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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目標!邊緣社廢社!07

稻草人-肩膀痛模式 | 2020-02-28 01:44:25 | 巴幣 2 | 人氣 97





  07

  自從那天被學姊甩了巴掌後,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了。

  在這三天,學姊一次也沒有出現在社團教室,是她完全不想來社團教室還是她根本就沒來學校,說實話我並不清楚。

  健今天似乎家裡有事情的樣子,下課後沒有到社團教室裡來,因此今天就只剩下我和艾瑪兩個人。

  我坐在從桌椅山上小心翼翼搬下來的一張椅子上,讀著前幾天買來的小說,雖然說是讀著,不過坦白講我沒怎麼專心的在看。

  我的腦裡一直想著關於學姊還有那天在牛排館發生的事情。

  被學姊甩巴掌的我其實還蠻火大的,明明是我出手保護了她。

  但火大歸火大,有很多事我還蠻在意的。

  第一點就是學姊哭了的這件事情。

  『………………你騙我。』

  學姊在牛排館對我說的話我到現在仍記憶猶新,彷彿腦裡裝了一台播放機似的,一直循環撥放,吵死了。

  正是因為學姊她含淚哽咽的模樣,才這麼樣讓我印象深刻。

  第二點在意的就是學姊究竟是有多麼討厭認識的人來她打工的地方?

  從在牛排館見面開始就不停的來趕走我,要我盡快離開。我應該沒有做讓她討厭我的事情才對啊,把我當蒼蠅一樣,好歹我也是客人啊。

  不過光想也得不出什麼結論,算下來已經三天了,整個邊緣社失去了學姊的聲息,失去了社長的社團就彷彿失去了支柱,不久後就會坍塌。

  我看向和學姊感情不錯,而且正好也在教室裡的艾瑪。

  「艾瑪。」我出聲叫了在玩手機的她。

  一聽到我的呼叫,艾瑪整個人就像觸電一樣,就好像她現在坐著的椅子是張電椅,嚇到跳起來的她屁股離開椅子表面至少五公分這麼高,是有沒有這麼誇張。

  「咿————!」她發出了生物在接近死亡邊緣的時候會發出的淒厲叫聲。

  是什麼動物呢?狗?貓?還是倉鼠?反正就像小動物的感覺。

  「妳知道……」我話還沒說完,艾瑪就立刻飛奔到教室角落的桌椅山下,近乎用滑壘的專業棒球員姿勢滑進了桌椅山底下,躲進她那最安全的避風港。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說,是有沒有這麼誇張。

  膽小是艾瑪的個性,也就是因為膽小懦弱所以才會被學姊強制加入這個號稱能讓社員全都變成現充的邊緣社。

  而前陣子學姊帶頭發起了一次社團活動,其主角就是艾瑪。活動內容是帶艾瑪在夜晚的時候遊走學校後山。

  活動順利結束了,不過我總覺得艾瑪還是和之前一樣根本毫無變化。

  雖然都是基於害怕,不過訓練膽量和能不能和人溝通應該是兩碼子事吧,或許打從一開始學姊的那個活動就是徹底的失敗。

  在社團裡艾瑪和學姊是感情最好的,艾瑪和健就普普通通,就是能偶爾說上幾句話,但之後就不會再有談話的那種關係。

  至於艾瑪對上我的話,大概就像老鼠遇到蛇,斑馬遇上獅子的那種來自本能的開始逃跑吧。

  我知道我長相很兇狠,看起來就不好惹,可是我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會讓人覺得我是脾氣很差或是很暴躁的人,倒不如說我超友善的。

  熱心助人(前提是有人要願意讓我幫助)、善良溫和,就因為長相的問題我在社交方面面臨相當大的阻礙啊。

  雖然我的長相很兇惡,艾瑪會害怕其實我覺得是理所當然,任何人見到我都是這個樣子,更不用說是膽小如鼠的艾瑪了。

  不過長時間和我相處下來的人們會漸漸發現我的性格並不壞,而且反而還很好相處。畢竟要看清一個人需要花上時間觀察,正所謂日久見人心。但多數人都是見到我一面後就退避三舍,連個認真看清我的內心的人都沒有。

  但我加入這個邊緣社也已經有幾個月了,雖然很少講上話不過也和艾瑪處在同個空間好一段日子了,難道她還是像初次見面那樣一和我交談就宛如消失般的逃跑嗎?

