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嗎?」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明明只是買個飲料卻用了要四十分鐘都還沒回來,她感覺這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站起了身子朝飲料販賣機的方向走去,穿過了中庭之後看到了站滿不認識的人的販賣機。
「也不在這裡?」一時之間有什麼事情嗎?不可能......
她一定會先聯絡。
一邊如此想著一邊陷入了一陣沉思,因為緊張更難解決眼下的狀態。
「麻煩一下,妳有看過畫面上的這個人嗎?」拿著手機的待機畫面走上前詢問,畫面上的人便是正吃著可麗餅的言。
「這不是學院首席嗎?這個人不是經常在妳旁邊的人?」男學生看見她的時候露出了一副有些訝異的神情,沒想過會被學院首席搭話,同時也顯得有一些緊張。
「頓時聯絡不上,她應該來過這裡才是。」不能抱太大希望,因為會留在此處超過四十分鐘的人相當少:不過並非毫無希望。
「她的話我有看到,剛剛被提款機帶走了。」另一名男學生看了一眼之後用著平淡的語氣做著回應。
「提款機?」那是誰?她怎麼將我的愛人帶走?是男是女不重要,問題在於言怎麼會跟著她走?
「我老姊都這麼稱呼她的,因為只要跟她要錢大多可以拿到,我記得好像是叫做布麗姬特吧?我還想改天也去要一點。」他的語氣聽著非常理所當然,似乎不覺得找別人要錢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那樣稱呼非常傷人,不准再那麼稱呼了。」言的事情暫且放一邊,既然是布麗姬特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眼下更在意的是這些人背後稱她為提款機?這聽上去不像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原本認為布麗姬特到處都是朋友: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也許?她只是到處被利用。
那麼她有注意到嗎?難以想像,能想像到的只有她成天在笑且正面的心態與說詞。
「可是妳想啊?根本沒人真心誠意的對待她,她還傻傻地不斷給錢與禮物,這不是單純的提款機而已嗎?說實話就連我這種E班的都不會害怕她那樣的學院第二。」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就是嚴重的霸凌。
「所以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善意?」憤怒,頓時感到有些憤怒,對於她受到這樣的待遇感到憤憤不平。
「......當我沒說吧。」一時間洩出的怒火似乎讓他感到了害怕,於是連忙退了一步並將視線移開。
轉過身子走到牆角之後重新思考關聯。
布麗姬特並不是被真心對待、她是否有察覺?沒有察覺的話應該只是平常的想找個人一起玩?
但她若是早就察覺的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找言的?簡直就像是去求救吧?
本該覺得生氣的事情......
卻一點都生氣不起來。
「下午好,立花同學?」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看了過去後才察覺是黛芙妮。
「妳是布麗姬特的朋友嗎?」頓時想起她曾問過是不是她的朋友,那時無論是言還是自己都沒有理解真意。
換句話說,本人應該是知道真相的,可依然保持著笑容。
「不算是吧......」黛芙妮的回答令人感到訝異,直接就承認了不是真心的?
「因為妳只對她的錢有興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容樂觀。
「是嗎?妳注意到了她的處境了。」
「不過我對她的錢毫無興趣,僅僅是因為我沒有出手幫她所以不能說是而已。」
「畢竟我非常害怕,害怕自己成為多數人的眼中釘,所以沒有出手做任何事情:這樣的我不可能是所謂的朋友吧。」一連串的話語聽上去也讓人笑不出來,可以肯定的是她沒有出手做任何事情依然是一件不對的事情。
「對她來說那份痛苦會有多麼龐大妳知道嗎?」依然生氣不起來,因為袖手旁觀是多數人的做法。
儘管痛苦不同,但是承受過痛苦的自己非常明白對方是需要幫助的:否則她也不會像是求救般的去找言。
想必是因為言將自己從痛苦之中帶了出來,所以她也在期望著同樣的事情吧。
「那終究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如果她能拒絕到底並用強勢的態度處理的話事情也不會落得這副田地。」
「這麼說可能不太友善,但她不單純是受害者。」黛芙妮所說的沒有任何一絲的錯誤,可那不代表布麗姬特不需要任何幫助。
也許自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的把言帶回來繼續培養兩人的感情:可是那並不是正確的做法。
對自己而言,正確的做法是同時愛著朋友並繼續與她並肩前進。
若非如此,所得到的不過是犧牲他人換來的幸福,那簡直與自己的父親一樣:想著就有夠該死。
「那怕妳不願意做任何事情,我也會代替妳去做。」
「也算我一份吧,雖然感覺我已經累得快死了。」做出回應的同時陽從身後的轉角處走了出來並用著聽著便相當疲憊的聲音說道。
黛芙妮對此稍稍露出了一副有些訝異的神情,隨後露出了一陣但笑並這麼說著。
「看來只要妳們還在就不用擔心她了吧,那就拜託妳們代替這個殘酷的我了。」
隨後她便從身旁走過,走過轉角消失在感官範圍之內。
「妳什麼時候注意到的?」轉過身子看著陽的身影,她的樣貌雖然變的無比美麗,但本質似乎沒有太多的改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概無意間加重了她的傷口吧......」
「總是管不好自己這張賤嘴呢。」她看上去非常疲憊:卻依然自嘲般的與我對話著。
「是說這一天妳在做什麼?」幾乎都沒有出現過,能想到的大概是監視她的人又要她做些什麼吧。
「布麗姬特的事情要緊,我猜想她靠在崩潰邊緣了吧。」
「根據我的猜想,她大概離開學校了,去哪裡我不知道。」
「總歸來說只能靠妳去找,因為我現在無法離開學校,所以這封信妳幫我交給她。」陽說話時的速度顯得相當的快,像是要急著把事情交代完一般,隨後又將一封信塞到對方的手上。
「那我還要再忙一會,萬事拜託了。」迅速的跑離,感覺反而像是在躲些什麼。
獨自留下的立花看了一會包裝好的信封,知道這不是該探究的隱私:更何況現在該做的是找出布麗姬特與言的位置。
「早知道裝個發信器在言的背包上了。」突然間的想法似乎有些駭人,但感覺也不無道理。
但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於是拿起了手機試著用通話的方式聯絡。
「......」
沒有任何反應,不如說言根本就沒有把手機開機。
這感覺非常奇怪?不過假使陽說的是對的,那麼布麗姬特不希望我打擾也不是怪事,更何況她大概猜想我正在發怒,立花如此想了一會。
「布麗姬特會去的地方嗎?離這裡最近的?那所遊樂園吧。」理所當然的推理,那就是自己對她的瞭解。
不禁有些感到困頓,只是想要說幾句話,卻非要這樣特別去尋找她。
不過沒有太多的怨言,以前別人也是這樣幫助著自己的,現在只不過是反過來幫助對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