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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暗夜獠牙第十三章,狼人篇(二)樵夫父女,中。

作者:摸摸就渴│2020-06-26 20:22:53│巴幣:2│人氣:131


肯特仔細觀察道路兩旁的雪杉對著他問道:「少裝的可憐兮兮,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片雪林之中?」

挺不起身體的艾瑞克歪著頭伏在地上,四肢各有明顯骨折甚至穿膚而出,他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以扭曲的姿勢拉長脖子,張著血嘴期待著可口的雪果,從喉頭中發出請求的訊息,「請幫我摘一點水果,我快餓死了......,好餓啊......,拜託拜託。

於心不忍的史達琳,終於從腰間小桶中取出一串雪果丟給了地上的他。無法驅動雙手的艾瑞克,低著頭吃起地上的雪果,狼吞虎嚥的模樣像是某種軟體昆蟲,甚是可憐。他感謝的說道:「謝謝妳......」

身為父親的肯特並沒有因為通用語而放鬆心情,也沒有因為此狀況而放鬆警戒,反將手中斧頭握的更緊。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慘忍現實面,他拉過了女兒並小聲說道:「他的這種慘狀卻能在古蘭斯山脈存活至今,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也許這會是個陷阱,也或許加害者還在附近。不管是哪一種,發難的後果都不堪設想,我們還是繞道離開吧!」

史達琳動了惻隱之心,「爸,我們應該往美好的方向想吧!他都傷成這樣了,你也用不著殺氣騰騰......」她看著雪地上吃相狼狽的艾瑞克,倒是一派輕鬆的說道:「假使真的有人要來打劫,應該也不會選擇一輛空無一物的柴車,你說是吧?」

「這......」

史達琳甩著頭上小辮子,拉著爸爸的手說道:「在魔物眾多的古蘭斯山脈,付出鮮血搞成如此模樣是以性命做賭注,難道只為了欺騙過往的樵夫嗎?」她又指向冒著黑煙高聳的山巔,說道:「也許他說的沒錯,他只是單純的受害者罷了!這時候我們應該幫忙他,而不是任由他在此自生自滅。」

看著女兒那頭亮麗秀髮,溫柔的話語與極為神似的面容,簡直就像是妻子的神韻,身陷於過去的回憶之中,實在坳她不過。肯特忍不住笑嘆一氣,「唉!妳那顆純真善良的心,真是像極了妳的母親。」他用斧頭指著一旁倒下的雪杉,輕聲的說道:「妳去撿取那邊適合的木頭,幫忙固定他的身體吧!」

史達琳先是從懷中拿出研磨過後的草藥,細心的抹在那早已傷痕累累的身上。對著艾瑞克說道:「這些黃色藥草能幫你止血,我們的村莊就在附近,我與父親會送你進村療傷,請別擔心......」她又挑選適合的木頭與冰藤,夾取固定斷骨再以樹藤綁緊,手法十分俐落一點也不陌生。她很是溫柔的說道:「你別太過在意我爸剛剛的口氣,他就是這樣的牛脾氣。」

「謝謝兩位的幫忙......,我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艾瑞克回道。

肯特反倒抓著自己的鬍鬚,說道:「哼!我是牛脾氣?如果方才一刀劈死他......,那才叫做牛脾氣呢!他能遇上我們應該感謝聖西斯神的寬容與大度。」他本想藉一己之力抱艾瑞克上車,卻沒想到身體的重量完全超乎想像,沉的不像話,不由得大吃一驚,「你這身體......,怎麼會......」

多次使勁後確定無法移動半分,肯特只好改變方式,他將雪草編織成席並以雪杉粗大的樹枝為杆,製成一副簡易擔架。他喚道:「女兒,快過來幫忙,一起協同我將他抬上柴車,我一個人實在抬他不動。」史達琳尷尬的笑道:「這傢伙能有多重?居然連你也抬不起。你可是朧月村數一數二的大力士......」

弱如風下殘燭的他異常沉重,整個擔架都有崩壞的可能。

父女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才將艾瑞克送上柴車,下方的輪軸似乎感受到壓力,發出不甘的悲鳴。肯特看著他,好奇的問道:曼德維爾村到底是怎樣的村落,難道村民們都像你一樣這麼沉重嗎?艾瑞克勉強擠出一副微笑表達感謝,終在痛不欲生的情況下宣告放棄,「不,我可能算是特例......」

