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入撞牆期了
好幾百年沒更新了。其實這章好幾個月前就完成了，只是一直遲遲沒有發布，原先是希望能累積一些內容，等到新的部分有一些東西後再來更新。結果就是後面的東西完全沒去動，然後這章也放在資料夾裡生灰塵。
來點前情提要好了，從上一章開始算是一段新的故事線。奎絲忒開始不斷夢見了相同結局的夢境，同時也開始跟著卡菈一起進城，尋找著前往奧拉年輕時學習咒術的城市－希斯塔納得辦法。
前一章得內容大概就這麼短，這一個故事線可能會寫到四到五個章節。置於更新的速度，我想應該會是1個月到半年地時間都有可能，就看我到底甚麼時候會脫離撞牆期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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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
正如卡菈所說，在進城時我成功的引起了軒然大坡。我那張證明身分的辨血木卡幾乎傳閱了所有門衛，甚至還從純血區中請了鑑定師來查看木卡的真實性。等待他們來的時間，就讓太陽來到幾乎是頭頂的位置了。
在隨著我高速心跳的滴下一滴血，鑑定出來的結果。卡片依然呈現無瑕的白，我就是如卡片上所說的，居住在天央王城的純血上等貴族、同時也是生於凍北的稀少種族。
進入城鎮時，幾乎所有的門衛都都對我敬了禮，裏頭包含著各種看不懂軍階的小隊長與大隊長們，而那些質疑我身分的門衛則顫抖著身子跟我道歉著，難道得罪純血貴族真的是那麼大的罪嗎？
我用著幾乎快要變成小跑步的速度在大街上走著，努力想著這些事來讓自己分心，但藏在披肩裡頭的手掌仍忍不住的緊抓著掛在肩膀上的薄布，讓它緊緊包覆著我的肩膀與手臂，以尋求那若有似無的保護。
卡菈幾分鐘前才跟我在中央的大廣場分開，她要前往東側西弗區的綜合市場去購買家中所需的食材與生活用品，而我則是要去西側沃斯區，克麗爾先生任教的學校－沃斯小學，打聽之前卡菈所說關於咒術的課程。
「妳不用一直跟著吧，我以前也在大型城市中居住過，一般的路標我看得懂的。」不到十分鐘前我才對卡菈這樣說著，但我現在後悔了，深深的後悔。
我了解她所顧慮的是什麼了，但已經太晚了。我怎麼會後知後覺成這樣，明明進城時都發生那麼大的騷動，明明我的頭髮、我的皮膚顏色在這裡是那麼格外不同又引人注目，我怎麼與卡菈分開之後才察覺到呢？
大街上一雙又一雙的眼睛都盯著我看，感覺好難受，彷彿自己像是個罪人一樣。我又一次的加快了腳步，不斷穿越著路過的行人，但這又讓更多人看到了我。我猛然停下腳步，不對。這樣突然停下又顯得怪異，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下了意識的又一次拉起披肩，不在乎全身都沐浴在炎熱與驚慌所產生的汗液之中。啊⋯好後悔穿這身洋裝，如果穿的是冬天的大衣，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風，就不會有人會注意到我是什麼樣子吧。
等一下，我走多遠了？抬頭看著眼前的路標，無論指向哪個方向的街道名不是剛才卡菈所提到過的。我迷路了嗎？卡菈當時所說的路在哪裡⋯該回去找她嗎，但都已經過這麼久了，回頭還來得及嗎？
我轉過身來，看向後方，想看著自己與跟她分離的廣場有多遠。但看見的卻是那些盯著我看的雙眼。
那些黃褐皮膚、漆黑頭髮的人們，有些人停下手邊的工作，翹著腿的散漫看著我；有些人手上還拿著半滿的酒瓶，為什麼會在大白天的路上喝酒？為什麼他們都盯著我看。好可怕。好可怕。我有這麼的特殊，這麼格格不入嗎。這到底是哪裡，我根本不應該在這裡才對啊。
開始有人朝著我走來，他們是男人，從木工廠走出，裸著壯碩的上半身，交頭接耳著。他們想幹嘛？想幹嘛！我一步一步的向後退，撞到了某個東西。
抬起頭來，一名高大，臉部消瘦，黑色短髮，戴著細框眼鏡，穿著筆挺酒紅色成套制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後。
與剛才看到的那些人不同，他身上沒有那隨隨便便的散漫氣息，看起來像是位軍官，但身材不夠壯碩，反而有點太過消瘦了。
