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的暑假,我也設定好鬧鐘,早點起床,連早餐也沒吃就匆匆出門,為的就是渴望成為照料玥菀的第一。
但始終我住得離學校遠的關係,剛開始那幾次也被其他同學捷足先登,讓我倍感不爽。當中最早到的就是宸芯,我們亦因此吵了一場大架,大概從此以後就絕交了。
經幾番波折,在第五天的早上六時四十九分,我終於成為第一位來到後花園的同學。
「玥菀,今天我是第一位嗎?」
「對喔,阿純你今天很早來到,恭喜你。」
「你不會像上次一樣騙我吧?」
「這次不會啊,為什麼在奇怪的地方過於較真?」
可是我仍舊沒法放心,蹲下來仔細檢查葉片和泥土不是濕潤才鬆一口氣。
我心裡不禁沾沾自喜,提起了比之前多數倍的幹勁,打算比以往更用心照料著她。
然而,
「阿純慢住!」
這次,她卻止住了我。
「什麼?」
「其實你不用再替我澆水也可以,雖然知道你很重視我,但我實在很飽了,拒絕你真的不好意思……」
這句出乎意料的拒絕,讓我的笑臉徹底凝住。
「這樣的話……沒關係,只是小事。」
「那就好了。」
「不過,明明為了你才這麼早起床,還特意從老遠回校,只是想幫助你而已。」
「但是最近已經有很多同學幫我澆水了,實在裝不下。」
「抱歉,如果你不想的話就算了吧,我不會勉強你的……」
「我才抱歉,知道你一直很為我著想。」
我掛著失落的表情,往玥菀靠前幾步,烈日下的投影無意間覆蓋了她。
「真的……不行嗎?」
明明我只是想為玥菀付出更多,貢獻更多。甚至願意花費自己的一生,承擔照顧玥菀的責任。
我只是和宸芯,和其他同學及老師一樣,渴望彌補自己昔日的過失,重新編寫青春的校園故事。
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補償也不讓我做嗎?
玥菀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不好意思,我想……還可以再喝多一點點……」
「我就知道,所以說不用客氣,只要你開心我就滿足了。」
得到對方肯定的我瞬間心花怒放,所以說玥菀就是太在乎他人的性格,才不好意思拜託別人幫忙。
我迫不及待地傾斜水壺,
緩緩地,
細心地,
憐憫地,
將水嘩啦嘩啦灑落在玥菀的身上。
「嗯嗯,阿純對我真好。」
我冀望著,冀望花開的那天能快點來臨。這無疑是玥菀和全班的共同願望,是大家一起齊心達成的班務活動。
這刻我的臉上,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