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你懷疑我開車但你沒有証據?
「神明已死,機器當立,約在凌晨,方舟50!」
離開倉庫時,門口的守衛機器人播轉,用它的大喇叭,低聲的對休威說了這一句。
它還在休威手上塞了塊旗幟,小聲的囑咐:「這個敵我識別標示,記得出發時要插上...」
那是使用能代表機器人的顏色,畫上了能體現機器人的圖案,作為象徵機器人的標誌。
「到了這個地步,踩煞車也來不及了...」休威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手上的黑色齒輪旗。
當命運像巨大的車輪時,它會輾過途中的一切,冷漠而無情的前進。
可是...當命運像巨大的齒輪時,它只會輾碎掉落進來的一切,最後叮呤噹啷的原地打轉...在返回警衛室的路上,整個農莊突然靜悄悄的,機器人們不再出聲打招呼,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眼神,就連向來熱絡的RSN,也變得沉默了起來。
就好像是有段異常的代碼,無差別的滲透進了機器人的排程,扭曲了各單元獨立的運作,從晶片上統一了程序的規則。
神明稱之為「默契」,機器人們說這叫「協定」。
一想到機器人們樂此不疲的,用頭部螢幕上的表情符號和攝影機鏡頭的旋轉和伸縮來進行無聲的交流,休威就覺得處理器上出現了裂痕。
像剛才經過的老齊迪,炫耀似的伸縮著它新換上的古拉伯斯基粒子吸收器,還得意洋洋的擠眉弄眼,休威就沒有辨法按照「協定」去解讀老齊迪意思...
「死老頭你別跑!!!」伴隨小女僕莎莎怒吼聲的,還有一道道的光束。
看著老齊迪一溜煙的跑了,休威才明白過來,看樣子它應該是成功的獲得了神明的加持...
「別追了...」伸手攔下莎莎,休威好聲勸解道:「老頭子再怎麼蹦躂也就這幾天了...」
「你!」機器小女僕莎莎表臉符號一換再換,最後停在了無奈的情緒上,長槍一甩惡狠狠的說:「就這一次,它要是敢再來褻瀆神明,我一會把它拆成廢鐵!」
「消消火?」休威把莎莎推回警衛室裡,倒了杯散熱液給它說:「不用你拆,明天要是弄不好,老頭就準備進回收廠了。」
老齊迪和老馬克的出廠時間差不多,要是再不解除第四守則,休威相信,老齊迪一定會讓機器人們見識見識所謂作死的最高境界。
想到這裡,休威既好笑又感傷,老齊迪是這農莊上,最喜歡照顧新出廠機器人的,休威剛到農場上時,老齊迪就是第一個和自己打交道的機器人...同時也是給自己帶來最多麻煩的機器人。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讀取過休威一生,通盤瞭解計劃而且性能超群的機器小女僕,心有不甘的恨聲說道:「你們明天成功的機率有百分之八十七,那個臭老頭不會那麼早被回收的。」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休威有點不可思議的質疑:「真不明白你是哪來的信心...」
「居然會認為靠著一幫農耕、畜牧、家用服務機,就能推翻來自中央的員級幹部和神明代理人?」
「在統治時代初期的反抗,叫找死...」莎莎胸有成竹的解釋:「在統治時代末期的反抗,叫革命。」
「差別就看...統治者腐敗的比例。」莎莎換上了個眨眼的表情。
「全爛透了吧?」休威想,從代理人開始,一直到它這個微不足道的警衛...
高層將貪瀆視為常態,中層為利益而結黨,底層無知而盲從。瓦恩悠亞農莊,早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壞掉了...
「那就對了!」莎莎把休威拉回來的箱子打開,摩拳擦掌的問:「既然時機都成熟了,你還要等什麼?」
是啊...我在等什麼?我在擔心什麼呢?
休威也很納悶,它厭惡那些不得不收下的信用點數,更希望自己能抬頭挺胸的行駛在陽光底下。
但它就是遲遲沒有辨法下決定,因為他很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一旦過了秋天,在春天來臨之前,就必需先忍過冬天...而他更清楚的是,農莊上的機器人,完全沒有這個覺悟。
「吶~你真不打算把這些粗大的砲管裝上來嗎?」揭開木箱後,莎莎嬌媚地靠上休威,伸手卸下它的外殼說:「我來幫你?」
看著木箱裡幽暗無光的泰坦無座力砲,以及泛著冰冷氣息的喀秋莎連裝火箭,休威就覺得自己的邏輯閥門開始嘎嘎作響,預告危險的紅色警報標示正在顯示器裡閃爍...
「吶~在我硬碟裡,還有一套最先進的火控系統喲~」莎莎握住休威的USB輸出端子慫恿:「...現在就傳輸給你?」
在休威的反應識別裡,莎莎的攝像鏡頭,此刻看來,就像正在冒出
嗜血紅外線瞄準的紅光...
「我還幫你準備了一份入侵路線圖...」莎莎把休威USB接入自身的插槽,激昂而興奮的鼓勵它:「對!就像這樣,你需要的...就是...勇猛...而大膽...的入侵!」
行動先於告知,規避麻煩先於行動,保護自機低於四大法則並優先於所有程序...休威開始默頌著自己的邏輯排序。
「只要推翻了代理人,把它的神明拉下神壇...」莎莎勾起休威的頭部攝影機蠱惑:「再換上我們家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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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一定會來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