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編－源治「三」
不愧為一晚住院費也得二十萬的富豪醫院，連最便宜的早餐也是飯店級的。
安格斯肉眼牛扒做早餐，我真是連想都沒想過，當然餐費也比正常去西餐廳吃還要貴了。
再加上那些手術費，大概一個月之內不出院我就要破產了吧？
如果寧芙大姐真的有甚麼法寶的話就最好了。
一想到錢包被放血，口中這塊牛扒流出的不是肉汁、是血淚。
「你開心了吧？林源治。」
一把讓人厭惡的聲音在門口傳過來，讓這本來就充滿血淚的早餐更添一陣屎味。
看來莉莉芙沒有幫我傳話，不過也好，親口說出來好讓這混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見到妳就已經不開心了。」
「田中夫婦昨晚上吊自殺了。」
「是喔，那我原諒他們吧，姑且也有以死謝罪的勇氣，我不會對他們追究，雖然也不見得他們能賠我甚麼。」
「知道的話你還要選擇迫死對方，你還是人來的嗎？你的人性到底去了那裡？」
夏娃這個混蛋來到我面前用力拍桌，在餐盤上的湯和啤酒也飛了不少出來。
「妳最好留下支票賠我損失的雜菜湯和啤酒，好了來說說道理，我反倒想知妳大小姐為甚麼會偏坦那兩個混蛋的？」
「本小姐一早查清楚兩人的底細，田中夫婦連同他兒子現時只居住在破爛的公寓裡，兩老只靠打工維生、三餐不保，對著這樣的人你還是要迫死他們才安樂，林源治你真是個不節不扣的人渣啊。」
我對著這「愛心」滿滿的白痴居然一點憤怒也沒有，反過來證明我對智力不足的人充滿包容和愛心了。
「但妳居然沒懷疑這種三餐不繼的家庭，為甚麼他兒子有錢買一部GTR-R-36還要大改，都不願讓他父母吃多無數頓飯？還是妳覺得一部跑車大概只是貴自行車沒多少，他們大概買來做送報紙打工？雖然以妳的智力大概不認為，但我是妳的話現在就叫人向所謂的情報人員派解僱信了，幫妳查別人那些垃圾連來幫我含老二都沒資格。」
「……你這樣說是甚麼意思？」
「妳不是『查得很清楚』的嗎？全知全能的夏娃大小姐居然要我補充？」
「少在跟本小姐單單打打，你有能夠打我臉的事實根據就拿出來。」
「那妳最好叫醫生先準備幫你整容好了，換成物理傷害你得要變肉醬，給我聽好了。」
「在我還是半清醒時，有兩個條子來跟我落口供，整個過程他們沒任何懷疑，直接跟我說肯定是對方危險駕駛，單是有刑事記錄的那混蛋已經有兩次危險駕駛、多次酒駕藥和無證駕駛，常常在監獄出出入入，也一早被判定終身不能再考駕照的大明星，而這位明星最後一次演出就請了我這倒楣鬼來客串。」
「好了，妳大小姐想說他是偷車來開對吧？噢很抱歉，那部廢鐵的登記人是他老爸，兩個月前買的，只是當時我打了很重麻醉藥，迷迷胡胡沒有深究，直到妳帶了那兩頭猴子來做戲，我才想起這關鍵。」
「接著昨晚我就拜託曲奇幫我查一查田中家近半年的財務情況，發現三個月前他們將名下的物業出售，妳知道代表甚麼嗎？他們夫婦居然賣了自己的住宅，買一部車給他們有多次危險駕駛記錄的兒子，妳居然夠膽說他們沒責任是無辜？讓一個馬路炸彈再次具殺傷力，他們已經是罪無可恕了。」
「但……」「我有說已經說完了嗎？上面只是客觀證據證明他們有多該死罷了，接著該聊聊我的個人感受。」
「妳也試過失血瀕死對吧？不好意思我真是老鳥，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
「當那人渣撞了過來，當下我是失去意識的，但馬上左腳的劇痛讓我連想昏也昏不到。看了一眼我的腳被壓成肉泥，骨頭都零落得隨處可見，根據經驗我知道大動作一點我的腳就肯定救不回，但這時我才注意到左手前臂也明顯地骨折了，當然跟腳比起來真的很小事。」
「我瞄一瞄放在儀錶板旁在充電的電話，不單是被撞歪的方向盤壓成電子垃圾，還傳來一陣臭味，拿起來看裡面的鋰電池在發脹，隨時會起火爆炸，我也只能扔出車外免得當燒豬。」
