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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之鼠 第二章

作者:白毛爺爺│2020-05-27 14:37:45│巴幣:0│人氣:42
  在這之後,西裝男開始向我解說起他所說的三個問題。

  關於他弒神的事情,不論我怎麼嘗試從西裝男的嘴裡套出話來,他卻如同被下了禁令一樣總是用笑容帶過,於是放棄的我便從第二件事情問起。

  根據西裝男所說,在這世上不只有一位神明,而是有著成千上萬的神明同時存在,而在成千上萬的神明當中有兩位神明對我產生了興趣,同時運用了他們的神力讓我獲得重生的機會……貌似這麼說也不太對?

  「說他們對你有興趣其實也不太正確?真正的說法是,一位神明因為個人的因素需要你的幫助才會向你伸出援手,而另一位神明與其說是對你有興趣,倒不如說對你有『性』趣比較實在吧?」

  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西裝男翹著腿一臉愉悅的說著。

  「是嗎……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剛剛是不是聽到很不妙的東西!?

  「嗯————總之因為神明的個人原因,你獲得能到達異世界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你只有收下的選項,沒有拒絕的權利喔?」

  回答我的問題!神明對我有性趣是什麼意思!?

  明明能聽到我內心的哀嚎,西裝男卻對我的問題毫無回應,一臉「我什麼都聽不到」的裝傻表情繼續說了下去。

  「至於要幫助你復活的神明,他們的身份因為保密協議的關係我不能透漏太多,但是我至少能告訴你,要幫助你的是一位男神與一位女神,而且兩個都是年齡破億的資深老神。」

雖然外貌看起來都只有二十幾出頭就是了——西裝男如此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語。

  「唉!也就是說那位女神大人對我有著某方面的『性』趣,而另一位男神則是有求於我囉?」

  知曉了西裝男完全不沒打算回應我的問題,放棄追問的我將內心的猜想說了出來。

  看來我被那位來路不明的女神大人給看上了,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這世上第一個理解我魅力的女性,竟然不是人而是神啊。

  我攤開手百般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而聽完我說的話,西裝男卻露出了更加溫陽光燦爛的虛假微笑,一巴掌打飛了我的幻想。

「哈哈!你再說什麼啊?那個老太婆可是有家世的人喔?她的兩個孩子年齡也和你差不多大了,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性趣呢?」

  欸,這樣啊——等等,你剛剛又說了什麼!?

  她是有家世的人!?而且連孩子都有了?

  那對我有性趣的神……不、不會是那樣吧!?

  「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那位女神大人想把我當作小白臉或者側室之類的養起來,對吧?」

  畢竟神明多情之類的劇情,在我家鄉裡的神話中也很常見呢!想把我當作小白臉來養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對吧?

  拜託算我拜託你了!就算是騙我也好,說聲「對」吧!

  然而西裝男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虛假的笑容,說出了令人想大聲哀嚎的無情事實。

  「很遺憾,除了某些特例之外,神界現在還是行使一夫一妻制的,而那位女神大人與她的丈夫關係也十分融洽,不太可能會發生外遇之類的問題。」

  也就是說!?

  「是的!對您有性趣的神明,是那位老到不行的男神大人呦!」

  「……」我他ㄇ——

  「那個、請不要嘗試掐斷自己的脖子或是咬斷自己的舌頭好嗎?更何況你現在還是處於幽靈狀態,這麼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少囉嗦!我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但是這種情況,你要讓我怎麼不絕望!?

  被男性神明看上什麼的,這誰受得了啊!?

  「總之加油吧!人生只要不放棄希望就一定能找到出路的!像是變成男神的寵兒之類的事情,事後或許會喜歡上那種感覺喔?」

  鬼才要變成什麼男神寵兒啦!我才不會喜歡上那種事情咧!

  我朝著西裝男翻了個大白眼以示抗議,後者只是對著我輕輕一笑,將一個東西硬塞進我的手中。

  「乖!堅強點!第一次痛完過後你就會覺得無所謂了。這瓶藥膏你拿去,完事後擦一擦應該能舒服一點的。」

  混帳東西!給我藥膏幹嘛!?不要再這種地方這麼貼心好不好!?

