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請問要來點鬆餅，還是一點點的我呢～。」
文化祭如火如荼的開始，
各班準時的在我宣布慶典開始後，
便努力的拿出各自的絕活努力的拚銷售。
小愛梨總算做出了一點樣子，
在過去密集的訓練過後，
今日她擺出的模樣相對過去自然，
證明努力是有回報的。
「所以，陽乃也無法值班阿......」
「恩。小夏對不起喔......這兩日真的很忙。」
但有得也有失，
在剛剛向2J負責人小早川千夏告知了這兩日我可能都沒空的事實，
穿著奇裝異服的本人便露出了失望的模樣。
「......嘛，也不是沒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陽乃跟奈子就去做好你們的工作吧，這裡我們扛。」
「謝謝小夏～！」
此外提出這類似的要求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警衛組的小奈醬也是。
忙碌的情況超乎想像，
所以跟小夏提出了難處。
「但是！跟奈子一樣。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人的。所以折衷，你們兩個必須至少一天全程穿著服裝。」
「辦公也是？」
「是的！全程！當作補償，作為2J的一份子，請陽乃順便幫我們宣傳～！」
所以......
我就穿著女巫服出來了。
作為有些色氣又有些大膽的形象，
即使手臂上有著臂章，
也難以勸退四面八方搭訕而來的拍照客。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主委需要一點空間！沒有當事人允准請不要拍照！」
與小奈醬討論的結果，
是聘用雜務與警衛組的組員當保鑣。
算是明白我的難處，
也是基於保護心理，
除了兩位執行委員學弟外，
也有其他衛生組、舞台組的自告奮勇的說要保護我。
「阿拉拉～。是位迷途的小可愛呢。很抱歉妾身現在正在外忙於收集素材，沒空拍照呢。但作為補償還請各位客官拜訪2J的咖啡廳～，那裏有妾身的夥伴們會熱烈的招呼您呢。」
嘛，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除了行動起來不方便，
常常需要演繹自身cosplay的腳色一邊宣傳，
也要一邊花時間想各種辦法擺脫。
進度一個不小心就會趕不上變化。
第一天2J就門庭若市、大排長龍呢，
在文化祭開始之前2J的咖啡廳就充分宣傳過了呢。
加上演繹腳色的口碑，
目前看起來是全校最受歡迎的店面之一。
「呼......」
「主委辛苦了！」
「鈴鈴主委......我是說雪之下主委辛苦了！這杯茶請用！」
「主委室內溫度會不會太低？我再幫您調整溫度。」
「謝謝你們～。」
戰戰兢兢回到了辦公室，
看著裝好在各個公共場所的監視器免去了需要到處巡察的困擾，
身邊還有著專人無微不至的服侍著，
可以說是最理想的老闆模式呢。
「....阿，對了。作為謝謝你們的回禮......」
當然，
為什麼狀況是這樣很好理解。
凡人都無法觸及能夠得到與尊爵的雪之下同學相處，何況拍照，
若能透過這樣的機會一嘗特殊的回禮，
那這樣的付出便值得了。
「將～！cosplay招待卷一張～！帶不同花的人一同前往消費達三人者，可獲得與2J當班女服侍合照一張的獎勵喔～！」
說完後，就看到了三位學弟暗自失望的表情......
因為他們是為了更忠於慾望的目標才當保鑣的。
「恩，謝謝......」
「謝謝主委......」
「主委會回2J值班嗎？」
「不會呢。但別擔心～，就算不是跟我，也可以跟其他可愛的學姊拍拍照的～。」
當然我不會拍的，
至少不想要穿著這身拍.......
所以才給了折衷方案，
讓小學弟們能一來暫時滿足這獎勵，
二來能讓2J的營業額更多一些。
我雖無法值班，
但該做拉客宣傳我可是一點也不馬虎的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謝主委。」
「......現在去可能要排很久吧。」
「之後晚......」
接著三人就離開了，
留著我一人，
獨自地看著這一面面的螢幕。
除了方才提到的監視器外，
還有連接到更大螢幕的我的辦公電腦，
上有公文等文件，
以及在外辦公的委員們及時回傳的內容。
花的活動需要執行委員每過一段時間向外宣布領先票數呢，
這樣才能激起各方的競爭意識。
而文化祭期間美宣組的工作，
就是這部分。
「辛苦了......」
「阿，累死了。」
「學姊辛苦了～！」
稍後進到們來是山岡學姊以及副組長。
作為美宣組的組長她回來只是為了第一次的廣播。
「還有幾分鐘.....？」
「還有三分鐘才要廣播。」
「那還可以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再出去吧，叫大家輪流回來休息。」
「是。」
主委則是需要監督就好了。
只要在活動開始前萬事俱備的話，
理應位階越大的人，
所做的工作就越輕鬆。
因此我只是提前撰寫著報告，
以及聽著美宣組用廣播系統公告著........
