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這篇拿去投稿,所以停更了好一陣子。
想說投稿前內容修了不少,有考慮過把之前PO的刪掉,再重新放上來。
但,我發現這裡幾乎跑完一半劇情,都快結束了還重新連載,有點多此一舉。
於是,我還是繼續把本作PO完吧,希望大家陪我走到最後。
話說本作人氣也太可悲了。
「把門打開。」
「知道了啦……放開我。」
鬍渣男不客氣地甩開我,將眼睛靠近鑲在門上的虹膜辨識系統。
紅光掃過他的眼睛,門鎖便傳出「喀擦」的聲響。
「哦哦!真先進!」
「……」
鬍渣男撇過頭,露出怪異的表情,彷彿瞧不起鄉巴佬。
他開門逕自進屋,已然放棄抵抗。
「進來吧。」
「要進這扇門也費我太多工夫了……」
我嘆著氣,跟上他的腳步進門──旋即退縮。
「好臭!酒味好重!」
我摀著鼻,調節瞳孔。仔細一看,垃圾袋堆滿陰暗的走道,袋裡的瓶瓶罐罐盡是酒類。
鬍渣男泰然自若走過垃圾山,打開走道末的房門。
「快進來,記得把門關上。」
「你的生活也太邋遢了吧!」
聽說天才在聰明絕頂的腦袋下,都有相對應的致命缺點,看來就是在說這種人。
我跋山涉水跨過走道上的垃圾,好不容易才進入房間。
他的房間很大,差不多有十幾坪。垃圾山沒有侵蝕到這裡,天鵝絨地毯仍保持清潔。
正前方有面打開的落地窗,米色窗簾隨風舞動。
左半邊有張心型雙人床,床頭櫃大喇喇放著一盒保險套,靠牆處則擺著一台小冰箱。
右半邊則是用透明玻璃區隔出浴室,能見到裡頭的直徑兩公尺的圓形按摩浴缸。
簡直跟愛情旅館沒兩樣,雖然我沒去過。
鬍渣男自顧自地推開落地窗,解開陽台欄杆上的紅色麻繩。看來他是用垂降逃出去的。
他不停的捲、不停的捲……終於把繩子回收,接著他回到床邊,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把繩子丟了進去。
箱裡還有手銬、項圈、蠟燭……等等不可描述的道具。
把箱子踢回床底後,他從冰箱拿出一罐酒,如釋重負般地坐上床,床墊像棉花糖深深下沉。
「坐吧。」
「呃……」
我左顧右盼,卻盼不到半張椅子,只能席地而坐。
鬍渣男喝了一口啤酒,才用沙啞的聲音開口。
「那麼,你有什麼事嗎?」
「請把義眼賣給我。」
「那女孩要的?」
「嗯,差不多就是那樣。」
鬍渣男搔了搔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認真的感到困惑。
「你腦袋沒問題嗎?」
「我可不想被你這種人說啊!」
「你不是轉生者嗎?」
「是的話又怎樣?」
……咦?
「你知道……我是轉生者?」
「一看就知道了。」
鬍渣男像是被我打敗似的,從床頭櫃的盒子拿出一個保險套,二話不說朝我丟了過來。
我一個反射動作,拍落飛行中的保險套。
「髒死了!你幹嘛啊!」
「你覺得異世界有保險套嗎?」
「欸?沒有嗎?」
「怎麼可能會有啊?從你見到保險套的反應來看,就知道你不是原生居民了。」
鬍渣男如同教導小朋友如何觀察動物習性似的,一一舉證。
「除此之外,你一開始來按門鈴的時候,威脅要把誘拐少女的事情向媒體爆料──異世界沒有『媒體』一詞,只有印在報紙上的『號外』。」
「啊……」
我根本沒留意到這點。
等等,所以我剛才的帥氣威脅,實際上根本是場出糗鬧劇嗎?
「撇開這些不談,最重要的一點是──臉。」
「臉?」
「你看到我的臉時,沒有特殊的反應。」
我端詳著鬍渣男的臉,深邃的眼窩,以稜有角的臉部線條,亂中有序的鬍渣……像極了殭屍電影男主角。
「你長的得也……挺帥的。」
兩張臉的風格不同,一個日式、一個美式,卻同樣是帥哥一枚。
「還有你的個性,如果你打從出生就頂著這張臉,應該會在生活上處處遭受迫害,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威脅別人的勇氣呢……所以說,一看就知道你是轉生者了。」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鬍渣男抬起頭,將啤酒一飲而盡,生無可戀似的道出驚人真相:
「我跟你一樣,只是一介隨處可見的轉生者罷了。」
「騙人的吧……」
我倒抽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轉生者居然像路邊的麻雀一樣,突然就跳出來了。
「有什麼好騙的?不只是我,這個城市就是由轉生者們合資建造的。」
「騙人的吧!」
「真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轉生者。」
──這回我真的愣住了。
仔細想想,上一座城市確實有著滿滿的中世紀味道,這座科技都市卻風格丕變,如同兩個世界。
妮特也說過,居民的長相都跟我們差不多,並且我們到這裡後,都沒人露出歧視的眼光。
甚至──我們在這裡能吃到充滿夜市味的甜不辣。
如果城市真的是由轉生者們所建,一切似乎都能說通……
「真、真的嗎……」
「哈哈!真是隻菜鳥轉生者啊……」
鬍渣男不顧我的當機,樂不可支地笑著。隨後又垂下肩膀,好似提著一顆殘破的心。
他再次打開冰箱,將啤酒丟給我──上面居然寫著「嗨,尼根!」──版權沒問題嗎?
「等等,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有什麼關係,這個世界又沒規定飲酒年齡。」
「嗚……反正我不喝。」
好不容易有了年輕肉體,我才不要老了之後長出啤酒肚──雖然啤酒肚在這個世界應該算受歡迎的屬性。
總之,為了身旁的女孩子,我要成為有為青年。我才不要大白天就喝酒,變成眼前這種廢物鬍渣男。
「哈哈、人生路遙遙,酒才知我心……再過幾年你就知道了……嗚呵!」
說完,打了個酒隔,將短暫的愉悅灌入心頭,可悲地不忍直視。
「對了,我的名字叫肢義型男,叫我型男就好,你呢?」
「肥宅‧臭‧Loser……」
「哈哈!你的名字也爛透了!」
型男自欺欺人似的,笑得很大聲。
宛如喝下吐真劑,幾杯黃湯下肚後,型男自嘲般地談起自己的故事。
「我啊……在原本的世界是冷凍食品加工廠的小主管……」
「那個,我不是很在意你的心路歷程……」
「在檢查絞肉機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捲了進去……」
型男自顧自說起故事,像是個只提當年勇的老兵。
我絕對不要成為他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