「血主，在此聽候您的吩咐。」他微微的行禮，聲音低沈，帶著點磁性。
他⋯是在對我說話嗎？我左顧右盼，沒有其他人，回過身，剛才盯著我看的人都繼續手邊的工作，那些接近我的壯碩男人經過了身旁，走到一旁的貨運馬車，開始扛起上面的原木。
「你是誰？」我脫口而出的說道，同時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了點距離。
「我是能夠幫助妳的人。」男子站直了身子，說道：「您太緊張了，血主。維茲拉是治安非常好的城鎮，若下民真的冒犯了您，天央王法會替您伸張公平正義的。」
能夠幫助我的人，他到底是誰？但他的穿著非常正式，舉止與言語中也不同於在大街上的其他人那樣的缺乏素養。
「如果是他們做了呢？我是說，冒犯。」我依然瞄著那些搬運原木的木材工人，真的是我自己太多疑了嗎？他們經過我時確實是連一眼都沒有看向我，彷彿我是空氣一樣。
「吊死。」男子簡單的說道。「這是對他們比較仁慈的作法，多用在言語上的辱罵。若是對您有動作上的危害，那您可以將他們貶為可供交易的奴隸。」
吊死。這個詞彙讓全身的汗毛通通豎立起來。難怪剛剛卡菈對我對於純血貴族的評論會這麼緊張。但這也太超過了吧。「那他們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覺得…很恐怖。」
「他們？哪些人？需要讓您一一進行指認嗎？」男子的聲音一瞬間變的冷酷，像是毫無情感的鋼鐵一般。
「不！不！不用！我…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們一直看著我而已，我並沒有感到不舒服！」
男子看了看我的四周，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因為他們好奇，好奇著妳的身份，血主，一般的純血貴族是不會萎縮著身軀的大步走著，那樣不合乎您該有的禮節，他們會以為妳正被追捕著。對了，您的下僕呢？他們怎麼沒在妳身邊。」
「下僕…那是什麼。」
「您沒有下僕？」他露出意外的神情，語調也稍稍提高了些。「一位純血貴族沒有任何一位下僕？」
下僕是…等等，我根本不是一位純血貴族啊！我怎麼就這樣把自己當成那張辨血木卡上的身份了呢？我真是個大笨蛋。
「我…對不起，我根本不是你口中的純血貴族，只是一般的平民而已，我想是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一直在做雞同鴨講的事情。對不起。」
我又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燙。因為講錯話而產生的害羞，最近越來越常這樣了，原來我這麼的笨拙嗎？好丟臉啊…
「不。」他堅定的說道：「所有的烏洛娜都是純血貴族，您們不可能讓自己的血被玷污的。」
可能在這個時代確實是這樣吧。三百年後…我不敢確定那時的人到底會不會因為生存問題而開始混雜血統。這是我過去想都沒想過的，感覺現在好奇的事物也開始無限膨脹起來了。
與他聊著這些，居然讓剛剛那幾乎要引起胃疼的緊張情緒煙消雲散了，是因為他的態度令我熟悉嗎？感覺有那麼點媽媽身上所帶有的那種高尚禮儀，但媽媽更是優雅與完美而已。
「好吧。」我雙手交叉著抱胸，依然在那長披肩之下。「那你有辦法幫助我另一見小事嗎？嗯…我該如何稱呼你。」
「茲魯．克爾斯。霍拉丁血爵手下的總管事，為了查清主人在淺血區已經無血區的房產糾紛而來到此處的。對我而言，所有血爵與血主，都是我的主人，您有任何的疑難或問題，我都可以替您解決，如果我能辦到的話。」
「那…茲魯先生…」
「不必加上稱謂，血主，您不需要如此的謙躬身軀。」 他微微的笑著，同時用手扶正了眼鏡，直視著我的雙眼像是在鼓勵我直呼他的名字似的。
雖然媽媽從來沒有在禮儀方面給予我指導，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在我年紀很小時她就告誡著我，對上年紀稍長的人，必須要加上稱謂以示禮貌。如果我堅持要稱呼茲魯為先生，感覺他也不會反對，但這是不是有點冒犯了他對於職位的尊敬。
好吧。「茲魯，可以請問沃斯小學在哪裡嗎，我…我迷路了。」