「......大家都非常努力呢。那麼......接下來公布領先的攤販.......領先的是！.......二年J班！cosplay咖啡廳！」
然後窗外就傳來了一陣有哀號有振奮的呼聲，
我自己作為2J的一份子，
則是喜不表於顏外，
暗自的挑起滿意的笑容，
並繼續的辦公。
「......那麼～！請期待下一次的廣播！說不定接下來名次就會變了，大家請好好努力！我可是很期待的喔～！」
拍著手，
我跟副組長都在那廣播完替學姊的表現讚賞。
「唉.....累死了喔。」
「很棒喔～！山岡學姊的廣播很棒，超出我的預期～。」
「還好啦。」
「學姊很厲害呢，我完全不知道原來學姊可以這樣說話.......」
「你這是甚麼意思......？嘛，有些東西只要好好練習過也不會太難。所以......小咲。」
「嗯？」
「今天下午開始換你廣播。」
「诶！？我......？」
「這幹嘛這麼驚訝......不然你以為我帶你回來是為什麼？總之就這麼決定了。我還有兩次可以讓你觀摩，接下來就換你了。」
「可....可是......」
只是真不愧是山岡學姊呢。
就算是這樣的環境，
這樣不容疏失的工作，
她還是有辦法唆使底下的人代勞。
充分發揮主管管人不管事的精神，
她還是那即使是在極度忙碌的環境中，
依然打著高爾夫球悠閒的那種上司。
「那麼就這樣，我晚點要參加猜謎活動，你休息一下去換人回來休息吧。」
「是......」
所以最後留下了我兩，
山岡學姊離開去享受她的文化祭。
有我正應對財務組的報告，
她也開始納涼看著手機起來。
沒有危害到活動本身我都不會去干涉領導風格，
只是不得不說，
學姊這樣在某些努力工作的人眼裡，
是很刺眼容易被貼上懶散的標籤。
於是我也只是沉默著，
做著自己的事，
她也不對我的服裝評論的情況下，
讓活動繼續進行下去。
XXXX
「確定不行了......」
中午時分，
活動也還在進行著。
才一早踏進來就未從離開過的我，
現正聽著衛生組組長絕望地說著冷凍櫃的事宜。
換句話說，
這是一則主管遇到緊急事態必須快速應對的狀況。
「今早還好好的吧？」
「對......但到剛剛不知道為什麼就不冷了......」
故障了，
而且裡頭裝有超過一半以上的食物，
現正面臨退冰腐敗的威脅。
「你。」
「恩......是？」
「麻煩去侍奉社把小風學長找來。說我有事想找他。」
指著一位衛生組的組員，
要求他去把管理保養的負責人找來。
表情顯得不情願，
理由當然並非不知道侍奉社的位置，
而是其他原因。
但我顧不了這麼多，
原本就是他的職責該看好冷凍櫃的運作，
所以現在出了狀況裡當就是他該解決。
「那，此外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就這部分最緊急......」
「先去輪流用餐吧，這件事我們稍後解決。」
「是.....」
應付這種狀況首先除了保持冷靜外，
還必須理解這並非扣留所有員工一一教育的理由，
能繼續進行的作業能做還是該繼續下去，
不然一堆閒置的人卡在這也是沒辦法。
「不用解決。」
但我這樣下達命令後，很快的遭剛進門的副主委否決。
幾乎是零時差.......
心想.....人怎麼這麼快就到？
我便看向他身後那位我剛派出去的小學弟。
「一出去剛好遇到......」
他是這麼說的。
「不用解決？怎麼回事，請說清楚。」
「你是不是有去動到壓縮馬達開關。」
沒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質問著衛生組長，
那聲音像是在準備在下一刻罵人的穿透力，
足以震懾現場所有人。
「我......」
「我早上去看是發動起來的，現在關閉代表有人動過。」
「因為那時我們衛生組有人跟我說感覺不太冷，所以......」
「次級品冷凍效果本來就那樣，去關電源是為什麼？」
「不是我關的......是......」
「沒電當然不冷，你就這麼沒常識嗎。」
結果是挨罵了......早苗同學。
感覺得出來組長是想表示責任不在自己身上，
失敗是出在分派下去的下屬，
但副主委明顯不接受，
因而直接指責了衛生組組長。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知道問題就趕快解決，還在那怪罪誰對誰錯沒意義。」
但即便如此，
理解並冷靜給出指示後，
一位好主管第二該做的是調停糾紛，
並讓問題迅速解決。
「所以，修理很麻煩嗎？」
「電容一開始就是故障的，一定要拆開接大電才能重新啟動。」
「等等你的意思是用發電機吧？這樣攤販會停電吧。」
「才十分鐘而已。」
「不是才十分鐘......是需要十分鐘。」
「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於是我們就想出解決方案了，
也是細想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案，
所以決定了在讓外面的攤販短暫停電的前提下，
看能不能先解決冷凍櫃的問題。
說完，
我便默許後坐回原位，
而副主委也打算直接離開。
「你不用幫忙嗎？」
「一個人就夠了。」
「別開玩笑了，只有你大家會以為你是害大家停電的罪魁禍首。帶著衛生組的一起去吧，並把現在的狀況解釋給那邊的人聽，相信大家都會諒解的。」
不覺得小風留守有考慮到這塊，
又換句話說他壓根根本不在乎人的問題，
只認為他會啥都不管的直接斷電然後惹一堆民怨投訴。
所以我很主動的派了衛生組跟過去，
也是替這烏龍補過。
然後眾人離去，
留下的我們幹部都早忘了手中的午飯，
紛紛為方才緊張的氣氛一口氣.......
「呼......壓力真大。」
「每次看到副主委都會有這種感覺.......」
「快喘不過氣的感覺.......」
「之前，我們在彩排的時候也是.......」
「稍早我們雜務組有人椅子數量算錯，也是被小風學長罵了......」
.......小風留守不是個有辦公室人緣的人。
雖沒有人對他的能力有意見，
但光從聽的部分就明白，
現場是沒有人喜歡跟他一起工作的。
「雪之下主委覺得如何？」
「嗯？」
「你也覺得跟那個人共事很累人的吧？」
「雪之下同學當初為什麼會把小風學長找來呢？」
累人？......只有心累吧。
對於這樣的高壓風格老實說，
我是不怎麼反對的，
因為常相處的母親就是很會給壓力的人，
所以小風留守反而覺得還好。
就只是不喜歡他的強詞奪理，
又常在重要的細節上面為所欲為......像是剛剛的斷電事宜.....
