
這簡直在致敬黑澤明的影武者了。
同一時間那些女工拿了火槍,都夠擋住淺野軍的進攻。
這個豬神和武士軍團是同樣被準工業文明所淘汰的,而屠殺豬神的是不會武功的礦工,而比礦工還弱的女工則和武士軍團平手了。
而很多中日近古裝真人電影,都想說那些只有冷兵器的祖國英雄被洋槍洋炮屠殺,但宮老也承認只有不再依賴體力戰鬥才有可能男女平等的,當然平等不一定是好的,美國很多槍擊案都是些小孩拿槍上學發生。
可在當時來說很寫實地描述女子力的興起還是拜現代文明所賜的,而又肯定這種女子力的價值了。
而在本編不是世紀末而且還在前現代未受到工業化污染的日本,可沒有賣弄風景多美和空氣多清新,甚至那些人在天空飛和藍天白雲都沒有的。
不錯,本編沒有仰望天空的元素,因為那些是被地球重力吸去靈魂的人,總在把天空想得多純淨。
就是赤裸地描述戰國時代的苦難,那比中國近代內戰持久得多了,這里養成了日本上層的武士道精神和下層人民的和平宿願的兩極化下,後者無法像中國或歐美的窮人易表達自己的。
慘得朝庭都想買麒麟獸的頭,好像怕自己也被大名們拆掉一般,當然那些大名也在怕被其他大名或部將吃掉,發覺幻姬那麼多火槍惹了淺野進攻工廠。
而以徒手或冷兵器甚至古老槍戰鬥的動作精準,其實宮老也不一定遜於川尻老師的。
最後又是視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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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好聽但較悲傷的曲調聽下很怪的,原來這位歌星米良美一老師是男的,卻能假聲唱得像女性般,據米良的話是飛鳥表白愛上珊珊了(雖然還是被發卡)。這里選擇了由作曲者久石讓親自彈琴兼指揮樂隊伴奏他的版本。
* PS.下一波軍事革命的是無人兵器了
有趣的是像無敵鐵金剛或鐵人28之類沒有說開著現代坦克大炮的,被機械獸擊敗的日本自衛隊多英勇,只是現實中無人兵器的發展不像早期的機人番的巨大,而是向小的方向發展。如果想看傳統的現代武器和科幻的超兵器對決下需要的勇氣,應當看的是MS IGLOO 2 重力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