  這樣要透過艾瑪來問學姊的近況可能有點困難……

  「那個…………艾瑪同學,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妳,不知道妳能否替我解惑呢?」不知怎麼,我說話突然變得超級客氣。

  話傳入艾瑪的耳裡後,她探出頭,身體還龜縮在桌椅山下,就像蝸牛或烏龜那樣。

  「…………我、我嗎?」

  艾瑪說話音量非常的小,我甚至懷疑她的聲帶根本沒有在震動。

  「嗯、嗯啊!我有些問題也許只有艾瑪同學能夠曉得喔,如果艾瑪同學能幫助我的話,我會非常高興的喔~!」我盡力讓自己的語氣柔和得像是在跟小孩子講話。

  「既然是這樣的話,海真同學可以說說看……」艾瑪將整個教室的所有角落都瞥眼了遍,唯獨就是不想盯著我看。

  「妳知道千羽學姊這幾天怎麼了嗎?怎麼都不見到她出現在社團教室呢?」

  「小千說她生病了…………」

  「生病?」我睜大眼眸。

  「嗯……小千在電話裡是這樣跟我說的。」

  「是什麼病這麼嚴重?需要請假在家休養。」

  心裡突然得出幾個常見的可能原因,生理痛、感冒、發燒、腸胃炎,當我期待艾瑪說出的原因有被列在我的猜想中的時候,艾瑪卻這樣回答。

  「小千她……沒有說。」

  「沒、沒有說?」

  「嗯……她不肯告訴我。」

  「…………」我頓了幾秒。

  「謝謝妳,艾瑪同學,妳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咦?唔、唔嗯…………不、不客氣。」艾瑪因為我的道謝而感到不知所措了一下。

  原來學姊生病了啊。

  那我有需要去探病嗎?不對不對……我只是社團的學弟而已,又不是跟她很熟,交情沒有好到需要去探望她吧。

  可是,牛排館那天的事件我還有好多想要問她的,一天悶在心底就渾身搔癢難耐。

  果然還是得去探望學姊一趟嗎?

  「…………」我抬起頭,忽然意識。

  不對啊,我根本不曉得學姊住哪裡啊?

  …………

  ……

  不透漏自己生了什麼病,有可能是因為說出口會不好意思,這代表學姊生的病不好啟齒,但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學姊根本就沒生病。

  換句話說就是裝病,但假如真的要裝病的話大可以隨便舉一個理由,例如感冒之類的。

  所以其實真的有可能是我多想了也說不定。

  不過就算不是我多想,我也不能保證學姊就在這個地方,心裡已經給了自己明確答案的我,或許是因為閒著沒事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我又重回到那間牛排館。

  「呵…………真的假的啊。」我不禁一陣乾笑。

  我才站在店門前,就透過窗戶的玻璃看見學姊在店裡頭送餐。

  她的專業眼神和服務態度都相當完美,接待客人也相當迅速,也不失臉上的笑容。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在這裡。

  但就算知道了她在這裡,我現在去找她真的好嗎?

  學姊排斥我出現在她打工的地方,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如果我為了解惑自己的問題而再去惹得她不開心,那該怎麼辦?

  於是,我矗立在店門前,猶豫不決。

  然而店裡似乎有店員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一名年齡約為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男則走出了店門。

  怕被詢問的我趕緊裝作沒事的加緊腳步離開。

  「請等一下!你是來找我們家的員工的吧?」忽然,我被這個男子叫住了。

  轉過頭,我看著那個成熟男子留了點落腮鬍的臉龐,他用他那真摯又沉穩的眼神望著我。

  頓時之間,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那個……我——」

  「本店招待你吃一客牛排,所以說別猶豫了,趕緊進來吧。」

  當我詫異之時,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子就是這家牛排館的老闆。

  …………

  ……

  被老闆親自帶位入座後,我不知為何心裡相當忐忑。

  受邀進來的我,不久後應該會受到學姊的送餐服務吧,到時候我該說什麼才好呢?