還有沒有制度的概念。
「小風學長不擅長面對人呢。」
這樣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對在場所有人道了出來。
「但相對的，其他部分就還可以放心交給他。不管是場務還是器材，這是我跟學生會長的共識。」
也是回答難波同學找人的問題，
說明當初找他也有小貴貴的決定在裏頭。
若要明白『唯才是用』是甚麼意思，
那想必沒有比小風留守更適合的情況來描述了。
「那個人雖然禮貌差，個性差，人也無賴。但好的領導者都知道，只要把人放在對的地方，那就算是罪犯也是可以幹出一番大事的。這就是理由。」
「原來如此......」
「雪之下同學的想法與高度果然跟我們不一樣......」
「」
但曾幾何時我又相信了罪犯？
說的頭頭是道，
周遭也都紛紛接受這樣的說詞，
我自己又有放下這樣的正義嗎？
窗外的人群車水馬龍，
底下都是慌張以急為了目的滿頭大汗的凡人......就除了他......
不太一樣。
有甚麼理由是我必須也是只有我才可辦的到的，
制約......
或許這是最合適的詞，
但更有可能是我還不明瞭正確答案而在瞎猜。
那又是怎樣的初衷？
現在我太忙碌了......想不起來.......
只知道就是該這麼做，
才能與世界一起共存。
文化祭的第一天，
就這麼在學生的自娛自樂結束了。
要說有甚麼比冷凍櫃還驚心動魄的，
那就是2J從今日一早開始營業，
就連罷了銷售排行榜第一到結束。
許多人不知道這份氣勢會不會延續到第二天，
只想說身為主委可以看後台正確數字的我，
發現了與第二名的差距可以對這樣的可能有信心。
XXXX
文化祭第二天才是真正的戰場，
在第一天校內彼此內鬥過後，
今日開放校外人士參觀才是一決勝負的地方。
不只是一般民眾、和親朋好友呢，
總武高由於這兩年有個強大的學生會，
所以文化祭還會出現政壇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登訪我們市井學子辦的小小活動。
「喔！不錯不錯。真的不錯。」
「父親也這麼認為沒錯吧。」
「說是陽乃一手辦起來的吧？這樣的規模確實超出一班學生能力的範疇阿。」
神川家的新當家，以及他的兒子兼學生會長，
在剛剛三分鐘前經警衛組的通報，
駕臨我們文化祭。
在入口處敬發了屬於他們的生日花，
本人就親上火線對迎接。
「不過是難登大雅之堂的班門弄斧，卻有大當家這麼評道，讓小女子受寵若驚。若有讓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叔叔賜正。」
「哈哈，不用拘謹不用拘謹！都跟陽乃這麼熟了，把我當一般民眾或家人看待就好。」
「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裡有甚麼地方好逛逛的嗎？陽乃是否能帶在下逛逛呢？」
「是～。請叔叔跟我來。」
話雖這麼說，
但仁和叔叔的氣勢與服飾還是不可一世呢。
那怕家中才剛經歷非故，
光只是帶著身後眾神川眷屬，
還是足以對周遭的凡人造成怯懦。
執行委員中大概只有我和小奈醬有應對這般大人物的能力呢，
所以相比入口的招待處，
我並行在仁和叔叔身旁，
就顯得相對自然。
仁和叔叔很滿意J班們的店滿意的很，
不只是我們2J的咖啡廳，
1J、3J的時裝走秀也是因為不用排隊而開心得很，
所以小費也都給得很大氣。
「不錯不錯！能看到現在的學生們都這麼有活力，真是太好了。」
嘛，
說穿就只是很喜歡可愛又有活力的女高中生而已。
仁和叔叔的醉意從不在酒，
知悉這點的話就很快能為他安排出最適合他的參觀路線。
......好歹神川家也是這次最大的贊助商，
所以讓仁和叔叔開心是有必要的。
「大家可都是為了這次活動卯足了全力呢～，對吧？小貴貴～。」
「是阿。帶這又跟是否事由陽乃帶領籌備團隊有很大的關係。」
「沒有雪之下同學的幫忙，還真的不知道會變得如何呢。」
學生會辦兼執行委員辦公室，
現正坐有我等上流社會的貴重人士。
以仁和叔叔為首與部分隨眾、小真弓的母親，
學生會長、副會長等也都在拜訪三攤後在這休憩。
幹部們都不請自行迴避了，
原因很簡單，
都是對於這樣的氛圍不自在或自覺格格不入而相繼失陪。
就除了某個少數，
不知道是基於怎樣的心理因素而強行自己留下。
「......主.....主委。需要我幫你們倒茶嗎？」
不甘示弱吧，克人弟弟。
現場只有自己是地位尷尬的小鬼，
又或本人有發現到這樣的事實，
彼此的世界差距太大，
所以才藉由有勇無謀來接觸我這實際上也是貴族身分的人，
但平起平坐不過是癡心妄想。
「......不用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舞台組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所以從剛剛開始現場就沒有人有把他放在眼裡，
就只是當作空氣般的無視，
眾人的閒聊都不曾有過克人弟弟的存在。
「.....不。現在那邊應該還好......所以.....」
但他似乎不明白呢，
大概在他心目中只有這樣的方法，
才能跟心儀的女孩子拉近距離，
然而此刻我只覺得反感.....
不予以理會，
我便直接回到了與這次活動其他重要贊助者的對話之中。
「久仰大名。原來您就是學生會副會長，六風寺真弓同學的母親阿。先前委託沒能親自拜訪您真是非常抱歉。」
「是。你好。我也是從真弓那聽說了很多關於雪之下小姐的事蹟。」
很美麗小真弓的媽媽......
不刻意去注意那未經貴族禮儀磨練的談吐，
第一印象氣質，
像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在路上會覺得這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大小姐，
年輕貌美的夫人......
六風寺真理，
就這麼在我腦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嗯？我臉上怎麼了嗎？」
不自覺盯著人家到出神，
花店的夫人便有些慌張地害羞起來。
「沒有，不.......只是覺得伯母很漂亮，不小心盯太久了......」
「哎呀都要一把年紀了，還能這樣被稱讚真是開心呀～。」
心也很年輕，
小真弓的媽媽像是個小孩子摸著自己的臉故作害羞。
但也只是故作......
