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恰巧來到女孩居住成長的屋子,外表有些斑駁,好似很久沒人居住,其實也不過一兩個月前而已。
女孩輕輕從坤懷中掙扎而出,眾人看著她漫步向前,小劉想阻止,卻被坤隻手攔下。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坤小聲不帶感情冷冷地說,像是壓抑感情。
小劉則握緊雙拳,有些不認可,但還是止住衝過去的慾望。
葉少不懂這些情感,他沒經歷過。坤是孤兒,或許交給他比較好,心中卻又有股莫名的擔憂。
女孩父母真的只是被野獸殺死的嗎?
他的疑問很快就有了解答。
女孩走進家中,她的視野最先映入的是沾滿血漬的破爛衣服,及眾多撕碎的破布,同樣沾著紅黑色固體。
女孩繼續往前,注意到被摔碎擰裂的破碎酒杯,那是「他」每次喝醉用的杯子,好些懷念…。
愣愣然的女孩徒手抓起破碎的殘塊,手被割著,流著血,也不在意地拼湊著。
鮮血流得很多很多,就連在外面的葉少都察覺到了異樣。
要說落水宗裡面嗅覺最靈敏的無非是葉少了。
他雖排行末位繼承皇位權,仍依循傳統學習試毒的工作,避免遭受前面皇位繼承者們的爭奪迫害。
他之所以放棄王爺爵位和繼承權,或許也跟小時候經歷有關。
葉少輕巧地跨過坤的面前,輕拍他的肩,眼神示意小劉,小劉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直衝屋內。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堅強。」
葉少輕輕拉住要衝過去阻止小劉的坤說。
坤放下手臂,是他太心急,想讓女孩早些脫離這苦痛,卻忘了並非所有人都能忍受。
女孩表象的堅強,矇騙了他,應該說是他欺騙自己的藉口。
…總會在他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坤咬牙。
小劉突大呼一聲,要眾人過來,坤想都沒想掙脫葉少的控制,一個箭步也進了屋內。
葉少跟隨在後,兩個師弟也隨之。
坤進了屋內,第一眼吸引住他不是受傷的女孩,而是屋裡的慘況。
看見沒有多加清理的屋子,地板上的砍痕,淒厲的四道用血手抓得痕跡,殘缺粘在一起的坨坨毛髮,加上在門口處處可見的一些黑色黏稠的不明物體,有大有小,仔細看會有灰白色固體和銀黑色毛髮混雜其中…。
坤不敢再去想像,絕對不敢往後想,眼神努力瞥離,卻又更加映入眼中。
他,又得知了,女孩跟這個殺死她父母的人生活過。
坤愣在原地,小劉雖察覺異樣,但視線都在女孩身上,沒有過多留意。
「靈兒,不要在抓了!」
小劉的聲音傳進坤的腦裡,只讓他眼珠晃動到女孩手中的酒杯。
他錯了,完全錯了。
女孩根本不是…。
葉少他們想進屋子,坤察覺,拔刀,縱身一砍。
葉少不明所以,急忙退後數步,有些惱火。
「坤,你做什麼?」
而他的師兄坤卻沒說話,手上緊握刀子,低著頭不發一語,不知在想什麼。
「坤!!」
葉少怒吼,他很少生氣。
他也拔起刀,雖氣息沒有十分穩固,姿勢仍舊優雅,突刺坤的右身,目的是打落他手中的劍。
坤卻招招致命,躲過葉少的攻擊,像是瞄準心窩,奪命而出。
兩名師弟發現情勢不對,卻無能上前阻止,便想先去女孩身邊了解狀況。
他們各從側面切入,沒想到坤放棄攻擊,轉身面對他們。
也因此,葉少的劍劈在坤的肩上,雖立即收力,仍鮮血直流。坤也不管,將兩名師弟,一個劍柄,一個腳踢,擊落他們,看著葉少擔心他的眼神,不忍直視。
「坤!!」
葉少大吼,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坤仍不改面色,咬牙忍住傷勢,劈向葉少,招式趨緩了些,仍是致命。
葉少不想對坤出全招,因為必定傷及多處,他能力不足,能打贏坤,卻不能在不失彼此的情況下…。
葉少的猶豫讓彼此看似勢均力敵,坤沒有防禦,葉少沒有攻擊,一來一往,不下數百招。
直到,小劉從屋內出來,坤才退了回去,收起劍。
小劉甚是困惑,仍擔心女孩要緊。
葉少見坤不在揮舞,也走上前,有些警戒。
兩名師弟爬起身,在旁待命,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