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守護在她身邊，是不夠的。德克薩斯在心中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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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的天空就像是破碎的玻璃穹頂，雨滴嘩啦嘩啦的不斷墜落，宛如將碎片毫無保留地扔向繁華而喧囂的街道，望求一刻的安寧。
鏽蝕與潮濕的味道讓鼻腔感到一股刺激，德克薩斯輕輕一嗅，接著望向窗外的滂沱雨勢。
「A他、A他，對對對！」能天使打遊戲的聲音略顯激動了點。
「欸欸欸欸！叔叔開剁！哈哈！」可頌也在一旁大呼小叫著。
吵雜的聲音蓋過雨水落在建築物的擊打聲響，德克薩斯將注意力擺回眼前的書藉，並拆開了巧克力棒的包裝紙。
她將頭靠向椅背，卻撞上了另一邊的能天使。這裡是企鵝物流目前最舒適的基地，雖然有些狹窄，但是要塞進半數的員工還是可行的。
「好擠。」德克薩斯發出抱怨，她揉了揉烏黑的長髮，希望能驅散沉悶的氣息。琥珀色的雙眸因雨天都晦暗而染上了一層陰霾，但在深處仍潛藏著一股耀眼的光輝。
「對啊，妳過去另一邊啦。」可頌也拍了能天使的臉頰一下說道。「還是要把妳丟過去啊？」
「啥？好吧……」隨著頭頂的圓環閃爍，能天使站了起身，茜紅的短髮隨著晃動。她翻過沙發，用力地坐了下來。「嗨，德克薩斯，妳在做什麼啊？」
德克薩斯偏了頭，亮了亮手中的書，接著向一旁倒下，躺上能天使的大腿。臉頰輕輕蹭了黑色連褲襪一下，窸窣的觸感讓她感到放鬆。
「這啥？『快樂學泰拉手語入門』？」能天使眨了眨眼說道。
「這樣跟博士溝通起來比較輕鬆。」啪一聲，德克薩斯將書本蓋上，看著正上方的臉龐。
兩人之間的阻隔消失了，視線交織的那一刻讓人怦然產生一股暖和的感覺，就像是內心被某種溫煦的存在給填滿了。
能天使嘻嘻地露出笑容，那是屬於她的專屬微笑，猶如陽光穿越晨曦後的明亮，讓細微的塵埃舞出細緻的動作。
德克薩斯抽出了一枝巧克力棒，然後塞進了能天使的嘴裡。她坐了起身，雨天的恬靜無語地在四周瀰漫，好像每一滴雨水都淹沒了一字一句似的。
「有人來了。」可頌突然停下動作，抬起眸望著門口。
鋁門毫無動靜，阻絕了外頭的光線與空氣，連聲音彷彿都被吸入門縫的黑暗之中。但是，一陣輕快的敲門聲卻在此刻響起。
「有人在嗎？啊，門沒鎖啊。」細微的開門聲伴隨著新鮮空氣的流入，一位少女站在門口，身旁飛著一架印上萊茵生命圖示的無人機。
「喔！妳是那個……那個麥什麼……」能天使先是興奮地叫了出聲，然後又露出苦思的表情。
「麥哲倫啦。」少女不太高興地鼓起臉頰，接著指了指一旁的無人機。「我給大帝送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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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戳著無人機的葉片，對機身冰涼的觸感愛不釋手。她望向麥哲倫，這位來自萊茵生命的外勤專員有那麼一絲的興趣。對方甚少出現在羅德島艦上，偶爾到企鵝物流打照面，但卻與大帝異常熟識，也許是因為血統上有某種相似的關係？
能天使為了表示歡迎，滿心歡喜地衝去廚房加熱蘋果派了。至於可頌也難得闊氣地出門去採買點心與飲料，雖然也是將帳算在公司上，不過應該是不會有人反對的。
「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呢，我前陣子回萊茵生命一趟，又想找機會去羅德島，但是被一些公事拖住了。博士她還好嗎？」麥哲倫依舊是那開朗的模樣，讓人不禁也被渲染了一層活力。
「博士還是老樣子。」德克薩斯的腦中依稀浮現了博士無聲地寫著白板的模樣。
「是嗎。」麥哲倫低聲地念道，但隨即又綻放了笑顏，黑色短髮有如薰風吹拂般地輕輕波動。「沒事就是好事嘛。」
「
沒事就是好事。」德克薩斯喃喃地重複說著，順便拿起了巧克力棒。
「對了。」這時，麥哲倫像是想到什麼機密似地湊近了德克薩斯的耳邊，接著悄悄地說：「妳跟能天使發展得怎麼樣呢？」
對此，德克薩斯拋出一道異樣的眼光，然後回頭瞥了廚房一眼。
「妳在説什麼？」她同樣壓低了聲音。
「咦？就是妳們的關係啊，有沒有再往前？二壘？三壘？還是……」麥哲倫一邊說著，好像也興奮了起來。
