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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五十五

作者:拆房子的二哈│2020-05-01 11:01:39│巴幣:6│人氣:101
在那之後過了約有月餘,紫殌家中的事情告一段落,恢復原本的生活,琴悅似乎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終日不言。

紫卿如約定的每次要去洞穴都會找弟弟一同前往,琴悅多半在普隆德拉教堂有公事要辦,就也不打擾他們姊弟二人。

祈夕初期會陰魂不散的跟著紫卿,後來看看他們姊弟倆相處的樣子,只交待了朱雀務必謹慎小心之後就也不打擾了,除了偶爾荳荳想跟著親娘以外的日子,都是祈夕在家看顧著。


不曉得哪一天紫卿回到家,像是突然心血來潮就對剛踏進門的紫卿說:
「搬家吧!」

「搬、搬家?」紫卿滿臉疑惑看著早她一步回家的祈曦。

「哥哥打算重建這裡……應該說,增建才對。」祈曦補充道。

還沒等紫卿反應過來,祈夕先一步將紫卿拉到桌前,指著桌上地圖解釋:
「這是這棟房屋,那……妳看,周圍這邊的屋舍我之前都買下了,但都留著舊的空屋沒處理呢!我打算全部打掉,弄一個大的,設計圖我都畫好了!」

「打掉是……現在這棟房屋也會……嗎?」

「對呀!這裡之後會變成這個,妳看,是個花園,可以種很多的藥草植物……」他說著,看到紫卿的表情似乎沒有他預想的期待。「怎麼了嗎?」

「沒有,沒事……哥這樣安排挺好的。」說是這樣說,但顯然表情不是這樣說的。

祈夕一時愣著,祈曦看兩人的模樣後趕緊補充:「紫卿,房子是以後我們要一起住的,有什麼想法趁著這個時候提出來一起討論吧。」

她想了想,開口:「我……我很喜歡這裡,我是說……沒錯屋舍是老舊了些,但起碼足夠堅固,而且……每個角落都有屬於這個家的回憶。」

兄弟兩人沒有答話,只是思考著。

「我不是說新家不好,新家看起來也很好,只是這棟房子……」

「我知道了。小事,別擔心!這裡保留,我稍微再修改一下就可以!」

祈夕勝券在握的模樣。

「哥哥,不用顧慮我的想法沒有關係的,你們決定就可以了。」

「不行!」他堅定的打斷,接著說:「我們是一家人,未來要共同生活的,不管是誰的想法都很重要!對吧祈曦!」

「沒有喔。」弟弟先是拒絕後笑著說:「我才不管你的想法,我只在乎紫卿的想法。你的想法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喂!這房子好歹是我設計的,考慮一下我吧!」

我們是一家人,這句話在這裡扣住了紫卿,心頭一陣暖流,不論是對於房子的事情,或者對於什麼,她微微笑著,只這麼回應:「謝謝哥。」

而祈夕此刻看著眼前的景象,心想著,這一大筆砸下去真是砸的太值得了。

之後決定保留原有的屋舍,旁邊依然是規畫的花園和人造池塘,原有的屋舍就拿來做為休息與存放乾燥藥草使用。

經過幾天的搬移,他們簡單地先轉移到紫卿斐揚的老家居住,雖然簡陋窄小了點,但居住不成問題,祈夕也架起了簡易的實驗室空間可以讓他繼續工作。

祈夕偶爾回去看個建造進度,紫卿經常和弟弟外出,或者說因為搬到斐揚居住,姊弟能相處的時間更長了些。

除了會到斐揚洞穴去,有時會到街上逛逛、或者祈夕回普隆德拉看建造進度的時候他們就在家裡陪著荳荳。

「真期待姊姊的新家呢,對不對呀!荳荳。」紫殌經常這樣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說道。

「你現在住在那也挺好啊,前幾天我聽見家僕們都改口喊你們老爺夫人了,以前還是大小姐和小少爺呢。」

「老爺喊得好聽,家中大小事都還是琴悅在掌握著,整個家都知道的事。她也忙自己的事,偶爾忙到趕不回來過夜直接睡在教堂了。」

紫卿看著弟弟,家家還是有本難唸的經,也不好多說。

「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可以來找荳荳呢,正好幫忙顧著她。」

紫殌笑笑舉起荳荳。

「要是,我也有這樣一個孩子多好呢。至少還有個人能陪在身邊。」

「你們,還是像上次說的一樣嗎?」

「恐怕更糟一些吧,兩位老人家離開之後,她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還有家裡的雜務要處理。就算夜夜同床共枕,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更何況偶爾會忙到連家都沒回呢。」