「在荒涼的道路上一部車也沒有，手邊也沒急救用品，在完全沒有求救手段的我只能找出紙筆寫遺書，然後等失血過多死掉，幸運的時剛好在我還能撐住的時候有車經過停下來，幫我叫救護車，我現在才能在這裡花大錢吃早餐，那位路過的先生才是我恩人，妳常常以我女友自居，妳本來就應該幫我找他出來，代我報答他，啊對妳還不知道對吧？如果你不是帶兩隻猴子來鬧事的話，我早就會告訴妳，而且我也會很感激妳幫我答謝救命恩人，我就真的會妳想要甚麼就要甚麼。」
「好了，但結果妳做了甚麼？自稱是將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將我的仇人帶來我面前還要獎勵他們，再怪責我為甚麼沒有同情心想要他們死？夏娃妳過來，這是命令。」
氣焰早就不復的她一步步走到我身邊，我再雙手抽起她衣領：「我高不高興不重要，但妳肯定十分高興吧？偽善的小童軍。很抱歉我破壞了讓妳自以為在做善事自HIGH的機會。」
我用力將她推跌在地上，這時莉莉芙突然在門外衝出來扶著夏娃。
「好吧，雖然我不知莉莉芙妳聽了多少，但明事理的也知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了吧？這次的嚴重性不是過去一切『吵架』可比的，夏娃海赫妳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和西園寺法華是同級不，是更甚，別再在我面前出現，我不是跟妳開玩笑的。」
一個永遠不分清紅皂白、會站在我對面的傢伙，我想也沒甚麼理由對她好聲好氣。
莉莉芙也沒多說甚麼，便帶走了那個自以為是的混蛋，當我吃完早餐醫生便來檢查了一下，再叫護士搬我上輪椅推到他的辦公室講解一下情況，內容主要也是圍繞我的腳。
他說因為小腿骨很支離破碎，要進行多次手術續漸整形，讓骨頭大致回到原來位置後再殖入金屬支架定形和接釘，好等腿骨和周邊肌肉復原，好消息是我的復原力是他見過最快的人，很大機會能完全康復。
只是我聽到手術費，也只能故作鎮定別露出驚訝的表情，我想腳好了不只要去接些高價任務，還得要去賣屁股才行。
回到我的房間打開電視看了看，午餐也送到過來，只是我一拿起餐具就有一班人衝進來，還會有誰？
當然是內田、鳴海福澤還有速水了。
拿著外送放到桌上，內田說他帶了叫DND的副桌遊過來玩，當我們準備一邊吃飯一邊玩時，理香也拿著便當來到，當然一班人一起玩了。
跟這班混蛋一起抽煙喝酒打屁玩桌遊，能讓我暫時忘記煩惱，良久內田的電話一響，原來他夠鐘要回去上班了。
同是夜班的速水當然也差不多要打工，反正春香和嫂嫂晚點也會來，所以我便說今天他們先回去，畢竟連續兩日都來玩一整天，他們也有正經事要做吧？
他們回去後，病房又回到死寂，只是沒過多久理香又回來了：「嗨混蛋。」
「留了個腦袋在這裡嗎？」
「聊些正經事啦，話說之前我問你借錢的事忘了吧，還有啊，你住這裡不便宜吧？」
「你們不是想夾錢吧？」
「不無少補嘛。」
「放心，我搞得定的，你該存錢買車才對。」
「那些身外物罷了，重點是你才對吧？要不我們也可以去打工的。」
「你們自己生活也要錢，錢的話我總有辦法，我是西園寺家的少爺喔。」
「這個時候你還在說蠢話？」
「最少我不想麻煩到兄弟，你也是，有空才過來吧，別忘記你目標是要上大學。」
其實其他人也是這樣，內田他每天做上十二小時才得一點點錢，鳴海的話之前也提過馬上要考海上保安廳，應該很忙才對。
福澤的話也應該好好準備去美國，至於速水辛苦打工也是為了未來能開酒吧，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煩惱，我自己倒楣也不該拖他們進來。
「你別逞強就好了。」
