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對方的不可或缺
BGM加小標題的歌詞為劉若英的蝴蝶,強烈推薦搭配。
01.人為什麼 有勇氣一見鍾情
原來蝴蝶是這個樣子。
伊黑小芭內微瞇異瞳,盯著他所不曾見過的色彩,在這片天空之下自由的飛舞著。
從小被豢養的他,對於這個世間的生靈與常識缺乏的可怕。
他的成長環境,只教給了他人類的本能。
吃、睡、害怕生命被奪走的恐懼。
他知道自己相對其他人來說並不正常。
就比如所謂的笑容,一直以來他所看見的,都並不純粹是因為喜悅這種感情而存在。
鬼看到他時露出的、不怎麼滿意的笑容。
家人看見他時,別有深意的微笑。
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恐懼才是最純粹的情感。
視線追尋著那突兀的色彩。
那樣、或許可稱為燦爛的顏色,看起來是那樣的弱小。
一伸手就能捏碎的存在。
他垂下眼眸,繼續邁開步伐。
他未曾感受過這個世界的美好,但想來也如這蝴蝶一般易逝。
陽光並未為他帶來救贖,只是讓他看清自己所背負的罪孽。
他哪裡有資格、稱自己為人。
如今還活著,不過是試圖偽裝自己還能是個人,更甚、是別人眼裡的好人。
如此而已。
*
木質地板在她腳下發出喀吱的聲音。
甘露寺蜜璃面帶慌張、腳下步伐越來越快。
相似的隔間與拉門不斷闖入眼裡,無論左拐或右彎都是如此,已然失去方向感的她只能憑藉直覺繼續走下去。
難道說、她只能依靠打破房屋走出主公的住宅了嘛!但這是多麼失禮的事情呀!
想著最後一步,非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能夠隨意施展出來,她只是急匆匆的繼續走著。
一直走下去才有機會找到出口!
絕對不能夠停下!
*
再三步就要左轉。
再五步就要右轉。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這幾步之後,將會遇見對彼此來說,最為重要的人。
蝴蝶依然在陽光下飛舞著,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直到飛過圍牆,到了誰也看不到的另外一邊。
在那道圍牆之後,開始誰也不知道的新生活。
誰知道呢,原來遇見一個人,就能讓生命從此有了不一樣的溫度。
女孩站在他面前。
聽著她坦率的說出自己找不到路的聲音。
看著她不知原因而羞紅的臉龐。
然後、他聽見她說。
『可以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那是第一次有人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喜悅。
因為他看過太多不懷好意的笑容,所以女孩此刻的笑靨,他很清楚並沒有其他情緒參雜其中。
那是一個普通的、純粹的、對著他,綻放的笑容。
女孩不同於自己的髮色佔據視線,像是他剛剛看見的蝴蝶一樣,同樣能夠稱為燦爛的顏色,就這樣來到面前。
然後,在他荒蕪的黑白世界裡,逐漸染上這樣的顏色。
因為她,讓他提前知道了,在春日時會綻放的一種美麗花朵。
叫做櫻花。
02. 原來天地 在相愛的那一季
柱的生活並不輕鬆。
固定的巡邏、以及不知何時會到來的任務,他們其實並不容易相聚。
他摩娑著桌案上的信紙,一旁擺著的是甘露寺寄來的信件,米黃的紙上帶著淺淺的甜香。
甘露寺寄來的每一封信都有一定的厚度,除了交流情報外,還會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像是找到了很好吃的櫻餅下次會帶給他們品嘗,又或是發現很厲害的糖人製作有機會希望能跟他一起看,諸如此類的日常瑣事。
她的信就跟她平常的言語一樣,直白而熱烈。
明明不在身邊,卻能清楚想起她的容貌與聲音,想到這些話她會比劃出的動作與表情,他的眼裡悄悄滑過一絲溫柔。
因為認識她,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也能像個普通人般做出反應。
附和她的話、專注的看著她。
不再因為過於甜膩的嗓音而感到不適,不再因為恐懼而無法直視他人的臉龐。
只是因為待在她的身邊,看見她溫柔開朗的笑顏,就彷彿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麗。
閉上眼,就能感覺到清風吹拂的涼爽。
睜開眼,就能看見這個世界所充斥的色彩。
異瞳微彎,他提筆寫下回信。
一字一句,都是他想對她說的話。
*
甘露寺一手放在桌上撐著臉頰,眼前花紋精緻的木盒裡安放著一疊信。
明明自己的信昨天才寄出去,今天就又有一堆話想要跟伊黑先生說了呢。
找到很適合鎹鴉的蝴蝶結,之前幫助過的婆婆平安的回到家人的身邊……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想要跟伊黑先生分享呢。
她並不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否則之前的相親裡,也不會直到被人家拒絕才知道自己不該展現出自己的真性情。
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非常喜歡跟伊黑先生吃飯這件事。
伊黑先生的話不算多,但哪怕是跟他毫無相關的事情也非常專注的傾聽,還會用非常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於是就會更高興的想要和他分享發生的一切事情。
很奇怪呢,明明都是說著過去的事,但是跟伊黑先生說著的同時,就像是伊黑先生也參與了。
好像,他們真的一起遇上這些事一樣。
她嘿嘿的傻笑著,看見從外頭灑進來的陽光。
最近的氣溫逐漸回暖,想必櫻花也要盛開了吧。
希望今年,也能夠和伊黑先生一起賞花呢。
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紙筆,將想要和他說的話寫下。
不在彼此身邊的毎一天,發生的毎一件事都想跟他說。
這樣的心情,該如何為之定義呢?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迅速的在紙上留下痕跡。
03. 人海裡這一步 走向另一段長旅
加入鬼殺隊的初衷,除了是因為自己有能力可以幫助他人外,還有就是她一直想著的,能夠牽起另外一個人的手,一起度過一生裡的毎一天。
她喜歡著她遇見的毎一個人,然而想要和某個人共享生命的心情,卻始終無法明白。
像是母親對父親的心意,或是父親對母親的溫柔。
如果自己也能碰上這樣的感情,就可以體會所謂的一輩子都想看到對方的心情了嗎?
