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空愣在原地。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眾人試圖對抗六道骸，卻連炎都被對方消除掉，接著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被變成冰雕......
結果下一秒，身上的冰晶消失無蹤，周圍夥伴一個都沒有，連位置都不對勁－－為什麼他會在「羅馬競技場」正中間？
「幻術......嗎？」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打結。如果是六道骸，要辦到這種事情不難，但他不是已經戰勝眾人了嗎？為什麼又要變出新的幻境？現場只有自己，表示幻境是針對自己來的？
自己的能耐，夠讓六道骸專程佈下幻境，就為了方便單挑？
「這裡可不是區區的幻境。」
突然的男性嗓音想起，炎空猛然回身，原先空無一物的位置，突然湧現龐大的天空之炎。
在火焰消散後，該處出現十道人影。
男女皆有，年紀、手上的武器也不盡相同，甚至有人連武器都沒帶，他們唯一共通的特色是－－額間與手中的武器，都燃燒著貨真價實的天空之炎。
炎空舉目望去，對每個人都有微妙的印象，彷彿在哪裡看過他們。
直到他看見最後一人為止。
穿著合身西裝，五官與自己十分相似，那冒著火焰的手套，炎空甚至曾近距離見識過。
雖然比起「現在」明顯年輕了很多，但炎空在「自己的出生照」上看過他，可以保證絕無二致。
「......老爸？」
那正是，年紀約莫二十五歲，新彭哥列初代首領，澤田綱吉的戰鬥型態。
「澤田綱吉」的雙眼，回望炎空數秒，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淡淡地將視線移開。
炎空下意識地咬唇，他無法否認，光只是一個眼神，就已經造成強烈的失落感。
「嘛，別太在意......正因為是『父子』，所以在『試煉』的時候才特別尷尬，沒辦法回應你也無可奈何。」
直到聲音再次響起，炎空才注意到，有個人站在「澤田綱吉」的身邊。
是剛剛才新增的人嗎？還是，明明「一直都在那裏」，自己卻到對方開口了才發現？
直覺告訴他，那個與眾不同，帶著格子面具的男人，絕對不是普通角色。
炎空保持戒備，慢了半拍才開始思考對方的話，所以當他發出驚呼時，看起來就變得很蠢。
「你說試煉？這是『天空之試煉』嗎？」
「嘛，畢竟是澤田綱吉的兒子，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表現。」說著某種意義上很酸的話，面具男倒也不否認：「按照這個時代的理解，確實如此......需要我介紹一下『其他考官』嗎？」
炎空輕輕搖頭。
他已經回憶起自己在哪邊看過這些人，加上老爸站在那裏，很輕易就能想到，除了格子面具男之外，在場皆是「彭哥列歷代首領」。
不過，除了父親之外，過去的彭哥列首領們，應該都已經與世長辭，假如在這裡的是「死者的靈魂」......
「別怕，在這裡的並不是『靈魂』。」彷彿看穿炎空的心聲，面具男主動說明：「概念上很像沒錯，但除了我之外，都只是『擁有記憶、技能與意志的備份』，你爸還沒死，死了也不會到這裡來，放心。」
炎空稍感放心，接著又皺起眉頭：「那你又是誰？」
「我有很多名字，『白澤』、『梅林』、『格子臉』......最近用的是『川平』吧？你可以隨便稱呼。」
面具男隨口說著，炎空卻越發困惑。他雖然不在乎新彭哥列怎樣，但畢竟也待了一年，高級幹部基本上都記得名字，但面具男所說的那些稱呼，他甚至一個都沒聽過，他到底是不是新彭哥列的人？
「我不是彭哥列的人。」川平忽然說：「與歷代首領無關，並非『看顧彭哥列』，而是『看顧戒指』而來。」
「戒指......？」炎空覺得越來越怪異，彭哥列代代相傳的戒指，為什麼會需要由不是彭哥列的人來看顧？
「如果你能通過試煉的話，回頭去問你父親就可以了。」川平發出輕笑：「總之，我也是考官的一部分，『歷代首領』負責考驗『你是否有資格繼承家族首領』；而我，則是判斷『你有沒有能力守護戒指』......附帶一提，你失敗的話，我會洗掉你的記憶喔。」
為什麼這種地方要分開考核？修納說過的「試煉內容只有通過的人才知道」，原來不是都市傳說，而是失敗者會被洗掉記憶，所以才都不記得？
越思考越覺得煩躁，炎空索性拋開那些顧慮，向前踏出一步：「總之，就是要試煉對吧！」
