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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緣分之山】尾聲:團長朱里安的工作

作者:苦楝樹│2020-05-25 03:11:16│巴幣:6│人氣:146
  尾聲:團長朱里安的工作

  塔洛地區被平定之後一個星期,一支商標是由兩個十字星交錯成八角星的商隊,已經搶先在其他人前,準備從亞歷斯運送商品到亞爾曼販賣了。

  帶頭的,是一個身材壯碩,頭頂微禿,留著山羊鬍,神色看起來和善又有些怯弱的中年男子,北極星商會的區域代表,「行不行啊……我們都露宿三天了,塔洛地區可以通過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他與他的員工們,加上保護商品的保鑣,共十五人,在亞爾曼軍的營帳外面留守,每天都會通報要與負責人見一面,但每次都被拒絕。

  直到今天,通報的人帶了一個臉上有刀傷士兵,士兵對他們說:「團長願意接見你們,派三個代表過來。」

  代表膽怯的看著周圍,最後決定讓他的接班人和秘書跟他一起行動。

  他會這麼擔憂是正常的,亞爾曼雖有這個世界最先進的軍法約束紀律,但每個軍隊的紀律卻全仰賴指揮官是否願意嚴格執行,而塔洛地區目前的駐軍,王属騎士團的指揮官,朱里安.馬斯塔特,據說是一個性格古怪的人。

  說不定會被殺掉,但他們商會的原則就是,即使賭上性命,也不能讓賺錢的機會跑掉,如果可以搶在其他人之前把亞歷斯的特產賣到亞爾曼,建立口碑品牌之後,那收益就夠他過好幾次人生了。

  「團長,我把人帶來了。」

  士兵把他們帶到一棟木造的房子前,地基已經打好,但還只有梁柱和外圍的框架,被叫團長的人就作在那蓋到一半的房子中,無視周邊施工的工人,專注的批閱公文。

  對方身材高大,身穿軍服,一頭半白的長髮散落在肩上,銳利的雙眼看著手中的文件,眉頭緊鎖,即便繁忙到無法看他們一眼,還是禮貌的對他們說,「請坐。」

  代表和另外兩個人,戰戰兢兢的坐在男子眼前的三張座椅上。

  「請說吧。」明明是一個外表充滿威嚴的軍人,但說話和舉止卻充滿文人的氣質。

  「那個……」代表有點緊張的發言,做為商場的老江湖,他居然在這緊要關頭怯場了,「首先我們非常感謝貴國接納我們,我們在外面搭帳篷卻沒有趕我們走,同時也很感謝團長大人願意接見我們這些小民……」

  代表說到一半,男子突然舉手打斷代表。

  「是的……大人?」代表倒抽一口涼氣,隨後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更正一點,我並非團長,我是團長代理人,參謀尤達斯.希德納姆。」

  「是的,希德納姆大人……」那一刻,代表彷彿從尤達斯的眼中看到一絲怒火。

  「北極星商會亞爾曼區的區域代表,我大概知道你們的來意,請先將這張申請書內容填寫之後交給我們,最快三天會有結果,我們現在有其他事要忙,請先離開吧。」尤達斯沒什麼耐性地說。

  「那個……我……」代表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尤達斯堅決的眼神之後就打消了念頭,「我們先告辭了,申請書會馬上交的。」

  代表急忙地離開了,目送他離開的尤達斯肩膀垮了下來……他轉身看著剛才叫他團長的士兵,努力做出生氣的表情,「真正的團長人呢?」

  「那個……參謀,你知道商人的腦袋總是動的特別快,在我們通知要索傑爾運送建材的時候就有人知道這裡暫時會有大批的駐軍,所以今天一早就有酒吧在我們營帳外面蓋了臨時的分店,還有給軍官的獨立包廂……」

  沒等士兵說完,尤達斯將手中的筆甩在地上,抱著桌上一疊文件走出行館。

  貝格維爾是索傑爾首屈一指的酒吧,他介於飯店和一般的酒吧之間,不至於像飯店那樣高級、豪華,但也不像酒吧邋遢、開放,對於品酒專業的人來說,他是一個提供私人品酒的絕佳地點,在獨立的小包廂中,喝著自己帶來的酒,享受獨特的品味正是他的賣點。

  而在塔洛地區他臨時建立的分店,因為木造建築還在興建的關係,為了最快招攬路過此地的有錢人,他們搬來隔音良好,通風又舒適的帳篷,做成包廂,供旅人享用。

  其中,最貴的帳篷,已經有人包下了。

  東大陸進口的最高級帳篷,裡面鋪著卡拉庫姆最貴的地毯,點著最稀有的香,配上南方的水果和葡萄酒,就連高級飯店也未必能做到如此豪奢的佈置,說是移動的豪宅也不為過。

  「是你搞得鬼吧?那個異鄉人?」朱里安躺在沙發上面,喝著冰涼的水果酒,跟不知名的人說話,「還有你的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可以不要突然跑出來嗎?嚇得我皺紋都不見了,是是是,我喜歡給人驚喜不代表我喜歡接受驚喜,還是她死了也無所謂?少來,你知道我不會殺她才放任我為所欲為的吧?我會虐待她都要怪你,也不想想你幹過多少好事。我知道了,我會考慮一下的。去死啦你。」

  尤達斯突然將帳篷的門拉開,疑惑的看著朱里安,「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嗎?」

  「是啊……」朱里安臉色難堪的回答,「你知道的,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幻想的朋友之類的,長大之後會消失的那種,我那位現在還活得很好所以我偶爾會獨處跟他聊天,麻煩我下次自己待在某個地方說話的時候尊重一下我的自尊心。」

  朱里安說完後,倒了杯酒給尤達斯,「我知道你值勤不喝酒,不過我建議你享受一下,這可是公帑。」

  尤達斯拿起酒杯,淺嘗一口,「味道不錯,不過包廂錢和酒錢我會請梅芮迪絲從你薪水裡面扣。」

  「魔鬼,你跟她結婚算了。」

  「和你對我做的事比起來,我覺得我很仁慈。」尤達斯將懷中一疊文件丟到桌上,「這些是今天之內需要送出去的文件,十三件長期入境申請書、五件建築申請、行館建築的預算報告以及亞歷斯的協商公文,每一個都你要蓋章。」

  「拿去。」朱里安拿出團長大印,但尤達斯沒接。

  「我希望你親自看過之後,確認無誤再親自把章蓋上。」

  「我這麼信任你,你卻這樣對我。」朱里安難過的假哭,隨後還是認分的看起公文。

  「說到信任,你的兩個客人,是什麼來頭?」尤達斯盡可能不讓對方反感的問,「我不打算懷疑團長,但那兩個人根本不是奧古斯塔人,女的還有帝國口音,可能在帝國長大,但男的……從習慣和說話方式,我真的分不出是什麼來路。」

  「我明天去問問吧。」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他們接到軍營裡嗎?」

  「反正他們弱到隨時都殺得死不是嗎?」朱里安得意的笑著,雖然語氣輕鬆,但尤達斯知道對方並沒有在開玩笑,沒人性的部分,朱里安特別得心應手。

  朱里安將酒杯推到尤達斯面前,「幫我倒酒,我很忙。」

  「帶回索傑爾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送給亞瑟吧,他很喜歡蒐集怪人不是嗎?連我們這裡都容不下的馬庫修他都毫不由旭的接下了。」

  看著朱里安語帶嘲諷的說著怪人二字,尤達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適,就蒐集怪人這點,他自己根本沒比那個失去繼承權的王子好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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