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概要：芙蘭接下保護公主的任務，卻連公主的長相都不知道……？ 人物原案：馬克杯![]()
在一個典雅的房間裡，兩位仕女分別站在芙蘭兩側，用心地替她整理儀容。一位侍女用梳子仔細梳理芙蘭的火紅長髮，另一位侍女替芙蘭的禮服逐一掛上精緻的飾品。芙蘭僵硬地站著，緊抿嘴唇，表情有著明顯不耐，似乎正承受某種惱人的煎熬。
「妳在我的頭髮上抹什麼東西？」芙蘭捏著鼻子問道。
「潤髮膏。」仕女回答，將潤髮膏均勻塗抹在頭髮上。
「那根本就是一坨鼻涕。」芙蘭抱怨道，「聞起來比尿布還噁心。」
「這是東方的舶來品，在我們這裡相當受歡迎。」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別再抹了。」
「對不起，國王要求給您最好的裝扮，請您諒解。」
芙蘭惱怒地轉過頭，開始對另一位侍女發牢騷。
「妳們非得在衣服上掛這些垃圾嗎？」芙蘭指著一顆亮晶晶的星形銀飾。
「這些飾品是王室的象徵。」仕女蹲了下來，在芙蘭的裙襬上掛起粉紅色的蕾絲，「您必須展現優雅的格調，才能夠作為公主的貼身侍衛。」
芙蘭閉上嘴，下意識將手伸到背後，尋找著她知道已經不在那裡的劍柄。芙蘭很少讓劍離身，即使入浴都會將劍放在伸手可及之處，現在的她不僅沒有劍，連鎧甲也不在身邊，這讓她感到非常不安，覺得自己和嬰兒一樣脆弱。
仕女的裝扮總算結束了，她們反覆檢查芙蘭的裝扮，確定沒問題後才退出房間。芙蘭打量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她穿著精緻的白色禮服，無數的銀飾閃閃生輝，開叉的衣領露出胸部的誘人曲線，火紅長髮被梳理成一束，綴以黑色網紗和銀鍊，整個人看起來賞心悅目。芙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承認鏡中的自己很漂亮，但是這些裝扮只會妨礙活動。她想像著艾米利歐看見自己會有什麼反應，或許會笑得滿地打滾吧。
門後傳來一陣敲門聲，一位衣著華麗，體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漂亮極了，芙蘭小姐。」那個人讚賞地說。
「謝謝。」芙蘭心不在焉地說。
「遊行活動將在半小時後開始，待會將有兩位仕女引導妳前往交誼廳與公主會合，請保持應有的禮貌。」
「我知道了。」
「妳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開心，芙蘭小姐。」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份任務的詳細內容。」芙蘭不滿地說，「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保護你們的公主，其餘細節則是完全不知情。我可能面臨什麼危險？面臨什麼樣的敵人？我的武器在哪裡？我甚至連公主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芙蘭小姐，請冷靜下來。」那個人冷靜地說，「我明白這很不尋常，但是國王有令，不能透漏任何細節。我相信國王的決定，也請妳尊重國王的決定。」
「宰相大人，我必須知道細節，才能做好準備。」芙蘭壓抑著說，「即使是偉大的戰士，也不會毫無準備地踏上戰場，因為這等於是在拿性命開玩笑。你們希望我保護公主，卻沒有透漏任務細節，這會讓公主暴露在巨大的風險下。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考量，但是這攸關我與公主的性命，在這方面我不會妥協，我必須知道任務細節，不然就拉倒。」
宰相走到窗邊，望著街道上的龐大人群，表情凝重起來。
「安妮公主是一位出色的公主，美麗，聰明，開朗，善解人意。」宰相沉聲地說，「很遺憾地，有人放出風聲，要利用王室遊行的機會刺殺公主，這件事已經在王國內傳開，連挑水的村姑都知道公主面臨莫大危險。我們試圖加強戒備，但是遊行範圍太廣，無法面面俱到。經過幾番討論後，國王決定招募有經驗的戰士來擔任公主的護衛，也就是妳，聲名遠播的女戰士芙蘭。」