「沃斯小學，在您後方，數過去第二條街道左轉，直走約十分鐘就能抵達了。需要轎子嗎？我的人可以借給血主您。」茲魯拍了拍手，後方房屋馬上走出了四名男子，以稍息的姿勢站著，等著指示。
「不，這樣太麻煩你了，這樣短短的路程我自己來就行了。」
「如您所願。」茲魯撤回深身後的人，他們馬上又走進房屋去做事。「對了，血主。」
「嗯？」
「如果您想要少接觸點人，走路時腳步放緩，抬頭挺胸，不要東張西望，冷酷的看著前方。這應該也可以解決方才所困擾您的事務，沒有多少人會刻意想找純血者麻煩的。」
原來他都知道嗎？他一定遠遠的就看到慌張的我了吧。我感覺臉上又像燒了起來一樣的火熱。「謝謝你，茲魯。」
他又一次的以微笑回應。我轉身離開他，走了一小段，又回頭揮了揮手道別，只見他微彎著腰朝我敬禮。一直走到了要轉進其他街道的路口，他依然維持著同樣的敬禮姿勢。
還真是認真對待自己職業的人呢，真了不起。不曉得還會不會再遇到他呢。或許能在他身上，學到許多關於城市已經禮儀這兩項我極度欠缺的知識。
我看見不遠處那飄揚旗幟的建築物，朝它走去。
＊＊＊
照著茲魯所說的方法來走路，雖然依舊有人在看著我，但幾乎都是匆匆一撇而已，不像剛才的持續注視。他真厲害。
沃斯小學比想像中的要大上很多，可能是因為它需要容納整個沃斯區的孩童吧。
校區為一個凹字型的四層建築，左側建築負責的是基本課程，語文、數學等，右側則有著花園庭院，以及一些小賣店，供應學生餐點甜點，以及用餐地點的休憩處。在分區上，以初、中、高年級來分別使用三層樓層，四樓則是給自然學術或專業技能課程所使用的特殊教室。
在校區的中央則是大型的操場，雖然今天是假日，但經過時仍看到操場上仍然有許多孩童正玩耍著，也有些許高年級的正互相角力，或是拿著木劍進行基本揮砍。
「謝謝您，一共是二十珀黃。」販賣甜點的小賣店老闆手裡拿了兩串裹著黃色糖衣的水果串，時不時的看著我的雙眼。
我撇開了眼神，急忙從藏在披肩中的隱藏內套中拿出卡菈在分別時所給我的些許寶錢來。雖然我一直不肯收下，但卡菈仍堅持著要給我，說是這段時間內在她們家幫忙該得到的。
我拿出了一顆酒紅色的四方形寶石－榴紅，給了小販店的老闆，同時也一手接過了甜點與八顆找開的珀黃，鵝黃色的三角型寶錢，也是最小的幣值。
離開小賣店，我找了在一片淡藍花叢旁的長椅坐下，雖然另一側的紅花開的更鮮豔與茂盛，但上次在深山中遇到胭魘花的經歷，近期實在不太想看到紅色的花朵。
我舉起不知道名稱的甜點，透過烈陽看著那四顆連在一起的糖串。黃色的糖衣下，那紅色的小顆果實不知道是什麼，至少不是我所熟知的朱澀果，它比朱澀果要更小了點，幾乎可以一口吃下好幾顆。
我一口氣吃了兩顆，被太陽曬軟的黃色糖衣迅速融化在口中，與口水混合在一起，甜味也因此馬上充斥在口齒之間。
我咬破了紅色的果實……好酸！而且好刺！那味道與糖衣的甜膩完全不同，原本溫暖的甜味馬上變成刺著舌頭的酸。我趕緊吞嚥下去，但又馬上後悔了，應該等自己習慣點再這麼做的。那刺人的酸味一流逕喉嚨，馬上出現了燒灼般的刺痛感。
水！需要水！但那裡會有，我身上也沒有杯子，小賣店會有賣嗎？我站起身來，看向不遠處那一整排的小賣店，雖然有販賣飲品的店家，但內心又擔憂著喝到不認識的東西，讓狀況更糟。
「烏洛娜族不適合吃柒梅，那對你們來說太劇烈了。拿去吧，才剛買的。」
一隻手拿著已經打開瓶蓋的水壺在我面前，我想也不想的接過喝掉。涼快的淨水一流過喉嚨，那燒灼的感覺瞬間消失，像把喉嚨整個洗乾淨了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舒暢感。
「沒有帶著下僕的烏洛娜？真有趣，也很大膽，妳總是這樣接受陌生人的食物嗎？」那名遞水給我的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在背對著我的椅子上的，用著那顆褐色頭髮的後腦勺面對我。
我停下了喝水的動作，連忙將水瓶還他。不對，我已經喝過了，不該這樣才對。伸出到一半的手又被我迅速的收回到胸口的位置。
只見他伸出了手，手心朝上，像是要我把東西放上去的意思。難道他不在意我已經使用過水瓶了嗎？但⋯但我會在意的啊。一想到自己的嘴唇已經碰過瓶口，又要把水瓶給其他人使用。臉上又是一陣熱，不，不只臉上，居然是全身都燙了起來。
「糖串。」他嘆了口氣的說道。「就當是跟我換淨水吧。還是說，妳還要繼續吃？」