他們在中午的時候正式告別雪杉林,離開古蘭斯山脈。

肯特父女協同老馬,一推一拉往原路返回。烈陽之下,終於抵達慾望森林,冰冷雪地也換上綠色的溫暖簑衣,放眼望去是一片花草興盛的萬紫千紅,道路兩旁果樹種類繁多,鳥獸齊鳴熱鬧非凡,朧月村就在不遠處。

路過村莊路口的時候,肯特又被大門的衛哨攔了下來,那人與他年紀相仿,臉上的鬍子卻不及他的三分之一,正是他的老友。老喬舉手過肩,開心的打著招呼,「呦,今天這麼早就回來?戰利品居然是一塊燒焦的黑木,看來伐木勇士有點名過其實喔?」

肯特指著躺在柴車上那黑碳般的人體,沒好氣的說道:「拜託,你也看清楚一點,這是一個人,一個受到爆炸波及的人。命大的他讓我們給遇上了。」看著艾瑞克的醜態,他又忍不住皺著眉頭抱怨道:「唉!上山砍柴都能遇上這種事情,真不知道需要可憐的是他還是我。白白糟蹋我美好的早晨......」

「爸.......,你別這樣說話,這樣對傷者太不尊重了。」史達琳一掌拍在父親身上,並且對著門衛說道:「喬克叔叔,你就別聽我爸瞎說,先讓我們進去吧!這可憐的人深受重傷需要盡快治理,再拖可能就沒命了。」

老喬很快就放車入關,「哈哈!有妳在,就算是半死之人也能救活,我的感觸可是最深......,能在山上遇上你們算他運氣好,快請進村吧!」他不時摸著鬍子笑道:「其實,我更想知道,妳什麼時候才要嫁到我家當媳婦呢?我與阿姨可是很期待呢......,哈哈。」

史達琳臉色嬌羞的回道:「喬克叔叔,您就別開我玩笑了。」

老馬拖著柴車進入朧月村,左邊的木屋較右邊大,無一不是排列整齊,各家的門邊都掛著莫名植物。細如軟刃的綠色垂葉成綑,不時穿插黃色如鐘的花朵,兩種味道互不衝突,反是混成一股獨特的清香。史達琳發現村莊的不同處,好奇問道:「我長著麼大,從來沒見過這兩種植物,這都是什麼啊?」

「妳才幾歲......,講的好像成人一樣......」

「門邊上的植物是『菖希花』與『蒲赤葉』,據說其飄散的味道能祛魔辟邪,這也是血月降臨的一種習俗。」肯特拉著老馬韁繩,大口吸入這特別的味道,心曠神怡的說道:「真是越來越有過節的味道了,等等我也去村長家拿一些回來掛。」

柴車上的艾瑞克,寧可強忍著疼痛也要翻過身體,勉力舉起雙手也要掩住口鼻,看起來很是難過,他顯然很不喜歡這種奇怪的味道。史達琳見此狀況,催促著父親說道:「爸,我看我們還是先安置好艾瑞克吧!他看起來十分難過。也許曼德維爾村沒有這種祭祀習慣。

肯特看著他的糗樣,譏笑道:「哈,也許他根本不是人呢......」

史達琳又一掌拍在父親的背上,「爸,你別開玩笑了,沒有魔物是會說話的......」

為了明天的祭典,村民們不斷往來於廣場中央,他們彼此分工合作著,手拿木柴腳踩長梯,將其交叉堆疊擺放整齊,營火甚至超出木屋高度。一名小女孩看到肯特父女的柴車經過,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從後方偷偷抱住史達琳的腰肢,很是淘氣的說道:「早上不在家,現在終於被我抓到了吧!」

史達琳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嚇了一跳,卻因為熟悉聲音很快便恢復常態。她甚至不用回頭都能知道這個惡作劇的小傢伙,「潔西,別鬧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她轉頭輕捏潔西的臉蛋,笑道:「是不是又幫他帶來消息呢?」

「姊姊,妳真聰明,什麼都逃不過妳的眼睛。」可愛的小女孩綁著一束馬尾,天真的小酒窩隱藏在瀏海旁。潔西特意勾著她的手似是撒嬌,「蠢哥哥請我來找朧月村的名醫,希望能一起出席明晚的慶典。」

