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91 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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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以往，我敲著老師的房門，但老師並沒有應門。
隨手握了門把發現並沒有上鎖，打開房門確認的時候卻聽見歌聲。
像是看著童話書在給小孩說著故事那樣，那個單翼的女孩緩慢地唱著樂譜上的字句。
優雅，輕柔地，雖然表現不夠好，但能很完整的唱出來。

「進步很多。」

我在她唱完以後說了一句，她轉過來眨眨眼。

「有嗎？小鬍子老師要我能隨時都唱，像這樣讀著唱根本連他的要求一半都不到。」

這個稱呼……也只有她敢這麼稱呼老師了吧，不過這種課題老師到是沒給過，大部分只是調整我唱歌上的技巧，算了，既然老師這麼教她我也管不著。

「我看一下吧？」

接過她遞來的譜面，上頭和自己那密密麻麻的筆記不同，什麼也沒有，就只是張空白的家庭作業上填上幾個音符。
初級班嘛，也不能勉強她做些困難的事情，不過曲式的架構很完整，也沒有任何錯誤，應該是老師寫的，這孩子應該還寫不出這種東西。
我試著唱，不愧是首席術者寫的譜，即使是給初級班的孩子也不馬虎。

「原來唱起來是這個感覺嗎？」

唱完以後給我的並不是讚美，而是疑惑的表情，我把譜還給她。

「差不多是這樣。」

她露出了一副苦惱的樣子，我只是苦笑，果然對這個程度來說太困難了。

「和我想像的不一樣。」

她用同樣的譜唱了一小段，但表現的方式和我截然不同。

「這裡你是這樣唱嗎？比較少人會那樣唱，但也不算錯，不過後來就會變成這樣的感覺。」

又唱了一段，她點點頭。

「我就是想要這種感覺，樂譜上不能分辨嗎？」

「就直接寫在譜上吧，這裡要往下，到這個音停住，換氣以後這裡加裝飾，用滑音。」

貌似說了她不懂的東西，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壞影響。

「我明白了，我晚點請教小鬍子老師，謝謝利。」

「這是應該的。」

她笑了，就和一般人沒有兩樣。
自己對於那份藏在心中的「同情」就像是握著利刃一樣，無情地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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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經過一周半，倒也沒出什麼事情，只是芬奇貌似碰到瘟神。
為了護衛我一起前去聖宮，結果被雪莉爾看上了，不過算是自作自受吧？誰叫他又把對我那一套用在雪莉爾身上。
這讓一個原本天天問我拉維爾在做什麼會出現在哪裡的孩子轉性去纏著芬奇。

「我憧憬的對象就應該像這樣溫柔又充滿騎士風範，連談吐都像是個白馬王子一樣。」

哦，所以拉維爾會被糾纏大概也是這種原因吧，畢竟他不是個擅長對女性擺出警戒的人。
但兩個人差蠻多的，雪莉爾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個性好嗎？
雖然我對其他人的戀愛沒什麼興趣，嗯，不過看芬奇被他的倒追嚇一大跳，又不好意思當場拒絕的樣子有點好笑。
那之後送我到聖宮就會直接回去騎士團，不會硬纏著我說要護衛了。