「嘛，就是這樣。」川平聳聳肩，對身旁的首領們開口：「那麼，諸位覺得如何？他有資格繼承嗎？」
「我贊成。」同樣戴著手套，氣質溫和的男子開口：「我在他的眼中，看見很漂亮的決心。」
「初代總是這樣。」柱著手杖的老者，笑著說：「光靠感覺，就決定繼承人了嗎？」
「我沒意見。」、「初代的判斷，總是準確。」
幾任首領，似乎也認同被稱為「初代」的男子判斷，轉眼間，炎空獲得不少贊成票。
「我反對！」雙手空無一物，卻渾身散發著霸氣的男子，毫不客氣的指著炎空：「他太弱小了，廢物沒有資格坐擁首領寶座。」
「彭哥列必須強大。」、「他與新初代差距太遠。」
抱持相同念頭的首領表示贊同，反對票跟著增加。
似乎覺得很有趣，川平露出笑容，開始唱票：「贊成票數四票，反對票數五票......所以那位『父親』怎麼想呢？你可是拯救兒子的關鍵呢？」
盡管結論對炎空不利，但唯一沒有表態的「澤田綱吉」若選擇贊成，結果就會是持平。
包括川平在內，歷任首領都將目光投射在「澤田綱吉」身上。
－－打破沉默的，卻不是澤田綱吉。
「我不在乎當不當首領，那些投票不重要。」戒指揚起高昂火焰，炎空的雙眼直視著川平：「我接受試煉的目的，是為了打倒丹米利歐......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會有『憤怒之炎』，是不是真的想殺死我跟山本叔他們......沒有力量，這些都是空談。」
「喔......」川平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六道骸說，真正的『力量』，是在『試煉過程』中取得的。」炎空開啟匣子，抽出愛用的天空之劍，擺開架式：「所以，我需要試煉的過程！」
「真是充滿勇氣的行為。」川平微笑，眼光掃向身旁。
如他所想，無分贊成與反對派，許多首領都露出不悅的表情。
那是當然的，彭哥列一直都是強大的勢力，首領寶座更是高不可攀，沒有人敢對首領說出這種話－－在試煉中，首領候補公然藐視首領地位，簡直是最大的諷刺。
然而，該如何處置這個小鬼，現在只有兩人有權利決定。
「我開始欣賞你了，小子。」在歷代首領當中，最崇拜武力，霸氣無雙的男人，二代首領VongolaSecondo，帶著飽含殺意的笑容，走向炎空：「你想要戰鬥，我就給你戰......唔！」
話說到一半，一隻手已經按在二代肩上，阻止他把話說下去。
即使放眼歷代首領，敢對武力與怒氣都是數一數二的VongolaSecondo這麼做的，也只有一個人。
彭哥列創立者，初代首領，Giotto。
「你......」無論是過往恩仇，或性格差距，二代與初代的關係都相當惡劣，但二代回頭瞬間，立刻收起心中的怒氣。
「那麼，就交給我吧。」以輕描淡寫的態度，讓個性暴躁的二代放棄戰鬥，接著，Giotto抬起頭，望著炎空，輕聲詢問：「你喜歡力量嗎？」
「不喜歡。」炎空回答得很快，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溫和男子心情不好，但這對他來說無所謂：「我只是『現在』需要力量而已，這次事件之後，無論是力量還是首領地位，對我都不重要。」
「難怪我會喜歡你。」Giotto卻笑了起來：「為了保護身旁的人，才會需要力量......你能保證，無論日後變得多麼強大，都不會忘記今天說過的話嗎？」
「如果我保證了，就能變強嗎？」炎空忍不住反問，心頭的感覺越來越奇怪。
Giotto的雙眼毫無敵意，一舉一動也都很溫和，與暴躁的二代相反，是將「包容一切的天空」具現化般，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引起他的仇恨與怒火，理解並融合一切的存在。
那為什麼，自己會有「快逃」的念頭？
「其實你已經很強大了，只是缺少了關鍵之物，才會認為自己弱小。」Giotto的語氣輕柔，額間與手套，同時湧現火焰：「要靠自己理解的話，恐怕需要相當的時間......看來只能用最快的方式，來協助你了。」
「單挑......這樣好嗎？」炎空維持戰鬥架式，卻忍不住問：「時代不一樣了，既沒有戒指，也沒有匣子的話，戰鬥起來會吃虧喔？」
炎空並沒有誇大自己。
在這世上，有極少數人具備特殊體質，不需戒指、死氣丸等外物，就能激發死氣之炎，藉此獲得足以藐視槍彈的力量，彭哥列歷代首領都是如此，也都有藉此守護家族的歷史。
但是，進入「匣兵器時代」後，發出火焰變成戰士的基本條件，兩者交鋒，就算是持有「憤怒之炎」力量的強者，沒有匣子，同樣會居於劣勢。