「最少朋友圈中我是最有錢那個，還要在你們身上挖油水就太超過了。」
「這是我們的心意好嗎？」
「我知道，不過有空過來玩玩就好，你們的心意我有收到的。」
「好肉麻！超嘔心好嗎？」
「是你先來的吧？喝完啤酒就滾吧！」
拿起一罐啤酒拋過去，再打了一會屁理香便先回去，接下來就是春香和嫂嫂他們。
其實我也有點怕會麻煩到他們，畢竟嫂嫂不是我女朋友，她的第一位應該是春香才對。
只是春假時幫嫂嫂處理了跟蹤狂之後，她便當我是親生弟弟一樣，當然其中一樣是她家裡一些問題所以不太和睦，變相對我有所投射。
在嫂嫂出去洗餐具時，我便叫一叫春香來到我旁邊小聲道：「說實話，我沒有礙到你們吧？」
「就算礙到又怎樣？你是我的手足，你出了事我總不能棄你不顧的。」
「那待會我跟嫂嫂聊一聊吧，你們是應該去約會做愛，而不是整天陪我這個半殘的。」
「源治，我說你別一出事就那麼自悲好嗎？今天如果反過來是我或者理香他們出事，我相信你也會跟我們一樣，真的覺得麻煩才不會來好嗎？患難見真情嘛。」
好一句患難見真情，一班我才認識兩三年的傢伙，卻遠比青梅竹馬可信賴，哈。
「只是我知你們各自也有應該忙的事，不想你們因為我而有甚麼阻礙罷了，你都大學三年級，才不應該那麼閒吧？」
「我們會自己分配時間的，你多擔心一下自己才對，源治你應該知我想說甚麼吧？」
春香一下子就挑起我的傷口，不過我的確也要面對，而且聊這個問題春香相對也比較合適。
「我也不想靠西園寺家好嗎？」
「既不會收夏娃小姐的錢、也不接受家裡的幫助卻要用最高級的醫療，源治你也太被虐狂了吧？我覺得比起面子你更應該以康復放在首要喔。」
「要是你情況危急，我不會理你感受，立即向你討厭的人求助的。」
「真的有這一天才算吧。」
「你那麼奇怪的個性到底何時養出來的？人類社會就是要互助共生的吧？」
「隨時做好被拋棄的覺悟別拖後腿，這才是理所當然吧？為了不知救不救到的一個人，反過來犧牲更多人，那就太奇怪了吧？」
當然我自己是這麼覺得，以前還不是像個傻瓜一樣冒險，雖然結論多數是值得的，但如果那天換了是我的話，我真的不希望變成拖後腿的一個。
「笨蛋，現在不是打仗好嗎？我知你做慣大哥哥，但適當的時候依賴一下別人吧。」
「沒礙到你們嘛？」
說著嫂嫂也回到來，我和春香也沒繼續這話題，這時春香啊了一聲，便在口袋拿出甚麼：「電話幫你買了新的喔，帳號也搞定了。」
「喔謝了。」
終於也不用那真的只有基本功能的電話，姑且也能上上網。
「還有一件事，山田小姐打了過來喔。」
「what？」
「而我跟她說明了你的情況，好像像這明天之前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shit！春香你算計我！」
「怎麼了小源治？山田小姐不是你的戀人嗎？那麼大件事為甚麼不想讓她知道？」
「嫂嫂，就是因為山田知道了也不能做甚麼，我也不想她白擔心，倒不如讓她專心照顧女兒吧。」
「不行！作為一對互相坦誠很重要，為甚麼你們男生總是覺得隱瞞問題自己比較好？一點也不帥喔。」
接下來的說教也很有山田的影子，其實嫂嫂沒說錯，只是特別情況下我有自己的考慮。
「好了赤木小姐，我這個笨蛋弟弟一到低潮時，就會莫名其妙變成得完全利他主義，他不想山田小姐會擔心我也理解的，但事以至此我想源治也會有自己的做法，對吧？」
插了我屁眼一下春香姑且也有在幫我打圓場，算了，就算她不說也按不住其他跟山田有書信來往的人，現在說的話還算有借口，再遲一點便明顯地對山田有甚麼隱瞞了。
時間也不早春香也送嫂嫂回去，我也叫她明天再來，接著到了一個人的時候，我應該做甚麼？不，是還會有甚麼好做？
當然是拿電話上成人網站了，雖說病房的隔音不錯，但聲音我還是開到最少只有我聽到就好，畢竟不知醫生護士何時會進來。
