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睜開雙眼望向陌生的天花板,我眨了眨眼睛,多年下來的習慣讓我立刻清醒了過來,開始運轉大腦理解現況。
我記得我好像一穿越就被人蓋了布袋,然後被奇怪的香包迷暈,瞬間失去了意識。
那麼,我現在是在哪裡呢?
我勉強用無力的雙手撐起身體,並透過迷濛的雙眼打量起四周。
現在我所處的地方,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密閉房間。
這個房間雖然不小但是卻沒什麼裝飾,除了衣櫃、桌椅、以及一張單人床以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就連牆壁的顏色都是看起來十分單調的純白色。
再這個空間之中有著三扇門扉,其中一扇裡面貌似還傳來了些許愉悅的哼歌聲。
而我則是到剛才為止都躺在其中一張單人床上,束縛……貌似沒有?
我稍微拉開身上的棉被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身上沒有任何地方被綁起來,衣服底下也沒有甚麼類似於奴隸印記的東西。
換句話說,把我抓來這裡的人沒打算強行把我留在這裡?這是要我逃跑的意思嗎?還是說他們有自信能攔得住我?
——等等,給我等一下!
我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再次拉開棉被,確認了事實的我整張臉瞬間扭曲了起來。
……為啥我穿上衣服了?
明明到失去意識以前我都還是維持赤裸之身,為啥一醒來就穿上衣服了!?
如果是他們好心替我穿上的話倒還好,但如果不是的話……
想到這裡,無法止住內心恐懼的我,在深呼吸了幾下後,用顫抖的右手伸向出生時便與我相伴至今的屁股——
「——好險,是乾的。」
是乾的,就代表還沒有失去,對吧?
鬆下了心底的大石,我呼出一口長氣躺回了床上。
太好了!我、我還沒失去我的菊花!
還以為在昏迷的情況下就失去我的第一次了,真是萬幸!
不對,仔細想想,在夢中失去好像比醒著失去好一點吧?至少當下不會痛……
呸呸呸!我在胡亂想些甚麼啊!?當然是不要失去的最好啦!
搖了搖頭,我將腦中那可怕的想法給拋了開來。
誰要變成什麼男神玩物啊!老子我才不要任人擺佈!
我要逃跑!沒錯!趁現在還沒有人看守的時候逃跑!
打定主意,我立刻看向房間內的通道並開始挪動起自己的屁股。
現在在我的眼前,可能是通往離開道路的門扉有三扇,它們的位置分別在我的正前方、右前方與右側三個位置。
這三扇門之中應該有一扇門通往外面吧?畢竟她們都故意讓我昏迷好防止我記路了,想必外面的道路不會太過複雜才對。
那麼我要選那扇門跑才好呢?
我瞇著眼開始觀察起那三扇門。
首先正前方的門就不行了,從那裡傳來了很愉悅的哼歌聲以及類似於菜刀剁肉的切割聲,擺明了那裡有人正在做菜。
不過哼歌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女聲,換句話說那個人應該不是男神本人吧?
難道是男神派來監視我的人?
那麼不但不能往那扇門前進,還要注意移動的聲音不會被裡面的人聽到。
這麼想著的我,將視線放到了另外兩扇門上並思考了起來。
雖然說是思考,但實際上也不過花了二到三十秒左右的時間而已。
畢竟要是思考太久導致哼歌的女孩回來就不好了。
最後,我決定向右側的門扉前進。
而理由是因為另一扇門的前面有著一塊地墊,而我選擇的那扇門則沒有地墊。
在我們家,地墊這種東西是只有浴室前才會有的東西,而且那塊地墊上也有著淡淡的腳掌水印,所以我大膽的推測右前方的門扉是通往浴室的道路,而右側的大門才是向外的通道。
也就是說要跑也必須要向著右側跑,而且是小聲的跑!
打定主意的我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到正前方的門扉上,緩慢的挪動起了身體。
到達了床邊,我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用右腳緩緩地跨出了第一步——
下一秒,踩空的我立刻摔在地上,身體熱情的與房間地板親密接觸了一番。
痛死了!!!
就在我摀住因為摔下床而撞到的鼻樑時,像是被我摔下床的聲音嚇到一樣,女性柔美的哼歌聲倏然而止,同時還傳來了類似於關掉瓦斯爐時特有的「咔咔」聲響。
該死的,那傢伙要過來了!
在內心裡發起警訊的我立刻撐起身體,以左腳為支點打算再次站起身向右側逃跑——
然後,我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
趴在地上,我滿頭都是問號。
為啥我站不起來?沒力嗎?不對啊,雖然我現在的身體確實沒啥力氣,但應該不至於站不起身才對。
而且我剛剛為啥會踩空?地上沒有凹陷感覺也不像是滑倒,為啥站不好?
——不,其實我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吧?只是我不想承認罷了。
因為再怎麼說,這也太……
緩緩地扭動疼痛的身體,我從趴著的姿勢改成面向天花板的狀態,並以手作為支撐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然後,我看到了。
剛剛因為只掀起一丁點的棉被所以反而沒注意到這點。
「鼠月!?沒事吧!?藥效應該還沒退啊!?」
一名女性打開門扉衝了出來,語氣彷彿非常訝異似的。
不過我已經沒有餘力去注意她了。
不對,我是已經沒餘力去在意其他的事物了。
那名女性的長相也好、多處磨破皮的身體也好、要怎麼逃跑也好,這些都被我拋在了腦後。
真的是去他媽的,難怪他們沒有在我身上使用任何的拘束手段。
畢竟,只有一隻腳的人是要怎麼逃走呢?
「我的腳呢!!!?」
我的右腳,直到失去意識前都還存在的右腳,從我的身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