「小調皮,妳就別誇我了。名醫之名言過其實,那些都是出自母親的筆記罷了。」聽到格雷有意邀約,少女的臉頰嫩紅的厲害,害羞的問道:「他怎麼不親自來約我?這種邀請居然需要妹妹傳話,這點膽量根本就不算是男人啊!」

潔西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笑嘻嘻的看著她,「我媽的廚藝超群妳是知道的,明天的宴會也是由她專業指導。哥哥很認真的跟我說,『我要學一兩道拿手好菜,為奪女人的歡心。麻煩妳去幫我傳話吧!』」她燦爛的笑容就像是暖陽般,得意的說道:「所以我就廣場上等你們了......」

史達琳餘光仍落於柴車上,盯著焦如黑炭的傷患,「請妳跟格雷說,我明天將會盛裝出席宴會,我可是很期待明天的食物喔,請他不要讓我失望。」潔西眨著小眼,顯然是注意到柴車上的異常,「我一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我都能想像哥哥肩上沉重的壓力。」

活潑的潔西順勢攀上柴車,發現宛如燒成黑炭般蜷曲一邊的艾瑞克,說道:「我哥哥去年的傷勢也是史達琳姊姊治好,這點你大可放心!」艾瑞克看著她拍著那未發育的胸部保證,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點著頭接收訊息。

走在車邊的肯特把她抱了下來,說道:「既然妳要傳話,那就順便跟妳家的老頭說一下,晚點我會把祖傳老酒搬過去與他一起享用。」

潔西的小手遮住額邊,瞇著小眼看著尚未下山的太陽,說道:「叔叔,現在才剛過中午呢!你們每次喝醉完都好吵,一個拉著我跳舞,另一個抱著柱子提老婆。」她蹬著大眼雙手插腰,逞凶的模樣很是可愛,「總之,不准你們喝太多,我爸爸還要肩負著保衛村莊的任務呢。」

肯特拍著自己的腦勺哈哈大笑,「這都怪我太想老婆了!」

他摸著鼻子勾起潔西的小指做約,並憨厚的說道:「叔叔知道老喬的重要性,今天絕對不會讓他喝太醉,妳不用太擔心啦!真正的祭典是在明天,今天就當作是過節的前哨戰。」潔西回以拇指做約,嘟著嘴回道:「這可是你說的喔!可別把我抓過去說你與阿姨的相戀故事。我聽到都會背了......」

三人圍在柴車邊笑成一團

潔西很快便帶著兩人的消息,往家中的方向跑去。對於這個小女孩,史達琳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看她如此匆忙,擔心的喊道:「跑慢一點,千萬別急著趕路,小心跌倒啊......」

「姊姊放心吧!我知道......」

村莊末端是肯特與妻子辛苦建立的木屋,大片傾斜的屋頂鋪滿著墨綠色的植物,窗邊擺放著各種不同樣式盆栽,裡頭充滿千奇百怪的植物,有的散發臭氣,有的以蟲為食,有的發出奇怪聲音,有的發出淡淡幽光。滿滿的回憶,皆按妻子生前的習慣保留著,現在則由女兒負責照顧且繼承。

與其它間木屋有顯著的不同,這是屬於醫者的小屋。

肯特不願意將奇怪的病患置於屋中,指引著老馬將柴車拖到馬廄,「你只能睡在這裡,我可不願意讓陌生人進入家門。」艾瑞克則遮掩著鼻子,斷斷續續的回道:「先生,非常感謝你的慷慨。這裡比我以前待的任何地方都要舒適的多......」

肯特卸下綁於馬匹腹上的枷鎖,挪去肩膀上的負擔,那頭老馬像如釋重負般收起四蹄躺於乾草堆中休息,疲勞過度氣喘吁吁的模樣,實在惹人可憐。由於承受不住異常的重量,身後的柴車更是失去平衡,前輪被壓得微微翹起。

艾瑞克從柴車中被倒了出來,躺在馬廄的走道上。

肯特手指老馬棲身之所,說道:「也不知道你的體重為什麼會重的如此誇張,但你自己應該能爬的進去吧?」史達琳則愁眉苦臉的看著他,「爸......,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幹嘛這樣......,做事只做一半。」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爬進去。真是謝謝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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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卑鄙灰之柱
別跟我血月一到,艾瑞克就要屠村了…(抖

06-27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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