「我真是感到無比光榮。」芙蘭面無表情地說。
「妳確實該感到光榮。」宰相不悅地說，認為芙蘭是在諷刺他，「照理來說，像妳這種滿手血腥的外人，根本沒有踏進王城的資格。多虧國王獨排眾議，妳才能夠站在這裡，對我擺出那種無理的態度。」
「放輕鬆，宰相大人，我沒有不敬的意思。」芙蘭首次露出笑容，「然而我無法理解，你們為何要冒這麼大的危險？按照常理來看，取消遊行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常理上是這樣沒錯，但是從政治的角度來看則不然。在席列姆王國，王室具有絕對權威，年度的王室遊行則是宣揚王室威信的重要節慶。犯人正是看準這點，刻意宣稱將在這一天犯案，挑釁的意味不言可喻，如果我們因此退縮，將會嚴重傷害王室威信。我們還有外交上的考量，妳應該也知道，我們最近剛併吞艾柏琳王國，打破了原本的勢力均衡，引來其他王國的戒心，他們不會放棄任何對我們落井下石的機會，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示弱。」
「你們是在拿公主的性命作賭注。」芙蘭皺起眉頭。
「這是國王的決定。」宰相說。然而芙蘭看得出來，宰相並不認同這個決定。
「你們把我打扮成洋娃娃，這也是國王的決定嗎？」
「是的。」
「我認為－」
「妳怎麼認為是妳家的事，外地來的戰士。」宰相不客氣地打斷芙蘭的話，「我可以忍受妳的無禮，但是我警告妳，別在其他人面前質疑國王的決定，在我們這裡，忤逆王室是重罪，足以讓妳腦袋搬家。我奉勸妳別浪費精力抱怨，專注在自己的任務上。我無法理解國王為何會找妳來保護公主，既然這是國王的決定，我就會全力配合。在仕女來迎接妳之前，妳可以在這裡好好歇息，別再胡思亂想。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的隨身武器和裝備放在哪裡？」芙蘭問道，心裡想著一腳踢在宰相屁股上的場面。
「放在安全的地方，妳暫時用不到他們，任務完成後妳就可以領回去。」
宰相離開時用力甩上房門，藉此宣洩他的不悅。芙蘭抓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用手指不斷敲打桌面，自從進王宮時被迫繳械以來，她就一直處於焦慮不安的狀況。芙蘭在國王面前答應保護公主，卻沒料到這個任務如此強人所難，她無奈地搖頭，後悔當初輕率做出承諾，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了。
「妳很傷腦筋的樣子。」一個聲音傳來。
芙蘭立刻跳起來，她握緊拳頭，環視房間，卻找不到聲音來源。
「這裡啦，這裡。」
聲音來自宰相剛剛望出去的那個窗戶。芙蘭小心地靠過去，順手抓了一個擺飾的花瓶作為武器。一個頭朝下的人影隨即自窗戶上緣垂下來，芙蘭見狀不禁睜大眼睛。
「艾米利歐，妳怎麼會在這裡！」芙蘭喊道。
「我來觀察妳出任務的英姿。」艾米利歐倒吊在窗外，笑嘻嘻地說，「光是能夠見證妳的這身裝扮，就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妳怎麼有辦法進來？這裡是王宮耶！」
「他們的守備有破綻。」艾米利歐翻個身，從小小的窗口滑進來，「相較之下，潛入矮人酒窖或侏儒銀行還比較有挑戰性。妳可以把那個花瓶放下來了，那是紅磁瓶，出自紅河谷的半身人工匠之手，市價大約等於一個小農莊，用來當武器太奢侈了。喔？葡萄耶，給我一點吧。」
艾米利歐跳進椅子內，開始大啖桌上的一盤葡萄，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是溜進來的不速之客。芙蘭啞然失笑，她總是刻意和艾米利歐保持距離，但是她必須坦承，現在看到艾米利歐讓她感到心安不少。
「妳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吧？」芙蘭問道。
