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跟自己駐守的北方小鎮不一樣的大都市──特別繁華,比鄰近的卡帝爾還熱鬧那種。或是說不一樣,身為聖石產區的都市自然聚集了不少學者,以及保衛這重要資源的軍隊、傭兵。
在知識的風氣中又帶有那麼一點點的武勇。
但這兒不一樣,人稱慶典都市的斐迪南,這兒的人們似乎比起研究更愛玩樂,比起精進自己更樂於把時間花在遊戲上。自然而然,對他們來說再多功勳甚至不如在一把把遊戲中取勝。
尤其最近開放了賭場活動,連自家許多成員都進去賭了兩把。這讓卡爾洪的不解中帶有一絲不滿的情緒又高了一些。他其實不懂為甚麼要花大錢把它們丟進水溝。
十賭九輸嘛?
但他也不是會管部下私生活的人,也約好在裡頭輸光了他甚至一毛薪水也不預支。理論上他不該出現在這地方,這個勾起他傷心回憶的地方。
但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傷心還是感謝--如果他父母是正常人,種種田、捕捕魚、打打獵或是做些小買賣,卡爾洪應該不會走上傭兵之路,當個默默無名的山民就這樣隨便過完一生吧?
他甚至忘記自己父母當初的正當職業是甚麼了。
穿著訂製西裝凸顯他鍛鍊過的身材,和白手套一起遮住他手臂上刺著的青龍,配上某名牌墨鏡和梳得更加整齊油亮的頭髮,他是接到了祕法師的任務來這幫忙維安的。
討厭歸討厭,但有這種相對輕鬆的任務好交差誰會真的嚴詞拒絕呢?反正剛好菲妮亞也喜歡這活動--只是她剛好就是十賭九輸的活教材,只希望自己的傭兵團不要被拿去抵債了。
但賭場本身有自己的保安,也沒太多大事可以管,更多只是讓大家知道"這場子有大人在現場勸你們不要亂來"
或是說不用祕法師出手--不論是有人試著詐賭、趁機偷拐搶騙或販售違禁品之類,這種小事交給裡頭圍事的就好。
就自己的模糊記憶,自己父母這種勾當也沒少幹過,被人追著打也是偶爾有的事情。在那種環境長大的孩子不就把那些事當成生活中的一環罷了。反正至少對卡爾洪來說,沒有大規模組織犯罪就當沒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當給自己放個假,在這稍微熱一點的地方當當冗員、陪賭輸的女友喝喝酒順路跟一些有錢人推銷自家傭兵團,想想小日子過的也算悠閒。
直到有一天,從來這消遣的手下口中得知,有個不為人知的傢伙,在暗巷中偷偷摸摸的行使暴力事件──或是說執行他的私法正義。
常常在暗巷中有好幾人被打倒在地,看來大多是徒手所為,跟著去做紀錄的卡爾洪也理解到,這些人幾乎在賭場中敗光了身家,從一旁散落的棍棒短刀指虎來看,似乎是想用些手段賺回失去的錢?
但被個怪人徒手解決,這些人的實力讓卡爾洪不禁想跟他們說句"卡芙蘭傭兵團有基本武學課程,雖然要教會你們這些西瓜不便宜就是。"
但大部分不法之徒都靠神秘人維持正義,對於祕法師的威信來說可不是好事,剛好卡爾洪也想會會這位武藝高強的無聊人士,於是當天夜裡,他換上了平時的戰袍,騎上自己那頭有著濺血花紋的白馬,盤著青龍的右手將他手上閃閃發光的長槍扛在肩上──這人總算要認真巡邏了。
一天、兩天、三天,不知道機率是被調過還是知道祕法師來巡邏了,大家都相當安分,正當卡爾洪覺得也好,可以說是自己太有威嚴而震攝住那些不法之徒時。
第四夜,幾個人影似乎鬼鬼祟祟的往暗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