  「我絕不會去那個男神那邊的!把我送去女神那裡!!!」我大聲的拍桌向西裝男喊道。

  一個只是要找我幫忙,另一個卻是想對我的菊兒出手,只要不是腦子有病的傢伙都知道該去哪邊吧!?

  做好決定的我向西裝男提出了我的答覆,然而——
  
  「欸?這個有點——」西裝男臉上的笑容多了絲尷尬的味道。「哈哈哈!抱歉抱歉,你要去哪邊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啥!?」

  什麼叫你不能控制?

  西裝男攤開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一臉「我也很想幫你啊。」的表情嘟起了嘴巴。

  「這個嘛,因為在幫助你復活這件事上那兩個神明都有出手幫忙,而他們兩位對你都是處於不願意放手的狀態,所以那兩個老東西談好了條件,要我將你送到一座中立的森林裡,先搶到你的人就可以直接『擁有』你。」

  欸?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我不但沒有選擇是否要成為穿越者的權利,甚至連要投靠哪邊也沒得選,單看哪邊搶人的動作比較快我就必須跟誰走?然後一旦男神方的傢伙先抓到我,我就要失去我的菊花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

  你們在給我開什麼玩笑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鬼展開!因為被男神看上屁股而成為穿越者,這種完全讓人開心不起來的發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群混蛋神明!

  看來我的人生就要在這裡完蛋了是嗎?反正這時候照著套路我肯定會被男神給抓走的對吧?而且就算不被男神給抓走,被女神帶走的我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

  我明白的,這時候給我一邊很糟糕另一邊很美好的幻想,讓我對未來感到絕望的同時仍舊能抱有希望,然而到最後其實兩邊都會化成地獄,不論最後到了哪邊我的下場都會過得很慘,最終精神崩潰放棄思考,任由神明對我予取予求,我說的沒錯吧!?

  「呃,不要這麼絕望嘛,而且我勸你別把話說的太早喔?」

  「嗯?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還有什麼轉機嗎!?」

  看著崩潰開始哀嚎的我,西裝男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到我的身旁,一臉溫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細思了西裝男的話語,我再次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在這種幾乎完蛋的狀況下不是都該有個第三選項嗎?比如說讓我成為魔王之類的?

  反正他剛剛也說了那個世界沒有魔王,那讓我來當魔王不是正好嗎!?

  雖然「為了避免成為男神的玩物而成為魔王」這理由聽起來有夠可悲的,但我也沒別的選項可以選了。

  看著露出溫和笑容的西裝男,我滿懷期待的與其四目相對。

  然後,他就直接捏碎了我的希望。

  「不,我只是想叫你別這麼早就把神明定義在『混蛋』這種溫和的詞彙上,畢竟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會讓你更加絕望也說不定。」

  搖了搖頭,西裝男再次否定了我對未來的希望。

  是還能再多慘啦!?

  我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潑我冷水嗎!?

  「那個,鼠月小老弟,你還記得我剛剛所說的第三點嗎?」

  「就是除了有關你殺了神明和那兩名神明對我有興趣的那個?」

  「是的!那麼你還記得第三點是什麼嗎?」

  我記得好像是——

  對了!他說不能給我特殊能力!?

  「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作不能給我特殊能力!?你這意思是要把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扔到異世界去還不給我幫助!?是和那兩個神明有關嗎?」

  難道說那兩個神明為了怕我逃跑,甚至連點好處都不給我?

  開什麼玩笑!老子我也是有人權的!這樣的行為跟綁架有什麼不同!

  抗議!我要抗議!拒絕非人道的綁架行為!我不要穿越了!讓我下地獄吧!