有沒有美女護士可以當配菜，甚至有甚麼桃色事件可以發生？別鬧了，這裡是醫院不是妓院，考慮的是醫護相關的工作能力而不是容貌，而且要應付工作需要每個歐巴桑都相當壯，要不是口味獨特也很難當那些美女是配菜。
只是在我練功時，螢幕上顯示山田打過來，嚇到我軟了。
「喂？山田？」
「源治－－你的傷勢到底如何？為甚麼不通知我？」「山田妳冷靜一點，春香剛才將電話交給我一會，何況就算由我打過來，也找不到妳吧？」
「也是呢……但是，源治你受傷也不輕吧？」
不知道春香跟她說了多少，更甚山田有機會向別人打聽，還是說實話吧。
「算是吧，左腳骨拆得很嚴重，不知要住多久醫院，不過醫生說可以完全復完的，其他小傷就不足為道。」
「真的只有這些嗎？源治你的話肯定會不想我操心，而不說事實的全部吧？」
我說山田跟我實際相處的時間半年也不到，但卻遠比某個由五歲開始就認識，一直自稱愛我的傢伙更了解我，真有趣。
「我是有這麼想過，不過剛才已經是事實的全部了，非得要說左手前臂也有些骨折，但我還能正常拿叉吃飯，其他擦傷那些小事就不用報告了吧？」
「……那麼，源治你醫療方面沒關係嗎？我們這裡有些在人類社會很值錢的東西，能寄過來變賣喔。」
「放心吧山田，我有辦法的。」
「也是呢，夏娃小姐也會照顧你吧？」
還是那句，我不想山田有太多胡思亂想，所以還是胡混過去好了。
再聊了一會，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山田，妳的相機還能拍照嗎？我想要妳和亞琪娜的合照喔。」
話說我在等死的時候，唯一支撐著我的動力就是錢包裡的照片，那時我才發現沒有山田的實體照片，當然亞琪娜的照片也好，只是都沾上不少血罷了。
「當然可以囉，不過作為交換，人家也要源治你現在的照片，要清楚你身上有多少傷的。」
「……不能信我多一點嗎？」
「只有這類事不行，因為源治你總是不想我為你擔心，所以總是將煩惱自己一個藏起來，只是很重對吧？作為你的妻子，和你分擔一切是我本份，所以源治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強喔。」
不知為何，我完全無法忍著自己的眼淚，但還不想哭出聲，但沉默了一會便惹來山田的擔憂：「怎麼了源治？傷口在痛嗎？」
「不山田，我現在好想抱住妳。」
「我也是喔，源治，乖，痛苦的話哭出來也沒關係，就算是男孩子偶爾軟弱一下也好的，來吧。」
明明是和山田聯絡的寶貴時間，我卻浪費在這種無謂的情緒發洩上，直到她要掛線，山田也只是能夠安撫我，好好去睡一覺。
＊
早上帶著點頭痛來吃早餐，這時又有訪客來，是夏娃養的其中一頭乳牛。
「我是代表家主大人來傳話的，以下是大人的說話。」
「源治，我知道自己已經被你徹底討厭，沒關係，但請不要以氣用事，就像之前所說我會負責你一切開支，萬事也請你先以自己的身體作首要考慮。」
「所以我也能找妳傳話回去嗎？」
「當然。」
「go fuck yourself，要妳的臭錢我寧願沒了隻腳。」
「……你真的要以這個答復回應家主大人嗎？」
「沒錯，記得一字不漏。啊，或者再補多一段，妳一分錢我也不會要。」
「好吧，祝您體健康，失陪了。」
她到底要讓我多少頓早飯吃起來都像屎一樣才安樂？
接下來幾天，內田幾乎每天都過來主持桌遊，大概午飯左右的時間他就會來，直到要上班為止，而鳴海、福澤還有速水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每隔一天就過來一起玩桌遊，只是鳴海說面試已經通過，馬上就要去做潛水員訓練，大概好一陣子都過不來，那我們當然在這裡開個小派對祝他成功了。
理香的話，他便加入了放學時間那一團，跟著每天也會過來的莉莉芙一起來，不過深雪好像很想要抱我大腿似的，也常常過來。
而理香似乎觸摸到不要碰頭的時間，大概旁晚便會帶著便當來吃飯，當然跟鳴海辦派對那天有通知到他一早來玩。
