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無惡不善　１－４　淚憶

作者：帝六君│2020-06-16 21:55:08│巴幣：6│人氣：218

　　上段劇情回顧：

　　「──為什麼你頭上的角！」相反，克拉拉看見十四號頭頂有角，也是一臉震驚，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頭上有角。

　　被這麼一說的十四號，神情卻慌張起來，連忙拉起帽子戴好掩蓋，然後故作鎮定的轉移焦點說道：「妳看錯了，這場遊戲是妳贏了。」

　　並在語畢，蹲下來，右手貼地，發出一個掌心大的黑色魔法陣。

　　接著就只見，他右手的部分影子往右移約一公尺後，出現一個半徑三十公分的圓，從圓之下，往上浮現一個看起來由黑布包著的人影。

　　在這人影完全站上地面後，黑布與腳下的圓自動消散，出現一個有著緋紅色頭髮，長度中長，綁著公主頭髮型，面容漂亮，神情強勢的女子出現。

　　她就是芙蕾亞，臉蛋和比起幾年前，成熟了些，身高變高，身材也變好。但神情總是強勢這點，依然不變。

　　只不過，尷尬的是，她上半身穿著一件粉色長袖睡衣，下半身僅穿一件黑色的三角內褲，翹臀，與一雙大長腿嶄露無遺，可說相當露骨。　　

　　
　　而由於芙蕾亞是睡夢中被傳送過來，她一時間還搞不清狀況。

　　直到愣了一會，覺得周圍很真實，並注視到眼前的克拉拉後，驚訝得雙眼瞪大，接著看見她左手邊的十四號，仔細端詳了一下，才發現他是自己請的那個繃帶蒙面客，只是如今沒了繃帶，露出臉上傷疤。

　　看見他，讓她想起剛才全身被黑色之物包住，那是十四號的魔法，才知自己是被他傳送過來，於是不滿得向他指責：「……你這醜傢伙！把我傳送過來做什麼？」

　　聽到被說醜，原本對於她穿著有點害羞，不太敢直視的十四號，感到不悅的放膽看，還故意調侃道：「妳不害羞嗎？只穿內褲耶！」

　　「我剛還在睡覺，你突然把我傳來這裡！還不是你害的！」芙蕾亞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感到羞愧得臉紅了一下後，試著故作鎮定，但卻還是難掩憤怒的對著十四號怒吼。

　　見她生氣，感到開心的十四號，表情淡然的又說：「是嗎？那妳不穿褲子嗎？」

　　那像是故意找碴的態度，讓芙蕾亞更是氣到不行的說：「你是不是存心要鬧我？明明是我花錢請你，怎麼變成好像是她請你弄我？」

　　然而這番話，讓十四號突然想到什麼，豁然開朗的說著：「對！把妳傳送過來，不就跟把那隻狗擄過來差不多，妳看！那隻狗就在那裡！結果一樣啊！」

　　「你……算了！」芙蕾亞的表情氣到不行，但也感受到多說無益的狀況，於是忍了下來，然後看向倒地的貝爾，還有克拉拉。

　　只見此刻的克拉拉，根本無心管那個從以前就一直找她麻煩的伏蕾亞，趴在貝爾身旁，一臉膽心的觀看貝爾傷勢。

　　傷口不斷失血的貝爾，神情開始顯得虛弱，不斷張嘴喘氣。甚至在這時，巨大的身體，慢慢變回原本大小與犬形。

　　「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面對這樣的貝爾，克拉拉眼眶含淚，雙手放在他脖子傷口上，試著釋放魔力，雙掌發出紫色魔力，想給他魔力，看傷口會不會好。

