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照射下稻穗如同金色的波浪般一波波湧上,微風微微拂過站在天守上的年邁男人,天空上被照火紅的雲朵燦爛的如畫一般,底下是極其寬闊的稻穗田,在更遠處是如地龍般鼓起、連綿不絕的宏偉山脈。
稻和城,這個似乎永遠跟戰爭無緣地方,而在天守上的城主卻憂心忡忡的,他嘆一口氣走回閣房,在房間裡有個白髮蒼蒼的年老女人,那細長的眼睛像是容不下一粒沙,一見老城主就破口大罵:「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們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然而老城主張口都還沒說話年老女人的口水就再次噴來,「叫你乖乖聽那大名的話不聽!這下可好了!我看再過不久那大名的軍隊就會過來,把我們全部殺死!」
「但我們的人民根本沒那麼多糧…..」
「人民什麼?交不出糧是那些賤民的事啊!難不成他們還敢違抗大名嗎?你這老不死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那些賤民都沒說什麼,你居然就自己跑出來反抗大名…..」
喀!喀!
而就再老女人要繼續指著老城主鼻子罵時兩道急促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被打開一名武士立刻跑到老城主面前跪下,在老女人不悅的面色下著急道:
「主公!我方斥候發現御守家的部隊已經出發!請求指示!」
「什麼…..」
「什麼?!」
然而老女人的反應甚至比城主還劇烈,靈魂都向被抽空般癱軟在地,而城主趕緊問道:「御守家的部隊有幾人?」
「主公!總共有五百多人!」
此話一出就是城主都倒抽一口氣,稻和城不過是個人口不足千人的小城,就是武士都不足二十人,這五百人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武士刀,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被放乾血結舌而死。
「快…..快把吾兒都喚來……」年邁的城主深吸一口氣道,而武士聽完指示後迅速起身離去,只留下想說話卻連話都說不出的老夫人,以及臉色無比沉重的老城主。
……
噠拉——噠拉——噠拉——
看著一名武士策馬飛奔出,另一名武士好奇看著一邊騎馬緩緩進入城內。
「風太郎!」在黃昏之下是休息跟回家的時間,對於稻和城外面的巡邏隊也是,然而在剛進入城裡沒幾分鐘一名長髮黝黑富有光澤、膚如白雪的少女興奮地對他揮手,少女的臉一笑起來就會有可愛的酒窩,精緻的五官配上那大大、彎彎的月牙眼彷彿有一股魔力,讓人一看就捨不得移開視線。
「隊長你還真幸福啊……」騎馬武士周遭的足輕笑著跑開,讓有些害羞尷尬的少年翻身下馬,牽著愛駒快跑到少女身前,「稻姬!不是說以後不要再城門口等嗎……」
「人家想你嘛~」然而稻姬撒嬌搬地牽起風太郎的手,讓後者嚇的立刻把手抽出,看著旁邊沒什麼人才小聲道:「稻姬…..我就是個下級武士……配不上妳的……」
「你怎麼那麼沒志氣!」誰知稻姬生氣得如倉鼠般鼓起臉頰,「你只要立大功!父親肯定就會把我許配給你啦!」
「我……」先不說自己不喜歡與人爭鬥,在稻和城也沒什麼可以立大功的事情…..
「算了!外面有什麼有趣的事嗎?」稻姬轉移話題,眨著黑亮的眼睛好奇道。
「有!有!」然而風太郎趕緊點頭,把在外面巡邏的趣事娓娓道出,如果有人在旁邊就能聽出都是哪裡的狐狸又去哪玩,哪裡的兔子又生了幾胎,然而就是這些事情稻姬也聽得津津有味…..
…..
