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破壞者芬芬與不容置疑的正義!」
假如有一天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必須成為英雄、阻止邪惡毀滅世界?
每個人都做過白日夢。
沒錯,我的使命就是保護這個世界。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因為我面對的敵人W比想像中的更加難纏。
「教皇。」無數身披斗篷的教徒恭恭敬敬地下跪,早已把我當成他們心目中的女神。
現在的我,是統領萬人教眾的非法武裝宗教集團,救世軍的女教皇-露西亞。
「呵呵,起來吧。」我嫣然一笑,坐在女教皇的座椅上俯視數百名教徒,而跪在我正對面的三名中年男性都是法外狂徒。
只是他們一身狼狽,似乎拖了老命才逃到這裡。
「是,教皇...」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名叫安德烈的恐怖分子,他一見到我的臉,差點連下巴都快要脫臼了,「想、想不到今天有榮幸瞻仰您的容貌,您果然如同傳言一般的高、高貴、聖潔、美麗...」
糟糕,扮演救世軍女教皇的感覺--
好像有點上癮?
「露西亞大人,請問我可以站在你旁邊嗎?」一名黑色少女羞澀地問,有點猶豫自己該坐哪。
「法官,從今天開始就坐我旁邊,妳是特別的。」我拍拍身旁的副席。
「是...」法官擺出了個><的表情,當然她今天換上的黑色裹胸與皮褲根本無法掩飾原先傲視群倫的身材。
--好可愛。
我的腦袋出現問題了嗎?唉,先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K2既然把統治救世軍的權柄交給了我,必須利用這張牌打出好局。
「但很遺憾,救世軍並不能收留你們。」我一臉冷酷無情,「你們是從帕拉蒂斯逃出來的研究員吧?」
「咦?可、可是,露西亞大人以前不是經常提供研究經費和武裝人員給我們嗎?現在我們只是想尋求您的庇護,您和W不是也有交情?而且...」
安德烈身後兩人不禁滿頭問號,但一看到我背後那群風姿綽約、膚若凝脂,卻個個殺氣凜凜的鐵血菁英,都是敢怒不敢言。
「安德烈,你敢違逆露西亞大人的意思?」破壞者怒斥,而煉金術士、銜尾蛇、夢想家、計量官、建築師個個有如女戰神般居高臨下。
「破壞者,擺出我們的禮數吧。」我一個彈指,底下樂隊開始演奏起黑暗詭譎的音符。
沒錯,要的就是這種強大、神秘、黑暗深邃的氛圍,可以塑造出比實力強上數倍的效果。
「以前我們也提供不少血液的研究樣本給您,偉大的教皇...」安德烈受到壓迫,只好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
殘念,現在操控露西亞的人已經不是霍華.路斯了。
「哎呀,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我敷衍似的嬌滴滴笑,慢慢從椅上站起,這張絕美少女的面容映入眾人的瞳孔中,金色的長髮和頭冠、水藍色無袖雪紡衫,以及一雙赤裸的雪白小腳。
唔...不虧是基因改良、新人類計畫的成果。
完全挑不出瑕疵,從頭到尾的極品美女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
如果和自己約會應該爽到爆炸,露西亞的笑容大概足以讓任何一名有女朋友的男性變成大尾巴狼。
「你們三人雖是亡命之徒,早就被安全承包商通緝,涉及一百五十九項違反人權的重大犯罪,更是隸屬恐怖組織的帕拉蒂斯的研究員,七年前的爆炸案造成兩百四十六人身亡,還有那些數不清的人口販賣...安德烈,你以為我會收留像你們這樣無惡不作、臭名昭彰的的恐怖分子嗎?」
「教皇,您不能就這麼拋棄我們,否則我會把我們之間的交易透露給正規軍和格里芬知道!」
安德烈估計腦子進水了,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有逃出這裡的把握嗎?
「呵呵,該說的都說完了,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逃出救世軍的勢力範圍,如果讓你們三個人來、一個人走,就是露西亞的失敗...作為賠禮,救世軍會傾全教之力庇護你們。」
我雙手背後,臉上酒窩深深、美目流轉,安德烈三人看了都是心跳不已,就在這個時候,描繪了救世軍勢力範圍的地圖也傳到他們的手機上。
「太、太好了,就這麼約定,請教皇務必遵守諾言!」
安德烈三人能逃出帕拉蒂斯,看起來對逃命多少還有點自信,他們在無人攔阻的情況下跳上戰地重機,迅速朝神殿外衝出。
「銜尾蛇...」
我下意識指派了銜尾蛇。
可是,銜尾蛇的扮演者明顯心不在焉,我對失魂落魄的她發號施令似乎有點卑鄙。
但如果為了塑造女教皇的氣勢卻失敗而回,豈不是會導致教徒對露西亞的威信產生質疑?