他指了指我另一手所拿的糖串。「我對妳用過的水瓶沒有興趣。」
我趕緊的把糖串遞給了他。他一口的就把剩下的部分通通吃掉，並用力的咀嚼著，難以想像這麼酸又刺的東西他居然可以吃的如此理所當然。
「多謝你的款待。」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站起並轉過身來。
他的額頭被些微的瀏海蓋住，後方頭髮則長到可以碰觸到衣服領子。眼睛有點細長，瞳孔為深邃的黑褐色，鼻子堅挺，下巴處留著修整過的山羊鬍。目測年齡應該跟茲魯差不多，大概在三到四十歲出頭吧。
但他與茲魯的感覺完全是天差地遠。茲魯給予的感覺是拘謹、禮貌且敬重，他…感覺很隨便，而且有點高傲？雖然只講過幾句話，但我馬上就知道，他是我完全無法應付的類型。
他雙手插在淺褐色的大衣口袋中，打量著我，隨後點了點頭。「為什麼妳身邊怎麼沒有隨從或是下僕跟著，妳難道不怕被搶劫，或是被綁架嗎？」
怎麼又是這問題？「我沒有下僕，而且維茲拉的治安很好，不是嗎？」
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冷冷的說道：「我不相信有地方會是完全安全的。而且這城市的分區如此明顯。誰知道在被純血者極度打壓的無血者們，看到一名沒有隨從跟著的漂亮姑娘，會產生什麼樣的暴力衝動。」
「天央王法可以…」
「那是在事情被曝光的情況下。如果今天妳在一個無人目擊的場合被綁架，並且囚禁起來，妳真的覺得那那寫在書上的無用字句能救妳嗎？別傻了，小姑娘。
「況且妳還是一名烏洛娜，烏洛娜的稀少性造就了妳們在街上的不安全，快點回家，或是回到妳家人身邊去。」
雖然很想繼續與他爭下去，但幾乎找不到可以成功反駁的話，只能閉上了嘴的看著他。最後壓下了心中的不滿，細聲的說道：「等我忙完後，我會馬上與家人會合的。」
真是個怪人，他是怎麼回事？初次見面就這樣對我碎碎念，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態度好讓人不悅，難道不能像茲魯那樣的好好講嗎？第一次對除了泰爾達斯以外的人產生如此的不悅。
但最讓自己氣憤的可能是只能屈服於他的那股挫折以及不服。我轉過身，直直的朝著校舍的方向前進。
「如果妳是要去上今天特別開設的專職術士課程，那我可以跟妳說，課程在一小時前就結束了。」他那散漫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我回過頭的看向他，他坐在長椅上，懶洋洋的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
「你怎麼知道的？」
「今天只有開設那堂課。」他繼續看著空中，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似的。「我更好奇的是，為甚麼一名高貴的烏洛娜需要上那種白癡到不行得課程。」
我哼出了一口氣。「難道我連成為術士都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嗯…我知道術士是很多人的夢想，但…行政術士？妳未來想要坐在一個辦公場所，每天幫一個鐵桶加熱…或是在廣場發呆，等到黃昏的時候開始幫街上點起路燈？」
「加熱？路燈？甚麼意思？」
他停止仰望太陽，低下了頭看向我，最後嘆了口氣後說道：「妳是想成為術士對吧。甚麼樣的？」
「呃…」
他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把長椅的空間騰出來，招了招我並指向他旁邊。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在他旁邊做了下來，因為這話題實在太吸引人了，就算他剛剛讓我如此不悅。
他說道：「術士這個職業被細分為很多種，可以很難得也可以很平常。妳看看前面那些穿著淺藍色長袍的人。」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三名穿著淺藍色長袍的人在前方不遠處，朝著校舍內走去。長袍上幾乎沒有甚麼特別花紋與裝飾，但仍舊可以看出是只有術士才會穿著得長袍。