因為我是看得出來的，
花夫人是那種平常容易吸引中年男子搭訕的類型，
遑論外表與氣質，
開花店這樣的職業本身就是個大加分。
因此，
理解為何花夫人對於這樣子的稱讚相當駕輕就熟。
「之前來店裡的那位客人也是吧？說要買花，但是實際上是要約媽媽出去約會的吧......」
「哈哈～，人家岸島先生都已經有家室了，卻還這樣約一位單親媽媽。真是的......」
「喔？夫人目前守寡？」
「是。很遺憾......前夫在過去十五年前就因故去世。」
「媽媽從以前就一個努力扶養我到現在。」
「還好真弓是個乖孩子呢。不太需要讓人操心。」
「這樣阿。讓你想起了傷心事真是非常不好意思阿，六風寺夫人。」
這大概也是主因之一吧，
丈夫已故並獨自守寡十多年到現在，
任一個人聽聞都易產生憐憫心。
「不會的，神川先生。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明白那樣的感覺啊，畢竟我也離過幾次婚。」
仁和叔叔就是現場最直接的例子，
作為身分差異極大，
但出於年齡或其他人生經驗影響，
所以不自覺的對小真弓的媽媽產生保護欲，
那跟容易激發同齡人保護欲的小真弓，
可說是遺傳的很徹底。
『等等，你不能......』
接著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
不出一秒就直接打開了。
「......」
是小風留守。
目中無人的無視外面的保鑣勸阻，
基於個性有恃無恐地闖了進來，
那目的是甚麼我還不清楚。
現場一陣安靜，
紛紛看向不速之客，
至少相較那位路人存在感強多了。
「有何貴幹？」
沒整理的鬍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相對以往得體的樣貌，
但那目中無人的態度卻完全沒變，
使的面對他的心情都與以往無異。
這才讓我理解......他還是那個小風留守.......
拋給我了最終版的舞台流程，
這麼說著。
「完全沒彩排過你認真覺得行嗎。」
「都甚麼時候了，現在才在說這些。之前怎麼不提？」
「好幾天沒睡了，這種事難免。」
「聽起來很像找藉口阿.......嘛，大家都是專業的，在對的音節彈出正確的音也不是甚麼難事。倒是你，真的可以嗎？」
「但願你的實力真的如你的自信一樣。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沒有體會是不會有靈魂的，音樂不是拚湊那樣的東西。」
「你到底想說甚麼？」
不耐煩著，
心覺得他真的該學會看場合做事，
我的語氣漸漸趨向結論。
「隨便找幾個人一起表演，那不是那樣的歌。沒有理解，我不承認那是音樂。」
「所謂的上相，也不是臉部隨便弄弄就好的東西。再說，這跟我給你的委託有關嗎？沒有吧。好好做好我下的指示就好了，其他別管，副主委。」
語畢，
人在就直接離去了。
眼光放在遺留在桌上的流程，
那是暗中安排好的壓軸，
以及順序變跟過的最終版......倒數第二剛好是佳佳醬的個人表演。
「那就是你們這次活動的副主委嗎？」
擦邊而過，
那或許是仇人的身分剛從神川家眼底下離去。
仁和叔叔這樣問，
顯然他不知道其尊生前遭到了怎樣的侮辱。
「是的，小風留守同學。出於某些緣故作為陽乃的得力助手之一，在這次活動賣命並活耀著。」
回答的是學生會長小貴貴，
雖知道文化祭半邊的原貌，
自己在說明也只把他的部分道的很委婉，
那是帶有貶義的語氣在其中。
「看上去是個挺有趣的孩子呢。」
「恩......小風學長......就那樣。做事風格很有個性。」
六風寺母女則不過如此，
僅有後輩的暗示『小風留守是個怪人』的線索。
這裡讓我深刻體會到......
一件事......
居然真的有這麼多不同的面相......
細節......
和深度......
自己是遠比任何人還理解真相為何的人，
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看陽乃相處得很自然阿。果然跟雪之下卿一樣，有領導的才能。」
「不，仁和叔叔過獎了。因為能力不足......才放任他亂來撒野。非常對不起，小女先對在座各位為剛剛的無禮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不會不會！不介意的。到是陽乃辛苦了，要一次應付這麼多員工很了不起呢。」
「叔叔過獎了～。」
「冒昧問雪之下小姐，這次參與活動籌備的人員有多少呢？方才路過進來，貌似每個人都認識雪之下小姐呢。」
「也沒有這麼誇張～。但回答夫人剛剛的問題，這次活動不包含外包人員的話，一共約60人。」
「外包？」
不理解這樣的說法，
副會長便為她的母親補充解釋。
「原本只有各班抽兩人出來，後來就補充了其他人力。」
「這樣阿，那包含的話呢？日前來幫忙的橋久原同學和越後同學是外包人員嗎？」
「不，不是的。橋久原同學是雜務組組長，但越後同學就是外包了。含她們這次工人大約有200以上。」
「居然這麼多？」
「還有要求所有幹部上台表演與全校性的活動，雪之下同學的決策可說是幾乎牽扯到了全校全體師生呢。」
「也就說陽乃辦的這次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了喔？」
「想讓大家開心而已～。畢竟，高中只有三年，不小心一轉眼可能就變成大人了。」
「陽乃在叔叔我眼中一直都是小大人了阿。畢竟同年齡中算能力強又這麼成熟。哈哈哈。」
明明是感慨歲月不饒人的事實，
卻被回以性騷擾的嫌疑。
但畢竟是仁和叔叔，
所以還是必須忍耐.......