「休息一下喝點茶吧。」

潔西亞把餐車推過來，泡著從奇德帶來的茶葉，我喝了一口。
還是跟以往的一樣好喝，雖然在公爵邸也喝得到，但這茶葉似乎沒有在亞薩其諾流通。

「這茶葉很貴嗎？」

我問，潔希亞搖搖頭。

「我不曉得呢，不過聽說是非常名貴的茶種，我在家鄉也沒有喝過。」

總覺得是個不能說的秘密，知道了怕是我再也不敢喝。
如果真的一口一金幣，我會直接拿去換錢然後喝溪水。

「對了，老師聽說被抓回來了？」

利放下杯子。

「昨天普蕾西雅找到他，但是在拖回來的途中又被他逃跑。」

呵呵呵呵，果然是老師。
苦笑以後，跟利一起長聲嘆氣。

「所以克利要跟穆穆老師一起回去西方嗎？」

亞娜逸絲的嘴角有餅乾屑，另一手還拿著雙色餅乾。

「嗯，不得已還是得回去一趟，畢竟是首席團的重要決議。」

雖然我一點都不想面對自己是候選人這種情況，不過給修道院添了麻煩，還是得回去負責。

「喔……。」

他似乎感到有些失落，我搖搖頭。

「辦完事情就會回來了。」

不過可能回來又要去奇德，不好辦啊。
正當我想著該怎麼處理的時候．利說話了。

「你也一起來吧，聖宮的聖女大人。」

大家的目光都聚在利身上，他把雙手握著。

「我認為你必須參加聖言術者的考試，這件事不只對你好，也對克利香緹有益處。」

亞娜逸絲張大了眼，轉頭看著我，我覺得有些困擾。

「別這樣，利，這種事情……」

「我去，只要我能幫上忙的話。」

「亞娜……。」

在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利就這樣拍板定案了。

「那麼我會和聖宮與騎士團進行接洽的事宜，到時候就和克利香緹一起回去吧。」

雖然不介意亞娜一起跟我去修道院，不過用我來當誘因感覺有點不舒服，感覺是利這幾天有觀察到她特別黏我的情況吧。
瞟了他一眼，利沒有露出太多其他情緒，就和以前一樣，只有扯到聖言的時候會比較有表情，剩下都是一副「什麼？居然有事要妨礙我研究聖言。」的嫌惡樣。
但他也不是壞人，怎麼說呢，就只是個研究狂，而且對我也很好。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抓住老師吧。」

但利搖搖頭。

「這種事情我跟普蕾西雅處理，你在公爵回來以後那些有關你的部分由你自己處理。」

這倒是，雖然比起亞娜逸絲那邊應該簡單很多，不過算上要道別的人，要帶誰過去，還有提亞那裏……。
看來得好好計畫一下，先和拉維爾的父母說一下這回事吧。
這幾天早起就先回鐵匠鋪準備早餐，然後一起吃完才出發去騎士團或聖宮，第一天我來早了，結果害得第二天以後吉娜跟潔西亞跟著早起。

「不過真的很久沒回去了，那地方跟我第二個老家差不多。」

這話勾起亞娜逸絲的興趣。

「真的嗎？好想看看。」

「那裡什麼也沒有啊，畢竟不是很富庶的領地，除了聖言術者，也不會出產能賺錢的商品，商人根本不會特別跑到那裡去。」

雖然是譽為西方最大城市的聖卡茲，不過市鎮經營的時間只比聖宮所在的亞薩其諾早一點而已，位處偏僻，比起早開發的東方或發達的的南方，西方比亞薩其諾還像鄉下，至於北方都是些小領地，沒有大型城市。

「可以了解克利小時候在哪裡長大的感覺很有趣，穆穆老師之前說過克利的事情，所以好想看看唷。」

這……老師是連我有一陣子每天都打工超過修道院門禁時間爬樹回來的事情都說了嘛，結果為了不讓宿舍管理員發現還爬窗進去，誰叫那裡植被茂密，想用飛的也沒辦法。
那時候也發生不少事情，像是假日去兼差冒險者工作或是用術者的頭銜去代替神殿治療收錢，不過在我考上首席以後就做不了了，要我低價唱長聖言的人真的很討厭，邀請我加入隊伍的因為看到我少個翅膀也沒人敢要。

「我總覺得好像被老師掀了不少底。」

然後利補了一腳。

「你總是亂七八糟的在吟唱聖言，那麼荒唐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不敢置信的吧。」

「也沒有那麼荒唐吧。」

我嘟起臉撇頭，但利露出他少見的微笑，這讓雪莉爾大叫一聲。

「騙人！那個跟惡鬼一樣的利老師會笑。」

聽見這話我忍不住笑，換利一臉不爽。

「我也只是普通人，這並不奇怪。」

「這種話從老師嘴裡說出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好嘛！你是假的利老師吧，真的老師會每天逼著我先把基礎唱一小時，唱不好就繼續唱，有時候到下個學生上課的時間還是一直叫我唱，他另一邊上另一個學生的課，唱錯了還直接兇我，害我變成超級大笑柄。」

「你的程度不應該有那種錯誤，只是糾正你而已。」

他揉揉額角，嘆了口氣，我笑得很開心。

「這點利一點也沒變啊，照顧我那時候就每天一直讓我練習那些發音。」

只要他在我的視線裡，不管是吃飯睡覺都會教我聖言，不過倒沒有這麼兇，不如說很溫柔吧。
從腦袋裡擠出當時的回憶，雖然不多也是有笑過，印象中他去高級班後就很少笑了。
因為在老師回來之後跟利碰面都是在課堂後的走廊上，或是在老師指導利的課堂間遇上，不會特別聊天，他進高級班好像有一年幾乎沒跟他說過話吧，過幾年我考上中級班情況也差不多，這麼說起來是什麼時候又變得那麼熟的。
一時間想不起來就不想深究這回事，我請潔西亞將我喝完的杯子收走。

