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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第九章,奴隸篇(七)逃亡之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摸摸就渴│2020-05-15 18:26:09│巴幣:2│人氣:196


一場巨大的連環爆炸,註定了今晚的不安分,宅邸內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劇烈搖晃所驚醒。可能是地下的傳導性較地面快或是距離較近的關係,囚房內也難逃強震摧殘,成片的石磚從頂上剝落,石縫中的粉塵不停落下宛若細雨。

為保自身安全,伊莉第一時間躲到了床下,喃喃自語著,「希望那扇鐵門足夠堅硬......」

「妳這是什麼意思?」珊蒂好奇的問著。

「地震時,倘若震動大過一定強度,便有機會讓整個建築物走樣。妳覺得那扇門能承受多少外力擠壓而不至於變形呢?」她指著房間內唯一的出口,換個思維說道:「又換個假設,如果真的打不開了,妳覺得他們會花多少人力成本來拯救我們呢?」

「這......」

與伊莉不同,珊蒂無法坐視生命威脅。若是不慎發生坍塌,不是餓死,就是窒息而死。與其在床底下交給聖西斯神安排命運,不如積極求生。

她迅速的跑至門邊,雙掌不停拍著冰冷門匪,內心著急程度與敲擊速度成正比,聲音也越發大聲與尖銳,「地震了!安徒生先生,快點開門!讓我出去......」

「吵死人了,快給我後退一點,別妨礙我開門......」門後的安徒生並沒有當場否決珊蒂的請求,也沒有怒斥,反倒出言提醒不要阻擾開門的動線。

嘎──

鐵門被應聲推開,門外微弱的燭光透了進來,安全與自由讓兩人喜出望外。

「謝謝你......」

正當珊蒂開口道謝的同時,安徒生完全沒有要讓她離去的意思,一把將她反推回去並嚴肅回道:「很遺憾,沒有主管或是小姐的命令,誰也不能走出這裡......」

原來,他是為了將萊姆關進囚房,而不是為了釋放。

碰──

沉重的鐵門被無情關上,珊蒂又一次撲上前去猛地敲打,伴隨的聲音只大不小,「喂!安徒生......快放我出去,這裡要是坍塌了,我該怎麼辦啊?喂......」

她不曾想過,求救訊號卻換來門衛的冷嘲熱諷,「臭女人,妳根本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只有在我需要妳這個肉便器的時候,我才會開門,如果我不需要,妳就給我乖乖呆在裡面,並閉上妳那臭嘴!」

「如果我死了,以後就沒人能好好服侍你啊!求求你......行行好......」為了捍衛自己的生存權益,珊蒂仍激動的敲著門,儘管對面已沒了回應。

與其相反,被推入房裡跪坐在地的萊姆雙眼透著恐懼,嘴裡喃喃,「她是個惡魔,她都知道我做了什麼事,她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該怎麼辦......」身體微顫的他似乎成了一具空有肉身的軀殼,「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他看到躲在不遠處床下的伊莉,激動的爬過去,認真問道:「如果我真有擺脫黑騎士的方法,作為回報妳會帶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妳這說法還算數嗎?」見對方沒有回應,他又一次問道:「我真有辦法,妳說話還算數嗎?」

伊莉輕輕點頭做為回應,「但,我必須具體知道你是如何在『回憶之間』擺脫黑騎士的追擊!畢竟,多一人就代表多一個被發現的風險。我不能沒頭沒尾的制定計畫,這點你必須明白......」

萊姆聽了十分振奮,連忙鑽進她的床底下,講述自己在『回憶之間』的遭遇,「當時,我被那頭可怕的黑騎士追殺......當我自以為聰明的躲在樹上,卻不曾想過牠的鼻子簡直就是嗅覺天花板,分分秒秒鎖定我的行蹤......」他又吞了一口口水,比手畫腳,「當牠爬上樹幹的時候,我緊張的抓了一旁樹枝,下意識的做出反擊......」

「你用樹枝擊敗了黑騎士?不是吧?」伊莉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我能用樹枝擊敗黑騎士,那我幹嘛守著田地當農夫?我還不能成為最強冒險者嗎?」萊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灰色粉末,床下頓時多了一股淡淡香氣,「打散牠們的是樹枝上的花。說也奇怪,黑騎士只要被這些花粉灑上,便難以維持高強度的身形,一轟而散。」

「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拜託!我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跟妳開玩笑嗎?早些時候我和史密斯特經過餐廳時,遇上意外,差點死在大批黑騎士的圍剿下,正因為這些,我們才得以脫身......所以我肯定這些花粉絕對有用......」