她看著正坐在自己身邊的伊黑先生,雖然還是不懂這樣的心情,然而待在他身邊,就不自覺會偷偷想著這樣的事情的頻率卻越來越高呢。
從枝椏上掉下的櫻花,一片片花瓣隨著風,輕輕飛舞在他們的四周。
*
知道自己還擁有喜歡這種情緒時,他雖然感到心裡淌過的溫暖,卻也不禁感到悲哀。
這一生,他身上的汙穢已經銘刻,永遠也無法洗去,哪怕是殺了無慘也一樣,曾有的死亡並不會因此而消逝。
但他還是想要待在她的身邊,感受為她跳動的心臟。
僅只是看到她,就會無恥的慶幸著,他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這一世,他不會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他會帶著這一份愛戀,在遙不可及的來生、那樣和平溫柔的時代,再向她訴說。
我一直都很喜歡妳。
04. 擁抱前離別後 與你魂夢就此相繫
被人緊緊抱著的溫暖感覺,在她離開家後其實就沒有什麼機會體驗了。
然而此刻的她靠在伊黑先生的懷裡,已經感覺不到伊黑先生的體溫,卻能夠感覺到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帶著顫抖和小心翼翼。
像是被珍視般的抱著。
太陽似乎已經升起,滿目瘡痍裡她隱約的看見了陰影。
身上的傷口已經不會疼痛,大概是因為要死掉了吧。
當她聽見伊黑先生說自己也快死時,她流下了眼淚。
她一直都希望自己愛著的人,可以好好的、快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為此她就算犧牲生命也沒有關係。
但她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她為此感到悔恨。
如果她能夠更強大,也許伊黑先生、小忍、很多很多的人都不會死掉。
但伊黑先生卻堅定的告訴她,她曾經拯救很多人的心。
她其實並沒有這種曾經救贖他人的感覺,然而伊黑先生溫柔而低啞的聲音裡,卻帶著滿滿的肯定。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無論是伊黑先生的信裡,或者是他們面對面聊天時,一直都是這樣充滿肯定的語氣。
明明看見自己的食量、也知道自己的莽撞,卻一直都這樣的,肯定著自己。
眼淚與心情再也無法遏止,她大聲的哭嚎著。
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每一個來生,都還能與你相遇。
希望那個時候的你,還願意接受全部的我。
我想要,做你的新娘子。
和你一起分享人生裡的每一天。
她聽見伊黑先生的答覆後,緊緊抱住了他。
永遠、永遠也不會放手的,因為伊黑先生答應她了,她會是他的新娘。
05. 夢裡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伊黑小芭內穿著襯衣黑褲,提著相當有名氣的店家的招牌特製櫻餅,穿梭過一顆又一顆正盛開的櫻花樹。
最近公司剛結束一個大case,為了慶祝而決定一起賞櫻,而他則是抽中負責佔位的工作,由於人數算多,他不得不提前許多時間來佔位。
另外一位一起的同事跟他隸屬不同部門,他也沒有見過,只知道名字是甘露寺蜜璃,還是昨天晚上才經由工作群組加的好友,大頭貼是抓拍非常好,看起來就引人胃口大開的櫻餅。
其實他並不屑於處理人際關係,然而在跟對方確認今早的集合時間時,看到不斷跳出的大頭貼,以及夾雜在交談裡的貼圖,他居然在聊天告一段落後,再次披上外衣走出家門,到了兩條街外的店家,排隊買東西。
他並不知道這種衝動從何而來,然而跟甘露寺交談的過程中,他卻只感覺到自己想要對她好的強烈心意。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奇怪,然而更為詭異的是,他並不想要去深究。
保持著想要對她好的心情,也沒什麼關係,今早從冰箱裡拿出紙盒時,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慢慢走著,不斷飄落的櫻花不時闖入視線又離開。
還算早的時間,賞櫻的人不多、卻也不算少。
然而他的腳步卻像是知道目標一樣,依然堅定的往前走著。
像是在這櫻花飛舞的深處,甘露寺就會站在那。
朝著他,露出燦爛的笑顏。
他們的的確確沒有見過面,然而他的腦海裡卻非常自然的浮現出她的樣子與笑容。
像是想要應證自己的想法,他不自覺的加快速度。
然後,他和一雙嫩綠如春回大地時新生的花芽一般的眼眸對上。
女孩笑著舉高手對著他揮舞,那雙翠綠眼眸瞇成相當美麗的弧度。
他的腳步不停,眼眶卻隱隱發熱。
如此唐突卻又如此理所當然的,想要說一句喜歡妳。
一見鍾情,是第一次看到妳就鍾情予妳,也是一看到妳,就想喜歡妳。
也許我很久以前,就一直帶著對妳的喜歡,活在這個世界上。
像是人生旅途的終點、又像是一段新旅程的起點。
謝謝妳,依然還在並且來到我身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