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煩幫我改到中山區的這間酒吧……」
上計程車沒多久，面向窗外發楞的Ｌ忽然面露煩躁表情，轉過臉和司機更改了我們前往的目的地。
「妳是在搞什麼鬼。」
「只是把話悶在心裡的感覺很差，所以我決定去找王裕雍把話給問個清楚。」
「……不行，我們中間間隔的時間太短了，冒然上門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就在我想要制止這唐突發生的麻煩時，繼承車就這麼駛上無法迴轉的高架橋，「到底在幹嘛……」
「妳就不想早一點知道真相嗎。」
「我當然也想把事情給搞清楚，」隻手撐在車窗邊，我把話頓了頓，「只是追逐真相的過程，遠比一般人所想像要來的謹慎，就算是分毫的草率，那都會造成關鍵的損失。」
我接著解釋。汲汲營營的追求，容易如同和氣頭上的人講理，縱然你怎麼努力想和對方釐清，硬碰硬的結果況永遠是有理說不清的窘境，只有時間能夠給我們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如果不知變通，不可挽回的憾事只會反覆上演。
Ｌ聽完我的話嗤鼻一笑。
「這麼說……妳肯定也有過這樣的經驗吧。」
「我也年輕過。」
「奔三的女人擺老不太好吧。」
「……三十三歲的人就可以這樣擺老就是了？」
被她這麼一說，我內心忽然一突，內心百感交織地開口回嗆表達不滿。
「我可是魔女，只要能體驗到有趣的事情就好了，所以年紀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這樣喔。草草回答後，我從雜亂的包包裡拿出資料和手機，撥了通電話給王裕雍工作的酒吧。
「您好，我是前陣子有去拜訪的檢察官。」
「曾芳安檢察官……對吧？」
電話另一頭滄桑的聲音我隱約還有印象，應該就是那天晚上護著王裕雍的那個領班，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打算讓我接話的意思，他用一個乾脆的口吻接道。
「王裕雍今天沒有上班，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希望可帶由我代勞。」
「……沒關係，王裕雍的事情我知道了，這邊才不好意思這樣打擾。」
抱歉。丟下這句毫無溫度的話後，對方就掛掉了通話。
並肩而坐的Ｌ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八成也猜得出遇上了什麼狀況，她冷不防的笑了笑，隨後頷首滑起手機，但沒用多久，她很快地便二度向司機提出了更改下車點的要求。
「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們載到這裡，要加錢的話不是問題。」
她遞出手機，讓司機確認地址後，毫不在意我視線的往後坐進坐墊裡。
「妳又想幹嘛，我們該回署裡了。」
「面對困難勇往直前應該是少女應該有的態度吧。」
「少……少女？」
Ｌ轉過臉，用一個令人討厭的眼神直盯著我看。
「妳到底想講什麼……」
「妳不是心知肚明嗎──」話才說到一半，她身體忽然一個前傾，用食指輕輕推了我的鼻尖一下，「三十三歲的人這麼自稱都不嫌晚了，更何況是二十八歲的妳呢。」
「……」
我耐住性子，告訴自己千萬別配合她的調戲。
不過老實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Ｌ對上眼，近看才發現這個人活脫是個美人，皮膚幾乎沒有任何的瑕疵，眼角直率的餘韻想必能讓不少人感到心慌吧。
「請妳適可而止──」
就在我嘆氣準備撥開她那隻手的時候，她冷不防的把手給抽開，轉而用五指壓住我的左胸口，這樣的行徑頓時讓我倒了方才沒抽的一口氣。
「哈……？這急促的心跳能不說是少女嗎。」
「妳瘋了嗎！」
著急的我急忙推開她，坐在前方的司機察覺到後座的不對勁連忙出聲喝止。
Ｌ不以為意的重回方才的姿態，翹著腳滑起手機，而我左胸口的那股觸覺仍久久無法散去。
這大概是我第二次被人碰觸到身體了吧。
創作內容
新刊試讀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