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克萊拉,終於知道自己的疑惑根源在哪。
若是他們是連填充物都一模一樣的複製、反轉,那他並不會完全感到疑惑,而是詭譎,如同這個殘破的阿斯嘉特與他所居住的阿斯嘉特。
但她並不是,他們之間有遠比性別、身分這類一眼就能看出差異的相異之處。
他們之間可差多了。
「克萊拉小姐,」這麼一想,思緒就輕鬆多了,「這裡……阿斯嘉特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嗎?」
他曾在腦海中構思、設想過理由,最終將可能性鎖定在戰爭、天災這類無論任何時代、地點都不能倖免的事情。
當然,他還是不希望,不希望那發生在他所居住的阿斯嘉特與他的故鄉。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什麼?」
簡直是不敢相信,心中的設想在剎那間化為泡影。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是的,」她輕輕點頭,「什麼都沒有。」
「......」
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她簡單的言語猶如銳利的劍,將他的設想一擊殺害。
「還真是想不到,我原本以為會有什麼事情的。」
他勉強擠出這句話,語氣很乾,就是只有空殼而沒有內裡般空虛。
「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的,直到你們出現以前......不,」她停頓,閉起眼的樣子像是在思考,「在你們出現以前,有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
「在你們出現以前,神諭告訴我......『終焉審判輪迴』。」
他的身子一愣,轉頭看向克萊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連這世界都出現了這個詞語,他原以為僅是他們冒險者內部的情報流動。
「誰告訴你的?」
「我不知道,那是來自風的聲音。」
他無法理解,但看到克萊拉的模樣,他認為她沒有在說謊,只是他不能夠理解這句話。
「那,說了什麼?」
「……」,她頓了頓,「我忘記具體的內容,大概就是另一邊的世界即將毀滅,而我們也會有同樣的結局與。」
「……我知道了,謝謝。」
他臉色煞白,沒有想到自己先前有想要去忽略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這樣他就更不能拖延時間了,準備離開這裡,繼續往他在阿斯嘉特的住所前進,那裡或許能找到讓他回去的方法。
邊忍耐住想殺死否定預言的自己的衝動,他向克萊拉道謝後準備離開。
「等一下,」突然,克萊拉擋住了他的腳步,這時他才注意到克萊拉並不矮,「我也有問題要問你。」
「......請問。」
阿貝爾忍下自己有些不耐的心情,答道。
*
他並不討厭她,純粹是因為周遭的氣氛與得知消息早已傳到這裡而有些煩躁,只是這十二年的教育拉著他,使他依舊維持原本的態度。
說起來,也就只不過是教育為他戴上的面具罷了,他遠沒有克萊拉來得直率。
「你們那邊的阿斯嘉特,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他頓了頓,凝視著克萊拉。
他想起不久前她的話,看來她在這裡成長,對於來自另一邊的他與阿斯嘉特更多的是好奇。
他耐下性子,將心中的急躁壓抑下去。
「跟這邊完全不一樣,至少我沒看過冷清的世界樹商圈。」
其實他話沒有說完全,清冷的世界樹商圈他是見過的,但那並不常見,是在最近才開始冷清起來。
就算不是冒險者,也能察覺到夜裡的不對勁,這使他們紛紛走避,在日落之前便返家。
「而且,我們那邊的世界樹還是完整的。」
抬起頭,仰望世界樹,視線中殘破的模樣與他認知裡枝繁葉茂,生機盎然的世界樹截然不同。
他當然還沒接受這種樣子的世界樹,應該說他根本沒有接受這詭異的阿斯嘉特,但常年與魔道、鍊金術打交道的他到也不是不能適應詭譎。
倒不如說,那才是他出生的世界。
「這樣阿,」她頓了頓,眼神帶著一絲欣羨,「你們那邊的世界,果然比較好。」
他感覺克萊拉確實是嚮往著這邊,但似乎有種枷鎖將她捆綁至此,打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歸途。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他能打從心底理解。
他也是背負著枷鎖之人。
「如果有機會,我會好好招待您的。」
他說,但並不抱著太大的期望。
那稱不上第六感,只是純粹覺得,以後應該沒有機會見面了。
「那我就先離開了,謝謝,克萊拉小姐。」
他說道,在離別的時刻心中已無半點焦躁,只是他必須趕快回去。
「再見。」
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恐怕這次見到便是最後一次。
他走得愈來愈遠,最後克萊拉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克萊拉!」
她正打算回去,被另一道聲音阻止了去向,就跟自己前不久做的事情一樣。
還真是有夠湊巧,她轉過身去,早在自己看到聲音主人前,腦中就有了影像。
一身白衣、顯眼的洋紅雙眼及灰色短髮,三位一體,一起構成了她心中那人的影響。
「早安,赫爾曼。」
「你要出來逛應該昨天說阿,」他看來有些不滿,洋紅雙眼透露著他的情緒,「不然我就不要睡這麼久了。」
話是這麼說,但克萊拉從他的眼中看到殘留的混亂,像是剛從長夢醒來後腦中留下的殘渣。
自己並不是解夢者,也沒有像約瑟一樣幸運,被神給予了解夢的能力,只能憑著他們多年相處的經驗猜測。
「不,我現在要回去了。」
「的確是應該要回去了,感覺又快下雨了。」
「是。」
*
由於排版、技能尚未補全,所以對克萊拉及赫爾曼的人設有興趣的人請走:
*話說回來這是我第一次用GOOGLE文件共用,出問題的直接在DC告訴我,開電腦之後會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