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時間到!強制結束比賽,計算比賽結果!」
在Connector的電子聲中,兩人手上的武器倏地被系統消去。
「獲勝者:石密‧德雷!」「好耶!」德雷掩不住得意地朝空中揮了一拳,手舞足蹈地沉浸在自己的勝利中。
可惡,太大意了。在系統尚未宣告時,瑞爾瞥了眼最後自己的血條就明白怎麼回事,躺在地上嘆了口氣。
「哈、哈亞士同學。」坐在演習場牆邊一直觀戰著的長武見比賽結束,連忙站起身,擔心地跑了過去。
「啊,長武,放心啦,我沒事──」
「你真的要跟日比同學告白了嗎?」
「原來你擔心的是那種事情嗎!」瑞爾忍不住汗顏,他抓著德雷伸來的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說起來,德雷你真的變得挺厲害的嘛!有好好複習有差耶!」
「就是呀,居然可以打敗哈亞士同學。」
「『居然』是什麼意思呀,我可是很厲害的。」德雷一手叉腰,胸有成竹地宣告著:「到時候看我在春之祭大殺四方吧!」
瑞爾心裡頗不是滋味地回道:「不過最後那招,太陰險了吧!怎麼可以突然講那種話害人分心嘛!」
「這是戰術、戰術啦!」德雷搔搔後腦後又補充道:「對了,你沒聽過那個傳統很正常喔,因為那是我臨時謅的,哈哈。」
「德雷──」在瑞爾的臉因難堪而脹紅前,德雷搶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生氣嘛,要是我在正式比賽和你對上時才用這招,你不就更嘔了嗎?這樣看來我可是對你這個哥兒們超棒的耶!」
雖然邏輯上沒有問題,但總覺得很想吐槽呀。瑞爾也只能嘆口氣,和德雷及長武走到演習場牆邊的置物櫃。
「呼,舒服!」德雷剛把瓶中的水一飲而盡,用手背擦了擦還沾著水滴的嘴角:「其實我們早就不是中學生了,喜歡就大聲說出來,有什麼關係嘛!」
「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不是,而且我對佳蒂也只是普通朋友,就和你們一樣嘛!」瑞爾才剛說完,就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掩飾起來。德雷也沒再追問下去,只自得其樂地用憐憫的眼神瞥了瑞爾一眼。
「啊,人家之前很想問哈亞士同學的。哈亞士同學本來不是不想參加春之祭嗎?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了?」
「那個呀,都是這禮拜亨利克教授說的那番話的關係。」
「果、果然是為了Real Mode嗎?」
實戰演練課下課前,亨利克特別把所有人集合起來,介紹了Connector的Real Mode,同時也提及在春之祭的表現將會決定是否能取得使用Real Mode的權限。也因此,不論對春之祭本身有沒有興趣,想使用Real Mode的人都被半強迫地報名參加。
然而話說回來,瑞爾心裡總覺得這項決定是衝著自己來的,特別是在上個月的電影院挾持事件後,來醫院探病的亨利克還幽幽地在他耳邊說道:「你也想好好保護佳蒂吧?」
確實,要是我哈亞士‧瑞爾當時能自由地使用Real Mode的話,事件會不會就能更快更俐落地結束,自己也不會受傷,讓其他人擔心地要命?瑞爾暗自在心裡想道:但也因為如此,才有之後和佳蒂在醫院樓頂的時光──儘管他至今仍認為當時的收場相當遺憾。
瑞爾又不禁想起剛才德雷謅出的「傳統」,得了冠軍就告白嗎?好像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哪!
「哈亞士……同學?」見瑞爾倏地沉入思緒,還不時露出傻笑,長武忍不住喚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中間是在思考什麼,但結論一定是有關告白的事情啦。」德雷靠著牆,悠哉地說道。
「哪、哪有!」
「唉,別的我不知道,但談感情啊,瑞爾你還真的是一目瞭然耶!」
瑞爾害臊地撇過臉,索性轉移話題:「那長武真的不打算參加戰鬥嗎?跟Real Mode有關的話,還是考慮看看吧?」
「可、可是人家對戰鬥真的……」長武怯怯地縮起身子,即使經過一個學期,要他正面和人對壘依舊有些勉強。
「其實也沒關係嘛,想用Real Mode的話,長武也能自己登入教授的帳號開呀!」德雷大喇喇地笑了聲。
「那次的事情,人家後來還被教授抓去念耶!」長武才剛說完,又連忙揮揮手澄清:「呀,人家不是在怪哈亞士同學和日比同學。」
「我知道啦。」瑞爾爽朗地點頭:「話說我有聽說你會用很『特別』的方式參加春之祭耶?是什麼啊?」
「嘻嘻,那個我也有聽說。」德雷邊附和道,邊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把影片湊到瑞爾的面前:「是這個喲!」
「呀──哈亞士同學不要看啦──」
影片剛開始是磅礡的音樂,配上去年春之祭戰鬥的畫面,其中不乏久韶、徽彥、納瑟西斯等瑞爾也認識的身影,頗有大作電影的氣勢。然而,隨著蜜諾的口白響起,音樂漸趨輕快調皮。
「說到T大數學春之祭,除了熱血的戰鬥,更不能錯過大家親手製作的巧克力喔!」圍著圍裙的蜜諾在烹飪室裡,一手捧著盛有巧克力的盤子,看上去氣質可人。
「想……想吃人家……親手做的巧克力的話,就一定要報名春之祭喲!」在蜜諾的身旁,長武硬是擠出了一絲微笑。儘管任誰都能看出他內心緊張萬分,但他慌亂的樣子卻意外地討人憐愛。
「人、人家只是去還日比同學筆記,誰知道就變這樣了啦!」長武急忙解釋著。
「昨天系籃的大家就在傳嘍,搞不好會引起新的一波報名潮咧。」
「唔──好難為情。」長武捧著雙頰,微微撇過羞紅的臉:「原本學姊他們還要人家念『想……想吃掉人家的話』,可是聽起來好可怕。」
的確很可怕,學姊們還真是毫不掩飾對長武的渴望呀。瑞爾忍不住汗顏。
「受不了,搞到我都有點心動呀。」影片結束後,德雷把手機抽了回來:「比我們系上其他女生都要可愛了。對吧,瑞爾?」
「沒錯。」
瑞爾毫不猶豫的回答讓長武的眼神霎時一亮:「如果哈亞士同學想吃人家做的巧克力的話,人家會特別努力的!」
「嗯,是也不用特別努力啦,普通努力就好,嘿嘿。」
「喔?你們還在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