「雖然我不太懂聖言，不過克利香緹小姐唱歌的時候，聖王大人都會直直地注視著您呢。」

「提亞嗎？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回事，應該說，更那之前我不記得了。」

在那之後以來跟提亞相聚的時光並不多，當然，唱歌的次數也是。
看到我有點為難的樣子，潔西亞有點慌張。

「當然是真的，以前服侍您的時候，陛下總是會要您唱給他聽呢。」

怎麼聽起來像是照顧小孩子那樣的發言，不不，對象是國王的話，應該比喻成籠子裡的黃鶯才對。
糾正自己的腦內妄想，我把心思放回對話上。

「聽我那麼不成熟的演唱還是多聽聽修道院裡其他人的歌聲吧，亞娜只要讓利修正一下或許也能跟利一樣。」

「會在那之上。」

說到利的歌聲……。

「很久沒聽利唱歌了。」

這幾天也沒聽他開口唱，那時候能在首席團的大彌撒曲演唱湊上一腳的前段也只有利，那時候他用唱歌的才華考上前段。

「這值得一提嗎？」

看他的反應，我問。

「這幾年都沒有唱嗎？」

回答的是雪莉爾。

「沒有喔，一次也沒。」

我望著利，因為這實在很不像他。
氣氛變得尷尬，而他只是站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我去連絡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這是踩到雷了嗎？真糟糕，晚點跟普蕾西雅打聽一下情況好了。
望著空出來的座位，思緒卻坐在過往的房間之中。


但之後私下問普蕾西雅卻只是給了我一個苦笑。

「解鈴還須繫鈴人。」

給我這句話後說利只要想通就會開口，不需要為他擔心這類的話，真的在意的話就早點回修道院幫忙吧。
我反覆思考著自己和修道院的隔閡可能會造成內部對立，不要說利的狀況不曉得，現在我連修道院有多少老師都不知道，老師底下的學生很多，但記憶中有考過教學的只有他們兩個，但是過了這些年，至少會有其他的新面孔，不管是新老師或是新學生，要接受一個這麼多年連臉都沒見過的人當新團長，反應應該也會跟雪莉爾頭回看到我一樣。

「聖女是我的話的確沒什麼了不起的啊。」

悲慘到自己說出這句話吐槽自己，雖然剛剛潔西亞提到聖王的字眼的時候，利與雪莉爾的表情都有稍微改變，不過也只是跟自己聽見隔壁鎮的商人受傷了的傳聞差不多，差別在當買不到商品以後才聯想到那個傳聞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一樣的等級。

「克利香緹小姐？」

潔西亞似乎聽見了我的碎念。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

「那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想起拉維爾早上說今天有其他事情要我們自己先回去。

「嗯。」

突然有人從身後叫我，那是……。

「亞克傑爾先生。」

回答的是潔西亞，看她的反應似乎和這個人熟識。

「團長要我護送你們回去，聖女大人。」

這種事情應該讓芬奇……不，拉維爾對芬奇似乎有點感冒，所以才會拜託第二小隊的人吧。

「是嗎？謝謝。」

亞克傑爾對我平淡的反應有些沉默，難道又是我跟這人很熟的套路嗎？看潔西亞的樣子應該有和她接觸過，不過，嗯……。
煩惱著要不要問的時候亞克傑爾先開口了。

「都忘記您不記得了。」

注意到的潔西亞慌張地介紹。

「克利香緹小姐，亞克傑爾的哥哥是聖王大人的臣子，之前獸災的時候聖王大人帶兵過來協助，我才會認識您跟亞克傑爾先生。」

原來如此，這樣某意義上也是很重要的人物。

「抱歉，亞克傑爾，我應該哪天多花時間去惡補一下以前的人際關係。」

他搖搖頭，並沒有任何不悅。

「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覺得這種小事不需要太多在意，還有稱呼我亞克就可以了。」

幸虧是個明理的人，不然我會有點困擾，不過，原來是那個大臣的弟弟？

「雷諾嗎？」

「是的，聖女大人。」

看著亞克傑爾恭敬的低頭致意，我總覺得有種說不上的奇怪，是我多心了嘛，但是態度又不像芬奇那樣子。

「亞克這麼正經我有點不習慣。」

畢竟其他團員對我的反應還是比較輕鬆的，雖然失去記憶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正經八百地把我當「聖女」看待。

