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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Accipiter gentilis 第三部 NO.17 躍出

作者:胖雪豹│2020-04-20 15:47:38│巴幣:20│人氣:94
  摩天輪轉動的非常緩慢,讓人能夠在上面仔細的觀望整個遊樂園的夜色與燈火,在遠處表演的舞台上的燈光更是明媚,還能依稀的看見他們演唱的姿態。

  看著窗外的言不知正看著些什麼,唯獨能知道自己正專注的在看著她的側臉。

  從側臉中沒辦法輕易的解讀出她的情緒與思想,只要她看著遠方便是如此。

  「妳喜歡立花的哪個點?」我希望她能多看我一點,儘管我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不是愛情。

  「這有點難說明,但真要說的話是外表與內心那極大的差距吧?」她轉過頭思索了一下後才做出回應,若有所思的神情顯得有認真的在思考我的問題。

  「怎麼說?」那我又如何呢?真實的我與外在的我也有著巨大的差別?

  「外表明明那麼冷酷,實際上卻是個細心又溫柔的人:雖然有時候她的主動會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她是發自真心愛著立花的,這是個無可反駁的事實。

  那麼她是否是發自真心的當我是她的朋友的?

  「那妳覺得我如何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儘管也非常害怕她持口否認。

  至少我想相信她不會說表面話......

  「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她顯然非常困惑,不明白我問這個問題的意義。

  可是我並不能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真心,我害怕她會為此厭惡我。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想知道妳怎麼看待我的。」維持著笑容來戰勝恐懼,可仍然控制不住加速的心跳。

  「怎麼看待嗎......」她遲疑了一段時間,像是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

  等待的過程中令人感到無比緊張與恐懼,深怕著她做出最令自己痛苦的回答。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清楚。」她露出了一陣苦笑:不知道是打算隱瞞自己的感覺還是真的摸不著頭緒。

  「抱歉,問了妳不好回答的問題。」她應該只是貞的摸不著頭緒罷了,畢竟我與她的相處也沒有很久:更何況我也曾對她發怒並說著自己都不是很懂的大道理。

  要是她知道那些我都不是那麼懂的話絕對會笑我的吧?

  「我比較好奇妳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一時興起的感覺。」她的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似乎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敏銳些。

  「一時興起不用有任何理由,不是嗎?」得不到答案令人失落,比起問之前反而感受到更大的壓力,感覺像是一堆軍用裝備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是嗎?通常不是會有個原因才導致興起嗎?」她深入的追問著,要將我徹底剖開來。

  「我不太懂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繼續笑著,因為笑是在表達自己的歡喜,單純的快樂更沒有必要被深入的探究......

  那怕對我來說笑早已不是開心的象徵。

  「......」她不發一語的看著我,那雙眼神中充斥的是遲疑:絲毫沒有信任我的意思,更顯得她注意到了些什麼。

  「怎麼了嗎?」停下了大笑,勉強維持著輕鬆的神態問著。

  「妳真的快樂嗎?」一把刀子就這麼插入心中,這一句話就是那把刀子。

  「不必問我這種問題吧?」皺著眉頭笑著,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

  「為什麼要笑著?」她繼續追問著,無法理解的神態看著就讓我難受:那像是在說著我的笑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就想保持著笑容不行嗎?」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

  我也不想繼續笑著啊!可是可是......

  如果我不笑著我還是我嗎?還有人願意陪在我身邊嗎?那怕是爸爸也喜歡我笑著的樣子,如果我不笑著的話不是會讓人覺得難受嗎?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將視線轉移了開來:像是在表達著現在的我不堪入目一般。

  「不明白我笑著的原因?還是不明白笑容的意義呢?」我明知道答案,但還是想要試圖將一切變的不如自己所想。

  「不明白妳笑著的原因,雖然我也看過妳生氣或不悅的模樣......」

  「但那到底有幾分真實?我不禁懷疑。」

  「實際上妳到底笑過幾次?」她又將視線轉移了開來,不願意多看我幾眼。

  因為這樣的我非常不堪入目?

  「我不是一直都在笑嗎?」她注意到了,但我仍然在裝傻......

  若是不裝傻的話真正的自己就像她所感覺的一樣,非常的不堪入目吧。

  「那不是真正的笑容,儘管我不明白妳為何要做到這種份上。」她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因為不悅?還是因為痛苦?或是因為不耐煩?

  我希望她是因為痛苦,為我感到痛苦:那代表著她相當重視我。

  但那有可能嗎?那怕她與我曾遇見的人多少有點不同......

  可就連爸爸與媽媽都沒有看穿,甚至沒有為我有痛苦之類的情感過。

  那更別說是照顧我的傭人與其他朋友了,她們都只在乎我能給她們些什麼罷了。

  「那我這麼問妳好了。」

  「妳願意陪在我身邊嗎?」希望有人能陪在自己身邊,陪伴自己痛苦、與自己共同歡笑、不在乎我的身分與錢財。

  臉上的笑容頓時瓦解了,感覺不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直到撇了一旁的鏡子之後,才發現那副疲乏的神態,原來我早就厭倦了。

  「......」她沉默了,什麼也不回答。

  撇開的視線不知道再看著些什麼。

  又是這樣啊、又變成這樣了、最後還是不看著我、明明這是我現在唯一的願望了。

  果然連她也不能接受我啊,既然沒有任何人接納真實的自己——

  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

  「已經夠了,謝謝妳和我說這些。」如果就這麼死了——

  大概就不會再隱隱作痛了吧?

  大概就不會讓人有所不悅了吧?

  大概也不會再被欺騙了吧?

  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人傷心難過吧?

  畢竟根本沒有人看自己多少眼。

  畢竟多數人只在乎我的錢。

  畢竟我就是那麼容易被欺騙。

  畢竟爸爸媽媽也沒有太過深入的在意過我。

  所以死了確實無所謂。

  「妳站起身子要做什麼?」她將視線放回我的身上,臉上的困惑表露的非常清晰。

  「讓天空的雨停下來呀。」不知不覺間外頭下起了滂沱大雨,就和自己的內心一樣。

  不過沒有關係,現在就讓這場雨停下來,使其永遠的不再迷茫:永遠的綻放著這個剎那的笑容。

  「等......」眼看她急忙伸出手試圖抓住自己,但......

  早已用異能推開了門並踏了出去,終於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對於能從這一切中解脫感到歡喜。

  自由的風正吹撫著隱隱作痛的心靈、清爽的雨洗刷著所有痛苦、閃爍的燈光正述說著自己的過往,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這如同永恆的剎那間——

  「說起來還沒能對爸爸說一聲謝謝呢......」

  既然來不及了,那也就沒辦法了。

  謝謝,讓我曾來過這個世界——



超趕火車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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