就算炎空拒絕使用動物匣，手上的劍，品質也比Giotto的手套優秀太多。最糟糕的狀況是，正面一擊，Giotto的手就會跟手套一起被砍斷，絕對不誇張。
「沒問題的。」Giotto卻只是露出微笑，然後，收起笑容，向炎空走去。
在Giotto邁出第二步的同時，炎空的臉上也失去了從容。
炎空突然理解了，為什麼自己面對Giotto時，一直有種違和感－－他的眼前，並不是一個「露出慈祥笑容的男人」，而是「表現出友好態度的猛獸」。
接受丹米利歐的英才教育，加上從不懈怠的自我鍛鍊，讓炎空的基本能力非常優秀，其中之一就是「觀察敵人的強弱」。
從眼神、呼吸，細微的動作到炎的狀態，用最快的速度，判斷對方的實力層次，從而做出應對，在戰鬥中是最基礎，也是最關鍵的第一步。在後山遭遇殺手時，炎空可以倖存下來，與這方面的修練不無關係。
正因為炎空在這方面相當傑出，所以他才能瞬間判斷，眼前的男人，戰力恐怕不比丹米利歐要差。
他能夠勸走那個感覺很危險的二代，不是靠愛與和平的理念，而是單純的「二代知道自己打不過他」......
這就是，舊世代當中，最初也是最強的首領嗎？
「注意到了嗎？」察覺炎空察覺自身實力後，Giotto停下腳步，將雙手置於身後：「那麼，我要攻過去了。」
下一秒，炎空被狠狠揍飛。
＊ ＊ ＊ ＊ ＊ ＊ ＊ ＊ ＊ ＊
【開玩笑的吧？】
炎空咬牙挨揍，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是開玩笑的喔？」Giotto完全壓制炎空，甚至有空回答炎空的「心聲」。
語畢，一腳抬起，炎空第二次遭到踢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沒有追擊的意思，Giotto只是靜靜看著，直到他重新擺好戰鬥架式，手套才重新冒出火焰，重新發起攻擊。
炎空完全了解，當初愛理為什麼會放棄手中的劍......所謂「絕望的戰力差距」，的確會讓人對自己失去信心。
這跟「對方比自己強，遭到單方面壓制」不一樣，Giotto所展現的，完全是另一個次元的武力。
從手套中發出來的炎，比自己的極限值高上不少，速度方面幾乎跟不上對方；攻擊時的力道之強，每一下都差點讓自己握不住劍；偶爾出現破綻，自己最快最強的反擊，也被對方輕鬆避過，甚至反過來打飛自己......
最關鍵的問題是，從頭到尾，Giotto都沒有「擺出認真的態度」，甚至連敵意都不存在。
既沒有咬緊牙關，全力揮拳；也不是帶著戲謔的笑，觀賞自己如何掙扎，僅僅是以「面無表情」的揮拳，甚至沒有正眼看向自己。盡管態度是如此漫不經心，攻擊卻幾乎都朝向死角而來，炎空光是不被打中都費盡全力。
已經是第幾次被打飛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又是一次被打倒，趁著Giotto沒追殺過來，炎空迅速開啟另一枚匣子，與丹米利歐同款的飛行靴出現在腳上，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向空中。
「空中戰嗎？」露出稍感興趣的笑容，Giotto再次宣告：「那麼，我要上了。」
「......這次，是我要上了！」咬著牙，炎空飛向Giotto，發起第一次的主動攻擊。
「別依賴視覺。」
隨著指導般的語氣，Giotto瞬間消失在炎空面前，接著，是背部的劇痛。
【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面的？】炎空又驚又怒，空中迴身揮劍，讓Giotto不得不收回第二腳。
「用雙眼去觀察的話，太慢了。」一邊給予指點，Giotto在空中靈活遊走，炎空甚至看不到Giotto的位置，又挨了好幾下攻擊。
作為丹米利歐的頭號弟子，炎空當然也很擅長空中戰，但他料不到的是，傳說中的初代首領比他更擅長，選擇轉移戰場，反而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狀況。
「其實我並不擅長空中戰。」Giotto的聲音傳來：「在我那個時代，能在空中戰鬥的敵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地面戰......那麼，為什麼我能『無論什麼狀態下，都輕而易舉的壓制你』？」
與問句一同傳來的重擊，把炎空重新打回地面。