　　瞧著如此情況，芙蕾亞表情冷淡的說著：「別白費力氣，妳又不會復原魔法。」

　　「沒事吧？他是古代血統的狼，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吧？」十四號看了雖然有點擔

心，但覺得既然是擁有古代血統的狼，生命力應該很頑強。

　　兩人無情的話語，讓克拉拉很是厭惡。明明都是加害者，兩人卻一副旁觀者的說著，令她難以理解，也覺得人真的很恐怖。

　　而這時的貝爾，並沒有受到克拉拉的魔力影響，仍然不斷失血。

　　雙手沾滿鮮血的克拉拉，紅著眼眶，眼淚浸濕了雙眼，看著貝爾逐漸虛弱，雙眼開始無神，呼吸越來越微弱。

　　讓她看了很難過，身上魔力不禁自動消除，回想起當年和貝爾相遇前的回憶。

　　
　　──穿著校服的克拉拉，走在學校外的花園走道上，突然二樓出現什麼人影，就見有人拿水桶朝剛好從下方走過克拉拉潑去，讓她頭髮、衣服全身濕透。

　　狼狽的克拉拉驚愣在原地，下一秒樓上就傳來嘲笑聲。

　　這些笑聲，讓克拉拉表情從驚訝，變成生氣，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然後離開。
　　

　　接著，出現很多瑣碎畫面；克拉拉的桌上總是很常出現一些諷刺字眼的粉筆字，或是桌面被刻劃出不雅字眼。

　　所用的東西都時常不見，或是被破壞。

　　在這些回憶中，克拉拉表情雖然都是一如往常從容，但在轉身獨自一人後，不是悲傷就是難過的模樣。

　　　　
　　而這些畫面後，克拉拉出現在一個書房中。

　　她以幾分膽怯的模樣，對著一名有點年紀，頭髮泛白，下巴留著山羊鬍，面容幹練的男子說：「爺爺……我……可以不要去上學嗎？」

　　她的爺爺坐在書桌後方看文件，連看都沒看克拉拉，便以堅定語氣說：「不可能，別忘了我們貝爾家的身份。妳的一言一行，都會左右外人對貝爾家看法，要嚴謹的活著，不能給他人有機會嘲笑。」

　　這些話，讓克拉拉面容變得難過：「我……受夠了！我們家族過去奴隸身份又不是什麼秘密，他們一直都知道，一直在私底下嘲笑，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去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一定要毫無缺點的活著？」

　　但她的爺爺仍一樣態度，只顧著看手中的文件，語氣堅定：「那妳想怎麼活著？去大聲跟他們說不要嘲笑我們，他們就會停止嘲笑？」

　　克拉拉模樣依然難過，甚至眼泛淚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平凡的活著！我只想當普通人！」

　　她的爺爺這才看著她說：「這世界不會如妳所想的運作，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每個人都是如此；妳的學習是為了自己，不是他人。」

　　聽到這些，克拉拉情緒激動了起來：「騙人！你就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害怕我做了什麼會影響到你！卻從沒想過我的感受！」
　　
　　她的爺爺把手中文件放桌上，一臉厭煩的說：「等妳長大，自然會知道我的苦心，今天夠了，回房去休息。」

　　聽到這些，克拉拉沉默了一會，然後一臉不悅的轉身離開。

　　
　　這一轉身，畫面隨即轉換；夕陽西下，泛橘的天空下──

　　克拉拉神情傷悲的站在廢棄許久的舊城牆上，望著天空，望著遠方，還前方所見的城鎮風景，感受風的吹拂。

　　她不知道活著為什麼這麼痛苦，但她知道此時此刻只要能結束，就不會繼續痛了。

　　看著前方矮牆，她踏出了一步，身體卻不自覺顫抖了起來，無法控制的顫抖，讓她困惑，自己是不是覺得冷。

　　但天氣並不是冬天，於是她馬上理解，這可能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害怕。

　　就這樣原地發抖，籌措不前得好一會後，她咬著牙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甚至告訴自己：「不要怕，一下就結束了！」

　　說完，她身體才比較不抖，然後走上矮牆。

　　只是當她低頭往下一看，看見這裡與下方土地的高低落差，馬上心生恐懼往後退下，神情驚恐又不知所措。

　　一會後，表情變成猶豫不決，然後又有點難過的模樣。

　　如此持續片刻，克拉拉表情稍微恢復了，卻突然往回走，甚至小跑步跑下階梯。
　　
　　但，就在快到地面，還有十幾階的距離，突然腳滑失足，整個人屁股著地不斷撞擊地面，然後側翻滾摔到地面，以趴姿落地才停住。

