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古廷的汽車是四人座,所以他們兵分兩路回去,詹古廷載楊子歐跟田瑤光,還有被綁起來的藍曉薇;劉亞傑、冥宙跟胡穹坐計程車,現在的計程車因為逃命人潮變得非常搶手,胡穹花了不少錢才僱到一輛。
「這次的地震真的夭壽大哩,臺中好幾年沒地震了。」司機邊開邊說:「剛剛新聞還說啊,震央好像是在東勢那一帶……」
冥宙臉色大變。「司機先生,你知道朝暉女中嗎?」
「知道啊。」
「請先帶我們去那裡,拜託。」
「好哩。」
半個鐘頭後,計程車穿過新社區來到東勢,劉亞傑注意到路上的景色有一個明顯的變化,那就是毀壞的道路越來越多。
當車子行駛到某個路燈下時,就被警察攔住了。
「不好意思,這裡禁止通行。」警察說:「前面開始除了警察跟救災人員,一律不可進入。」
劉亞傑看向窗外,警察背後的所有建築物都垮了。
「請問朝暉女中怎麼樣了?」冥宙著急地問。
「妳是朝暉女中的學生嗎?」警察表情一沉。「很遺憾,朝暉女中大部分的教學大樓都毀壞了,目前還在搜救中。」
冥宙宛如遭遇五雷轟頂,她將臉埋入手掌中,不發一語。
「冥宙……」胡穹轉過頭。
劉亞傑將手放在冥宙的肩膀上。「妳朋友不會有事的。」他說:「現在是暑假,而且這麼晚了,會待在學校的人不會多。」
「這位同學說的沒錯,剛剛我們搜索了朝暉女中的體育場,沒有發現任何死者。」警察也說。
冥宙擦乾眼淚,將手機拿出,她點進班級的群組,找到班導設置的筆記本,要每個看到的人都在下面留言。
她掃了一眼留言區的數量以後,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回家吧。」冥宙說:「還要處理飛令的事。」
─────
不幸中的大幸是,曦光的事務所──也就是冥宙跟胡穹的家──毫髮無損,這一帶的房子都很完好,只有幾盆破掉的盆栽。
回到事務所以後,他們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連燈也沒有開。
「那幾個死小孩去哪了?」胡穹將客廳的燈打開。
陽台外出現一陣摩擦聲,劉亞傑皺眉望向那裡。
「怎麼了?」冥宙問。
「應該是貓吧。」劉亞傑走到陽台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
「你們死去哪裡了?」胡穹對手機說道。
「在鐵器時代啦。」詹古廷的聲音出現。「等我一下喔。」
下一秒,他們三個跟藍曉薇在客廳冒出,緊接著詹古廷馬上又帶在場所有人到他的時空。
藍曉薇身上的繩結依舊沒有解開,她臉上戴著詹古廷發明的拷問機的面罩,拷問機下面是冒泡的香菜濃縮液,可是藍曉薇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甚至神采奕奕。
「遇到麻煩了,各位。」詹古廷搔搔頭。「藍曉薇好像是香菜派的。」
「什麼?居然真的有這種人?」胡穹睜大眼睛。
「沒禮貌。」劉亞傑微微皺眉,他也是香菜派的。
「換個東西不就好了?」楊子歐說:「有沒有茶壺?」
劉亞傑從廚房把茶壺拿出來。
只見楊子歐掏出一包菸,將其中幾根拆開後把菸草放進茶壺裡,接著用熱水泡開。
「你在做什麼啊?」田瑤光抱頭大叫。
「這是我在少年院學到的,每次有人搗亂,裡面的老大就會叫人泡這個給他喝。」楊子歐端起茶壺,倒出一杯風味奇特的茶。「把香菜換成這個,我就不信她不招。」
「如果給她喝這個,我怕她還沒說出情報就死了。」冥宙馬上否決。
「臭小子,把我的茶壺都糟蹋了。」胡穹把楊子歐精心烹調的好茶倒掉。
「你們搜過她的身了嗎?」冥宙問。
田瑤光搖頭。「這邊有兩位男士在場,怎麼可以搜身呢?如果只有我搜的話,又怕她會亂來。」
「我們一起去,把我們帶到阿斯蒂幻星。」冥宙說完後坐到地上,其他人也是。
「為什麼要坐著?」劉亞傑問。
冥宙本來要說話,但被楊子歐打斷。
「讓他自己體驗吧。」他給劉亞傑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田瑤光帶著在場眾人穿越了。剛到阿斯蒂幻星的那一刻,劉亞傑便立刻摔倒。
「啊……咦?這是……」一連串的詭異感覺讓劉亞傑不知所措。腳底一滑的那一刻,他本已做好摔個狗吃屎的準備,但真正倒地後他覺得一點也不痛,感覺就像掉到彈簧床上一樣。
劉亞傑去過的時空超過十幾個,但從來沒有一個給他的感覺有阿斯蒂幻星這麼奇特,這個時空的「地面」是一層無色的光滑物體,根本無法在上面站立,無數的泡泡自地面產生並飄浮到空中。
劉亞傑將手按向地面,卻馬上滑開了;他用力按了一次,這次地面在他的施力下凹了進去,就和其他人坐著的地方一樣,劉亞傑放開手,凹進去的地面馬上彈回原本的形狀。
劉亞傑看向周圍的泡泡,真相呼之欲出。「這該不會是……」
「沒錯,這整個星球就是一顆超巨大的氣泡。」詹古廷說:「而且就像你看到的,任何東西跟這顆氣泡產生的摩擦力都很小,所以不可能在上面站起來。」
「萬一它破掉怎麼辦?」劉亞傑問。
楊子歐哈哈大笑的同時拿出彈簧刀。
「看清楚了。」他將刀尖用力刺向地面,地面以刀尖為中心凹陷進去卻沒有破,楊子歐將刀移回來,凹陷的地方馬上復原。
「根據我的推測,這顆星球的體積可能比木星還要大,厚度也絕對超過地球的地函,這種構造的表面張力是很驚人的。」詹古廷推推護目鏡。「要靠人工的力量把它戳破,恐怕非常困難。」
冥宙召喚出寒泉若羽的領域,噴泉池出現在她的身後。
在冥宙的操控下,兩把冰刀自噴泉中成形並浮起,其中一把抵住藍曉薇的喉嚨。
「我知道妳的領域是什麼。」冥宙威脅道:「如果妳召喚出領域,會發生什麼事妳應該很清楚。」
藍曉薇不甘心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