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中心
＃歷史向
＃無CP
＃沒有崩壞之前的阿普
＃時隔兩年之後終於放上來的下篇.......（摀臉）這是威廉成長成腓/特/列大帝前的一刻。歷史上威廉為了逃避王位，所以和疑似是他情人的貴族一起企圖逃到英/國，可是中途被捕。在情人卡特被殺死之後，年輕的王子終於順從國王的指令，在十年之後成為了國王，也帶領普/魯/士走向最輝煌的時代。
基爾伯特從處刑台所在的草地，繞著堡壘走了一大圈，才從正門走進堡壘，他的腳步慢條斯理，好像刻意想要對國王的命令置若罔聞一般。
守衛與駐紮的軍官對他態度非常恭敬；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柯/尼/斯/堡不是什麼軍事重鎮，也沒有政治地位，一般來說，國王與國家體現完全沒有理由來到這裡。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畢竟連基爾伯特這樣自認看過人生百態的存在，也從來沒有料到他國家的王儲，會和另外一名貴族子弟一起，企圖叛逃到其他國家，只為了逃避繼承王位。
卡特被斬首一點也不稀奇，基爾伯特原本以為那對王子向來殘酷而且嚴厲的國王，會將王子一併處死，不過最後他還是對自己的親骨肉網開一面。
王子並沒有被關在地牢，但這並不是因為國王對他比對其餘罪犯仁慈，而是因為他下令讓王子被關在卡特行刑前會經過的房間，其窗戶還有足夠的視野可以讓王子看見處決的過程。
當基爾伯特來到關押王子的房門外時，他看見門外的士兵有些侷促不安地看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嗎？」
「報告長官，剛剛奠下在觀看行刑之後暈倒了。」
「現在呢？」
「已經醒了，不過他下令要我們全部離開房間......」
「蠢材！快給我開門！」基爾伯特臉色一變，推開守門的士兵推開房門。一群蠢貨，萬一王儲自戕了，你們以為自己有按法承擔後果嗎？
所幸推開門之後，基爾伯特便聽見了沈重的啜泣聲，幾乎像是哀號；他看見年輕的王子雙手雙腳伏在在可以看見處刑台的窗邊，手腳都被銬上沉重的木枷，所以基本上很難自由行動。基爾伯特心裡確實鬆了一口氣，但他只是很冷靜地要求看守將王子身上枷鎖的鑰匙交給他，之後便將他們全部關在門外，接著獨自走到王子：威廉·腓特烈二世身後。他將串著鑰匙的鑰匙圈用手指轉了幾圈，又握到手中。王子的哭泣聲沒有停止，基爾伯特又等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冷冷的開口：「不要再哭了，你噁心到我了。還是說......你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嗎？」
一陣窒息的沉默，王子從趴跪在地上的姿勢小心翼翼直起自己的腰桿，在他手上也戴著木枷的情況下，連這樣的動作對其而言也是相當困難。不過他還是盡力以優雅的姿勢，漫慢轉過身來，高傲的朝基爾伯特抬起自己的下巴；年輕的臉上依舊掛滿淚痕，還有剛剛跪在地上被木枷壓出的紅痕，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這是我對朋友的哀弔，普/魯/士。」王子嘶聲說，不亢不卑，向基爾伯特收起了所有的哀傷，「我沒有這麼可笑，向一個對人性毫無理解能力的存在乞求同情。」
基爾伯特哼了一聲，環視房間，找到一張可以正對威廉的矮凳，坐了下來，兩邊手肘都之在膝蓋上，讓他與威廉剛好可以平視彼此。
「如果你要的是同情，我可以給。」基爾伯特的聲音平淡而輕柔，「我同情那些在戰場上犧牲自己性命士兵們的靈魂，我同情他的妻小，他遺失的未來。我同情那些在歷史潮流中與我離別的夥伴，我同情那些奮鬥卻沒成功的平凡人。但是，你是對的，從我這裡你德不到任何憐憫，你可以和我共享的情感，只有這個國家人民對你的不屑。一個不願與自己的命運鬥爭，拋棄自己職責，企圖放棄自尊身分投向那些弱小懦弱之國髦下的君王。說的沒錯，威廉，我鄙視你。但是，我同情你的朋友，我相信這是你不曾想過的。」
威廉的表情好像基爾伯特剛剛對他出言咒詛一般：「我父親讓你來說服我嗎？目前還沒有人告訴我他打算怎麼對付我，但是你來了......看來他並沒有要殺我。」
「陛下確實沒有要殺你的打算，不過他並沒有要我說服你什麼。」基爾博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來這裡，他只說『去看看威廉』。」
「因為你就是一切災禍的源頭啊！他要我看清現實，讓我再次理解你的本質，然後接受你的存在。」威廉說，眼裡慢慢又滲出了眼淚，但是其中還保含著憎恨：「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如果沒有你，我就不需要繼承王位，我不會是王儲。如果你不是這樣生性嗜血，普魯士不會是這樣一個軍事國家，如果沒有你，一切都會不一樣。」
