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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阿爾帝岡戰記--查爾斯帝國的動亂 (6-9 背叛與背叛)

作者:鱷魚蘇打│2020-07-10 16:51:09│巴幣:38│人氣: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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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爾瓦傑學院的會議室裡瀰漫著沉重的氛圍。托里曼站在會議桌面前,承受兩名焦急父親的怒罵。學院的理事們則是冷眼怒視著托里曼。


    蓄鬍的男子聽見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被通緝犯帶到哪裡去,再也按耐不住情緒,他拍桌並站起身:「你們托爾瓦傑學院怎麼會搞出這種事!」他的頭髮顯得有些雜亂,臉上滿是疲憊與憤怒的神情。他是克提雅的父親,亞佛烈德‧希雅森。


    托里曼向會議室裡的兩名家長道歉:「我非常抱歉,希雅森先生、坎貝爾先生。」其他的家長沒有辦法千里迢迢來到托爾瓦傑學院,但他們在聽到自己的孩子之後的反應,與這兩位家長差不多。


    雖然S班的學生被綁架並不是事實,但每告知一位家長這件事,托里曼的心就像是被千根針扎進心臟般疼痛。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努力了一輩子所累積的名望,竟然會葬送在這裡。當然,托里曼知道這是自己罪有應得;但他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羅德。


    「我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們的女兒呢!她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把她們帶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有什麼目的?」雖然男子原本的髮色就是白色,但擔憂的神情以及因為心痛而堆起的皺紋,讓他看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以上。他是雪芙的父親,雅各布‧坎貝爾。


    「我已經傾全力要我認識的各方人馬全部出動去尋找羅德‧亞卓爾了。不久前曾經目擊者指出,學生們目前都平安無事。至於羅德的目的,應該是要以學生作為人質。」托里曼扯了一大堆的謊,希望這兩位撕心裂肺的家長能稍微安心一些。


    雅各布已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語氣懇求:「請幫我聯絡羅德‧亞卓爾,贖金的話沒有問題,但是請千萬不要傷害雪芙。」


    「目前羅德的下落,我們也還在搜尋。」托里曼愈說愈心痛,無論是對羅德,還是這些學生家長都是。


    亞佛烈德緊握著拳頭,怒視著托里曼逼問:「為什麼那個通緝犯會是我女兒的班導師?」


    「他是我推薦進來的。羅德以前是我的學生。」


    亞佛烈德氣勢懾人地走到托里曼面前:「這一切都是你不守規矩才造成的嗎!」


    雅各布當然也無法諒解:「為什麼要讓沒有經過考核的老師進來托爾瓦傑學院裡任教?」


    「我會負起責任。」


    「你能負起什麼責任?你能賠我女兒的──把我女兒還給我!」亞佛烈德攫住托里曼法師袍。


    托里曼誠懇地直視著亞佛烈德:「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兩位的女兒平安帶回來。」他這才鬆開手。


    「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們平安帶回來。拜託了。雪芙是我最小的女兒,也是最黏人的女兒。我沒有辦法想像失去她之後……我……」雅各布情緒激動得無法繼續說下去。


    「我已經辭去托爾瓦傑學院院長一職以示負責。然後我向各位保證,我接下來會全力去搜尋羅德‧亞卓爾的下落。我會不計一切把兩位的女兒帶回來。」托里曼說。


    中午會議結束,下午托里曼便拖著個人行李,離開自己待了數十年的托爾瓦傑學院,一個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最後光榮退休的地方。


    ※


    托里曼在離開學院後便來到芙蕾雅的宅邸。聽到托里曼被托爾瓦傑學院辭退一事,芙蕾雅表達遺憾:「真是難為您了,托里曼先生。」


    「不用管我的事了。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已經讓副官帶人去調查了,目前還沒有結果。」


    「是嗎。」


    芙蕾雅看出托里曼欲言又止,於是說:「就算真的調查到地方派跟誰有勾結,恐怕還是很難幫羅德脫罪。」托里曼瞪大眼抬起頭,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把想法完全顯露在表情上了。