「話說，有提到陽乃晚點會上台表演吧。而且是壓軸？」
「是～。沒錯，我會在這次活動畫下完美的ending～。」
「.....就留到最後吧？」
轉過頭跟著貼身秘書悄悄談論著，
那是基於私心下的行程變更。
「叔叔忙碌的話，也不需要特地留到最後......」
「不。就這麼辦！叔叔我也想看陽乃上台的英姿。對吧？」
「是。我也是喔～。」
相約說著體面話，
神川新任大當家以及六風寺夫人都表示了期待的想法。
「那看來我也必須拿出超水準的表現了～。」
那回應予相對應的表現，
則是最符合禮儀的回答。
嘛，
大致上就是這樣。
VIP的應酬，
高層與客戶或贊助商之間的裝模作樣。
算是我人生中擅長的一部份，
這次就當作給你的教育吧，克人弟弟。
XXXX
結束了與VIP應酬的會面，
忙裡偷閒的時間，
我輾轉路過了2J的大本營。
沒有從預定行程中脫離，
我並沒有馬上趕去體育館待命。
「阿，陽乃.......」
「是小奈醬阿。」
在那附近我與好友率先遇上了，
身著她的女騎士服裝，
看上去也是履行著與小夏之間幫忙宣傳的約定，
但這非我偏離行程的理由。
單單只是路過，
小奈醬現在這一身真的很引人注意.......
「幹嘛......」
「沒有～，還是覺得很適合～。」
「警衛組難得的休息時間，還要穿著這一身到處走.......」
「要幫忙宣傳2J嘛～。這可是義務喔。」
「我當然知道。但.....你看，我們班這樣應該也不用特別宣傳甚麼吧。」
走回到教室前，
那是比起昨天更擁擠更熱情的人潮。
因為開放了校外人士的關係，
導致生意更上一層樓，
慕名而來的顧客們，
都相繼對與cosplay的女高中生拍照期待著。
「人還真多......」
「聽說昨天中午就已經把原本預定地食物都賣完了。所以千夏就緊急的跟其他攤販收購食物過來。」
「還跟其他班買食材阿......」
「今天還跟漫畫社和拉麵研究社的合作。說以使用他們的攤位與食材為前提，願意提供人力幫他們宣傳。」
「小夏的腦子還動得真快，之前看她從追星聯想到這點子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是阿，所以我有時候覺得......」
說到這，
小奈醬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不，沒甚麼。」
像是突然發覺不好繼續話題而嘎然，
因而這不自然的氛圍渲染了到我身上，
也使的目光不自覺放在那在工作中愉快大笑的身影，
這答案也就沒了下文。
「話說陽乃你不用穿嗎？」
「我是昨天的～。畢竟今天必須面對VIP。」
「原來如此.......話說晚點上台沒彩排沒關係嗎？」
「不要緊，我相信大家的實力～。」
「嘛.....畢竟這麼臨時又沒時間練習，也只能交給你安排，然後硬著頭皮上了。.......那，我也要去忙了。」
「喔，工作嗎？」
「家人來了......嘛，姑且也該帶著四處去晃一下。」
小奈醬的家人阿......
聽說法不覺得是伯母之類的長輩，
加上這一身與有點反感的情緒，
推斷應該是手足。
我聽聞後試探性的問。
「哥哥？」
「不，不是。我哥哥很忙，沒時間來這樣的活動。」
那就是弟弟了，
之前聽伯母說過小奈醬有位哥哥和弟弟，
不是哥哥那想必就是弟弟了。
「那就不打擾你們家人團聚了。我也該回去忙了～。」
「說是團聚也不太正確......總之，就是這樣。」
「好，晚點體育館見喔～。」
「恩，一起去看佳佳的表演。」
最後在教室門前分別了，
看著那也是我在乎的地方順利而安然地營運著，
我也放心的離開了。
作為工作的一部分，
我所到之處都是微服出巡的一部分。
一方面檢查是否有不合規定的一部分，
也是盡可能的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看著大家開心的享受著這個活動。
野花紛飛是為了應景，
早過了春天的暖季，
卻做作的今日第二日從屋頂上飄灑花瓣，
說到青春的季節......
......總是離不開花沒錯吧？
獨自一人回到了那間社辦，
遠離紛紛擾擾，
空無一人安靜的宛如另一個世界。
於蠻荒之地聽聞那腐朽的齒輪運作著......
只有跳脫舒適圈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不管何時獨自一人在這都有這種感覺，
腦袋意外清晰，
是種就連未來都能垂手可得的自信。
這裡才是我選擇替代道路的真相。
然而過去幾次的戰戰兢兢，
現在感性面卻是全然不同的......
......我坐到了不是我原本熟悉的位置上。
「呼......」
坐在一堆待會或許會上台的樂器前，
腦海中都是模擬約一小時後的所有流程。
.....一定不會出錯的......那是信心的所在，
然而心情卻很惆悵，
或著說複雜.......
意圖拾起桌上的鼓棒讓自己放鬆，
以往有過透過打鼓讓自己冷靜的經驗，
但一拿起才透過重量發現兩者材質不一，
這也打斷了我的思緒。
不是我慣用的兩支楓木，
而是一支楓木一支橡木......
不清楚這麼做的用意是甚麼，
因為正常來說.......
以一個正常玩音樂的人來說，
是不會有人兩手拿不同材質鼓棒打爵士鼓的。
除非原物主就是不能按常理推斷的人......
那裡，
有我的感性彌留著，
再次獨自離開了侍奉社，
此刻我正前往最後的舞台。
那裡，
有我的初衷耕耘著，
首次心繫不曾有過的目標，
友情與回憶的距離從沒料想可以用步數定義......
花的活動也在剛剛廣播宣布結算了最終結果，
一切都剩舞台......