　　痛到不行的克拉拉，手、腳，甚至臉部多處擦挫傷，直接趴在地上，紅著眼眶放聲大哭，然後念著：「什麼都做不好，連死也不敢！為什麼會活得這麼失敗！」

　　並在語畢後，不斷淚流哭著。
　　　　　　
　　不過就在哭了幾分鐘後，一隻感覺才出生沒幾個月，有著漂亮藍眼睛的小白狗突然出現在她身旁，舔起她的眼淚。

　　克拉拉嚇了一跳從地上坐起來看，發現是隻全身雪白的可愛小白狗後，笑了出來。

　　但這一笑，卻又馬上哭著說：「原來，我還是想活的。」

　　

　　──回憶到此結束，克拉拉也是從那一刻起，把貝爾當成是自己能繼續活下去的原因，是生命中不能少的一部份。

　　如今面對貝爾的生命消逝在及，她難過不已，也很痛恨自己無能為力。

　　最終，呼吸越來越虛弱的貝爾，停止了呼吸。

　　克拉拉隨即趴在貝爾身上崩潰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會吧！真死了！」十四號很是訝異，從沒想過要害死他。

　　「哼！活該！」始作俑者的芙蕾亞，冷眼看著就算了，還一臉得意的說著。

　　而芙蕾亞這話，讓克拉拉停止哭聲，眼帶淚光的站起來，轉身眼神銳利，殺氣騰騰的瞪著兩人：「我要殺了你們！」　

　　「是嗎？那請快點好嗎？」芙蕾亞其實有嚇到，但接著態度變得不以為然的挑釁。

　　瞧著眼前這個總是盛氣凌人，欺負自己好多年的人，如今還害死貝爾，克拉拉長年以來的怒氣，在此刻爆發，她的身上也因此，爆出比剛才還龐大的魔力，驚人紫色的魔力，有如火焰般不斷湧出。
　
　　只是，她的頭髮沒像剛才那次一樣，發出白色魔力光絲。

　　一般人發出的魔力幾乎都是平貼全身皮膚，但此刻的克拉拉，魔力如火焰往上波動，還高漲離皮膚大約兩、三寸。
　　　
　　第一次見識這種魔力程度的芙蕾亞，整個人愣住，神情既驚訝又困惑，難以相信眼前的人，是那個她認識的克拉拉。　　

　　已經見識過剛才威力的十四號，見她又變得更強，而自己本意也並非要殺貝爾，所以面帶歉疚的說著：「我很抱歉，我並沒有要殺他的本意，要怎樣妳才能原諒我。」

　　克拉拉聽見他的話後，似乎心軟，神情動搖，變得有些猶豫，魔力也不像剛才那麼大，平緩了許多。

　　「──果然，還是那個軟弱的傢伙！」芙蕾亞見狀，嘴角揚起微笑，輕聲呢喃了一下後，身上發出紅色魔力，雙手掌前方各冒出一個中間有著倒三角的紅色魔力陣。

　　後方那破碎一地的大小碎石，全都隨之騰空飄浮起，然後在芙蕾亞雙手手指作出一個往前動作，大小碎石，隨即從她的兩側飛過，往克拉拉而去。

　　「──有沒有搞錯！」人就在站芙蕾亞身旁的十四號，嚇得連忙轉身，作出各種上下左右的閃躲動作，躲避這些大小碎石，最後還乾脆快速後退，躲到了克拉拉的身後。

　　見他躲到自己身後，克拉拉感到不悅，但，面對芙蕾亞發動的攻擊，她也只能先抵擋，無暇顧及這個無賴。

　　只見她舉起右手對著飛眼前飛來的大小碎石，掌前出現六條像前旋轉的紫色光絲後，一股強力旋風猛然飛出。

　　「又是沒有魔法陣，就使出魔法！」芙蕾亞驚訝不已，迎面而來的旋風，直接捲散掉她操控的碎石，還從她右手邊飛過，強勁的風勢飛令她整個人往後跌一跤，還以頭著地的方式，往後滾了一圈才停止。

