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羽面無表情地收拾課本、筆記,旁邊同學歡樂的嬉戲聲與他無關,是兩個世界。疊成堆的書本放進背包,默默地離開這無緣的環境。
走在已經過無數次的歸途,除了呼嘯而過的車子所製造的噪音與偶爾幾隻麻雀低起高落的叫聲,再無其他聲響傳進洛千羽耳中。
回到家,他是一個人住的,因此說我回來了也是無用。
開啟自己的房門,不意外看見某人肆無忌憚地坐在床上趴著看書。
洛千羽一系列動作都在一瞬間,抽出美工刀、射向專心看書的人。
「唉,洛千羽你謀殺啊?」床上之人左手一揚,接住了瞄準太陽穴的凶器。
「沒有。」洛千羽關上門,回了兩字。
「敢不敢承認你帶著殺氣!」床上的人氣炸了,洛千羽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實在令人很想教訓到他認錯。
洛千羽無視那人,自行打開衣櫃,脫下校服換上居家衣服。
「有帶著殺氣,那也沒差。」那人手臂圍起洛千羽的頸部繞到前方,手臂放在胸口。
「因為我也是。」鏡面反射出的面容與洛千羽如出一轍,近乎冷漠的表情和狂喜的表情成為鮮明的對照。
「不想看僵化的臉,笑一個。」
「給我嚴肅點,洛幻霜。」這種回答方式讓洛幻霜瞇起眼。
「我說過我不會笑。」
「為什麼。」洛幻霜故作吃驚的提高聲調。
洛千羽未回應掛在背後的人,眼底複雜的關上衣櫃。
「我看這樣你還不笑啊?」洛幻霜隨手拿過羽毛,在洛千羽身體某處來回劃過。
「夠了。」阻止對方要繼續的動作。
「你笑給我看,我就停。」幻霜持續挑戰千羽的耐性極限。
「說到做到啊,幻。」洛千羽突然勾起好看的弧度,下個畫面竟是洛幻霜被洛千羽壓制在地上並露出危險的笑容。
「當然,說到做到可是我的信條。」洛幻霜反倒像是感覺不到痛處,還能若無其事地跟洛千羽聊天。
「欺騙我的下場,絕對不是道歉這麼容易,就算是你也一樣。」
他會把背叛者抓回來,慢慢的折磨他們連道歉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我何時騙過你了?」他曉得洛千羽最無法接受被人欺騙,唯有這點未曾改變。「還是一樣,幻霜不會背叛千羽。」
他從千羽還在牙牙學語時,就在身邊看著千羽了。
千羽找不到家人時慌張,幻霜就帶他去找;千羽沒有玩伴,幻霜就當他的朋友一起玩;被家人誤會總在自言自語跑去告狀時,千羽難過到把自己關在房間不願與人交往,幻霜陪他、教導千羽學習陰謀算計,不會再被人欺負。
「只要是千羽想要的東西,幻霜都會完成拿到千羽的面前。」洛幻霜對待洛千羽從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洛千羽,就算洛千羽對他的態度是不冷不熱、冷言相向甚至動手動腳,幻霜也甘願接受。因為那是他最重要...最喜歡的洛千羽。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人能給我。」千羽站在衣櫃前語氣淡淡說。
「怎麼會咧?」幻霜重新爬回床鋪上迷戀的看著洛千羽換衣服,眼睛視線未曾從高中生身上離開。
「...」千羽和幻霜對視卻沒有移開,不久他轉身到書桌前結束掉詭異的對視。
「吶!千羽,我想要啦!」洛幻霜忽然在床上任性翻滾著。
「明天我要考試,別鬧了。」洛千羽不動於衷繼續翻書堆找資料。
「千羽...我想要啦...」洛幻霜很哀怨,自從千羽去了什麼鬼學校,整個人就變得冰冷冷的,到了夏天超省電費都不用開冷氣。
「如果你不帶我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他知道這句話會讓千羽棄甲投降的!
「...時間過了,我就要回來複習。」果然千羽放下書本轉向他了。
洛千羽無奈地走出房門來到客廳,坐在電視機前操作著遙控器。
「多啦0夢。」
「嗯。」洛千羽在片頭曲進行時恍神間昏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洛千羽在睡夢中聽到很熟悉、很有名而且非常經典的台詞:
【你就是兇手!】
「洛幻霜你在哪?」意識瞬間回歸,左右張望找把聲音開的很大聲的兇手。關掉電視螢幕,去找那個搞失蹤的人。
「嘿嘿嘿...千羽...」在靠近廚房時,洛千羽聽見奇怪的低笑聲。
「你在搞什麼飛機?」洛千羽無言地靠著門板,看幻霜做菜。
「努力抓住千羽的心啊。」洛幻霜沒注意到來者是誰下意識回答。
「白費力氣,你根本不必這麼麻煩。」眼睛似乎被熱氣燻到,於是走到洛幻霜身後,他立刻崩潰了!
到底是誰教你炒菜不用過水、麵條翻鍋翻到天花板的?!洛幻霜你居然還把乾貨乾炒!那個面具廚師都要哭了!把我的感情還給我!
「千羽,快來吃吧!」某人很高興的要上菜。
「幻霜。」千羽怎麼改回原來的稱呼啦?洛幻霜雖說疑惑,但終究是幸福感大過違和感。
「千羽。」這是沉浸在幻境的洛幻霜。
最後洛千羽挽回了變成廚餘的一桌菜。
「我回書房了。」收拾完殘局,千羽疲憊的漫步走回去。
算了,還是明天再讀好了,今天他真的好累。
洛千羽倒在床上時這麼想。
(續)【2020.5.29 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