迎接人生未來的光芒就宛如舞台燈那麼耀眼。
我繞的遠路，
在這迎來終點。
XXXX
行程上可說是遲了，
但也能說是剛好趕上。
進門之後，
方才結束了振奮的管弦樂交響曲。
倒數第三團，
那是由雜務組組長橋久原同學、衛生組組長早苗同學，
小彥彥、小唯、小花、小葵等人所組成臨時的樂隊。
刻意顛覆了以往管弦樂的優雅，走向青春、熱血在加了主唱，
整體風格非常大膽，
但成果迎面而來的掌聲只有台上的他們最清楚，
位在後方跟著人群的我現在只能想像......
「阿，主委。」
「？」
「終於找到你了......就流程快到你和副主委了，剛剛大家都在找......」
沒能完成欲說完的話，
舞台組的女同學很快地就被噪音打斷。
下一組表演很快的就開始了.......
煙霧中照耀著五顏六色的雷射光，
絕對寂靜的開場只有預先安排好的視覺效果。
solo演出要驚豔，
第一弔胃口這點演出者可說做的很完美。
若影若現的人影伴隨著風格迥異的電子音樂冉冉升起，
直到解除限制的全貌一洩而出，
重低音予以體態纖細卻又面妝風騷的美女高中生，
與在廁所那時完全不同.......
流行熱舞讓人感受不到戴佳佳與我們同齡的印象。
......又或是過去總武高文化祭從沒看過這樣富有魅惑、騷弄，
又接近成人領域的表演，
新鮮而鼓譟，，
讓底下我等都不自覺吸進於安靜的黑洞之中。
就連舞台聲光、時間都被她吸引過去般。
萬物趨近於緩慢，
使我一步步地前往後台途中，
難有一刻是甘願漏掉朋友努力一周的成果。
如真實專業的藝人在現場搏命，
綻放出超齡的光彩，
那是與藍繁縷截然不同的花語，
堅忍的態度與嬌弱的神態扯不上關係，
因而形成了強烈對比。
非常驚訝.......
戴佳佳確實的在此時此刻讓世界為她而轉動了。
若不像我現在這樣反覆駐足幾次，
也許根本無法理解那歡聲雷動從何而來，
又因甚麼而結束，
戴佳佳的笑容解釋了所有疑惑，
這場表演確定了美女留學生在總武高名聲中佔有一席之位，
透過麥克風反覆地對安可聲表達謝意便是證據。
「主委，時間有點小落後......」
「似乎沒發現暗號？」
「不，剛剛那誰根本沒打暗號吧......」
不予以理會舞台組工作人員的困擾，
我沒依原訂計畫的在表演人員下台後，
才去主持閉幕儀式，
也沒人阻止，
我一人就手持著麥克風直接上台了。
那是與以往我上來開會數次都不一樣的光景，
底下傳來的眼神都是由仰慕與忌妒所組成。
飽了眼福的男學生樂得很開，
忿忿不平的女同學卻咬牙切齒。
「大家～！玩得開心嗎？青春的花綻放了嗎～？」
直到見到我的出現，
好友才意識到自己在應付剛圈的小粉絲太久耽擱到時間，
便有些慌張的想離開舞台，
粉絲們也才於自律稍安勿躁。
「等等等等～！佳佳醬同學請先不要急著走。」
但被我強行留下，
欲讓這位表演中的大黑馬一同陪同我主持典禮。
「戴同學的舞蹈表演相當精彩呢～。哪裡學的～？」
「以前在台灣學過一點，先找滿意的歌曲，一一自創舞步。」
用著訪問的形式，
明明認識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讓同時知道我們兩人感受出滑稽。
「喔？原來是來自台灣的天才美女偶像阿～。很會跳，人也長得很可愛呢～。」
「不，才沒有那麼了不起啦.......」
「所以不管是舞步都是自己編的？」
「以前就有表演過，所以想說想直接搬過來用。」
底下的克人弟弟從恍惚中回神，
開始拼命的打手勢要我注意行程，
但殊不知這都是在掌握之中的精心安排.......
「這樣很累吧？」
「還好，習慣了就不會。」
舞台後的另一邊已經能聽到有人正為最後的表演準備著，
還有原處的四水奈子，
以及最右端的平塚靜，
都在等待最後的指令。
「好的～，我們謝謝來自台灣的戴佳佳同學～。那接下來我們再閉幕前，要先公布一下這次花活動的得獎名單～.......」
但也只有我與他才清楚即將發生甚麼事，
給予的指示與委託有完整轉達。
包含被我握緊手的佳佳醬，
都不甚理解不讓她下台的理由。
「.......攤販組第一名！......以278分遙遙領先第二名131分的店家是.......2年J班！cosplay咖啡廳！」
歡呼中含有幾家愁，
小早川千夏在2J的歡呼中拉著好友武田愛梨陪她上台領獎。
「恭喜～！」
「耶～！太好了愛梨～！謝謝陽乃主委～！」
歡呼聲後有第一名的得獎感言，
這段其間，
身旁的佳佳醬才抓到空檔對我悄悄話。
「......陽乃。那個......」
「......佳佳醬有好好練習吧？」
「......有，我有。你傳樂譜的那一天就有稍微練一下......」
「......很好很好～。看到後面那邊嗎？待會抓準時機就衝過去拿吉他......」
「......嗯？甚麼時機？......」
沒有回答她，
我就又拉著她回到舞台中央繼續公布頒獎。
而也是壓軸，
現在體育館被擠得水洩不通，
果然都是為了那最後的十二分之一的機會。
「.......那麼，萬眾矚目。大家最期待的抽獎～.......」
是委託美宣組製作的電腦抽獎系統，
用華麗的動畫效果，
投影在布幕上結果。
全場倒數得很起勁，
完全炒熱了現場氣氛，
直到秒數倒數為零......亂數之中才抽出得獎月份......
「得獎者為十月生的人！我們恭喜他們～！」
......不是七月，也就是說我沒有中。
好友佳佳醬的六月，
或是八月的小奈醬也都沒有人中.......
