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冰莉消失後,我的右眼出現了異樣。
那一天,醫院內的人只有聽見我大聲的尖叫,便快速地對我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與以往不同,過往身體都會檢查出許多的器官損害,但實際上我並沒有他們所說的那樣嚴重。
而這一次的報告沒有任何異狀,但就是不知道右眼視力完全消失的原因。
後續我因為不信邪,支付了一筆檢查費用,要求醫院再幫我做一次精密檢查。
現在,我正坐在診斷室的黑色圓椅上,靜靜地聽著醫生描述的檢查結果。
「嗯……右眼很可能是因為車禍時,對視覺神經產生了影響,不過我們怎麼檢查也查不出異樣,也只能說是怪力亂神所為了,我們醫院對這異狀真的無能為力。
你剛送到這裡時,檢查也是多處的器官損毀,可是現在來看你卻是如此健康……如果這不是鬼神所為,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鬼神所為……」
我呢喃著在意的詞彙,並嘗試回憶著車禍的情景到郭冰莉消失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醫生正好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黑色名片,遞到我的面前。
「雖然我無法幫忙你,不過也許我的老朋友可以幫助你。
說來有些慚愧,老實說身為醫生,我並不相信鬼怪能對人如何,但是如今已經有你這樣的特例……我也只能相信世上有鬼這件事了。
你就到這家事務所去看看吧,很抱歉你的右眼我們醫院無能為力。」
從醫生的語氣中透露出無窮無盡的無奈。
或多或少明白,那種無力感,但是做這麼多檢查的我,花上幾十萬在體檢上,得出的結果卻讓我感到一陣怒火。
「檢查的費用,還是照收對吧?」
似乎感受到我散發的怒氣,眼前的醫生看起來也有點慌亂。
「是、是啊!畢竟精密儀器是相當貴重的。」
「知道了。」
我收下了黑色名片後,重重的甩上門。
碰——
隨著沉重的碰撞聲響起,周圍坐在椅子上等待看診的病人以及家屬,視線都集中到我身上。
要是平常,我大概會覺得尷尬,而快步地離開。
但是現在按奈不住情緒的我,完全感受不到那種因為做錯事而產生出的罪惡感,反倒想宣洩完自己麻煩的情緒之後再離開。
當自己沒有病時,卻說病了,等到有病症出現時,又說了一切正常。
換作是誰大概都覺得莫名其妙,而且白花了一堆錢在身上。
我沒有注視任何一人,只管拿著外套以及貴重物品,快速地走下樓。
診斷證明我也懶得到櫃檯領取,並直接將收據揉成一團丟進附近的垃圾桶。
最後,我快步的走出了這家醫院的大門。
穿過距離最近的行人穿越道,我的視線才從地板上移開,望了望左右兩側的街道。
本想找個便利商店領取現金,但卻發現四處可見的只有餐廳以及垃圾食物的店家。
眼前的現狀,正符合著那該死的名言佳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自己卻不能怎麼樣。
感到無力的我,拿出那張黑色名片,仔細端詳之後,才發現名片上的人名正是自己想找到的人。
但令我匪夷所思的地方是,那家醫院每個人都否認了「郭冰莉」的存在,可是那個醫生卻說了「雖然我無法幫忙你,不過也許我的老朋友可以幫助你……」。
我暫且甩開對那位醫生的猜想,繼續注視著名片底下的內容。
名片來看是一家事務所,具體處理什麼並沒有明說,只是事務所名稱的開頭,是一段看不懂的文字,不知道讀做什麼。
名稱下方寫了地址,也簡單明瞭的標註了附近的地標。
令人意外的是,那裡是我曾經去過幾次的地方——北園地下街。
確認地點後,我搜了搜外套、褲子的口袋,發現幾張大鈔。
抬頭尋找搭車路線時,正好看見擋風玻璃上寫著「空」的計程車。
我激動舉起手,攔下了那輛車。
坐上車後,司機並沒有立刻詢問地點,反而是警告我:「小夥子,下次別這樣衝出馬路……這陣子出現不少意外。」
「抱歉,現在、現在……我有立刻要去的地方。」
聽見我著急的語氣,司機轉過頭看向我。
「——說一下地址。」
我將黑色名片遞給司機,他看過名片之後,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司機大哥,怎麼了嗎?」
「沒什麼,正好我有兼職在這裡,而且還非常碰巧的正要回這裡。就當作是緣分,我就不給你算錢了。」
「真的嗎?」
「嗯。」
司機簡單的回應,並開始發動了引擎。
……
下車之後,我才注意到司機的樣貌,是非常罕見的年輕司機,大略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的年齡。
他取下頭頂上的白色鴨舌帽,亮出平頭,調整了一下領口以及黑色的領帶。
等到司機打理好服儀後,他才轉過頭看向我。
「好了,我帶你過去吧。」
與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對上時,我愣了一秒,才喊出了謝謝。
後續,我跟在他的後頭,走進了地下街。
裡頭並不熱鬧,而且只有幾盞黯淡的燈光掛在天花板上。
走過的店舖基本都是關門的狀態,只有少許攤位的招牌是亮起來正在準備的。
正當我東張西望的同時,司機停下了腳步:「到了。」
面前的門牌確實寫著名片上的事務所名稱,不過可讀寫的字也就只有「事務所」這個詞。
外觀的裝潢非常簡單,只有單純的黑白格子。
奇特的地方是,在地下街中,事務所是唯一一個讓客人必須開門的店面,如果沒有那張招牌、不說這是事務所,大概有不少人會誤認為是電力控制中心也說不定。
「我回來了。對、對,我帶客人來了,他手上還拿著這個。」
打開門的司機,直接站在門口處,不知道在與誰談話。
「嗯……你確定?說不定『冰麗』是被這小子給幹掉的喔——喂!開什麼玩笑!」
司機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在此同時,有一名戴著小丑面具的矮子走了出來。
「凱莫斯,我沒在跟你開玩笑,這小子我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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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各位晚上好,我是一直忙於工作幾乎沒時間寫作的六葉。
由於工作緣故,處在沒機會練筆的我,基本上是將「沒有了」當作「練筆作品」。
至於為何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自己花更多的時間在找寫作的感覺上,而導致預言所的重製進度無限期的拖長,所以才會產生「沒有了」這部作品。
但是「沒有了」並不等同於砲灰,它也一樣於弗洛古斯的世界觀底下,但是它不同於預言所,是趨近現實某一年代的社會。
所以我並沒有將它視為砲灰,而是在另一條故事線持續蔓延,有一天它與預言所的角色也會接觸,只是那也是在後續的章節才會出現。
那麼以上後記結束。
感謝這幾個月來一直再看我作品的朋友們,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