「您是王妃大人，我就會以那樣的禮儀對待您。」

「王妃……，現在奇德的貴族根本把我當瘟神看吧。」

我感到無奈，在這裡這幾天以來才又聽到這個名詞。

「那是您還沒有正式聖王大人舉行婚禮，所以其他貴族才希望能搶在那之前讓其他女性嫁進王室，畢竟你的存在不免讓他們擔心齊茲貝魯諾公爵的勢力會藉由你影響到國家。」

這倒是，搞不好提亞只要是維札一句「這是為了克利香緹好」就會被拐上當的人。

「情婦啊……。」

「克利香緹小姐才不是什麼情婦呢！明明就是陛下的戀人，怎麼能這樣說自己呢。」

潔西亞聽見自己的感嘆而非常激動，亞克傑爾推了一下眼鏡。

「像團長那樣辦個簡單的婚禮取得身分就可以了。」

「呃……，雖然那也是個方法啦，不過下次不要再突然給我那種驚喜，我好想躲起來。」

前幾天一去騎士團突然被抓去換衣服，滿頭霧水被推出來發現全團的人聚在一起告訴我要辦婚禮，連拉維爾的父母還有亞娜逸絲都來了，拉維爾也被蒙在鼓裡，雖然非常害羞，不過還是好好地完成儀式。
至於為什麼那麼突然，聽說是想趕在維札回來之前完成這回事，至於這件事是維札策畫的還是團員自發行動，就是不可答的事了。

「不過那樣子的婚禮其他人會信服嗎？」

潔西亞問，亞克傑爾點頭。

「只要是有信用的第三證人見證的婚禮應該就沒問題了，我兄長也是那樣告訴我的。」

「怕是會被拿來說嘴吧，不過這某意義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兩人在我的話以後轉頭看我，潔西亞眨眨眼，不懂我的意思。

「為什麼呢？不是應該辦個盛大的婚禮讓您的地位穩固比較好嗎？」

「正是因為這樣，如果我的是小婚禮，後娶的其他貴族則是盛大的婚禮，兩者間就有微妙的平衡在，這也能讓提亞減輕一點壓力。」

如果退讓的話……或許就能讓提亞好過一點了。

「這樣一點都不好！我不懂，到底為什麼要聖王大人娶他不愛的女性。」

亞克傑爾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潔西亞，隨後將眼神望向遠方。

「因為克利香緹，本來就是那樣的存在。」

「你說什麼？你說克利香緹小姐……，但是他們不是朋友關係嗎？怎麼會。」

見我沒有太大的反應，亞克盯著我，我點頭要他說下去。

「在兄長給我的家書裡，有說明克利香緹其實是教廷希望送給聖王婚配的人選，因為聖王大人沒有明顯的拒絕，又為了她在奇德被襲擊的事情親自處理，教廷認為把『聖人之友』送過去，不論有沒有成功都不會對教廷有害。」

雖然卡珊德拉有稍微提過這回事，不過也只是單純的告訴我「因為教廷的關係我處在微妙的立場」這樣子而已。

「雖然教廷垮台了，但是糟糕的是提亞是真的喜歡我，所以這讓靠邊站的貴族感到很煩惱吧。」

「是，畢竟齊茲貝魯諾家之前在貴族裡處於一個眾人敵對的勢力，有些貴族雖然靠攏教廷，但是之前在聖王繼位時處於對立，是勉強靠副團長用聖宮抵押才免於滅族，其他貴族為了劃清關係紛紛脫離他，去依附更安全的派別。」

也難怪那些貴族說什麼都不願意承認我的存在，用冒險者比喻大概就是把命交給不可靠的小道消息去探索，大部分付出的成本高昂回收又差，真的能挖到寶的沒有幾次。

「不過教廷當初這麼做也是因為提亞誰都不接受吧，死馬當活馬醫。」

「若不是您真的存在，我想我應該還在對『聖王』聞之色變的概念裡，您改變了聖王大人，這是無庸置疑的。」

不過也造就了大家認為有前例可循，換個人應該也可以的想法。

「看來我對提亞也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才沒有那回事，克利香緹小姐，陛下他真的非常非常愛您，請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話，讓聖王大人困擾的並不是您，而是那些貴族。」

潔西亞握著我的手，像是快要氣哭那樣。

「沒事的，潔亞，最多就是和其他貴族一起侍奉提亞而已。」

亞克傑爾搖頭。

「我不覺得副團長會願意讓您那麼做，最糟的情況就是您會和聖王大人分開。」

的確是，自己的妻子要侍奉別的男人就算了，還是以側室的身分，拉維爾可能不會在意，但維札一定會想盡辦法分開我跟提亞或是把那個正室除掉吧。

「亞克傑爾先生……。」

這話讓潔西亞到非常不安，我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不想了，反正還沒發生，想這一大堆也沒用，先煩惱維札回來要怎麼跟他解釋婚禮的事情比較好，除此之外還有要去西方的事情也需要告知。」

我覺得那傢伙一定會鬧脾氣說我背著他亂來，唉，好像都會聽到他抱怨的聲音了。
不過說什麼設身處地著想呢，這些幻想不過都是每個人與人間的自我滿足而已，即使傷害了別人，或許一點自覺都沒有吧，因為我也是那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