  前幾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我實在不想再看到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啊……如果又要被賞一個巴掌的話,希望這次可以打左臉——

  「同學,你和千羽同學關係很要好吧?」當有人和我搭話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原來是請我入座的老闆。

  「咦?啊、啊啊……算得上吧?」我用的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

  「這樣啊……」老闆溫和的笑了笑:「女朋友嗎?」

  「不、才不是!」我連忙撇清誤會。

  「啊哈哈……大叔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談感情都是很複雜的事情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喔,大叔也是過來人。」

  「呃……是、是喔。」我不太懂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那麼——」老闆想要進入正題:「你是專程來找千羽同學的吧。」

  「嗯…………」我點頭。

  「前幾天的事情在我們店裡傳得到處都是,甚至連當天目睹到的客人都將這件事傳播出去了呢。」

  「嗯、嗯嗯……」其實我料想得到,畢竟事情發生的當下人這麼多,不想被討論應該反而很困難。

  「當時我也看見了,原本想要出去阻止那個鬧事的客人,但你卻搶在任何人面前幫了千羽同學。」

  我想到我當時利用了我的長相兇惡這點作為工具,徹底威嚇了那個鬧事的客人一番,既然有目睹到那個時刻的話,難道說老闆他並不怕我嗎?

  「老闆……你難道不覺得我的長相很可怕嗎?」

  「當你第一個衝出來拯救千羽同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光靠外表就能猜透的人。」老闆往廚房的方向瞧了一眼:「差不多該出餐了,這頓牛排的錢由老闆出,請你吃本店最好吃的肋眼牛排。」

  「哦、哦哦……!謝謝。」我簡單道謝。

  老闆在離開前,最後再和我說了幾句。

  「那天的最後,明明是你救了千羽同學,但千羽同學卻不領你的好意,你們兩人之中一定有什麼誤解,這在場的所有人的看得出來,所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把誤會談清楚,然後讓千羽同學回去學校上課哦。」

  「嗯……我知道了。」

  老闆離開後,我盯著出餐區的方向。

  學姊正端著鐵板,朝著我的座位前進,這時的她一定還沒發覺到異狀吧。

  是說老闆說讓學姊好好的回去上課,也就是說她這幾天不在學校是都跑來打工了嗎?

  現在在意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現在該好好想想要怎麼和學姊談話…………

  完了,腦筋一片空白。

  看著學姊離我的距離越近,我就更能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心臟開始瘋狂的加速。

  最終,學姊來到我的面前。

  「這是您的肋眼牛排,小心燙請慢用。」

  依照店裡的流程,學姊不急不徐的完成了一次送餐工作。

  整個過程中,學姊沒有因為客人是我而感到訝異,也沒有感到氣憤,我就宛如一個陌生人一樣,不值得學姊這樣的美人駐足觀賞。

 我拿起刀叉,心想話題是不是該由我起頭的時候,轉過身離去的學姊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用不是招呼客人的語氣,帶著點傲氣的細聲說著。

  「海真。」

  「嗯——?」我抬起頭,嘴裡還含著插有牛排肉的叉子。

  「對不起。」語畢,學姊頭也沒回的走回了廚房。

  對不起?是指賞巴掌的事情嗎?

  我想要叫住學姊,但學姊似乎因店內人潮的關係,沒聽見我的呼喊就自己走進廚房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她選擇無視我。

  牛排館的老闆都給我機會撇清誤會了,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我闔上眼,動起刀叉享用這份得來不易的免費牛排。

  …………

  ……

  晚上的街道變得相當冷,日夜溫差大是春天的特色。

  「呼哈…………」我搓著手,試圖讓手升溫。

  我坐在牛排館隔壁的一張,設立在人行道上的長椅上,在這邊看著牛排館的唯一的出入口,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晚上十一點,牛排館的店內熄燈,員工陸陸續續走出店外,接著簡單道別後各自返家。