    「說得也是,畢竟我都親口跟第六騎士的部下說羅德就是誘拐S班學生的犯人了。」托里曼露出心痛的表情。


    芙蕾雅沉默一會後說:「我有一個辦法,可能可以讓羅德脫身。」


    托里曼眼睛一亮,抬起頭追問:「什麼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要先等調查有結果才行。不過我先告訴您我的辦法吧!」


    托里曼聽完芙蕾雅的計畫後,表情複雜地問:「妳有把握成功嗎?」


    芙蕾雅露出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笑容說:「我不會等有把握才去做,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去做。我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撐過來的。」


    「還真是辛苦妳了。」托里曼也露出同樣的笑容。


    「彼此彼此。」


    ※


    波恩城內最近壟罩在不安的氛圍當中。納吉‧法拉潔在接管波恩城後,提高交易稅金和入城費,加強入關搜查以及城內的守備兵力,並向中央申請兩隊魔法師隊伍前來協助維持治安。由於前領主提爾克就是被暗殺的,中央也迅速同意納吉的要求。現在波恩城內,幾乎隨處可見正在巡邏的守衛。


    提爾克的宅邸已經在不久前修建完成。由於發生大火的地方只有藏書室,其他地方並沒有受損,因此很快就修建完成。


    弗利安剛上完納吉安排的課程,在宅邸裡散步。自從納吉來到波恩城後,安排許多課程給弗利安,每天晚上也都會抽空跟弗利安討論提爾克的領地內發生了些什麼狀況,並且教他要如何處置。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弗利安能夠在成年後順利接管提爾克的領地。弗利安對此十分感激,這份恩情他大概一輩子也還不了。


    弗利安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他走到提爾克的房門前。每次弗利安散步,最後都會停在這裡。弗利安雖然從護衛口中得知父親的死訊,但他並沒有看到提爾克的大體。所以他一直有種『其實父親還在』的感覺。好像他只要像平常一樣敲響眼前的門,門後就一定會有回應。弗利安推開房門。門後仍舊保持著父親平時使用的模樣,唯一的差別就只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不在了,僅此而已。


    「……」弗利安緊握雙拳,咬著嘴唇。試圖不要讓任何一絲懦弱的嗚咽流露。他站在提爾克房間中央,無聲地落淚。


    弗利安想起芙蕾雅倨傲的態度,他低吼著:「我一定會幫您報仇。我一定會殺了第五騎士。」


    一名傭人敲了敲房門:「弗利安少爺。」弗利安默默將淚水擦去,故作鎮定地問:「怎麼了嗎?」


    「納吉大人有要事找您,他現在在大廳。」


    「我知道了。我等等就過去,你先退下吧!」


    「是的。」


    弗利安從走廊往大廳走去。當他聽見大廳的方向傳來納吉的怒吼時,他加快腳步來到大廳。納吉正與一名男子對峙。


    「你開什麼玩笑啊!你以為你是誰?我要你現在就向我報告!」


    弗利安一到大廳便立刻出聲:「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看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名白髮凌亂的男子是父親以前在街邊救下的男子。


    「米德?」


    米德轉頭向弗利安鞠躬:「好久不見,弗利安少爺。」


    納吉急迫地逼問:「那你現在可以報告了吧?你在托爾瓦傑學院裡找到那本魔法書了嗎?那本書現在在哪裡?你帶在身上嗎?」


    「我沒有義務向您報告。我的主人是提爾克大人,就算他現在不在了,我也沒有變成您的下僕。」


    「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跟提爾克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魔法書的事情我也知情,我現在就是要確認──」