紫卿無法安慰弟弟,只能說:「家務事未上手花了比較多時間吧,習慣了之後會快一些的,這段時間你只能忍著點。」

「我知道的,姊姊。」他說著。「別擔心我。」

「反正我暫時還住在斐揚,新房子少說也還有半年才蓋好呢,在那之前你可以天天來找姊姊沒關係。」

紫殌點點頭,回過頭看望這舊時家中的屋舍。幾年時間過去了,加上紫卿他們四人一狐暫時搬進來住,雖說樑瓦未改、但屋內陳設卻是差的多了。

「若爸媽還在,能看見家中這景象就好了。」不自覺的,紫殌喃喃唸著。

紫卿想了想。「明晚來家裡吃飯吧,找琴悅一起,我們有段時間沒一起吃頓飯了。」

「晚上如果她有回家,我會問問的。」

雖是這樣說,但那天晚上琴悅並沒有回斐揚。不知是早就預料到這件事情還是預防萬一,隔天早上紫卿自己跑了一趟教堂去找她。

在人群中找到了琴悅,她走到她身旁。

「稍微,借一步說話吧。」

琴悅放下手中的物件,抬頭看看來者,想了想。「好。」

她們走到教堂外的樹下,看了看周圍沒人,才停下腳步。

「姐姐怎麼來了?」

「打擾妳工作了,也沒什麼,就想來看看妳狀況如何。」

「不打擾,其實也就這樣子。家裡的事情告一段落,現階段工作比較忙碌一點。」

「別把自己忙壞了,還是要適度休息的,我聽紫殌說妳很常忙到家都沒回去。」

琴悅頓了下,才說:「其實是心中有些芥蒂,回到家總是會想起爹娘都不在了的事實,只有在教堂這裡如平日一般工作時可以暫時忘在腦後。」

紫卿回想起斐揚的老家裡。

「沒關係,這個我懂。時間久了,會好些的。」

「紫殌擔心了吧。」她將視線轉移至一旁,有些想逃避這個話題。

紫卿自然看見了她的轉變,但該提的事情還是得提,稍稍緩了緩語調,回應道:
「紫殌到了妳那裡這麼多年了,他家中的事情我實在也不方便多干預,雖然是姊弟,卻也不能說是家人了。」

琴悅只能勉強掛一點笑容回應她的關懷。「不會的,妳還是他姐姐、也算是我的姐姐。況且本來就是姊弟,哪有什麼不算家人的道理。」

「我總是會離開的,最近因為普隆德拉的家正在整修暫時搬到斐揚居住,這段時間我可以陪著他,但我總有一天會搬回去,他終究會一個人留在斐揚。到那個時候,他還是只剩下妳。」

「我明白。」

「沒關係,我明白妳現在的心情,紫殌那我會多陪陪他的。只是希望妳記得雖然妳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但還是有其他人需要妳。」

「我知道的,姐姐。我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調適。這段期間紫殌還是麻煩姐姐多照顧了。」

「我會的。」紫卿先應了她,才提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晚上來家裡吃頓飯吧,我們暫時搬到斐揚了,就當是聚聚。」

琴悅思考了有一會,抬個眼看著紫卿等待回覆的神情,還是決心提起勇氣去面對該面對的事。

「好,我會到的。」

「嗯。」紫卿點了頭。「那我不打擾妳,就先走了。」

琴悅只點個頭,讓她離開了。

自從父母離開後,她才終於明白,幾年前、硬生生的將紫殌從紫卿身邊帶走時,是什麼樣的感覺。也因此,她心中多少懷了幾分愧疚,對著紫殌。

晚上的她如約到了紫卿家中,有些小生疏的面對著紫殌。面對紫殌的疑問,還答不上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時,紫卿便貼心的先替她解圍。

「下午我去普隆德拉買東西時,正巧遇見了琴悅。我就順便問了她晚上過來吃飯的事情。」

紫殌一聽也知道是姐姐特地去尋的琴悅,但還是不想枉費姐姐的好心,只是順水推舟說著:「噢,這麼巧!那真是太好了。吃飯吧!」

直至飯後,紫卿推著讓紫殌和琴悅早些回家,還千叮嚀萬交代的要小心護送,夜深了怕是有些野獸會跑出來,畢竟老家這還是較偏僻一點的。

紫殌想起來,在回家的路上咕噥著:「姐姐就是愛操心,都住在這有多少年了,我會不知道要小心嗎。」

琴悅笑道:「姐姐對我們都是很好的。」

紫殌想了一下。

「姐姐對誰都是那麼好。」

本想再說點今日紫卿特意去找琴悅的事情,想想還是算了。

「是啊,她今早特地來找了我,為了替我緩解,剛才還說是碰巧遇上的。」

紫殌沒有回話,他還以為琴悅會跳過這個話題不講。

「紫殌,這陣子冷落了你了。但爹娘的事情實在是我心中一道很高的坎,尤其會讓我一直想起當初把你從姐姐身邊帶走的事情。」

看著琴悅有些失落的表情,紫殌牽起她的手說道:「妳是為我好,我知道。」

「但還是把你跟姐姐拆散了,你肯定還是比較想跟姐姐一塊生活的對吧?畢竟她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如果可以,我也是希望當初沒發生那件意外。但事情確實發生了,而我們確實一路走到今天,不只是姐姐,妳也是我的家人、連祈曦哥他們也都是啊!」

「嗯,謝謝你,紫殌。」

但兩者的感覺還是不同的,這句話琴悅沒有說出口。

那天晚上夜空中的下弦月,照映在竹林的光芒;與晚風吹過草叢沙沙的聲音,他們走在那條熟悉的小徑上,卻難得有著不同於平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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