「那......史密斯特,他還好嗎?」

「他沒事啊!妳關心他幹嘛?他跟逃離這裡有絕對關係嗎?」

「沒有!感謝你提供的情報!」伊莉將話題引導至逃亡的主線上,為同伴間的信賴層面打上一個良好基礎,「我無意中發現『傲視之間』的背面,有一條隱匿的小路能通往後山森林......但後門卻有四隻重裝黑騎士看守。只要我們能抵達,再靠你的花粉,我們便能逃出生天......」

倆人談到一半,強烈的震動停止了,囚房內也因此恢復平靜。

萊姆率先發話,並將自己在『傲視之間』的所見所聞,除去自己的陋習與被史密斯特強暴一事,一言不差的分享給伊莉,「現在,安潔兒忙著檢視『傲視之間』爆炸一事,史密斯特則帶著傭兵與騎手檢視正門,是否有人為入侵的跡象。我認為,今晚會是一個絕佳的逃亡機會......」

「你的提議倒是不錯,但我們又該如何讓安徒生開門呢?連如此大的強震都震不垮他堅守此處的信念,又有什麼方法能讓他自發性的開門?」

「我會讓他開門的,但你們的逃亡計畫必須也算上我一份。如何?」床沿邊上,黑色的長髮之下,露出了乳牛般的雙色胎記,不同於二人的聲音,發起新的提議。原來是珊蒂開了口。

「就憑妳?」

「信我,她真的可以......」伊莉在一旁拉住萊姆,制止他繼續發言的同時,又朝著珊蒂問道:「我以為妳會喜歡這邊的環境,而不打算跟我們一起走呢!畢竟妳有這麼好的身材,在男人堆裡應該如魚得水才是......」

「唉!主人終究是位女性啊!況且,妳剛才也看到了,討好門衛的方法始終有限,如果男人膩了,倦了,我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再說,同為囚犯的伊恩與艾瑞克相繼消失,做為只能用身體換取片刻安詳的女人,我不認為我可以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存活下去。」

「確實!逃亡可不是一件小事,這還需要大家一同努力。」同樣身為女人的伊莉點了點頭,贊同她的明智並給予正面回應。

三人彼此交換情報後,準備開始逃亡計畫。

珊蒂率先站起,輕吐一氣放鬆身軀,並將胸口處拉低,刻意露出屬於女性魅惑的柔軟兩團,很是自信的說道:「當鐵門開啟後,你們倆便見機行事吧!」

得到另外兩人首肯後的她貼在鐵門邊,極有規律的敲著門。

咚──咚──咚──咚咚。

沒多久,安徒生果然又貼在了鐵門後,口氣不悅,小聲的回道:「喂!我們不是說好,這是只能在半夜才能使用的暗號?難道妳忘了嗎?」

「親愛的!剛剛的地震實在讓我不安。如果你能用你強而有力的臂膀將我摟在懷裡感受溫暖的體溫,才能讓我在這種可怕的環境下更好入眠!你能滿足我的小小要求嗎?」

「這......」

面對酥麻摧骨的嗲音,安徒生的聲音中略顯猶豫。但很快,他便拒絕珊蒂的提議,「今天屬於非常狀況,宅邸裡肯定亂成一團,如果這時候再出任何紕漏肯定人頭不保。妳要做就等凌晨再做吧!」

眼看,機會將要流逝。

伊莉也以嗲聲嗲氣的口吻,插入一句,「你曾說過,『女人在生理期來的時候也是慾望最強的時候。』現下,外頭忙得不可開交,又有誰能注意到我們偷偷在地窖裡幹了些什麼呢?難道你不曾想過,一次品嚐兩個女人的甜美滋味嗎?順便讓我感受你的堅挺......」

嘎──

一陣沉默後,鐵門被應聲推開,門外微弱的燭光又一次透了進來,與先前不同的是,多了道男人貪婪的目光。色慾熏心的安徒生,止不住嘴角的得意,一手拉著一個,賊嘻嘻的將兩女帶去他平常享樂的房間。

「讓我好好擁抱妳們,鐵定讓妳們慾仙慾死......」看守奴隸的門衛成天坐在椅子上,雖然輕鬆卻也枯燥乏味。

難得有兩女願意主動與他共度春宵,這可是他連做夢也未曾想過的事情。他側過身體,將右手攬著伊莉的柳腰,五指不停遊走肌膚的同時,貪婪享用她柔軟的蜜唇;左手則壓著珊蒂的頭,讓她蹲在自己雙腿間,做出極有規律性的吞吐動作。