  而返家的人之中,我鎖定了其中一位。

  我從椅子是起身,走到店門前面。

  一頭長長的黑髮宛如瀑布傾瀉一般美麗的少女,背著包包穿上外套走出了店外,而我就站在她面前。

  「嘖…………早知道就走後門。」學姊撇過頭這麼喃喃自語。

  「學姊,好久不見。」我打聲招呼。

  「下午才見過不是嗎?是說你為什麼還不回家啊?」

  「因為有個不來上課的壞學生在這裡,所以作為好學生我必須矯治她的行為。」

  「你這叫多管閒事啦。」

  「不然我也可以換個說法。我擔心我的學姊一個人在深夜走在街上會遇上危險,所以才來護送妳回家。」

  「一個面相凶悍的男人和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子。在別人眼裡,你才是那個危險喔。」學姊真是不相信我呢。

  「我這是利用我的優勢,我如果可以嚇跑意圖對學姊不軌的人的話,我的存在就變得非常有價值了。」

  「所以勒?」學姊展現出不耐煩的模樣給我看,她一隻手插腰,站著三七步:「你特地像個變態一樣緊跟著我不放,到底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呢?」

  「有的。」面對學姊的不耐煩,早已習慣的我這麼回應。

  「說啊。」

  「我不接受。」我說出口。

  「…………哈啊?」學姊不明白呢,這很正常。

  「下午的道歉,我不接受。」

  「不、不接受?!」

  見學姊吃驚的模樣,銀灰色的眼眸一開一闔的,會有這樣的反應一定是沒料到我會這樣說吧。

  「如果學姊想要得到我的原諒的話,就別打工了,好好回去學校上課。」

  「那我還是不要你原諒我好了。」學姊相當乾脆,她轉身走在深夜的人行道上。

  我緊跟在後頭,我仔細盯著學姊的後頸,多虧她工作時綁起的馬尾至今下班了也還沒放下來,我看著她後頸的痕跡,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伸手拍了下學姊的肩膀,試著叫住她。

  「不要碰我。」學姊撇頭,朝我猛瞪一眼。

  「還會痛吧?」

  「…………?哈啊?」

  「妳的脖子,還會痛對吧。」

  「…………」學姊瞪視的眼神沒有變化。

  「前幾天在店裡被奧客灑一整碗的湯在頭上的時候,妳的後頸被燙傷了。」我看著學姊有些泛紅的後頸:「我下午看到妳的背影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就在想那應該是那天受到的傷才對。」

  「如果我說不是呢?」

  「不管是不是,我就是擔心妳。」我直白的說了,語氣有些上揚。

  「用不著你的擔心!你的憂慮只是多餘,我有我自己的安排和計劃,我過得非常好,不用你多管閒事!」

  「妳受委屈難道要我在旁邊呆呆看著嗎?」

  「對!這是我自己的事!」

  「就算那真的是妳的事好了,我還是會出手幫妳,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學姊不屑的噗嗤一笑:「別笑死人了,你覺得我們是朋友?」

  「難道不是嗎?在同個社團裡一起相處的夥伴,莫非不是朋友嗎?」我再反問回去。

  「明明只是一個邊緣人,還高談闊論的談什麼朋友,別笑死我了!」

  「學姊妳自己不也是邊緣人嗎?!」

  我們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入夜後的整條街上幾乎都是我們兩人爭吵的聲音,而在我喊完剛才的那句話後,學姊便沒有再繼續與我爭執,街道又再度恢復寧靜,只剩下因為我和學姊吵架惹得附近瀏流浪狗吠叫的聲響,只不過距離我們很遠,只能依稀聽見一點,但這點細微的聲響在進入深夜的寧靜的街上就顯得特別清晰。

  「……………………」學姊半晌後才回應我:「你在講什麼瘋話,我怎麼會是——」

  「妳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打斷學姊:「我可不是笨蛋,學姊。」

  學姊撇過臉不面視我然後呢喃:「這我當然知道……」

  「表面上要召集邊緣人來讓自己變得受歡迎,召集這些邊緣人的社長卻從沒有說過自己不是邊緣人,一般只會以為既然是召集並改變我們的社長,就應該是個萬人迷才對。結果到頭來邊緣社只是個邊緣人互助會而已。」