「行了，我都不知道原來妳這麼八卦呀？」德克薩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希望能趕快打發對方的發問。「就跟以前一樣啊。」
才怪，能天使可是發表了極為曖昧的發言呢。
就像喜歡妳一樣啊。她回想起了那天在羅德島的蘋果派。
「是喔。不過，也許妳們的關係其實正慢慢加溫哦，雖然德克薩斯妳看起來滿木頭的，但應該也會發現的吧？」麥哲倫兩手撐著臉頰。「只是守護在她身邊的話，可是不夠的哦。」
只是守護在她身邊，是不夠的。德克薩斯在心中唸著。是啊，但要做到
什麼程度才是足夠的呢？她不解，也無法從任何人身上理解。
麥哲倫輕輕微笑，一縷白髮在烏黑的髮絲之中顯得特別出眾，卻又巧妙地融合在其中。
「妳曾經應付過這種關係嗎？」德克薩斯有些不知所措地問。「我、我是想參考一下妳的意見。」
聞言，麥哲倫閉上眼，苦惱地蹙起眉，沉吟了許久。「我覺得妳們……可以再多點接觸，應該啦？」
「應該？」
「對呀，反正都是女生嘛，只要對方不反抗的話就沒關係吧？」
「妳的發言很有問題，相信我。」
麥哲倫感到無趣地抽起一根巧克力棒，彷彿自己的絕妙計畫被否決似的。
「啊！或者是一起出門，逛個街或是做些什麼事情，不要以同事的身份，而是以這個友達以上的關係哦。」她依舊不肯放棄，兩腳晃呀晃地踢著沙發。
這回德克薩斯沒有說話，表情也不見分毫的起伏，像是落入土堆中的枯葉一般，埋沒在深不見底漆黑世界中。
這時，能天使端著裝上蘋果派的盤子前來，然後自己抓起了一塊，相當自然地塞進口中。「唔哦啊，吃啊吃啊。」
「那我就不客氣囉。」麥哲倫欣然地選了看起來最大塊的蘋果派，以一副幸福的模樣享用著。
「明明只是微波食品。」相較於兩人，德克薩斯的態度顯然冷淡許多。
「妳不懂蘋果派啦。」能天使發出抗議。
「就算只是尋常的食物，好吃的話就是好吃喔。」麥哲倫也持著反對意見。
德克薩斯顯然是接受這番說詞，她同樣伸出手，取了一塊溫暖而又可口的蘋果派，接著放入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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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以傾盆的量不停地下著，窗外的微風吹入了冰涼的氣息，讓沉悶的霉味與潮濕變淡了一些。
飲料的空罐擺放於地上，接著連同紙盤被收入垃圾袋中。可頌捲起袖，自發地收拾著略顯髒亂的室內。
「借過一下。」她在擁擠的室內艱難地移動。「我剛剛接到老闆的通知，他說：『我說妳們啊，除了執行任務之外也很久沒有出門了吧？假期應該不是這樣過的吧？』，這樣。」
「不是嘛，最近都在下雨呀，在我們完成羅德島的合約後就沒得出門了。」能天使翹著腳說道。
此時，麥哲倫用腳戳了戳德克薩斯，而後者只是瞥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的不甘願與抗拒。
「那個……這附近有什麼平價的餐廳嗎？或是雨天也能逛的商圈之類的？」這位外地來的少女似乎鐵了心的要對那兩人的關係推波助瀾。
「嗯，還是有哦！我可以當嚮導。怎麼，想來一趟緊張又刺激的龍門之旅嗎？」可頌的目光亮了起來，兩手的手指也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對啊對啊，畢竟我也在放假呀。」麥哲倫熱切地點著頭，然後看向能天使與德克薩斯。「妳們也要一起來嗎？」
看來閃不掉了。德克薩斯心裡嘆了一口氣，並拿下了嘴裡叼著的巧克力棒。「……我明白了，如果要駕駛的話就交給我吧。」
而另一位天使自然是不用多想了。
「走吧走吧！什麼時候要去啊？我剛好有些東西想買呢。」能天使意料之內地贊同這項提議，或許是搭檔也決定跟上的緣故，她的情緒比平常多了幾分興奮。
麥哲倫看向窗外，然後就像是完全適應企鵝物流那超脫常理規範般地開口：「現在就走吧。」
(待續)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進到了感覺會來不及更新的節奏，結果真的來不及寫稿了。
我覺得這篇要甜不甜的，頭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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