「當然。」艾米利歐把葡萄仔吐出來，「妳昨天來到席列姆王城，還沒走進旅店，就被一隊衛士帶到國王面前，半推半就地接下這個任務。他們將妳裝扮成豔麗非凡的鳳蝶，卻對任務細節守口如瓶，種種不合理待遇令妳怒不可抑。就在此時，妳的好同伴，艾米利歐出現在窗外…」
「我們不是同伴。」
「妳真絕情。」艾米利歐露出受傷的神情，「我們算是半個同伴耶！」
「為什麼是半個？」芙蘭好奇地詢問道。
「妳是我的同伴，我還不是妳的同伴，一來一往就算半個同伴。」
「有趣的邏輯。」芙蘭哈哈大笑，被這個冷笑話戳中笑點。
「妳很快就會認同我的。」艾米利歐促狹地說，「很快。」
「不鬧了。」芙蘭收起笑容，「那麼，艾米利歐，妳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妳冒著風險潛入王城，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當然。」艾米利歐說，「我替妳把東西找回來了。」
「東西？」
艾米利歐把手伸到背後摸索，抽出一把精緻的紅色長劍，那是芙蘭的單刃劍。
「我只有拿劍。」艾米利歐把劍放在桌上，「妳的行李和鎧甲還放在儲藏室，有需要的話我再替妳取回來。」
「妳背著這把劍還能找到這裡來。」芙蘭半是欽佩，半是驚訝地說，「太了不起了。」
「不敢當。」艾米利歐接受了芙蘭的恭維。
芙蘭抓起長劍，凝視著劍鞘上的精美紋路，喃喃地祈禱著，就像一位踏入神殿的騎士。艾米利歐識趣地保持沉默，她看過芙蘭做過類似的儀式，知道現在最好不要打擾對方。一段時間後，芙蘭放下長劍，給艾米利歐一個笑容。
「這把劍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感謝妳替我取回來，艾米利歐。」芙蘭說。
「看得出來。」艾米利歐說，「那群衛士想強迫妳繳械，當時的妳光是用眼神就足以殺人。」
「我只是警告他們不要得寸進尺。」
「妳對這個任務似乎頗有怨言。」
「這個任務簡直爛透了。」芙蘭面有慍色地說，「我昨天趕在傍晚關閉城門前進入首都，旅店的椅子都還沒坐熱，衛士就衝進來把我帶到國王面前。國王劈頭就命令我保護公主，報酬條件工作細節一字不提。如果守衛沒有稱呼那傢伙為國王，我會以為他是某個山寨的強盜頭子。」
「小聲點，芙蘭。」艾米利歐笑著說，「在席列姆王國，剛才的發言就足以讓妳受到車輪刑。」
「去他的車輪刑。」芙蘭繼續說下去，「我被軟禁一個晚上，武器裝備被收走，被打扮成這副花俏的德行，待會就要去保護一位沒見過面的公主。妳說，艾米利歐，妳有見過比這更精采的事嗎？」
「妳的遭遇足以改編成喜劇，搬到愛奇勒斯劇院上演，讓那些幸災樂禍的觀眾笑破肚皮。我連標題都幫妳想好了，『女英雄．芙蘭的落難』。」艾米利歐因強忍笑容而渾身發抖。
芙蘭低頭看著身旁的椅子，突然很想將椅子砸在艾米利歐臉上。
「感謝妳讓我笑得這麼開心。」艾米利歐擦掉眼角的眼淚，「但是芙蘭，當國王問妳是否願意接下這個任務時，妳大可以開口拒絕，不是嗎？」
「我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在那種場合，開口拒絕就等於傷害國王的自尊，搞不好還會血流成河。」芙蘭說，「老天，妳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
「我可是目睹了整個經過呢。」
「我在現場沒有看到妳。」
「我的潛行是不會被人發現的。」艾米利歐自信地笑了，「芙蘭，妳接下來－」
艾米利歐突然閉上嘴，陷入了專注，似乎注意到某件事情。
「有人來了，應該是來找妳的，我暫時先離開。」艾米利歐低語道，「把妳的劍藏起來。」
芙蘭知道艾米利歐的警告有多重要，她點點頭，抓起長劍塞進床鋪。艾米利歐迅速地翻出窗外不見蹤影，像是一匹矯健的山貓。
室外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名守衛推開房門，一位神情嚴肅的長者走了進來，那是席列姆的國王。國王比了一個手勢，守衛們便恭敬地闔上房門離開。