『太好啦！』
......卻貌似有從底下聽到小彥彥的聲音，
那興高采烈的模樣很顯眼.......
欸......運氣真的很好呢，
小彥彥......
回想起過去有過而二分之一的機率也有他過的份，
這結果連我都很想抱怨不公......
「......運氣真的是非常好呢～，十月份的大家。那還請待會領獎的記得拿證明文件到三個接待處的任一處去領獎喔～！」
但這是不可能的呢。
所以還是讓進度推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
舞台上的燈光音響，與所有與電有關的儀器停止運作。
時間抓得很準呢，
剛好是我要的時機。
一片黑暗之中，
小風留守以我見識過的速度快速搭建起來大部分的樂器。
「......就是現在～！」
「诶？」
指示著所最終演出的所有人上台，
回神的三人，
才在上台中理解了這停電的用意。
目的是創造驚喜感.......戲劇化......
......不讓文化祭以我滿意的方式結束可不行。
直到所有人又就定位，
那光芒又重新照耀在專屬我們的舞台上。
樂起聲落，
一切的開始就如懷念中的日子。
不過是『作出獨立於內建的系統』這樣的委託......
又只是『在正確時機切電並搭設好所有架設』這樣的要求......
就因為是你......
所以再不合理也都辦得到吧？
一時刻仍無法從恍惚中醒來，
心裡理解此刻該開始的流程是甚麼，
但也是像現在這樣.....
未曾一起練習過，
甚至有人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身邊的樂手勢怎樣的人，
因而默契不佳，開始就如那次電玩中心的不習慣，
一開場並未進入狀態，
缺乏了原以為有的自信，
距離行雲流水還有段距離。
直到鈸聲其下，
鼓手的動作才讓有音樂天分的我們如回到家一樣。
吉他、貝斯、keyboard傾瀉而出，
前奏於破曉趨緩，
我才迅而不怠的一展歌喉......這是這樣的曲子。
吉他，高速卻絲毫不帶任何雜亂。
貝斯，渾重而有條有理的整頓全曲氣氛。
鍵盤，俐落而清脆的聲響輔助著全樂隊的節奏。
主唱，高亢且明亮的聲音嶄露了自己獨特魅力的最強感。
這些都是一個好的樂團該有的因子.......
都是一樣的歌曲，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換了時空背景相信還是能完美復刻述說『存在』，
然後在與聆聽者對話『回應著期待』......
有我主唱，和佳佳醬的副唱，
全校存在感最強的兩位學生一展吾等的青春活力.......這是這樣的歌曲。
卻不得遺漏還是萬物中心的鼓手......
一直都是我最喜歡，
又最欣賞的風格，
撐起於感性中孕育條理的樂章。
那份暴走是我不曾成功過的，
......一時還難以接受。
那樣的一個人......告訴我的理想犯了那些過錯......
過去直到至今，
一直都是反映出天真稚嫩。
好幾次想轉過身一睹那樣的風采，
卻礙於現實，或是我營造的氣氛......
現場都在矚目著我，
不容許辜負期待......也是長久以來自己的人生限制，詛咒......
......但他不一樣。
有甚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甚麼都不了解，
卻妄想觸及禁忌的果實，沒能發現.....直到現在才能理解其實答案一直都在。
只不過沒想過是你.....是你的故事的冰山一角。
背負青春罪惡的人生，
就有如一首歌，因共鳴我曾為此感動......
......現在曲終人散。
那種夢想不允許發生在這樣腐爛的人生，
不配，
也可以說是清醒，或放下了。
回憶就有如聽著吟遊詩人高歌的他們，
在這文化祭的最終章歡呼，
待時間來臨，
我們還是得回到別無選擇的生活之中.....
這是這樣讓自己更加成熟一首的歌，
我是如此堅信的。
XXXX
這就是我要的Ending。
在全校眾目睽睽之中，帶給最多的歡樂、回憶......
並在感謝之中，
與其他人在台上一同卸下執行委員的重擔。
......意外的不輕鬆呢。這樣的工作......
卻感覺很充實......
這是我在接下工作以前從沒預料到的事。
若非中途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想必我現在還在為無趣而感嘆著......
那備受全校愛戴的呼聲也想必不會像現在這麼強烈。
但要說這次的文化祭帶給我最大的感觸，
我的心得是什麼.....
「陽乃。」
「......阿，母親。......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一些事。」
還有管家.....在獨自一人從那樣的人群中脫身後，
我率先遇到了感覺許久不見的自己母親。
「能否稍微陪我走一趟？」
心情輕鬆愜意，
許久不見的母親她卻於百忙之中抽空過來。
不清楚我在台上期間是否有觀賞表演全程，
但在下一刻有解答。
「很精彩的演出呢。媽媽我很欣慰。」
「沒有的事～，只是做好我該做的。母親也說過吧？在時間管理得當的前提下完成職責，我只是把基本的弄好而已。」
母親是很少自稱媽媽的，
是只有我還小的時候才會這樣說。
這確實是母親滿意的意思，
這讓我們母女倆交談起來額外輕鬆。
「原本以為你還無法一個人單挑起這般大任。」
母親神態很柔和，
那是過去有過幾次因於自身女兒的身分，
而得以享受來自母親的慈愛。
「但看來是我錯了。你也長大......其他事我們回家再慢慢說吧。」
「是，母親慢走。」
這麼說完，母親也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身後跟著晚了一步跟上去的管家，
她是帶著相對應滿足的眼神這樣看著我......
