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早就知道她會這招了?」一面吃著剛切好的新鮮生魚片,嚴正軍問出了團隊眾人共同的疑惑。
在伊勢櫻子解決了警察的問題後,沈離羽帶著團隊來到前幾天在雜誌上看到的一間生魚片專賣店和團隊一起小憩片刻。
「我不知道啊!」沈離羽回答的理所當然,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答案讓大家有多傻眼。
原本沈離羽以為超越者遊戲是不能暴露的,但是後來當自己展現出共生體後,伊勢櫻子認為那是一種神術,加上後來幾次他顧不上遮掩直接施展了能力,卻都沒有被抹殺,他才明白超越者遊戲的不可洩漏規則只針對現實世界,對於遊戲世界則是沒有這樣規定。
只是真的把超越者遊戲說出來的話,要怎麼取信於遊戲場景中的人物,就是玩家自己的問題了。GM畢竟不是保母,雖然會將能力給合理化,但身分問題得由玩家自己解決。
「不管怎麼樣,總之小櫻,這次謝謝妳了,幫了大忙。」沈離羽一面道謝,一面夾了一塊鮭魚肚給伊勢櫻子,「來,多吃一點。」
看著碗裡的生魚片,伊勢櫻子遲遲沒有動筷子,「離羽...」
面對伊勢櫻子的欲言又止,沈離羽直接遞了一杯茶給對方,「有什麼話晚點回去了再說吧!現在填飽肚子要緊,我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離羽學長,給。」乖巧的藍語嫣替沈離羽剝了幾隻蝦,放到沈離羽的碗裡,隨後也替伊勢櫻子剝了幾隻。
雖然沈離羽對伊勢櫻子的好讓藍語嫣有些吃醋,但藍語嫣並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她知道沈離羽這麼做很大一半是為了遊戲任務,而且伊勢櫻子的家庭背景也讓藍語嫣深感同情。語言不通?有沈離羽這個精通六國語言的翻譯機在,這完全不是問題。
期間伊勢櫻子想要開口,都被沈離羽藉口打斷,不然就是被轉移話題,讓伊勢櫻子感到一陣既無奈又窩心。無奈是無奈在話語主導權完全被沈離羽掌握住,她根本沒辦法開口說想說的話;窩心則是窩心在,她很清楚沈離羽這樣做是因為沈離羽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沈離羽不忍心讓她開口。
於是兩人就這樣僵持,直到返回伊勢神社後,沈離羽才乘著月色和伊勢櫻子單獨來到中庭。
「小櫻,今天玩得開心嗎?」沈離羽一面提問,一面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了只穿著單薄睡衣的伊勢櫻子身上,「別著涼了。」
「謝謝。」面對溫柔無比的沈離羽,伊勢櫻子本來有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也許是看出了伊勢櫻子的欲言又止,沈離羽拉著伊勢櫻子坐到了中庭的水池邊,和伊勢櫻子一起把腳伸進了水池裡,「小櫻下午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說?」
「嗯。」伊勢櫻子點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沈離羽可不打算和伊勢櫻子繼續僵持下去,他雖然心疼伊勢櫻子,只是超越者遊戲的任務已經擱置太久了,於是沈離羽直接開門見山,「其實,小櫻知道黑女巫在哪對不對?」
也許是沒想到沈離羽會如此的直接,伊勢櫻子先是愣了一會,隨後才瞪大了雙眼,猛然反應過來。
「離羽,我不是」
「我知道小櫻不是故意要瞞我的。」沈離羽直接打斷了伊勢櫻子的話,隨後溫柔的摸了摸伊勢櫻子的頭,「只是黑女巫的事情牽涉太多,所以小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嗎?」
「離羽,我...」
「伊勢女巫的宿命,我想大概就是要獻出生命封印黑女巫之類的吧?所以小櫻的媽媽才會丟下小櫻和小純,自己前往黑女巫的所在地。
小櫻不想說,是因為不想把我們牽扯進來,打算自己解決這件事。
而且夜羅剎也不是什麼式神,而是根本就是黑女巫的一部分。或者說,黑女巫是一種詛咒,會讓人被夜羅剎慢慢吞噬的詛咒。」
「離羽,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是嗎?」沈離羽看著身旁,一臉無助的伊勢櫻子,有些於心不忍,如果不是超越者遊戲的任務擺在那,沈離羽是絕對不會讓伊勢櫻子如此難過的,她已經夠辛苦了。
但是他已經拖得太久了,夜羅剎無所不在,要是繼續拖下去,只怕連伊勢神社都不安全。
原來先前沈離羽在翻譯那本古老卷軸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伊勢女巫、黑女巫、和夜羅剎之間的關聯,以及失落之島的所在地是由伊勢女巫代代相傳的。
而最讓沈離羽捨不得伊勢櫻子的,是伊勢女巫的宿命,還有伊勢櫻子的經歷。
從小就先後失去了雙親,只能和妹妹相依為命,甚至還得肩負著伊勢女巫的宿命。這些擔子對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高中女孩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點。
所以沈離羽才盡可能的壓著遊戲任務,也要給伊勢櫻子一點點的溫暖。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櫻,妳不是一個人,妳還有我們。」
「但是黑女巫」
沈離羽強勢的打斷了伊勢櫻子的辯駁,同時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不知道黑女巫到底有多麼法力無邊啦!可以讓小櫻妳這麼害怕。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那就是我絕對不會讓妳獨自去面對這種事情,即使我沒有神術也一樣。」
「離羽...」面對沈離羽的強勢與溫柔,伊勢櫻子感動得一蹋糊塗。明明沈離羽只是個轉學生,卻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沉默了許久以後,伊勢櫻子才弱弱的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沈離羽要為了她做到這樣?
「我只是覺得,妳一直在努力的照顧小純,也該有個人來照顧妳才對。」
聽到沈離羽的回答,伊勢櫻子滿臉疑惑,「照顧我?」
「以前啊,可沒人願意照顧我,都是我自己在照顧自己的。所以我很清楚那種,獨自承受、面對一切的壓力有多大。
那時的我總在想,如果有個人願意陪我、照顧我,那該有多好。
可是不管我怎麼想,母親永遠都不會回來。」
「離羽...」
「沒關係。」沈離羽甩甩頭,隨後又溫柔的捏了捏伊勢櫻子的鼻子,「至少現在,我過的很好。」
「可是」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小櫻也早點休息吧!」不等伊勢櫻子多說什麼,沈離羽直接站了起來,「剩下的事情,就要麻煩小櫻囉!」
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以後,沈離羽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