大享齊人之福的安徒生滿臉春風,自認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雙眼迷濛的他,不時發出呻吟聲,「嗯......舒服......妳們真棒呢!實在太棒了!」

當他沉靜在極樂快感中,一道瘦弱的身影悄悄從門外走了進來。

萊姆將沾濕的衣服捲成麻花,從後方勒住他的脖子,緊抓兩側繩角翻轉自身,將麻繩圍繞成圈視為死結。雙手使勁的向後拉扯,右腳則狠狠的壓在安徒生的腰部,宛如一部人工處刑台。

「啊......你怎麼......」

安徒生的喉間忽然受阻,氧氣無法正常輸送的同時,窒息感也隨之而來。驚恐的他想要解套,無奈兩女已用雙手死死抓住他的四肢,死活不放。隨著後頭的拉力越強,他的頸部也越發靛紫,為了求生,他爆發出強大的掙扎之力,手腳併用的將伊莉一把推開。

安徒生將獲得自由的右手彎曲成爪節,奮力鑽入死結之中,想要掙脫脖子上的異物,「放......放啊!快放......手......」

「你去死吧!」

萊姆差點拉不穩,只能頻頻調整自身位置,眼看不能在第一時間將其勒斃,連忙呼喊被踢倒在地的夥伴,「伊莉,快來啊!他力氣很大,快過來幫忙啊!」

「居然敢小看我,你這可惡的傢伙!」重新爬起後的伊莉並不氣餒,迅速趕往萊姆的身邊,雙手接過衣角的另一端,兩人一左一右視作拔河,脖子的中心便成為一處死亡交叉點。

「放......」巨力下,聲音已無法好好傳達,直接禁音。安徒生又一次陷入危機之中。

「快去死一死吧!」

終究,雙手難敵三人六手,挺不過合力絞殺的安徒生,雙腳一軟終成跪膝之姿倒下。他面部青紫腫脹,口鼻滲出血沫,眼球略突發紅,舌尖垂在嘴外,脖上的深色螺旋清晰可見,死狀甚慘。

珊蒂推開門衛的屍體,仍不敢置信自己的所作所為,「聖西斯神在上!請寬恕我犯的罪。」

同為喘氣,萊姆則是乏力的坐在地上,「真沒想到殺人這麼費工夫,差點沒被累死。」他說話的同時,注意到伊莉膝蓋上的傷口,連忙問道:「妳還好嗎?剛剛那一下妳被推得不輕呢!」

「只是輕微擦傷,應該不要緊。」伊莉輕撫傷口作勢彎曲前踏,展示腳傷並無任何不妥。彷若無事的說道:「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越快逃離此處越好!」

萊姆與伊莉將安徒生的屍體藏於床下;珊蒂則熟練的從衣櫃中取出黑色斗篷遞給同夥。

三人替換掉一身行頭,以黑色斗篷取代後,萊姆領著兩女踏上石階,離開這個地下奴隸的住處。做為一名,見識過何謂『禁宵』的前輩,不忘叮囑,「不管等等看見什麼東西,都不要被嚇得大聲張揚,不管如何都要跟緊我,知道嗎?」

兩女點頭示意。

帶著忐忑的心情,第二次於禁宵時段走出小房間。面對空無一人的餐廳,萊姆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樣子黑騎士們正在別處忙碌著,我們這時機抓的剛剛好,快點離開吧......」

他們加快腳步,迅速通過這塊可怕的餐廳。不料,萊姆的得意卻沒持續多久,三人在推開大門後的轉角處,不慎撞上迎面走來的克萊爾總管。

大腹便便的老婦身體被撞得失去重心,跌坐在地,怒道:「疑?你們......現在這種時候,是誰准你們擅自跑出來的?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屬於非常時刻嗎?」

不等萊姆開口,伊莉搶先說道:「喔!那真是多謝妳的提醒......」低頭道謝之餘,取過剛剛經過餐廳時順走的餐刀,姆指壓著刀柄端,反手就是用力突刺,刺入全然不及反應的總管的咽喉處。

「妳......」

由於不常使刀的關係,又欲致人於死地,伊莉只好一刀狠過一刀,可憐的總管就連呻吟的機會也沒有便撒手人寰,大量的血水透過斗篷在臂膀處快速暈開,甜美的腥味似是激起宅邸內的騷動。

珊蒂忽然覺得光影有所交錯,連連晃動,周圍也發出沙沙的聲音,且越來越近。她仰頭一望,天花板上居然已匯聚密密麻麻的黑色,五條倒掛的獨立黑甲鐵臂已略見雛型。冰冷的黑洞正瞧著他們,就像看著美味的食物。