    「我會跟弗利安少爺報告,接著就交由弗利安少爺判斷是否要跟您共享情報。請您到時候直接問弗利安少爺吧!」米德沒有理會氣到整個臉漲紅的納吉,直接走向弗利安。


    弗利安出面緩頰:「沒關係的,米德。納吉先生是我們的同伴,讓他一起聽吧!」


    「我知道了。」隨後,一行人便往會議廳移動。



    弗利安在聽完米德的報告後說:「原來如此,這段期間真是辛苦你了。」


    「不會。我的命是提爾克大人給的,我只是盡自己的責任而已。」但納吉還是顯得有些煩躁:「所以魔法書現在到底在哪?」


    「現在不在我手上就對了。」


    納吉聽見米德的回答後,氣憤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提爾克當初給你的命令不是要你把魔法書帶回來給他嗎?」


    「但是提爾克大人現在不在了。」米德眼神銳利地回敬納吉。


    「你──」


    弗利安擋在兩人中間,說:「納吉卿,請您冷靜。」


    「米德,那本魔法書現在在哪裡?」


    「我藏起來了。」


    「那可以請你拿過來嗎?」


    米德意有所指地說:「我建議您不要太相信『別人』比較好。」


    納吉聽見米德的話,衝上前揍了米德一拳:「你這混蛋!你以為我跟提爾克是什麼交情!還要你這條狗來堤防我?」


    「弗利安少爺,如果提爾克大人還在的話,他肯定會要您『不要過度相信或依賴他人』。」米德的話還沒說完,弗利安忽然接著說:「因為政治中最重要的唯有利益。」他在說完後驚訝地摀住嘴。自己怎麼能在恩人面前說這種話呢?


    「抱、抱歉,納吉先生。那是父親的口頭禪,我沒有別的意思。」


    納吉滿臉苦澀,不過他還是拍著弗利安的肩膀說:「沒、沒關係,令尊說得沒錯。」


    「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米德?」


    「我打算把那本書先藏在更安全的地方。之後聯絡幾位領主,大家一起開會決定這本魔法書該怎麼處理。因為我並不知道它的用途。」


    弗利安徵求納吉的同意:「這樣做沒問題吧?納吉卿?」


    「當然沒有問題。」


    「那明天一早──」


    「我準備今晚就出發聯絡。」


    「也好,不過你會比較辛苦一些。需要什麼就跟管家說一聲吧!」弗利安帶著米德走到會議室門口。


    「是。」


    弗利安在米德耳邊低語:「等等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事情要拜託你。」


    夕陽西下。米德確認納吉離開宅邸後,才來到弗利安的房間。


    「四周沒有人,我剛才確認過了。」米德對著開門的弗利安說。


    「好,進來吧。」米德轉身關上門,弗利安便直接切入主題:「我想向第五騎士報仇。」


    米德沒有轉過頭:「弗利安少爺。」


    「我沒有要你直接去跟她戰鬥,但是──」


    「恕我直言,這是既沒有意義又危險的舉動。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冒著個險,相信您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不希望讓納吉卿知道這件事情。」


    「難道你要我吞下這口氣嗎?」弗利安怨恨地瞪著米德,彷彿他就是自己的仇人。


    「至少現在,是。」


    「父親大人連屍體都找不到你知道嗎!他被那群混帳燒得精光你知道嗎!你還要我忍什麼?既然父親大人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替他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你的實力並不輸帝國騎士吧?你也是通才不是嗎?」弗利安在怒吼的同時眼淚也不斷落下。


    米德沉默許久,直到弗利安終於把眼淚擦乾,眼神堅定地看著自己,他才開口:「那您想怎麼做呢?」


    「納吉卿說不久之前接獲消息說第五騎士的副官目前正帶一組人馬四處調查。」


    「調查什麼?」


    「他們潛入某些人家裡去偷取文件,但那些人並不全部是我們的同伴,有的甚至只是學者,所以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米德查覺到納吉對弗利安有所隱瞞,第五騎士不可能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冒沒有意義的險。這些學者當中肯定有人掌握重要關鍵,但這件事情為什麼要隱瞞弗利安?他腦中暗忖著納吉的盤算。