剛才有提過深雪，在女生堆中她是僅次莉莉芙過來的密度，只是我不打算改變對她的政策。
茜亞的話，她來的比柏木還要少，聽她說接拍了一部電視劇還要當主角，作為哥哥也理解的，我也不會怪她了，至於柏木的話，很多時都會跟著理香過來玩，自從她當上會長之後好像有些疏離，不過最近又多了些時間一起玩，很快就重新熟起來了。
當然阿薰還有花澤兄弟他們也會過來，但有一個奇怪的傢伙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為甚麼會常常過來的，就是藤堂志摩。
我對他的印象也僅止於是學生會的一個娘炮，但他似乎對我有無限的好意，每次過來也會有親手做的食物，由曲奇、蛋糕到便當，平心而論手藝相當好，只是最詭異的是一個和我沒甚麼交集的學弟這樣做……
今晚莉莉芙、柏木和理香也在，跟他們聊一下吧……
「明顯是想給你肛啦，基佬磁石。」
我一個啤酒罐掉向理香那混蛋，接著柏木便繼續說：「別嚇源治學長吧，理香姐。」
「那小子是直是彎很易分辨啊？柏木妳在學生會最清楚，現在那裡根本是正妹俱樂部，各式各樣類型的正妹都找得到，他還要在女人堆中吃得很開，完全是後宮狀態，那他有跟任何女生有桃色關係嗎？」
「呃……若葉和若紫的話都有明示暗示自己的好感，只是藤堂同學常常都很巧妙迴避了，但學長，就算個性陰柔甚至女性化，也不等於他是同性戀吧？我好像聽過藤堂同學說由中學開始就很喜歡學長你，說不定是你做了甚麼讓他很景仰你罷了，還有藤堂同學人品不錯，也常常親手做小吃帶回來請我們吃。」
柏木的安慰一點用也沒有，甚至反過來讓我肯定自己的推測……
「喂源治，搞屁股也要戴套喔。」
幹！
說起來，一直坐在一旁看書的莉莉芙一言不發，我倒想聽聽她的見解。
「莉莉芙，妳覺得呢？」
「如果我答不是你會高興的話，那就不是吧。」
「你不等於肯定了吧？」
「奇奇怪怪的旁枝未節你自己都心中有數，源治你只是想找人否定你來尋安心罷了。」
「……怎麼妳好像很不爽似的？不是歷史重演吧？」
雖然外形不怎像，但漢斯的性格也有點像藤堂，那種鳥事又要再來一次嗎？
「嗯？甚麼歷史重演？」
話說理香和柏木好像都不知莉莉芙暗戀過漢斯那件事，而我瞄一瞄莉莉芙她倒沒甚麼表情，不知說出來她會否生氣，大家都知這頭小貓的情緒很難說得準。
只是她放好書籤便合起書本來：「完全沒有那回事好嗎？只是本小姐覺得很無聊罷了，既然源治你覺得和他不熟又不想有深交，大可以趕他離開，有甚麼要顧慮嗎？」
「對，那小子又不是尾崎，其實你沒必要傭人自擾啊？不爽便嘴爆他好了。」
「如果他是很嘔心或者很雞掰，我當然不會客氣，只是他就像柏木說的一樣，人又不錯就只是奇怪一點罷了，總要考慮一下對方感受吧？」
「那就隨他啊，你在煩惱甚麼？既然你都不覺得討厭了。」
「理香姐說得沒錯，學長你也不用想太多，完全是當成女孩的角度的話，會對喜歡的對方犯一下花痴也不奇怪，就像以前若葉對你那樣，但也不代表會有以交往作前題的示愛想法，學長你就當多了個很喜歡你的學妹去想，這樣大家都舒服吧？」
柏木不無道理，藤堂又不是抱著拿好處的心態過來，反倒對我很不錯，如果他高興的話我又真的沒必要改變這種距離吧？甚至其實當朋友也沒壞，只要情況不是往以前尾崎那種方向走的話。
或許經過尾崎那件事之後，我覺得這類問題非處理不可，其實又不盡是這樣吧？
「不過柏木妳真擅長應付這些問題啊。」
我完說，她似乎有些臉有難色地道：「最近也有很多學妹送我吃的，像學長你想太多的話會很麻煩吧？」
「啊呀對！昨天在學校還見柏木妳被大堆女生圍著，還被叫成姐姐大人，果然是女校出來的嘛。」
「在小學時理香姐你不也是這種角色嗎？」
「有這種事？雖然印象中有很多人請我吃東西就是了。」
柏木的話不難理解，在我們眼裡她或許就只是個柴犬小妹妹，但她在同年和後輩眼中好像是個帥氣的女生，會受歡迎不奇怪。