「妳好，芙蘭小姐。」國王的聲音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芙蘭微微躬身行禮，「感謝國王的恩典。」
「妳想說的是：去你的混帳。」國王說，「妳不需要否認，我從妳的神情就知道了。」
芙蘭沒有做聲。
席列姆國王，愛德蒙三世，一位惡名昭彰的暴君，現在就站在芙蘭面前。他的體型消瘦，身材高大，顱骨輪廓清晰可見，暗綠色眼睛冷酷不帶情感，讓他看起來像是會走路的骷髏。席列姆本來只是一個小王國，在愛德蒙三世的領導下快速崛起，領土擴張到十倍以上，讓席列姆順利擠進列強之列，這個豐功偉業後面到底流了多少鮮血，芙蘭不願想像。
「我聽過妳的事蹟。」國王玩弄著手上的權杖，權杖表面沒有鑲上權貴喜歡的珠寶，「妳擊退強盜，獨自阻擋獸人的軍勢，空手擊殺梟頭熊。我還聽說妳斬殺一頭黑龍，這是英雄才能夠辦到的豐功偉績。」
「感謝國王稱讚。」芙蘭淡淡地說。
「人民喜歡英雄，認為英雄可以帶領他們邁向成功，或是代替他們犧牲，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我不相信英雄。我的成功是靠雙手打出來的，是靠努力堆砌起來的，或是套句古老的說法『用鮮血累積而成的』，我欣賞這個說法，因為這毫無掩飾地展現出成功的殘酷本質。我想，芙蘭小姐，妳一定很清楚這個道理。」
芙蘭點點頭。
「成功必須付出代價，高昂的代價。」國王不帶感情地說，「我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我敢支付那些別人不願意，或是不敢付出的代價。我曾經為了阻止敵軍而燒光整座城市，為了樹立軍威而處決叔叔，為了報復而將倒戈的村民屠殺殆盡，種種殘酷行徑讓我惡名遠播，『席列姆的暴君』的渾名不脛而走。有些人還戲謔地說，如果想要和平，只要把刀插進那位暴君的心臟就成了。芙蘭小姐，妳認同嗎？說實話。」
「不，我不認同。」芙蘭很快地說，直視國王的眼睛。
「為什麼？」
「因為那只是鬼扯。我每隔幾星期就會聽到某位暴君被殺，然後有些人就會開始大肆慶祝，高喊著和平終於到來之類的話，結果強盜照樣打劫行兇，竊賊依舊偷遍大街小巷，世界依舊是那副爛德性，沒有變得比較好。」
「我欣賞妳的幽默感，芙蘭小姐。」國王沙啞地笑了，「妳說得沒錯，殺掉暴君不會讓帶來和平。我的死亡只會造成動盪，國內反對勢力將揭竿而起，鄰國將趁虛而入，帶來空前的災難，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或許妳不相信，芙蘭小姐，然而比起混亂與戰爭，我更喜歡秩序與和平。我用殘酷手段鎮壓暴亂，對人民索取高額稅金，只要能夠帶來和平，就算被批評為暴君也甘之如飴。絕對的統治，絕對的和平，這就是我的原則。」
「我明白。」
「我的女兒，安妮，是我的驕傲。」國王的眼神變得溫暖，「安妮和我不同，是在健全環境下成長的公主，具有讓人誠心信服的魅力，是理想的女王人選。沒錯，我打算讓安妮繼承王位，而不是某個乳臭未乾的外國王子。我的妻子為了生產安妮而難產去世，我的來日不會太長，安妮是王國的唯一繼承人，我會為了她將來的即位鋪路，掃蕩可能的一切阻礙。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保護安妮安然度過王室遊行，我安排了一些防護措施，而妳，芙蘭小姐，負責保護公主安全。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但我相信妳是最好的人選。」
「感謝國王的肯定。然而按照常理，保護公主的重任應該交給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只是一位流浪的戰士，不明白國王為何要選擇我。」
「我們在王宮的牆壁上發現犯罪預告。」國王冷峻地說，「三次預告，三個不同的場所。最後一次預告是在兩天前，寫在公主寢室的牆壁上。」
「我懂了。犯人若不是技巧高超，就是已經滲透王城。」