「教皇,派我去...至於銜尾蛇,我看她陪植物人聊天比較合適。」破壞者似乎看不下去的扶著額頭。
綁了白色雙馬尾的她雖然個子嬌小,性格卻高傲毒舌。
今天也只是正常發揮。
「嗯,有勞妳了。」
「請容我再跟教皇說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察覺到女孩子心中的想法嗎?」破壞者啐了一口,滿臉不爽地走向銜尾蛇,「還有妳,如果不能戰鬥,就不要勉強自己站在這裡,礙事。」
說完,破壞者一個轉身、氣勢洶洶的走出神殿。
「......」銜尾蛇無聲咬牙,血紅色的眼睛有些黯淡。
「內...」我忍不住說道,法官也擔心地看著我們。
「不準用那個暱稱叫我。」銜尾蛇擁抱被水手服緊緊包裹的胸部,聲音透出無比的厭惡,「只有XM3能這麼叫。」
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意識到不能叫妳的本名而已。
但內蓋夫沉默片刻,一個人離去了。
「她還是很擔心XM3的狀況...已經沒有辦法了嗎?」法官呆萌的問。
「妳不用替她擔心,索米...先去準備午餐吧。」我拿起平板、打開救世軍的武裝、實驗資料開始閱讀。
「嗯...我相信神代指揮官的判斷。」法官退了下去。
我有預感,接下來困難一定會接踵而至,以現今的局勢而言,救世軍不可能接納帕拉蒂斯的叛徒,看妳的了破壞者...
不,芬芬。
※
「露西亞一定會派人追捕,我們兵分三路。」
「好!」
安德烈與同伴駕駛的三輛戰地重機在廢墟中奔馳,很快就要離開救世軍的勢力範圍,他們雖然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卻過著花花公子般的生活--
只是千算萬算,沒料到原本照顧有加的蜥蜴人會在此時將他們三人放逐。
「呵,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以現在時速超過150公里的車速,救世軍那小女孩以為自己是誰?怎麼可能追得上我們...」
只要闖過前面的公路,就算是離開救世軍的勢力範圍了。
但公路上站著一名白髮黃瞳的鐵血人形,手中的武器是...尼泊爾彎刀?
破壞者手中刀光一閃而逝。
「不可能!破壞者,這些罪名不只是我一個人幹的!」
里斯辯解到一半,忽然發覺後腦杓冰涼涼的,忍不住回頭一看,嗯?身體為什麼會停在三米外的重機上。
等等...
頭?
「頭呢,我的頭呢?頭頭頭頭頭呢?」
里斯的腦袋高高掛在樹枝上,首級下的切口平整異常,隨著鮮血滴落土中,更化作紫色的飛蛾翩翩起舞,只剩下口中沙啞、淒厲的叫喊--
「里斯和安德烈不知道逃走了沒有?」
另一處的貝瑞望向戰地重機的螢幕,露西亞那張地圖顯示的邊界就在眼前,這場遊戲的勝負淺而易...
貝瑞冷汗直流,轉身掏出手槍。
「混球,沒訊號了嗎?怎麼不回答,里斯、貝瑞?」安德烈看著近在咫尺的勢力邊界,兩名同伴卻先後失去通訊,不免感到一陣不安。
「你在找他嗎?」
貝瑞的腦袋冷不防滾了過來,安德烈沿著血跡看去...
蝴蝶?
不,四周都是徘徊飛舞的絲綢飛蛾。
馬達加斯加月亮蛾,又被稱為彗星蛾,長尾足足有十五釐米、翼展也超過二十釐米,這是一種生活在熱帶雨林的蛾,但為什麼是紫色的?
就在此時,破壞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月光下,有如驅使彗星蛾來索命的夜叉。
安德烈嚇得魂不附體、急忙發動引擎,前輪朝鐵血輾壓過去,卻見破壞者不閃不避,徒手抓住重機的前輪,將厚重的輪胎捏得扭曲變形。
「妳、妳已經殺了他們,放過我吧...」安德烈又驚又懼、只能跪地求饒。
「想活嗎?」破壞者放下報廢的輪胎、轉了轉尼泊爾彎刀,「對了...我曾經在網上看過安德烈先生的報導,你不是很自豪嗎?說什麼「用一把槍填滿了整座墓園」?」
「我沒有,那些都是里斯和貝瑞幹的,我要見露西亞大人!這是她訂下的遊戲規則!」安德烈保持跪地的姿勢悄悄向後移動身子,想趁破壞者不注意離開碼頭,「我可以拿帕拉蒂斯的情報作為交換,對了...還有那些沒派上用場的涅托素體。」
只剩下一點點距離。
再移動幾步,露西亞就輸了這場遊戲!
「由剛才的言行看來,要阻止你繼續愚蠢,只有下輩子。」破壞者嘆息。
「什麼意思?妳可以再考慮一下我的條件...」
破壞者沒有回答。
砰,安德烈被一槍爆頭、腦漿四溢,彗星蛾沾上血液,翅膀上的螢光更添幾分肅殺。
「我為什麼能在短時間追上你們?「逃出救世軍的勢力範圍」...這張地圖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陷阱,人喪心病狂、更是蠢得毫無格調。」
破壞者摘下面具,清新脫俗的藍色蝴蝶結與茶色馬尾在腥風中不停擺動。
就在此時,有隻彗星蛾彷彿受到FAL吸引一般,在黑暗中起舞,發出神秘又不可思議的光芒,最後...
彗星蛾停在FAL的指尖上。
「我對邪惡沒有半點憐憫之心。」FAL微笑,揮手送出彗星蛾,消失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