一邊掙扎著起身，炎空也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你擁有不錯的戰鬥素養，武器的等級比較高，空中戰的經驗甚至比我豐富。」站在炎空面前，Giotto淡淡的說著：「既然如此，你輸給我的關鍵在哪裡？」
「......身體能力、戰鬥經驗，跟炎嗎？」擦去嘴角血漬，炎空無視渾身劇痛，重新擺開戰鬥姿態：「你到底經歷過多少戰場？」
「這些確實是差距，但不是重點。」Giotto卻搖頭：「你的父親，十四歲時就擁有超越我的能力，而他的時代，同樣沒有『匣子』這種東西，換個問題......你與你父親的差距，在哪裡？」
炎空無法反駁。
在匣兵器出現前的時代，父親就已經被譽為最強，而那時的他，身體能力未必比自己好，十四歲的年紀，大概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複雜的戰鬥......（註）
如果前面兩者都不是原因，那最後剩下的，就是關鍵了嗎？
「......『炎』？」
「準確地說，是『心靈』。」Giotto說：「你與我的差距，其實比你所認為的更小......你認為，我是抱持什麼樣的『心態』在戰鬥的？」
「打小孩吧？」炎空有些自嘲的說，雙方距離觸手可及，雖然很想趁對方說話的時候偷襲，但炎空完全不認為自己能打中，只好放棄計畫，趁機休息。
「事實上，我從一開始就『使出全力在戰鬥』了。」Giotto語出驚人，連炎空都愣在原地。
炎空忍不住問：「你的全力？連正眼都不看向敵人，這算是哪門子的『認真戰鬥』？」
「你會想在近距離，看著對方被自己打歪、打腫的臉嗎？」Giotto卻反問：「我從來不是武鬥派，只是為了保護大家而投身戰鬥......並不是抱著仇恨或對立，只是『必須打倒對方』而已。」
炎空仍在遲疑時，柱著手杖的老者，不知不覺出現在身旁，並問炎空：「你看過你父親的戰鬥嗎？」
「有......」炎空本想回答有，但那次的事情太過突然，事實上，他並沒有「見證戰鬥過程」，遲疑一下後，他改口：「不，沒有。」
「他在戰鬥中，一次都不曾因戰鬥而雀躍；總是緊皺雙眉，像祈禱一樣舞動拳頭。」老者的表情頗為嚴肅，又像在回憶什麼：「那是我選擇他成為十代的原因，也是如今的你，最為缺乏的事物。」
Giotto接著說：「不管什麼時代，使用炎的戰鬥中，最重要的是『戰鬥時的意志』，以及『你想如何去貫徹這件事』......重新回答一次，你在揮劍的時候，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你想要用揮劍的方式，去得到什麼？」
「我想保護夥伴。」炎空的雙眼恢復堅定，那是他選擇試煉的初衷：「我不想殺了誰，或者被誰殺死，只是，不能讓瑛士、愛理他們繼續身處危險當中。」
「既然如此，我在這裡重新問你的覺悟。」Giotto說完，毫無前兆，近乎神速的揮出一拳。
而炎空，不只是躲過這一拳，甚至用最小的動作，漂亮的回擊一劍。
Giotto露出笑容，左手及時抓住長劍。
兩人對視一眼，炎空若有所悟。
「別在戰鬥中想太多，那只會妨礙直覺所產生的判斷，專注在『目標』上就好。」Giotto指出重點，說著：「你也同樣具備『直覺』的天賦，那就該善加利用，不是嗎？」
這就是為什麼，Giotto可以輕易察覺炎空招式的死角，甚至看穿他在心中的思考－－淬鍊到極致的「超直感」，讓他輕易洞悉炎空的每個反應。
明白使用「超直感」的關鍵，炎空也揚起嘴角：「看來，我有勝算了呢。」
「勝算？」Giotto一笑，額間的火焰突然大幅閃動。
下一秒，被抓住的劍身，突然結冰，且凍結範圍迅速變大。
「什......！」料不到對方還有新招，炎空大驚之下，連忙撤劍後退，Giotto順勢扔開長劍，左手發出火焰推動身體，高速逼近同時，右手朝炎空急揮。
憑藉飛行靴的火力全開，炎空驚險的避過攻擊，還沒鬆一口氣，狀況再次發生。
「這就是所謂的『匣子』嗎？」Giotto的手上，握著兩枚匣子。
炎空震驚不已，低頭一看，掛在右腰的兩枚慣用匣，果然被對方順手拿走。
下一秒，凍結的長劍與靴子，同時被收回，若非炎空事先降低高度，說不定當場摔死。
即使如此，落地時的姿態依然狼狽。
不，重點已經不是落地姿勢了。
直覺告訴炎空，對方奪走匣子，並不是「想用」。
果不其然，下一秒響起「劈啪」聲，兩枚匣子同時在Giotto手上炸成碎片。
「真過份，居然銷毀別人的武器嗎？」炎空苦笑起來，這下完蛋了，空手根本沒勝算......