只是她說理香在小學時也是這種角色？我完全想像不到，但柏木她又作為忠實的小fans，又不像說謊。
「啊各位前輩，時間差不多我要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嗨，我送你吧。」
「理香姐，我會自己騎車回去了。」
「妳還很菜我不放心啦，讓我陪著你騎吧。啊莉莉芙要跟來嗎？順便載妳回去。」
「我想多待一會。」
「那我送完柏木再過來接妳吧。」
「不用那麼麻煩吧？」
「騎車是我興趣，不而養來鋪塵嗎？好了遲些見吧。」
等理香和柏木回去後，莉莉芙就坐到我床邊，大概是害羞吧？只要有別人在她都不怎會靠過來，但讓我更擔心她的社交能力，畢竟上了三年級開始她大部份時間也是圍著我和理香轉，尤其我進醫院後每天也待到八、九時才回家，這樣好像不太健康啊。
「話說媽媽今天落機，大概明天會過來先看一看情況的。」
「是嗎？不過我明早要動手術，不知要搞到何時，莉莉芙妳叫寧芙大姐晚上八時之後才來吧。」
「……不要人陪你嗎？」
「我不是小女生好嗎？放心吧。」
動腳的整形手術除了過度麻醉都應該不會出包，我也不會對這種小事感到孤獨感。
＊
阻隔天進去手術室局部麻醉之後，看著自己的腳被醫生們搞，不過太悶我就睡著了，醒來已經是日落時間，餓得要死的我便叫了兩份晚餐來吃。
才剛拿起筷子就有誰敲門，進來的人是穿著茜亞中學制服的寧芙大姐。
為甚麼我會那麼肯定？因為她們家中只有茜亞有那麼高，莉莉芙的制服不可能讓寧芙大姐穿得那麼over size。
她頭腦出現了甚麼毛病嗎？都三十多歲還在裝幼女。
「嗨小源治，我帶了炸雞來囉。」
大姐將一整桶炸雞放到我面前，太好了。
「真是及時雨啊寧芙大姐。話說妳出差很辛苦嗎？感覺上曬黑了。」
「是啊，在伊朗北部有考古隊發現到一批疑與當地古魔法相關的文物，國際魔法學議會便召集了我們這些學者去考察，結果去到時古蹟被遊擊隊佔領，在沒有國家方便出手底下結果要請傭兵來幫忙，所以我們就在沙漠區曬上好幾天才開始工作，比預期花上多出很多時間……不過今天來不是要向你抱怨工作的吧？小源治，沒有甚麼想說嗎？」
「妳為甚麼要穿茜亞的校服？」
「太遲了！而且這個吐嘈也不夠力啊！果然你很沒精神對吧？」
「我是不想理好嗎？」
「小源治，你不能變得無聊沒趣的喔，好了真的要切入正題了，做完手術之後醫生有說甚麼嗎？」
「我也是剛剛醒來，大姐妳幫我去找醫生問問吧。」
「好吧，那你等我一會。」
就在大姐去找醫生時，我火速地去吃完那些炸雞，畢竟其他飯菜冷了也沒所謂，就只有炸雞不行……啊我想到一條財路了，我該去應徵日本各大小有賣炸雞的店做代言人。
未幾醫生和寧芙大姐就帶著幾個謢士抬我上輪椅，推到醫生的辦公室裡。
醫生大概地說了一下手術內容和我的情況，這次是將開始復原的骨骼導回正確位置，再觀察多幾天如果沒問題就可以接上金屬支架等等，讓它往正確方向療合，暫時情況也很理想，只是醫生要求我不要亂動，不而可能要再做導正手術。
這是大姐問了醫生很多深入的問題，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像個「學者」的一面，完全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
回到病房後又只有我和大姐兩人，她便在包包裡拿出一捲像紗布的布條還有些碳分筆出來。
「事先說好喔，這種治療不是像遊戲一樣立即就讓你好，只是令你恢復得更快罷了，還有真的不要亂動，和要吃得比起常多喔。」
「ok，我明白的。」
接著大姐一邊解開布條，一邊在上面寫上一些我沒見過的文字，看她的抄寫速度完全不像隨便寫的。
「妳居然能默寫這些鬼畫符嗎？」