基爾伯特看著情緒激動的王子，似乎在思考他的話，又似乎以眼神在嘲笑他，他的面孔蒼白，像是一隻羽毛雪白的隼禽類；他慢慢移動那雙紅色的眼睛，幾乎像是他對威廉失去了興趣：「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幫你說服陛下。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自由，我也可以給你，那比我的同情還要廉價。」
「事到如今，我才不需要你給我任何東西......」
「那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威廉，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我可以變成任何東西。」基爾伯特站起來，直直走到威廉的跟前，慢慢蹲下，表情沒有半點嘲諷：「你可以改變我，你將會是這個國家的君王，威廉，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你的功績就是我的功績，你的願景就是我的願景。」
「哈？」對於基爾伯特的話鋒突然一轉，威廉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來不及反應過來，基爾伯特已經掏出鑰匙，開始幫威廉卸下手上的木枷，當木製的沈重刑具和其上的鎖鏈吭噹一聲落到鋪著昂貴地毯的碉堡地毯上，威廉才震驚的看著單膝跪在他身前，穿著整潔軍服的白髮青年。從還不記事時起，威廉就刻意和基爾伯特保持距離，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與他父親類似的暴戾、瘋狂；基爾伯特身上的氣質，好像古老森林裡面千年不散的迷霧，深不可測，捉摸不定。到了某個歲數，他才逐漸意識到這個總是隨策於父親身邊的白髮男人，似乎完全不會變老。當他理解了國家體現的存在，遠遠躲著基爾伯特也更加理所當然，除了某次不小心讓基爾伯特撞見他在演奏長笛之外，他沒有和對方單獨有過任何對話。現在基爾博特離威廉如此之近，威廉可以直接聽見基爾博特的呼吸，感覺他的鼻息吐在自己的手上。
「腳鐐，自己拆掉吧。」基爾伯特說，將那串鑰匙塞進威廉手中；金屬已經因為基爾博特一直握在手裡所以有了微微的溫度。威廉握著鑰匙，遲疑著沒有動作，他完全不理解基爾伯特在想什麼，但是這次與對方鮮紅的眼神交會之後，威廉並沒有找到任何瘋狂或者讓他恐懼的東西。基爾伯特任王子打量自己，一時間也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你......」
「威廉，我可以是你的劍，你的盾，你的聖經。但是，威廉，我要你的人生，你的靈魂，你一切的熱情。我可以只屬於你一個人，我也可以屬於整個普魯士，你擁有我的承諾，也就擁有這個國家所有意志的支持。」基爾伯特慢悠悠的說，語氣彬彬有禮，讓威廉頗感意外：「你可以試圖奮鬥，竭你一生所有，讓我變成你想要的樣子。只要你願意奮鬥，我可以向你承諾，我會讓你想要的成為現實，我可以任你的意志成為真理。」
威廉深吸一口氣，雖然將鑰匙探向腳鐐的鑰匙孔，但是眼睛卻不感離開基爾伯特，好像他是某種只要被背對就會攻擊的野生動物：「這是......一種承諾嗎？我的國家，你何必如此？你不是鄙視我嗎？」
「我鄙視你，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威廉，我在你身上可以看見你父親看不見的資質。」終於，基爾伯特看著威廉，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我見過了很多君王，你的父親是箇中翹楚，但是，他不能讓我成為一個在歐洲各國眼中夠格的大國。他不夠有格局，有遠見，他拘泥在他的真理裡面，既固執又愚蠢。相信血與劍或許是普魯士人的天性，但是我......」
「你在引誘我，我不相信你的話。」拿掉腳鐐，威廉揉著自己的腳踝，硬生生打斷基爾伯特。基爾伯特先是征了一下，然後出手探向自己的腰間，就在威廉以為他要拔劍揮向自己的時候，基爾伯特卻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
「Es gibt kein Gefühl, das von unserem Wesen so unzertrennlich wäre, als das der Freiheit.（除了自由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情感，與我們的存在切切相關）。」基爾伯特朗念出紙張上的第一句話，威廉的表情再一次變得驚訝。
「你怎麼......？」