「他們就是所謂的行政術士，為了維持城市運作機能而存在。他們完全無法使用咒術，只能操控些微的咒能，用來點起燈泡中的引燃咒紋，或是儲水塔的下方的熱能咒紋，以提供居民方便生活機能。剛剛開的課程就是替一些只能聚集咒能的人所開設的，換個方式來講，就像是個學徒吧。」
他把手放到我與他之間的空中，剛吃完的兩根糖串木棒被握在手中。「像這樣的事情，他們是永遠無法辦到的。」他猛然的把手張開，一竄火花爆裂在他的手掌心。
我驚呼了一聲，瞪大了眼的看著在他手中肆虐的火焰，殘留的糖塊讓空氣瀰漫著淡淡的甜味，頃刻間，木串就被燒成灰燼，隨著風被吹散。「你是一名術士？甚至連咒紋都不用詠唱就能用咒術…？」
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這不是咒術，只是咒能而已。就是那些行政術士每天在用來工作的，只是純度與濃度非常高，高到能直接產生爆炸而已。如果是咒術的話，現在我們都已經被燒死了。」
我依然看著他的手心，想著剛才那瞬間的爆炸，光是咒能就能有如此的效果，我所能引出的光球完全無法比擬。「我以為…所有的術士都是一樣的。」
他收回拳頭，看向了我。「術士至少被劃分成二十種以上的職業，而有一半以上都是在坐無聊單一得事情。該回到那個問題了，妳原先以為的術士是怎麼樣的。」
「像是…天鷹的研究學者那樣。」
「妳果然很有趣。」他靜靜的說道。「天鷹的研究學者，鮮少人會去追逐的坎坷夢想。是甚麼緣故想讓妳成為那樣的人的。」
「我的媽媽。」我遲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她是非常卓越的術士，同時也是天鷹的…研究者之一。等等，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夢想。」
「人總是會朝著自己憧憬的對象來當成目標，並努力想超越他，不是嗎？」
我怔住了，片刻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得態度都散散漫漫，而且隨便。但他好機靈，像是在引導著我一樣，不斷讓我順著他的話慢慢講出自己的事情。
「你是一名教授…或是學者嗎？」我突然的問道。
「現在不是了。」
「所以之前是囉。」
「好久以前，大概十年以上了。都快忘記那段日子了。」
「對不起。」我突然說道，他露出了詫異的神情看向我。「剛剛…我還對你有很大的不滿，覺得你很囉嗦。因為你一直在對我說教…說我沒有下僕跟著，一個人很危險。我好幼稚。」
一說完，他突然放聲的大笑起來，使我嚇的身體為之一震。他說道：「妳真得非常有趣，願意承認錯誤是很好的成長，至少比同齡的孩子還要成熟非常多。」
「先生。」兩名男子走了過來，兩人都穿著與在進城時所看到的士兵一樣的制服，是門衛，但身上的裝備更加齊全，還帶著跟長矛背在背上。他們走到他面前。「請您跟我來一趟。」
他抓了抓後腦勺，伸了個懶腰。「居然這麼快就找到我了。你們真是毫不留情啊。就讓我跟這位美麗的血主多聊幾句不行嗎？」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他仍然站起身來，雙手向前的讓護衛架起，絲毫不掙扎。
「你要去哪裡…？」
「沒甚麼，只是用著不正當的手段進城而已，這還要多虧了妳引起的騷動啊，小血主。」
他跟著門衛向前走了幾步，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停了下來的轉過頭來。「對了，雖然剛剛讓妳對術士這個目標產生這麼大的興趣，但我還是要說，太過於接觸咒術只會讓你墜入深淵而已。」
他繼續向前，在要離開校園大門時，我快步的跟上。
「請問你…」不，我應該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子。「奎絲忒．露爾菈緹雅。我的名子。」
他把手從門衛的手臂中抽出，背對著我揮了揮，恢復成那懶散的語氣說道：「洛爾．瑪爾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創作內容
【Witness】第八章－兩人
日常札記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