「大小姐做了哪些努力夫人都明白。不知到大小姐是否有聽出來。」
「開甚麼玩笑。我可是母親的女兒耶，當然知道母親在說甚麼。」
「是.....所以在下跟夫人都很擔心大小姐在遇上各式各樣的人，是否有辦法轉話阻力為推力。」
然後一鞠躬，
她轉身就跟上去了雪之下夫人。
臨前她是這麼說的。
「有時候人並不如表面上那麼惡毒。用其他方式去看他們，也能發現其善良的一面。......那麼小的告辭。」
而且還是與那個人擦肩而過的期間，
小風留守正空著一堆重物做著活動後散場工作。
管家是戴著怎樣的表情，
或許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只是不過幾秒的一幕，
目睹一切過程的我沒道理也沒理由去揣測......
但回想起暑假管家與修理工人有過的一面之緣，
那刻卻恰好與現在重疊著......因此答案應該是微笑的。
又回到了孤零零的一人在走廊上，
人說詩人與文學家往往都是在孤獨中所孕育出來，
所言真的不假。
因為回到一開始的那個問題.......
那答案應該是......
XXXX
文化祭塵埃落幕了，
各組都在未善後準備，
學校內外都普遍對這次文化架評價很高。
只要把報告寫一寫交上去，
文化祭執行委員就正式宣告結束，可以解散了。
剩下的就只是做場面的慶功宴，
邀請有餘裕的學生們。
說是慶功宴......
但實際上就是換個地方再辦個活動而已。
一同在包場酒吧做最後回憶是目的，
無法收心的大家才是事實。
然而.....
現在我見到這幕......
要說我做主委有甚麼地方沒做好的，
那一定是沒有安排好善後這部分。
所以才在經過體育館時，
發現了小風留守獨自一人拆卸與收拾的動作。
大家都只在乎慶功宴，
沒有人願意去關心這一片狼藉，
使的路過的所有的嘻鬧聲都加深孤寂感，
抑或是真正有實力的人......
從他開始工作到後來上台撐起了氣氛都是這樣......
沒有一人願意為其貌不揚的英雄鼓掌，
而我不過是佔盡了便宜的可愛女高中生而已。
原來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是這樣子的阿.....我想。
一步步走到在高空中危險作業的他下方，
不知道是沒注意到我的到來，
從上方丟落而下的器材險些砸到我。
仍能看的清這日落後的昏暗場景，
工作中的小風留守依然沒發現我的存在。
「欸，你要去嗎？」
「......」
直到我出了聲，
呼喊著讓他一起去的呼聲才免除了任何我隱形的狀態。
但卻沒有回應，
這也是經驗法則......
小風留守不是不知道有人，
而是有人也不理會，我在那間社辦就領教過了好幾次。
「善後可以明天我再找人來幫你。慶功宴去吧？」
「都知道有事還沒做完，還敢去玩啊。」
嘛.....這就是結果吧。
那怕早在我之前有人來問過副主委，
相信遇到這樣的態度就是『算了』的結果。
「慶功宴是為了慰勞辛苦工作的人才辦的，也該讓我表彰你一下吧？還有不是不做，是晚點再做。休息後再出發才有效率。」
「少來，明明就是不想工作只想玩才辦的活動。所以那何不現在趕快做完才有效率。」
「前面不否認啦......但效率效率的......你的定義讓人瞠目結舌。」
「以越少時間做完越好。」
「所以說不是不做。是晚一點......你這樣大家都在玩，你卻還在工作我會良心不安耶。」
「如果覺得對不起，那主委何不也撿起身邊的工具幫我善後。」
撿起了一支遺落在腳邊的螺絲起子，
心想了一下方才的道理，
消化了一下.......
......大概吧，但這無法說服我，
雖然正確有但至少不是正常的。
人只要有了目標，
背後都有一股趨使他們持續下去的初衷，
那非得做下去的動力。
然而他，
如此的反常，偏執......我不明白。
「你都不在乎嗎？我意思是完完全全一點都不在乎嗎？」
「蛤。」
從梯子上一躍而下，
剛好落在了我的眼前質疑著。
「明明是這次功勞最多的人，卻沒有願意替你鼓掌。付出了這麼多，卻沒有人對你說『辛苦了，副主委』。這你真的甘願嗎？」
但他只是從我手中抽走了那支螺絲起子，
並轉身就往後台處。
「我反問你，你是為了獲得掌聲還是慶功宴才做主委的嗎。」
「.......」
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
背影也沒有任何躊躇，
像是在嘲弄著我等凡夫俗子的渺小，
小風留守繼續的工作。
「想一下就知道。答案沒有很難吧。」
「但你......這根本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你這個人為什麼這麼......！」
小風留守到底想要的是甚麼？
他的初衷是甚麼？
有什麼是他非得完成這些無理的委託不可的理由......
心煩意亂的，
真正想問的一句都問不出來，
卻在感性上自我糾結。
小風留守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慶功宴的，
就像大家努力想贏，
卻有人不小心第一名卻放棄領獎一樣，
有種被侮辱對方卻沒自覺，那心情難以接受。
「我明白了。我不管了，那你就做你的吧。不要過勞到暴斃我都沒話說。」
直到釋懷，
我就直接離去了。
搭上了包車的巴士上，與眾人開心地迎接姍姍來遲的我，
隨後過程都是聊著共同擁有的回憶，
還有彼此校園人氣與人際關係的變化。
有人在這次文化祭成為情侶了......
有人在這次表演成為一線校園人氣王了.......
有人忙了大半時卻沒得到任何好感.......
有人活動大成功而正討論著往後是否開店的夢想......
各式各樣的學生們，
都有的謳歌青春的義務，
那是屬於他們故事的一大章節.......
卻慶幸，
還好世界沒有因他而轉動。
放棄或說是無視著這等權利......
小風留守果然還不是學生。
......那我呢？
這個問題反覆地自問自答，
卻沒有一次能就此一勞永逸。
慶功宴本身就是如此吧，
做著大家心目中最強大的配角，
遊走於彼此的物語然後偶爾作弄一下......
......如此完美，
......直到有一天我溺斃於自己的謊言。
創作內容
5-11
青春的辜(試水溫)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