早晨,溫暖的陽光照要大地,人們準備著再度一天辛勤勞動,而此時也有兩人騎著馬緩緩駕進稻和城。
「不知道父親大人叫我們有何事呢。」其中一個肥胖的人笑道,隨著笑容他臉上的肥肉扭曲疊在一起,儘管是笑卻讓人看的開心不起來。
然而另一人是個高冷的男人,他只是冷冷地看著胖子一眼,接著便加快駕馬速度。
很快的兩人來到天守,沒有什麼阻攔兩人便抵達父親的閣樓,裡面先是傳來母親的哭泣聲跟爸爸的安慰聲,緊接著就是母親的破口大罵。
冷酷男人敲幾下門後便將其拉開,而城主看到自己的兩位兒子來趕緊邀請兩人坐下,「兒啊!父親只希望我們一家過的好,但是御守家的部隊將至,稻和城很可能無法在庇護我們一家……」
「還不是你這老不死的發了瘋…..」然而在父親身後雙眼哭腫的母親冷不防道,而身為大兒子的高冷男人不發一語,那眼睛冷冷地似乎在想其他事情般。
「放心吧父親大人,我會提供給稻和城足夠的糧草的!」然而胖子二哥笑的肥肉亂顫,城主一聽也十分欣慰直說二哥是好孩子,而怕大哥心冷他也讚揚大哥為自己掌管領地,也是為父親分憂的好兒子。
然而大哥依然是一語不發二哥也是笑嘻嘻的,沒人猜得出他們真正的心聲。
當天晚上兩人便出城,大哥讓領地內的人民趕緊交稅金跟收割,同時領地內緊急動員,然而二哥則是把糧食集中起來,在幾天後運進稻和城,接著串通好稻和城的商家一起用平時三倍的價錢賣出……
御守家來攻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稻和城都陷入壓抑的氣氛,就是最活潑的稻姬都沉默寡言,她一如往常待在門口,等見風太郎回來眼神才轉動起來。
「風…..風太郎…..外面怎麼了?」
稻姬有些不安道,然而一直以來總會熱情跟她講述外面故事的風太郎搖搖頭,「現在大家都很害怕,御守家的部隊隨時會來。」
稻姬緊抓著和服道:「那…..有我可以幫助大家的嗎?」
「城主大人是有說讓大家在稻和城外面挖掘陷阱……不過公主您可是嬌貴之軀,絕不可以……」
「我不管!我也是稻和城的一分子!我也要出一份力!」稻姬嘟著嘴強硬道,然而看著稻姬的堅定眼神許久後,風太郎嘆一口氣。
「我會安排的,可別讓任何人知道喔……」
……
「喂!你都工作多久了,累了就休息下啊!」
「不能!這是我的家園!我絕不會讓御守家那群渾蛋稱心如意!」
「…..你這傢伙,說的對!這是我們的家!不管如何我都會保護好這裡!」
在城外被招集的民夫一個比一個比平常更賣力地工作,在熱烈的太陽下揮灑著汗水,然而一個嬌小的身影也穿著斗笠跟蓑衣在土地上努力奮鬥著。
「風太郎大人!您可是武士!不能做這種粗重的活的!」
然而在嬌小人影的不遠處正是風太郎,他卸下沉重的盔甲跟鋒利的刀刃與民夫一起拿起鏟子,儘管汗流浹背但還是緊看著那嬌弱身影,就怕對方下一秒就會倒下。
然而稻姬卻倔強緊握著鏟子,哪怕纖細的手掌磨破都不在意,滿腦子只是想為父親跟稻和城分擔。
手臂越來越痠痛……
看著辛勤工作的人民,稻姬就是再累都不能停下。
大腦越來越昏沉……
想到父親慈祥的笑容,稻姬就是在苦都不能停下。
熾熱的陽光在上,出生在大貴之家的稻姬哪承受過如此高強度的勞動,只感覺一股炙熱湧上大腦,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像是吸不到空氣般,稻姬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咚!
接下來是民夫們的叫聲,還有無盡的黑暗。
…..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啪!
甚麼東西都看不到。
「她可是稻和城的公主!」
啪!
然而傳到耳裡的悶哼聲讓昏沉的稻姬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努力的睜開眼只見陽光照進房內,待她掙扎地爬起後往外看去,發現風太郎正被自己的母親拿著鞭子用力抽著。
「稻姬可是稻和城城主的女兒!你居然讓他做跟那些賤民一樣的活!」老母親再度揚起鞭子,接著狠狠地往前抽去!
「你這是在汙辱我們稻和家!」
啪!
小孩手臂粗的藤鞭毫不留情打在風太郎裸露的後背上,粗硬的藤鞭立刻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就是風太郎也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然而這聲音卻讓一直壓抑的老母親更加興奮,而再她又舉起手時完全清醒的稻姬也趕緊大喊:
「母親大人!是我志願的!不要再打風太郎了!」看著風太郎背後的一道道傷痕稻姬都快哭了,然而母親往上一看雙眼更是要冒出火來,「妳這個不知禮樂的傢伙!給我等著,我現在就上去!」
風太郎暫時沒事然而稻姬卻要承受接下來的一切,只見怒氣沖沖的母親把她帶到大廳面對城主,口沫橫飛地將稻姬與民夫一起參與挖工事勞做的事情說出,然而城主也是愈聽眉頭愈緊皺,最後憤怒地拍桌。
「放肆!妳可是我的女兒!稻和家的公主!」
「但我也是稻和家的人……」
「我讓妳講話了嗎?!」城主粗暴地打斷稻姬的話,就是母親也扯著尖細的嗓子道:「妳可是公主!怎麼可以做那些賤民做的事情!而且妳是女人!怎麼可以做那些粗…..」
然而賤民這兩個字不斷刺激著稻姬,她從小到大大哥跟二哥都不理她,朋友都是從稻和城的平民家認識,就是風太郎也是,母親一味的謾罵讓這位少女也終於忍不住。
「好啊!翅膀硬了啊!看來是時候讓妳重新認知自己是公主的身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朋友,那些賤民都只是禍害!從今天開始妳不能再出去!更不能跟那些賤民見面!」老母親站起來尖叫道。
「母親大人!那可是我們稻和城的人民!有血有肉的人啊!」然而稻姬居然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一個箭步跑到武士刀架的前面。
「如果您執意認為他們配不上我!」稻姬拿著上面的短武士刀,一手抓起自己那黝黑漂亮的長髮。
「那這個公主我也不做了!」
唰!
曾經讓稻姬引以為豪的長髮掉落,而此舉也成為壓破城主理智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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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為沒靈感所以跟阿光玩一個遊戲,就是互相給題材寫出來,當作練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