「我的聖西斯神啊!是黑騎士!」

「還不快走?你們還傻愣在那裡幹什麼?快跑啊!」伊莉拔出餐刀,便朝兩人吼道。

咔噠──咔噠──

從天花板上垂下的黑騎士們,率先以死去的克萊爾總管為中心團團包圍,魔物們紛紛燒起可怕的食慾,只見殘肢斷骨血肉橫飛,血花遍佈的畫面叫人不忍直視。遲些抵達的黑騎士,只好聞香轉而追擊剩餘三人,為了狩獵,牠們不惜轉化成各種模式。

咔噠──咔噠──

殺人一幕,簡直讓萊姆驚呆,「妳下手可真狠啊!我們這些農夫頂多就只是種菜收割,定時驅蟲!妳卻能痛下殺手......」

言語間,盡是不可思議。

伊莉也是心有餘忌的回道:「為了活命就要拼盡全力,就像你剛剛不也殺了門衛嗎?求生的慾望越強,狠勁可是必須的......」

珊蒂的雙色面容則糾結成塊,惱悔不已,畢竟自己也參與了殺人一事,「拜託你們都別再提了,那些畫面都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啊!」

咔噠──咔噠──

他們繞過許多房間,沉重的鐵甲依舊窮追不捨,每當緊要關頭,萊姆就會撒出口袋中的花粉以求庇護。直到書房前的長廊,花粉便已完全用盡,但腦人的鏗鏘聲仍不斷逼近。

咔噠──咔噠──

氣喘吁吁的珊蒂,不時回頭張望,只見漆黑一片已佔據後方的通道,「天啊!黑騎士感覺越來越多了......妳說的秘道到底還有多遠?我們真的逃的了嗎?」

伊莉連忙回道:「到了後花園,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萊姆很是著急的說道:「跑到後花園,還要數分鐘的時間欸......憑我們的腳程,肯定跑不贏後面的怪物啊!妳再不想想辦法,我們三個都將成為食物啊!」見伊莉遲遲不回,只好一把抓過她瘦弱的肩膀,再次問道:「嘿!妳這麼聰明,難道妳的計畫只能一直跑嗎?難道沒有備用計畫嗎?妳真的認為妳手中的那把餐刀可以顧全我們所有人嗎?」

只見伊莉喃喃回道:「如果一人的死,能讓剩餘的人活的更有價值,那便不需要心軟更不需要懺悔......」語出驚人後的她,反手就是一刀,猛力刺在萊姆的大腿上,「我本想,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再用......但我現在認為甩掉牠們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你好好留下......」

哇啊──

上一秒還存有革命情感,下一秒已是反目成仇,猝不及防的一刀讓萊姆應聲倒下,慘叫過後,他已完全拖隊。

萊姆努力撐起身子,歪斜著身體拖著腿,看著倆女離去的背影,不甘的大聲吼道:「王八蛋,妳知道妳到底做了什麼?妳這吃裡扒外的傢伙,還好意思說要帶我們一起出去?」

「我很清楚也很明瞭!」伊莉不顧倒在長廊中的他,頭也不回的大喊,「既然你這麼在意解決事情的方法,我就將答案送給你吧!請你盡自己所能將它發揮的淋漓盡致,順便為我們爭取更多時間,做個稱職且美味的甜點。」

遭受調侃的萊姆不住吼道:「妳騙我......妳這個該死的騙子......妳一定會不得好死啊......我要詛咒妳,直到地獄的盡頭。做鬼我也不會放過妳的......」

咔噠──咔噠──

順著血味,黑騎士十指捲曲如餓虎,一湧而上。瞬間便撲倒了萊姆,殘忍的牠們扒開他的身體,將血肉不斷往幽黑頸部送,各個吃得津津有味。慘絕人寰的背叛,讓萊姆帶著不甘的怒火成為絕響。

黑騎士們為了食物停下腳步的牠們,瞬間將書房前的長廊堵得水洩不通,導致剩下的追兵全部卡在後方動彈不得。

兩女便藉此機會,直抵連接後花園的草叢小徑。在伊莉的帶領下,她們轉入藏於大樹裡的密道中,由於魔法的刻印,外頭完全不見此地,甚至連血腥味都就此隔絕。

見黑騎士們沒再追上,牠們才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憶起剛剛一連串傷人的行為,珊蒂神色驚恐的看著她,「這些,莫非......都在妳的計畫中?」

伊莉吞吞吐吐的回應,「不......當然不是,突發狀況這麼多種,我怎麼可能事先計畫......」

她雙手強摀著臉,恐懼讓雙手不住顫抖,似是後悔且難過,「當他抓住我的肩膀時。那一剎那,我便慌了。誰知道他到底要對我做些什麼?如果我不這樣做,下場可能就是被他拉下,最終成為眾魔物的點心,妳能懂我當時的心情嗎?」