　　同時，這股旋風又擊破後方牆面一大片，轟然巨響，大小碎石四濺。

　　躺在地上的芙蕾亞，頭髮飛亂，神情深受打擊，瞪大雙眼傻楞住。

　　「滾！」克拉拉在這時轉身狠瞪十四號，十四號嚇得連忙走開，後退了五、六步，然後有點尷尬的笑著：「別這麼兇，我先退到這裡可以嗎？」

　　其實十四號早有機會可以離開，但在剛才聽見芙蕾亞說『又是沒有魔法陣，就使出魔法。』這句話，讓他對於克拉拉又更感興趣，所以想留下來觀察克拉拉。
　　
　　
　　而克拉拉見他遠離，轉身看向死去的貝爾，眉頭微皺，神情又悲傷了起來。

　　此刻的她，身上的魔力又削減了不少。

　　另外，在地躺了一會的芙蕾亞，一臉不服氣的爬站起來，怒瞪著克拉拉說：「不是說要讓我死！來啊！沒膽量嗎？」

　　克拉拉轉頭以不屑的眼神瞧了她一眼，然後轉回去看著貝爾，語氣平淡的說：「我是很想讓妳死，但一想到過去妳給我的折磨，就覺得死對妳來說太輕鬆了，唯有活著才能體驗更多的痛苦，所以讓妳少一隻手一隻腳，還是可以的。」　　　
　
　　雖然說這些時的語調平淡，不具威脅，但剛才的眼神，加上這些話，讓芙蕾亞不自覺感到恐懼，露出害怕的模樣，沒了方才的氣燄。

　　且，當克拉拉一說完，遲遲沒有動作，更是讓芙蕾亞不安，神情凝重的看著。

　　直到片晌後，克拉拉突然開口：「是該結束了。」

　　芙蕾亞見狀嚇得舉起雙手釋放出紅色魔力，想移動身後那些碎石來替自己防禦，只是不需要魔法陣的克拉拉，動作比她快。

　　只見克拉拉稍微抬起左腳，往地面一踏──

　　瞬間「──轟！」的一聲，出現一片往前放射性地裂，雖然面地不大，但連帶一股風壓飛快襲向芙蕾亞，擊中她的瞬間，只見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拉著，騰空往飛了約五十公尺，然後倒躺在後方剛才被破壞的圍牆碎石堆上，揚起了些許煙塵。

　　「──啊啊啊啊啊！」接著，就只見芙蕾亞發出慘叫聲，待煙塵消散後，只見她躺在地上以左手抓著自己的右手腕，驚恐不已喊著：我的手！我的手啊！痛死我了！誰來幫我！幫我把手復原！我的手啊！」　

　　她剛才以反射動作，以右手腕去抵擋風壓，結果鮮血淋漓，手腕背部一部分已經被轟爛到見骨，幾乎達到快斷裂的程度。

　　「哇！看了就痛。」站比較遠的十四號，看見她手的狀況，都不自覺感到痛的露出幾分覺得痛的神情。

　　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的克拉拉，其實看了也有點驚恐，不過由於對象是一個欺負她好幾年的人，還是貝爾的加害者，所以克拉拉就只是靜靜的看著。

　　接著，她又再度把注意力放在貝爾身上，想著要找個地方安葬他。

　　此時的她，身上魔力已經全數消退。　　
　　
　　就在克拉拉蹲下，看貝爾時……

　　「──竟然敢傷害我家小姐！看我殺了你！」十四號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男子的聲音，便見一名黑影瞬間騰空出現，一腳往十四號的頭踢去。

　　而這名騰空出現的男子，雙腳周為還帶著一些藍色電流流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