「而且犯人非常了解席列姆，他沒有立刻傷害公主，而是發出犯罪預告，利用恐懼分化人心。我無法信任周邊的人，他們可能被收買，可能就是主犯。大臣們和將軍們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然而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在公主背後插一把刀。我需要一個人擔任公主的貼身護衛，這個人必須是實力高強的女性，願意以公主安全為己任。而妳，芙蘭小姐，正好在這個時候來到席列姆，我認為這是上神的安排。妳的任務很單純，就是保護公主安全，阻止任何人傷害公主。為了確保妳沒有和犯人接觸，我將妳安排在獨立的客房，讓妳與別人的接觸機會降到最低。如果你能夠順利保護公主的安危，我會加倍獎賞妳，還會在公開場合再次向妳致歉及道謝。妳想必將我的安排視為冒犯，我不怪妳，換作是我也會這麼認為，很抱歉讓妳遭受這種待遇，但是我別無選擇，希望妳能夠理解。」
國王將手置於胸前，向芙蘭低頭行禮。這是一個平行的禮儀，代表國王將芙蘭當成與自己地位相當的人物。芙蘭知道對方這個動作有多大的意義，她把不滿拋諸腦後，開始認真考慮該怎麼完成這份任務。
「國王，我明白你的用意，不打算占用你太多時間。我這裡只有兩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回答我。」芙蘭說。
「當然。妳不需要有所顧忌，想問就儘管問。」國王說，用手將王冠扶正。
「我知道國王的獎賞一定很豐厚，所以我不會問成功的報酬。我比較想知道的是，如果我失敗了，或是無法完美達成任務，我會有什麼下場。」
「這要看妳的表現。」國王的目光深不可測，「這個任務極其艱鉅，我會評估所有的狀況，做出公正的判決。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妳擔心我會讓妳背黑鍋，然而妳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要妳確實有盡力，就算結果不盡理想，我仍然會支付報酬。當然，我不會放過那些犯下愚蠢錯誤的蠢貨，或是臨陣脫逃的懦夫。我相信，芙蘭小姐，妳不會是那種人。」
「感謝國王稱讚。」芙蘭說，「我有武器可以用嗎？」
「公主身邊不能攜帶武器。」國王強調，「如果有必要，我會提供武器給妳。」
「我擔心，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妳會有辦法的。芙蘭小姐，我知道妳會有辦法的。」國王微笑著說。
國王轉身離開房間，臨走之前回頭望了芙蘭一眼。「芙蘭小姐。」
「是的？」
「有必要的話，我會下指令給妳，而妳必須澈底執行，沒有絲毫遲疑。芙蘭小姐，妳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芙蘭不帶感情地回答。
國王離開了，艾米利歐重新自窗外滑進來。
「一個棘手的任務。」艾米利歐說，「芙蘭，妳打算怎麼辦？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妳離開這裡。」
芙蘭沒有答話。
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兩個仕女，應該是要帶妳去見公主。」艾米利歐豎起耳朵。
「艾米利歐，我的劍麻煩妳保管。」芙蘭說。
「妳真的要接這個任務？」
「這是試煉自我的好機會。我承認，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想接的任務，但是就因為這樣，才有挑戰的價值。臨陣脫逃不是我的風格，紅龍國的戰士絕對不會背對困難。」
「芙蘭，有需要的話儘管呼喚我，我將助妳一臂之力。」
「我可以搞定一切。」芙蘭握緊拳頭，「賭上寇德斯之名，以及紅龍國的尊嚴。」
艾米利歐笑了出來，她喜歡芙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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