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要開始了嗎?」
四月一日,午夜。
在台北市某處的秘密行動會議室,一位頭上長著貓耳朵的中年女性推了推眼鏡,喟然地輕聲低吟。
作為一國的元首,她理所當然地坐在長方形會議桌的正位。
而位居兩旁客座的,都是在本國各縣市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掌握地方自治權的二十名區域首長。就連周圍的牆壁邊,也站著十幾二十名不同黨派的立委和議員。
當然,既然會這般勞師動眾、讓整個國家的政治力量共同齊聚一堂,代表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會牽動國家存亡的事件。
「『聖杯戰爭』……本來還以為是只會出現在傳說中的名詞,沒想到這次聖杯誕生的地點竟然會選在我們台灣,還是在這種關鍵的防疫時期……」
彷彿在回應她此刻的心情,頭上貓耳的尖端微微垂了下來。
「我覺得妳太悲觀了,菜總統,這搞不好是個轉機。」
坐在菜總統的右側,曾和她角逐過元首大位的高雄市長‧含總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表情彷彿夢回2019年。
「抱歉,含市長,你人站在宇宙裡我聽不見你說話。」
「……」
被菜總統如此嘲諷,含總機也沒繼續自討沒趣,喝了一口馬克杯裡比例均衡的漂白水,隨後就闔上眼不再發言。
「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像聖杯這種萬能的許願機總是多多益善,正如我之前常掛在嘴邊的:千杯、千杯、再千杯。」
這時,似乎是不想讓含總機就這樣出糗,一名國愚黨的議員舉起了手。
「賴市保議員,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嘎啦嘎啦。」
「原來如此,屁話一堆,真不愧是我們國家的議員。其他的縣市長們有什麼想法嗎?」
菜總統此話一出,會議桌上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在搶著表達意見。
「不是啦,我是這樣覺得齁……」
台北市長柯達鴨抓了抓頭,接連便是些難懂的話,什麼「兩岸一家親」、什麼「不分藍綠」之類,讓會議室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你們國家的事找我來開會幹嘛?我以為是要審預算欸。」
苗栗國王徐耀娼拍桌大喊,他還忙著清剿石虎,可沒時間管他國事務。
「耀娼說的對!我才剛從裡面蹲完出來,沒空裡你們啦。」
花蓮王聽見有別國統治者在抱怨,連忙出聲應和。
「挖嘎裡共機嘞水窖五告喝價。」
台中市長盧……顏大哥邊咀嚼邊用筷子指了指手中的那盤3Q水餃。
「唉……早知道不該問的。」
見到底下的區域首長們的模樣,菜總統無奈地嘆了口氣。
「總之,我們各地區會盡全力向民眾掩蓋真相,至於主辦並維繫這場戰爭的事……可以交給你嗎?」
隨後菜總統便將目光轉向了坐在會議桌的對面。
坐在那裡的,是唯一並非政客卻來參加會議的人物……甚至說他才是能在這場混亂的戰爭中,維護台灣運作的最後希望。
「──巴哈姆特小管家。」
被人呼喚了名諱,長得跟英雄聯盟中的遊戲角色「露璐」沒兩樣的小管家抬起了頭,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回答道:
「──管家管家。」
「你也想當台灣議員是不是啦幹,講人話!」
「管家管家(真拿妳沒辦法,我上個字幕總聽得懂了吧),管家管家(反正聖杯戰爭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也不在意菜總統到底看不看的到字幕,小管家逕自拿起手機,點開了某個程式。
「管家管家(這是半個月前新開發的御主篩選程式,我們取名叫『該隱』),管家管家(用這個就可以從巴哈創作者中自動篩選出適合參加戰爭的御主了,你們盡管放心)。」
「管家(看我按下去)──」
毫不猶豫的,小管家立即啟動了「該隱系統」。
這也代表著在那個瞬間,有七位創作者的命運──始動了。
*
『你渴望力量嗎?渴望權利嗎?渴望任何你得不到的事物嗎?進入巴哈跟我一起共同探索未知的可能性吧,一鍵觸發、無須下載,登入還送你500巴幣喔!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請收到這封訊息的你照著念出下面的句子吧──』
在小管家啟動程式後,有七位巴哈創作者同時收到了以上這封系統通知信。
隨信附贈的,還有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咒語。
若是正常的情況,恐怕不會有人真的唸出這可疑訊息上的可疑文字吧。
然而,在「該隱系統」的精神暗示下,七名創作者不論時間、不論地點,都不約而同的直盯著手機,唸出了信上寫的咒文──
沒錯──也就是英靈召喚的咒文。
*
「其基為銀與鐵,其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
坐在房間電腦前的勳一面對著螢幕,嘴裡開始呢喃起詭譎的話語。
孰不知有一道白燦的閃光,正從遙遠世界的彼端和他產生了強烈的聯繫。
*
「築壁於降臨之風,緊閉四方之門。自王冠而出,於前往王國之三岔路上循環往復吧。」
阿悠慵懶的躺在床上,一邊撸著貓主人一邊輕聲朗誦著信裡的內容。
但她沒注意到的是,不但自家主子正以鄙夷的目光瞪著她,還有屬於另一個人的悠哉氣息也逐漸在她的房內蔓延開來。
*
「閉卻吧、閉卻吧、閉卻吧、閉卻吧、閉卻吧。週而復始五回,然盈滿之時便應廢棄。」
用眼角餘光看向讀到一半的法國歷史書籍,尚恩皺著眉道出了咒文。
不曉得是什麼原因,書上寫到的「魔女狩獵」四個字,竟莫名其妙地奪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
「──宣告,汝以身追隨於吾,吾將命運寄于汝劍。」
剛從外地歸國幾周的伍德,已然在腦中思索起這段咒文的意義。
但詭異的是,他明明沒有戴著耳機,卻不斷有哈姆雷特劇中的悠揚歌聲在他的耳畔徘徊。
*
「響應聖杯之召喚,若願順應此意、此理,便回應吧。」
即便有些膽怯,但愛德莉雅依舊努力在不咬到舌頭的前提下,緩緩吟誦著未知的咒語。
可是在此同時,卻有某種超越「恐懼」這個概念的存在,挾帶著無形的威壓悄悄向她逼近。
*
「於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者、吾是鋪墊世間一切之惡行者。」
正準備寫篇善惡之論的九方,頗感興趣的咀嚼著文中之意。
而命運彷彿在開玩笑似的,將一位因為身份而被善惡給制約的英魂,不由分說地召喚到了他身邊。
*
「然汝應將雙眼自蒙于混沌侍奉吾身。汝為囚於狂亂牢籠者,吾即掌其枷鎖之人!」
秋吉爾滿面通紅的掩著臉,不敢再繼續直視這中二至極的台詞。
然而此刻的他尚未知曉的是,在七人當中,唯有他的信內多寫了這一句咒文。
*
『汝身纏三大之言靈七天,自抑止之輪前來吧,天平的守護者啊──!』
最後,猶如命中注定般的,七人在同一瞬間完成了英靈召喚。
這不僅僅是牽連眾多生命的命運分歧點。
亦是宣告著戰爭開幕的──第一道號角聲。
------分隔線君------
開打啦各位!通通給我起來嗨!
是說這種鬼東西還放達人專欄不知道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