「小源治，這是我的專業喔，正如你開槍不用看也能打中靶，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或許吧？
大姐寫完一串咒文，便將布條綁到我左腳上，再唸唸有語像巫言一樣唸著我聽不懂的句字，未幾她便說大功告成，但我甚麼都感覺不到。
「你要特效嗎？叮－－感覺好了一點了嗎？」
「別鬧了大姐。」
「現實沒那麼奇幻，不會有個發光的魔法陣跳出來的喔，話說我這次用的也不是很急劇，畢竟醫生也說現在要你的骨頭長回原來的樣子，太快的話萬一移位或者長歪就大件事了。」
「太慢的話我會先破產的。」
「那小源治你就別逞強接受夏娃的好意吧，我有了解過事件，你的確有討厭她的理由，只是功利一點去想，沒必要跟自己作對吧？」
「抱歉，就只有骨氣不能拿來賣的。」
「好吧，我也尊重你的決定。醫療費的話，當然我也能幫忙，但其實還有個人可以完全地解決你財務問題喔。」
「who？你不是叫我去跟銀行借錢吧？」
「怎會？我說的是西園寺太太啦。」
怎麼我覺得寧芙大姐是來搞事似的？
「源治你都成為人的父母了，多少也應該能理解西園寺太太的做法吧？我也知道你最糾結在你大哥要殺你時，她為甚麼沒出手甚至表態，甚至最後還擋在你面前不準你復仇，對吧？」
「但仔細想一下，最初西園寺太太也不知你大哥的計畫，在他最威脅到你時根本做不到甚麼，但到最後的時，反過來變了你能夠操弄對方生死，情急之下那就只能站在你對面了。」
「如果你也有兩個小孩，而都處於想致對方於死地的情況下，我想也容不下甚麼理性思考，只能出於本能去保護當下弱勢那一方吧？如果那天我家的女兒內訌到這個程度，或許我也會做出相同的舉動。」
「好了，說了那麼多不中聽的說話，源治你也不想我待著吧？那麼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別亂動，還有認真想一下吧。」
在寧芙大姐離開不久後，春香便拿著一個袋進來，是說嫂嫂今天沒空，所以只能托她拿些飯菜來。
「心事重重的在抽煙，不是手術不順利吧？」
「沒事很順利，只是剛才寧芙大姐遊說我，叫我向西園寺家求助罷了。」
「哦？好反而不是當夏娃小姐的說客嗎？不過也是，老媽知道源治你的情況的話，應該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原本你沒告訴過她嗎？」
「正如源治你總是在考慮我們的感受，我也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當然深雪她也不會了，不過少有地你沒斬釘切鐵，源治你也有修好的意向對吧？」
「那妳怎看？」
「既然你不願意接受夏娃小姐的援助，那轉而向西園寺家救助我想是唯一解決辦法了，更甚以老媽對你的內疚，只要你說一句她控制到的財產你應該能全部拿去的。」
「怎可能這麼誇張啊？」
「最少就我所知，上次之後老媽已經對『那個人』投閒置散，家族生意都由她重新執掌，加上以我認識的她應該真的做得出來的，你願意的話立即成為準家主都沒問題。」
「有夠隨便啊。」
「所以才越做越差、一副快家道中落的模樣啊，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財產還是社會地位都還是上流人士，怎樣？很誘惑對吧？」
「我明顯不是生意人，這種鳥事就別搞我了，不過就像你所說，我也沒選擇餘地吧？」
「你喜歡啦，始終這是你和家裡的私人恩怨，我無權代你決定，只是要我幫你穿針引線嗎？」
「……好吧，不過別說太多，我想自己來處理和控制。」
「那麼只說你出車禍和大致傷勢，而且是我私自決定聯絡老媽的，你覺得怎樣？」
「cool……no.this fucking great,dude！」
果然是和我血緣最近的傢伙，春香很了解我想做甚麼。
