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路化的時代,圖文創作者和讀者、觀眾間的互動愈趨重要。作家、漫畫家不再是隔著紙本、出版社等遙不可及的存在。讀者可以透過網站、社群媒體和作家直接互動,甚至意見能直達天聽;作者在自己的社群媒體和讀者互槓的案例也所在多有。
從讀者的角度來說,能夠和創作出喜愛作品的作者直接互動,聊作品的心得真的很讓人興奮。而從作者的角度,能夠直接聽到讀者們的意見,雖說不是大好就是大壞,但對創作多少都會有所幫助。另一方面,這樣的互動也是宣傳的一部份,透過引領話題,到處現身製造聲量,確實是免費的廣告。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社群網站上可能暗藏多少鬼我們就不談了。
伍德今天想從作者的角度,跟大家聊聊兩個問題。或許有時意見有些逆風,但我寧願相信大家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也絕對沒有要批判特定人物的意思。如有冒犯,還請各位見諒。
1. 關於所謂的「後記」
能夠作為創作者,就算號稱自己再怎麼理性(伍德也常跟朋友笑稱自己是理性的怪物),沒有一些感性是難以創作出挑動觀眾情緒的作品的。而當投入角色和作品的愛滿溢,自然也想跟讀者分享。
傳統的輕小說、漫畫往往在正篇結束後會留給作者幾頁篇幅,或許是附錄四格,或許是後記,讓作者聊聊自己的創作,或是談談自己的生活以滿足讀者們的好奇心。網路作家也一樣,常常在一節寫完後就想跟大家聊聊天。常看伍德的作品就知道,伍德在這部分可謂相當話多,偶爾甚至有些囉嗦的程度。
但話說回來,伍德有時也會反思,在一節寫完後加個分隔線,談些和創作無關的近況甚至時事真的好嗎?甚至即使談的是創作本身,是不是也有打斷讀者情緒的問題?注意,伍德不是說作者不能談或不該談,而是這些內容應該單獨在其他貼文裡。這也是為何我仿照一般書籍,把大部分想談的細節全部彙整成後記單獨成一章的原因。
不過確實,有時就只是單純想和大家聊聊天,還是會在某些章節後以作者的身分留點話,跟大家打聲招呼,就不管上面那些顧忌了。在伍德看來,巴哈姆特的介面相對不是那麼正式,在每章的最後留些作者留言看起來似乎也無傷大雅;但其他創作平台的發文介面還是有經過排版和設計,甚至是跳出單獨介面,此時在正文後補上兩三句作者後記,看上去不知怎地就有些輕浮。也因此,那些伍德很鏘的補充只有在巴哈姆特才看得到,貼到其他地方時我幾乎都會刪掉。
真要伍德說,嚴謹來看作者是不該在作品中三不五時探出頭來跟大家聊天,或甚至給讀者下指導棋──但有時實在是太難忍了。不管是現實不如意想發牢騷,或滿腹創作遺緒想跟大家分享,就是忍不到寫後記的時候;而且某些梗的確直接接在該章節後面也才更對味。或許作者該做的,就是在維持作品的完整性、娛樂性,及自己的情緒間取得平衡吧?
2. 關於回應
作為作者,要是寫的是喜劇,最期待的莫過於看到讀者們的笑容;要是寫的是黑暗向作品,最能讓作者大笑的就是讀者一臉絕望想哭的表情(病態發言)。不論如何,讀者能有所反應、甚至回饋,對於作者來說絕對很榮幸。好評也好,負評也好,有所建設性才能讓作者(有時也讓讀者)有所成長。是以,伍德敢說自己向來是全心對待每則認真的意見,並思索後才回覆。
但是有些意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比較好。巴哈姆特的GP因為能署名,似乎比較少這種回覆,但在許多網站,「推推」、「來坐坐」、「報到」、「支持」這類短短數字的回覆屢見不鮮。這類的回覆,伍德即使想用心說些什麼,似乎也說不上來。甚至真的用心回了些什麼,也偶爾有種真心換絕情的感覺。
伍德就直說了:這類回覆不需要看內文,誰都寫得出來。而且我絕對相信推這類推文的人裡面,不少真的沒看內文。看到這樣的推文,作者真的會開心或感受到被支持了嗎?
台灣民謠《望春風》想必對大部分台灣人耳熟能詳。那位孤夜無伴守燈下的少女,聽到敲門聲,最後只發現是風吹的美麗錯誤,心裡想的大概是該換個門了充滿的失落感可想而知。我想說的是,至少對我而言,這樣的推文就像那陣風,非但不會鼓勵作者,反而帶來更多的失落感。真的是內文太不吸引人,才讓讀者連推個「YYY好帥」或是「XXX到底想做什麼呢...?」都做不到嗎?
更別說一些只推「先觀望」的人了。要是因為給出了一些評論,像是「開局平穩,人物個性鮮明而沒深度,暫時先觀望」,那很可能是有好好讀過內文;但只推個「先觀望」,伍德就不敢確定了。更何況,只是先觀望,為何要昭告天下說自己在觀望呢?似乎就像某些政治人物宣告著「我宣告下個禮拜一宣告要參選」一樣,為何要多此一舉呢?退一步說,如果想藉到處露臉提升知名度,留的卻都是罐頭留言,真的會讓人對作者有好印象嗎?
伍德不是在說回覆都應該要長篇大論寫心得,但要是能反映出回覆者真的有看過內文才回覆,似乎才真的能鼓勵作者。就算是「看起來明天要更新喔」,也能反映出真的有在關注。我也寧願相信很多人真的是看完內文不知道要說什麼,但也很想鼓勵作者,其實大部分網站都有內建推薦或支持功能(巴哈姆特來說是GP),那樣就夠了。或甚至,就算不留任何音訊,曾經到過,曾經看過就足以鼓勵人了。認真耕耘、有熱情的作者,大部分不會因為沒有回覆就放棄。
今天火力似乎久違地強了一點,還是再強調一次,我是空論現象,不是特指誰,如有冒犯容我在此先行致歉。而且最近伍德越來越覺得,要不是自己本來就是個太嚴肅認真的人,或是真的開始跟社會脫節了呢。
伍德還是相當感謝所有願意對我的創作或專欄提出意見,或關心伍德是不是又變得更鏘的人。我想人是互相的。只要真心待人,總有較大的機率碰到回以真心的人。相對地,若只是四處蜻蜓點水,得到的交情或許也只如蜉蝣般虛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