「什麼?這會是真的嗎?」

伊莉勉強抬起自己右腿的膝蓋,說道:「妳也知道,黑騎士對血氣十分敏感。早些時候我跌倒的擦傷,萊姆已率先注意到......在那種緊急情況下,拉人一把的居心何在?我們真的能夠相信他嗎?」

「況且,強暴小孩的男人,心地真的善良嗎?假使妳我身分互換,或許妳也會選擇這樣做,對吧?」

珊蒂有些難以招架她的妙語如珠,略顯支支吾吾,「這......就算真是如此,也不能這樣讓他成為食物吧?這樣他也太可憐了吧。」

「可憐?」

伊莉回道:「妳爸把妳賣掉的時候,他可憐妳了嗎?當妳為了情報出賣靈肉的時候,他可憐妳了嗎?唉......」深深嘆氣的她,情意深長,話語間卻身刻有力,「妳要知道,正因為只有我可憐妳的身世,看在妳從小都沒過上好生活的份上,我才沒選擇在妳腿上劃上一刀,妳懂嗎?」

「這......」

良久,伊莉率先起身,拉起她的身體說道:「最重要的是,身為女人的我們必須團結一致,這才能更可以照顧彼此。對吧?姐妹?」

儘管兩女內心各有想法,卻改變不了逃跑的決心。伊莉指著前方綠色隧道的盡頭,「只要走過前方,繞到『傲視之間』的後方,就可以看見一處下坡道。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再加油一下!就能通往出口!」

「嗯!我們走吧!」事已至此,珊蒂也不知道該多說什麼。

倆女又一次上路。

走出密道的她們,來到『傲視之間』的巨塔下。由於大爆炸的影響,高塔下的地貌已有所改變,本應雜草叢生之地被裡外翻了一身,砂土與植物混合不均的摸樣,就像散亂的大雜燴般。

「這裡變成這樣......妳還知道怎麼走嗎?」

「當然!」看著完好無損的巨塔,伊莉極有自信的回覆。

珊蒂左顧右盼,深怕黑色魔物又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這裡該不會還有黑騎士吧?」

駕輕就熟的伊莉,不時叮囑她注意腳下亂石外,順道說出自己的見解,「剛剛一連兩具美食,足以吸引大批黑騎士了!現在,妳就繼續祈禱聖西斯神吧!也許祂能降下避禍的奇蹟,讓我們完美躲過此劫!」

伊莉沿著巨塔繞行半圈後,止住了步伐,將目光移至地上。若說磚造宏偉的高塔正門是通往塔樓的必經之路,此處的地下通道則是由泛黃的骨頭碎片做為支撐,與泥土混合成前往屍體歸屬的地下墓穴。

「難道這就是妳所說的出口嗎?我怎麼看都像是一處可怕的地道啊!」

伊莉連忙解釋,「不是的!這裡本有一顆名為『托尼托尼』的石頭,那是體積龐大質量卻小的異常的石頭,是一種非常適合做成暗門的材料。它被爆炸的反作用力掀飛,這個地下墓穴才會赤裸裸的顯露眼前。」她穩穩的站在墓穴出口,用手指比往西方,「只要從這裡,再往西方走一段路,便能看見下坡道,那裡的盡頭就是出口。」

說明之際,倆女的雙肩忽然被強而有力的手掌搭上。她們順著臂膀往後方瞧去,驚見手臂上沒有任何皮膚,甚至有許多地方露出骨頭,血色淋漓的肌肉組織遍及全身,可怖嚇人。

地下墓穴走出的人型怪物,雖然血肉模糊,走路一擺一擺,卻不難發現牠擁有一身強而不壯,瘦而不弱的身材,線條簡直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哇啊!怪物──

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似是死屍,卻能步行,珊蒂被這恐怖的景像當場嚇暈。

白花花的眼珠在沒有皮膚的覆蓋下顯得更為大顆,那雙目光直直盯著伊莉,雙頰的肉筋拉著鮮血淋漓的嘴巴,陰森森的牙齒展露無遺。牠說:「真沒想到,妳會出現在這裡,妳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伊莉吃驚的看著說話的怪物,熟悉的聲音卻完全沒有記憶點。

「這也難怪,我變成這個樣子,認不出來也很正常......」怪物垂頭喪氣的回應,完全沒有加害兩女的意思。

牠腳下破碎不堪的腳鐐,似乎拼湊出些許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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