  要是以邊緣人互助會的形式的話,邊緣社這個名字好像就變得好聽多了。

  「所以哩?揭發我的秘密對你而言是個極好的抒發和報復手段?」

  「妳想哪去了,我只是不想要妳再這樣說謊逞強罷了。」

  「誰逞強了?!」

  「難道不是嗎?從不停把我從店裡趕走,一直到被奧客欺負,甚至是三天不來上課成天打工到半夜。」我動起腳步繞到學姊面前,直視著她的臉龐和她不甘的表情。

  她皺緊眉頭,咬著下唇,低著頭不發一語。

  「學姊妳只是因為不想丟面子和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做一堆逞強自己的事對吧。」

  「唔…………」學姊面有難色。

  「妳打我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不用道歉也不要賠償,我只希望妳能夠回到正常生活,回到學校上課,回到社團做我們的社長。」我雙手搭在學姊的肩膀上,或許是因為我突然的舉動,在我的手碰觸到學姊的那個瞬間,學姊像是觸電似的抖了一大下。

  「才不是這個問題呢…………」學姊低頭低語了幾句,隨後自行掙脫我的手,然後逕行走到一旁的公車亭,坐在椅子上等公車。

  雖然很好奇學姊最後說的話指的是什麼,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因為面子所以在否定我說的話。

  再和學姊說下去她也只會嫌我煩而已,我也就這樣回去吧,希望明天還能夠在學校見到她。

  我家的方向是反方向,我轉身回頭離開。

  突然,有個小巧的力道拽住了我的單肩側書包。

  我立馬停住腳步,回頭一看。

  學姊烏黑的長髮在漆黑的夜裡,雖然有路燈照亮,卻彷彿比這片夜色還要深黑。

  學姊低頭看著地面上的地磚,用右手抓住了我的書包。

  「怎麼了嗎?」我問。

  「………不去了。」

  彷彿像鬧彆扭的小孩子,學姊的聲音太過小聲,非常不清楚。

  「哈啊,妳說什麼?」我沒聽清,學姊有夠小聲。

  「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妳是指什麼——」此時,我抬頭看著公車亭的電子時刻表,裡頭所有的公車班次的時刻表一致寫著“末班車已過”。

  「…………這還真是糟糕呢。」

  「幫我想辦法。」明明是自己捅的簍子卻還要我來幫妳想辦法,真是的。

  不過,沒辦法回家的解決方法倒是有很多,不是叫計程車要不就是找個暫時借宿的地方。

  這個時候就該想一個最為妥當的方法。

  如果找借宿的旅社的話,花費應該不少,既然學姊原本是搭公車回家的話,車費應該不會太貴,還是搭計程車比較妥當。

  「叫計程車怎麼樣?」

  「從這裡到我家少說要花個三百多塊錢吧,我身上沒帶那麼多。」

  「沒錢?明明妳打了整整三天的工。」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薪水是月底結算,現在也才快到月底而已。」

  「不然能怎麼辦?妳不會要住我家吧?」我隨口開玩笑,然後拿出放在我的外套口袋裡的錢包:「算了,當我沒說。車錢我先幫妳——」

  「好啊。」

  「……咦?」

  她剛剛……說了什麼?

  「學姊,妳剛剛說了什麼?」我臉色有些錯愕。

  「好啊,讓我借住你家。」學姊回眸看著我,我沒辦法透過她的眼神猜測出她的情緒,她好似什麼也沒有多加思考的就說出了這句話一般。

  說什麼「讓我借住」,學姊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原本還想提出一個妥當的辦法,結果學姊自己提出的卻是最不妥善的方法,我真是服了她。

  「怎麼樣,只要一個晚上就好,讓我住在海真你家一個晚上。」

  雖然學姊的眼神沒有多加思索,不過她的請求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面對她的要求,我沉默並思考了一會,最後這麼回答。

  「不要。」



(按我來到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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