「根據我獲得的情報，這兩枚匣子確實是『別人的武器』。」Giotto說著：「你明明拿著『自己的武器』，為什麼總想依賴別人？」
炎空一愣。
他的左腰上，確實掛著山本武轉交的兩枚「專用匣」，只是一直都不想使用。
不管那是什麼武器，都不可能有用了一年的長劍順手；動物匣更曾經暴走，差點把他重要的人給殺了，自然不會被列入戰鬥時的選項。
Giotto也知道這點，所以才用最直接的方式，破壞掉自己的「其他選項」。
「我說過了，這次的試煉，是在『問你的覺悟』。」拋開匣子碎片，Giotto揚起雙手：「現在，讓我看看吧。」
炎空停在原地，既沒有怒吼反駁，也沒有立刻開匣反擊。
【武器匣還好說，動物匣......現在的我，能開啟嗎？】
曾經的悲劇事件，讓炎空對使用動物匣充滿抗拒，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想彌補自己與丹米利歐的差距，動物匣是不可缺少的關鍵。
【我得告訴它，自己想要怎麼樣的夥伴。】
回憶著藍波與丹米利歐等人的說法，炎空重新審視自己。
【你要『傾聽自己的心』，然後，『相信自己』。】
山本武的聲音在心中響起，炎空徹底靜下心來。
【原來，那不只是對付幻術的秘訣嘛......】
戒指上的火焰消失殆盡，整個人彷彿失去鬥志，態度卻十分平靜。
Giotto與歷代首領，都靜靜等待著炎空的決定。
也許只過了十幾秒，也許過了幾分鐘，眾人無法確定時間的流逝，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當炎空重新睜開雙眼時，從戒指上湧現的強烈火焰。
眼神變得與Giotto有幾分相似，炎空的表情，充滿堅定的意志，接著，他迅速開啟兩枚匣子。
從動物匣中躍出的火光高高飛起，感覺卻與過去截然不同，無須對話，炎空已經明白「它」所有擁有的力量；更令人吃驚的，是從武器匣中出現的武器。
那是，嶄新的劍。
盡管款式不同，但重量、質地等方面，幾乎與「丹米利歐之劍」如出一轍。
這就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器」嗎？
「我似乎，稍微可以理解，丹米利歐哥那時的眼神了......」
原來，自己與丹米利歐之間，竟如此相似。
Giotto跟著露出笑容：「你的覺悟，我收到了。」
「那麼，就讓我把剩下的架打完吧。」炎空向前踏出一步，擺出相同的架式，眼神卻截然不同：「我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
「那可不行。」Giotto卻回絕，接著，揚起右手：「現在的你，對手是他才對。」
順著對方的手勢，炎空望去，表情微微驚訝。
走到他面前的，正是「過去的父親」。
「炎空，我很高興，你正視了自己的道路。」從手套上湧現火焰，與Giotto相似的戰鬥姿態，卻有著更高層級的威壓：「盡管只是一部分的意志，但我仍以你的父親自居......既然我不能徇私，那麼，就用戰鬥的結果，來證明你是否有資格肩負家族吧！」
「雖然我已經沒那麼恨你了，但要是有機會打爆你，我當然也很高興。」炎空露出毫無陰霾的笑容：「來吧，臭老爸！」
彷彿薪火相傳一般，系出同源的兩股天空之炎，正面交鋒。
＊ ＊ ＊ ＊ ＊ ＊ ＊ ＊ ＊ ＊
註：由於「保密層級」的緣故
炎空並不了解，阿綱過去遭遇過多少死鬥
所以給出了初代首領所想要的答案
（雖然在某種意義上，『覺悟』確實比較接近正確答案沒錯）
此外，「零地點突破」也是，炎空根本不知道這種招式。
創作內容
《家庭教師同人－新的世代》第十四章：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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