「Die Könige sind in philosophischem Sinne nur Menschen, und alle Menschen sind einander gleich.（在哲學的角度來說，國王也僅僅是人；所有的人類都互相平等。）」基爾伯特繼續平靜地念著，直到威廉激動地搶過他手上的紙。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不要擔心，我沒有讓陛下看到這些文章。」基爾伯特微笑道，這些文字是他從王子行李箱中的手稿裡抄錄下來的，「寫的很好，如果你沒有機會完成他們就太可惜了。」
威廉以不斷顫抖的手勉強拿著那張羊皮紙，眼睛飛快梭巡其上的文字，基爾伯特的字跡銳利略顯飛揚，而這些內容確實都是他未完成的論文《反馬基維利主義》中最核心的思想。基爾伯特顯然很仔細的讀過了他那些亂無章法的草稿。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威廉終於可以再次看向依舊和他一起跪在地上，正在極近的距離裡認真看著自己的基爾伯特。
「你可以不相信我，威廉。」和威廉的眼神對上之後，基爾伯特才又柔聲說：「但是我的選擇比你想像中要少。你以為自己的命運是因為我被決定的嗎？威廉，我從來就沒有自己決定過什麼，我是你，是你父親，是這個國家與歷史的產物，我不曾擁有過任何屬於自己的生命或決定。你相信自由意志對嗎？至少在我這樣的存在裡面，是沒有自由意志的。」
普魯士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朝威廉伸出手：「但是你讓我看見了希望。你是一個不願意接受王位的王儲，你不想要接受自己的命運，用懦夫的方式想要避開它。而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君王，如果我成功說服了你，我或許就第一次真正為掌管了自己的未來。威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你的評價，不管那是不是在引誘你，我的承諾是真的，你沒有更好的命運，也是真的。」
年輕的王子看著白髮軍人伸到他眼前的手，顫抖著的嘴唇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你是認真的嗎，我的國家？你會成為我的意志，你是我的劍，你是我的盾？你......不會在道德上審判我？」
「道德……」基爾伯特楞了一下，「人類的道德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說服力，你或許會發現，我眼裡的道德遠比你想像中要寬闊。」普魯士又停了一下，威廉幾乎感覺他像一隻想要理解主人的家犬一樣，歪了歪頭：「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特別，威廉。既不特別，也不噁心，但是讓人同情。我這樣說，會讓你感到安心嗎？這個世界沒有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道德來審判你。上帝不會從天堂批下閃電，至少我活了上千年，並沒有見過。」
威廉又盯著基爾博特看了一會兒，完全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
「威廉，」基爾伯特以他最輕柔的聲音說，幾乎像在乞求，「我只需要你的一句話。」
終於，威廉有了動作。他慢慢將手裡的紙放到地上，並彎起其中一邊膝蓋，然後朝基爾博特低下了頭，這個動作讓基爾伯特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奠下，你這是.....在向我行禮嗎？」
「......不，基爾博特，我不是在向你行禮，而是對我國家的人民。你想要我成為你的君王，那就要同時讓我成為你的僕人。」
基爾伯特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選錯人。
「請你起身，奠下。我想你不會願意接受我向你鞠躬，但是，此時此刻你已經擁有我的承諾；」威廉自己站起了身，即使只是穿著囚徒的服裝，眼前的青年已經一改幾分鐘前的垂頭喪氣，全身散發出和基爾伯特自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傲氣，這一切都被基爾伯特看在眼裡，他終於止不住自己的微笑：「奠....，不，將來你將會成為腓特列二世，而屆時你的理念就是我的真理，你的意志成就我的行動。」
去吧，我偉大的國家，去讓他好好看清自己的命運，就是要讓您君臨天下。此時在基爾博特耳邊，彷彿響起了這樣的耳語。
創作內容
【APH同人】初衷與約定1730 （下）（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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