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他們上街去。
對於降靈少女,姜烎已經讓送葬菊去調查趙佐丁,相信不久就會傳來好消息。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通寶鋪,本來想買一些東西來防身,沒想到通寶鋪竟然被貼上封條了,姜烎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向旁邊的路人打聽,原來昨天下午,姜烎在小巷子玩的時候,一堆官兵來到,抓走老闆,還搜了店鋪,拿了一堆東西當證物,揚長而去。
只有姜烎清楚,官兵絕對是受趙佐丁指使,老闆可能將欠條的事告訴他,正好姜烎也想找趙佐丁打探,一張欠條換一個消息,看他願不願意。
「這分明就是明搶啊!」姜焯憤恨不平,他內心的俠義心又燃了起來,胖揍惡官,為百姓伸張正義,可是許多俠客都會做的,他當然也很嚮往。
「別說了。」姜烎拍了拍姜焯的肩,讓他消消火:「通寶鋪沒開,我們去地攤掏寶吧。」然後小聲說:「別忘了,你今天是要買禮物給小鵑兒討她歡心。」
「對喔,這事也只能這樣。」姜焯遺憾地說,跟店面相比,地攤有很多都是假貨,他與姜烎都不懂,只能去冒冒險,重點是要鵑兒喜歡。
殊不知,姜烎有洞悉世界的能力,所有東西在他眼前都無所遁形,根本不怕買到假貨。
往商區的南邊走去,那裡有一廣場,是放著慰靈碑讓人緬懷的地方,上頭記錄的多是在禍界英勇對抗異域生物的英雄名字,不過現在被人用來擺地攤。
來到一個短髮姊姊的攤位,姜烎用洞界的能力看了看,沒有什麼好貨,除了某個特別的東西外,其餘都是垃圾。
鵑兒拿了一個小鳥形狀的髮飾,是透光的黃色,看起來很適合她:「這個好可愛!鵑兒想要。」
短髮姊姊一聽馬上介紹:「這是黃玉杜鵑,黃玉本是用於招財,杜鵑鳥則是癡戀,將此二者結合,就是喻有招來財富與愛情的意味,小妹妹再過幾年也該到了年歲,這時候配上,定能讓妳找到一個好夫君。」
「真的嗎?」鵑兒很動心,不過她身上沒多少錢。
好夫君?姜焯思索,決定買下它當做定情信物,出聲問:「大姊這東西多少?」
短髮姊姊微微一笑,眼看生意要成了,心思一歪報了高價:「五枚金幣。」
鵑兒一聽臉都綠了,五枚金幣,那可是五萬銅元,她身上也才只有兩個糖葫蘆的錢,就兩銅幣,一銅幣十銅元,她也只夠買五百分之一,連支鳥腿也買不起。
姜烎他們當然知道,一般民間天師沒有加入天師團的都很窮,蔣平自然也是。不能說他吝嗇,二十銅元可以買很多東西了,吃一頓簡單的午餐,買份小食都可以。五枚金幣的黃玉杜鵑,聽對方描述,不是法器也不是法寶,純粹就是改變氣運的東西,嚴格說起來算是開運改命之物,效果不彰就是了。
姜焯二話不說,直接出價:「這東西我要了,鵑兒妹妹,最近阿烎生日快到了,我買個禮物送妳。」
「真的嗎?」鵑兒兩眼一亮,開心地捧著黃玉杜鵑。
又拿我當藉口,姜烎感覺怪怪的,我生日你去送妹子禮物,這啥子歪歪的論調,何況他生日還久的很,不過他不想在意,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個黃玉杜鵑不是黃玉做的,是琥珀,看光澤就知道,黃玉雖亮但內實不透光,琥珀則是晶瑩剔透,價格上,黃玉也比琥珀高。
「我出五金幣一銅元!」一個討人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是你!趙佐丁!」姜烎不高興地叫了他,這種小家子氣的喊價,只有他才會。
「是我!」趙佐丁小聲的在姜烎耳邊說:「把我的欠條還來吧,我可以考慮不動這女孩。」
姜烎搖頭,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可以認為自己怕他,冷冷的說:「放棄這東西,一切好說,別逼我將這東西交給路叔,我可是在他面前幫過你一次。」
趙佐丁有些惱怒,不過,他不想跟姜烎爭,他只想拿回欠條消滅證據,鬧大了對自己並無好處。
「好!這次我讓了,我趙佐丁生平第一次讓,就是還你那個情,下次別想再讓我讓。」
趙佐丁說了狠話扭頭離開,去別的攤子,他在等姜烎,要找機會拿回欠條。
「太好了!」姜焯大呼,對攤主說:「五枚金幣我要了!」
少了競爭者,姜焯以五枚金幣拿到黃玉杜鵑,但攤主少賺一枚銅元,樣子倒是有些難看。
「等等!」姜烎開口,對攤主說:「你認為這東西值五枚金幣嗎?」
短髮姊姊看有人找麻煩便不悅的說:「小弟弟,不懂就別亂說,誰不知道我張玉秀賣東西最實在,不相信可以別買啊!」
「阿烎?」姜焯有些不肯定的問:「我們被騙了嗎?」
「真的嗎?」鵑兒一臉困惑,嘆了口氣:「如果不好我們就別買了。」
「買啊!為什麼不買?」姜烎笑道:「只要小鵑兒喜歡,區區五枚金幣算得了什麼。」
「對!」姜焯像是打了雞血,對著張玉秀說:「老闆!給錢!交貨!」
張玉秀鬆了口氣,黃玉價值比一般琥珀高,這個琥珀杜鵑不過她從一個落魄戶手裡買來的,才花一枚銀元。用一百銅元賣出五萬銅元,五百倍暴利,可以讓她樂個許久,晚上還可以買些好東西來犒賞自己。
就在銀貨兩訖後,姜烎說:「你幫小鵑兒別上去吧。」
這球做得好,姜焯心一樂,笑臉盈盈的對著鵑兒,鵑兒害羞的點了點頭。
姜烎輕輕走到張玉秀身邊,用著遺憾的口吻說:「黃玉厚實,琥珀混濁,就算切成片可以透光,終究也是琥珀,不可能是黃玉。黃玉價值雖說比一般琥珀高,可惜妳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黃玉也不是琥珀,是蜜蠟『千年琥珀,萬年蜜蠟』,可知其珍貴,一般來說,蜜蠟是不透明的,不過這個蜜蠟杜鵑,真名叫望帝心,是被人煉祭過所以才會如此透明,讓人以為是琥珀,故而隱藏寶物的真實。」
張玉秀雙目圓睜,一臉不敢相信:「你是騙我的吧,望帝心,那可是至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