  我怒瞪著西裝男,在內心發起了抗議。

  然而西裝男卻只是對著我苦笑了下。

  「這件事確實是和他們有關啦,但實際上,並不是『因為你』才不給你能力喔?」

  給了我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後,西裝男笑著向我解釋不能給我能力的原因。

  根據西裝男的說法來看,他之所以不能給我特殊能力的原因,是因為諸神修訂的某個法案的緣故。

  在幾個月前,那時要讓亡者成為穿越者其實並不是一件多稀奇的事情,而每個穿越者人手一個逆天能力也是十分習以為常的情況。

  直到某一天,異世界之人傳來了抗議的訊息。

  那日,各個異世界的首領們聯合起來向諸神發出數封抗議信,抗議諸神送來的異世界人擁有的能力都過於強大,嚴重破壞了各個異世界的力量平衡。

  甚至有那種力量過於蠻橫,整個世界聯合起來都沒辦法處理的怪物降臨於世,讓異世界人們感到無比頭疼,希望諸神能打壓那些過於強大的穿越者,同時也請求他們不要再給予未來的穿越者過於強大的能力。

  對於諸神來說,能夠提升自身力量的唯一方法就是吸收「凡人」對於神明的信仰之心,而諸神之所以要將他人送往異世界,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忙穩固凡人對己身的信仰。

  然而現在諸神們給予穿越者過於強大的能力,反而害得凡人對神產生了厭惡之心,這是諸神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他們立刻就答應了異世界人的提案,不但削弱了已經穿越到異世界之人的能力,更立下了名為「穿越者條例」的法規,大幅度地增加將人送往異世界的契約與條件,也不能再給予穿越者過多的特權。

  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我以前也和不少的穿越者交手過,那些傢伙真的強到有點麻煩,所以我很能理解其他世界之人的心情!要是每個去異世界的傢伙都是像某個藍色史萊姆或者是骨頭魔法師一樣逆天的話,異世界人根本都不用混了嘛!這樣改規則確實較為公平——」

  那個男人貌似再說著什麼很嘲諷的事情,但此刻的我早已聽不進去。

  不能給我能力?

  也就是說,他們莫名奇妙的把我丟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森林裡,還要我在處於菊花危機的情況下,一丁點的幫助都不給我,讓我任人處置?

  開什麼玩笑!這是何等的過份!何等的不講理!何等的、何等的——

  「何等的,令人不感興趣。」

  「是嗎?沒興趣啊?」

  西裝男聽到我的話語後停下了嘴裡的牢騷,雙眼中閃爍的光芒也再次變得無比認真。

  「是啊,什麼神明的慾望也好、有沒有特殊能力也好,這些對我來說都是毫不重要的事情。如果你真能讀心且知曉我的過去,那麼應該能明白我想說什麼吧?」

  是的,那些事情僅僅就只是其次的事項罷了。

  那兩個神明對我來說是個問題,但那又如何?

  沒有拿到一點好處是個問題,但那又如何?

  對我來說,那些問題不過就是實現目標的路障,只要想辦法解決掉即可。

  我真正在乎的,永遠都只有那麼一個願望。

  一個,我在心中早已放棄的願望!

  只要能實現那個願望,不管要我放棄多重要的事物我都能立刻放手,哪怕對象是自己也一樣!

  「哈哈哈,鼠月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有趣呢。」

  西裝男再度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一次,這份微笑確確實實的讓我感到了希望。

  「雖然要看你的運氣,但確實是可能的。你想要做到的事情,確實有可能在那裡化為現實。」

  「是嗎?」

  那就足夠了!

  只要有這個理由,管他是地獄還是什麼鬼地方,我都會一腳踏進去。

  心中早已滅卻的火焰,竟然因為這樣的結局而再次復燃,這世界還真是令人啞然失笑呢。

  看來我這宛如蟑螂般的性命,仍然有著繼續存續的價值。

  哪怕這次依舊會摔的滿身是傷,只要能完成那份夢想,我也無所謂了。

  「那麼,快點送我到另一個世界吧!越快越好!」

  由此,我的冒險即將正式開始。

  那絕不是什麼愛與希望的英雄史詩,更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希望物語。

  而是只有骯髒與不幸、可悲至極的人渣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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