    「總之,我要你放出假消息引出第五騎士的副官,然後殺了她。」弗利安眼底燃燒著復仇的業火。


    「可是魔法書不能就這樣藏在那裡。」


    「魔法書就交給我吧!」


    「可是……」


    「你不相信我嗎?」


    米德單膝下跪:「不敢。」


    「把魔法書的位置告訴我,然後我會再請其他人去聯絡跟父親友好的那幾位領主。你現在立刻出發去設局引誘出第五騎士的副官。」


    「我了解了。那我現在就把魔法書的位置畫給您。」米德將畫好的圖交給弗利安後,兩人對望一眼。


    「那我出發了。」


    「嗯,我也是。」


    ※


    弗利安在深夜出城,依照米德繪製的地圖來到埋藏魔法書的地點。一旁的隨從舉著火把幫弗利安照明。弗利安則拿起鏟子在樹旁挖洞。『喀』的一聲,鏟子尖端碰到堅硬物體。弗利安蹲下將土撥開,看見一個木盒。他將木盒拿起,並打開。那是一本邊緣框金的皮革書,書的封面有用鐵烙上的不知名魔法陣。


    弗利安將書拿起端詳:「這個就是魔法書嗎?」


    「呃啊!」弗利安身旁的隨從忽然慘叫並倒下,鮮血從他頭部汩汩流出。他手中的火把掉到地上,一個人影自黑暗中走入火光照亮的範圍:「怎麼會是你呢?弗利安?」


    弗利安倒吸了一口氣:「納吉卿......」


    「這下真的難辦了。如果是那條不知尊卑的野狗,大可殺了就好。」弗利安驚覺自己被背叛,於是站起身準備逃跑。


    納吉手一揮:「大地之牢。」地面上的泥土砂石從弗利安腳邊竄起,並像捕獸夾般合攏,將弗利安關在其中。


    納吉伸出手:「弗利安,魔法書交給我。」


    弗利安抓著以土石製成的牢籠欄杆說:「難道你想要獨佔它嗎?」


    「我沒有要獨占魔法書。那本魔法書上有封印,我知道有誰可以解得開,我現在只是要代替提爾克卿把這本書交給那個人而已。」


    「你想要獨吞找到魔法書的功勞嗎?這是我父親努力得來的成果!」


    納吉笑了笑,說:「弗利安。我盡心盡力幫你維持好波恩城,保護好你的性命,也確實打算等你成年後就把提爾克卿的領地還給你。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今天只是要跟你拿一本書而已,這樣一來你我互不相欠,不是很好嗎?」


    「你只是在利用我。你」


    「利用?波恩城的價值比我想像中的還低,那點錢連塞牙縫都嫌少,這樣還談得上利用嗎?」弗利安這才意識到,那些提高的入關稅跟交易稅,還有向中央要求的補助金,全都進了納吉的口袋。一股熱氣衝上弗利安的腦門,他怒吼:「你這個混帳!」


    「把魔法書交給我,我就留你一命。這樣你至少還可以繼承你父親的領地。」納吉上前伸出手,弗利安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書交出去,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以為其他地方派領主會對你所作所為坐視不管。」


    「他們會坐視不管的。把他抓起來。」納吉彈指,大地之牢的效果解除。弗利安身旁的牢籠化為碎土,一旁的護衛上前控制弗利安的行動。


    「弗利安少爺,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就請你到我領地裡作客吧!」


    弗利安不斷掙扎:「放開我!你這──」納吉以手勢要讓弗利安閉嘴,身旁的護衛將麻布塞入他的口中。


    「收隊了。」納吉一聲令下,護衛們帶著弗利安走進沉沉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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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 6-10 各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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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越寫越好了,不愧是專業鱷魚。

07-11 01:46

鱷魚蘇打
我是外表看似鯊魚,內心卻非常業餘的鱷魚!07-11 02:03
arst
從最前面開始看,鱷魚大真的越寫越好。

08-19 22:53

鱷魚蘇打
不好意思漏掉很多留言,很謝謝arst的鼓勵![e12]03-1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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