接著春香便說想把我的電玩帶過來，說讓我解悶，不過他的私心卻藏不住說漏嘴，有時嫂嫂回去後他也沒甚麼好幹想和我連線玩，當然我覺得很不錯，應該說他收心養性到讓我意外。
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方式加上嫂嫂細心照顧，這傢伙臉色和精神也好了不少。
＊
早上我一如平常的吃著早餐，打開電視看著沒趣的節目和新聞，今天唯一有新聞性點的就是俄國內戰結束。
那種大家都不想打的鳥事終於完結了嗎？感覺今天才是三戰結束似的，雖然大部份地方老早就沒有大衝突了。
這時有誰敲了我門一下，這種時間多半是醫生護士，所以我望都沒望就叫對方進來。
「秋人。」
結果進來的人是西園寺法華，這效率太可怕了吧？才一晚罷了。
而叫了我一聲之後，她便撲過來抱著我：「傷得重嗎？為甚麼不立即聯絡媽媽？怎麼瘦成這樣的？沒好好吃飯嗎？」
「冷靜點好嗎？」
她似乎發現自己的失態，放開了我退後半步，再乾咳了一聲：「失禮了秋人。」
大概說明了一下傷勢，西園寺法華點了點頭，表情也沒有一開始的激動。
「所以秋人你是希望得到我的幫助，對吧？」
事情不如我期望向方發展，了解到我意圖的話大家也不好做，尤其她直接將大家底牌翻出來，我們都沒甚麼落台階。
「我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活到這把年紀不是白過的，秋人你想做甚麼我又怎會洞悉不到呢？只是你考慮得太多了，當然我不會怪你抱有戒心，畢竟作為母親我並沒給過你一絲安全感。」
「醫療開支不用擔心，我會全盤負責的，也不用擔心我會開出甚麼條件，我尊重秋人你的意願，你不希望的話也不會強迫你和家族來往，更甚應該說請給個機會讓我為你做點甚麼吧，這一切都是西園寺家欠你的。」
「不過聽說秋人你的女兒出世了，可以讓我看看孫女嗎？」
既然西園寺法華釋出那麼大善意，有求於她我也得做點甚麼回禮，於是在錢包拿出亞琪娜的照片出來。
她在接過染血的照片時似乎呆了一呆，不過還是雙手拿著來看：「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孫子嗎？真的很可愛。對呢秋人，那你的妻子和孫女她們在那裡？不來看你嗎？」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山田和亞琪娜都在俄羅斯，而因為一些理由山田她不可以離開他們的村，不而會死的。」
「只是不能將亞琪娜送過來給你嗎？」
「才剛出世不久，還是讓她留在老媽的身邊比較好，何況我現在這副模樣也很難帶小孩。」
「也是呢，孩子還是要跟著媽媽比較好吧？」
她說這句話似乎有些投射自己和我老爸的情況，但心底裡我覺得現在的世界或許比在西園寺家當大少爺好。
接著的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我，考慮到她的身份，我也不介意讓她知多一點，大概聊了一個小時吧？她便說會回去京都，也會派人去打點我的需要。
我真的希望如她所說沒甚麼交換條件，退一步說她能信任也不見得他兒子是安全的，知道有個人要分他財產搞不好又來多一次，而我只是個連反擊能力都沒有的廢人，還是叫春香幫我把手槍和彈藥拿過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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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熱血學園」高校生之日常?三年級編－源治「三」
高校生之日常 (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