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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P

美人關 - 疑神疑鬼

作者:閨蜜│2020-02-21 22:26:38│巴幣:6│人氣:110
美人關 - 疑神疑鬼  (宏)  ✔





  「碰!」

    我微微睜開半眼。
    漆黑中的一點微光,這是哪?
    我不認識這地方,我穿越時空了嗎……?
    我睡醒時總懷疑我是不是穿越時空。
    
    「媽的又喝到失憶!」失憶就是我懷疑自己穿越時空的原因。明明上一秒還在豪飲,下一秒卻只見到陌生場景。我經常醉到不省人事,每次都得靠著朋友幫忙才得以回家。我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不記得跟誰一起喝酒。

  蝙蝠?老瘋子?黑貓?

  我放棄思考。

    周圍的寒冷,與棉被下的溫暖形成強烈對比,讓我下意識地把棉被拉緊。


    「是黑貓。」我透過棉被的材質得知。

    由於蝙蝠怕麻煩,每次酒醉後,即便是個女人,也一定吵著要大家去睡她家。嗜酒如命,她不願放過任何一滴酒,逢喝必醉。而我確信她的棉被不是這材質,而且身旁沒有渾身酒臭的女人在打呼。
    至於老瘋子,他對酒是比較有抑制力的,雖然不至於滴酒不沾,但喝不多,喝到一定程度就會睡著,接著等到聚會結束時再起來收拾圓場,安排大家回家。而他知道我不喜歡睡外面,所以一定請計程車載我回家——那我應該睡在我的床上,然後這不是我的床。

  黑貓就比較特別一點,雖然他也知道我不喜歡睡外面,但每次喝完酒,他一定帶我去住旅館。他通常不會一起睡,而是自行回家,所以這種事,我倒也不陌生。
   
    黑貓,一個從國中時期就以聰明著稱的小王八蛋,學業成績優良,原本話不多,但講起話來特別無聊,給人一種「死讀書」的印象,所以人緣不是特別好。
    但我們為什麼會變好呢?其實我印象並不深刻,我只知道從某一次開始,他好像就變得很多話,而且跟我一樣,講得淨是些廢話。
    雖然國中畢業後我們讀不同的學校,但我們偶爾還是會約出去見面,一直到我高中畢業後,都保持著連絡。他經常和我一同喝酒玩樂,也因我常喝酒誤事,他擔心我回不了家,所以他都會幫我安排睡在旅館,並且把錢付完再離開。我很感謝他,不過他的酒量雖然一次比一次好,但他找得房間卻一次比一次爛。

    「這小子……」我不由得笑了笑。

    一如往常地確認身旁沒人後,我想起我今天有什麼事了。我準備開始打理服裝,慢慢地前往下午的同學會。我每年的今天都會遲到。

    今年可不能例外。

    但從我起身那刻,或許是映入我餘光的場景怪得離奇,心裡頭有種說不出口的緊張感,我環顧四周,詭異的佈置使我瞬間清醒。微弱的燈,透出了像是要隱藏什麼事情般暗黃的光線,照不出整個房間的面貌,除了床以外就是一片漆黑,也可能這間房間就是一片漆黑。

    乳白色的床,顯得與這房間格格不入。透過床頭的位置,我找到了牆壁,我下意識地用手指劃過眼前的牆壁,牆上就像是一道流星飛翔在無星的夜,只不過比起印象中的天空,它更像是一幅畫,因為我沒看過不會消失的流星。

    而我的手指頭也告訴我,牆壁上的焦黑,是灰,是透過燒焦而產生的灰燼。頓時我失去了安全感。我急忙地找了找手機,心裡暗想:「黑貓你他媽的夠狠啊!」但焦躁不安的心情並不允許多停留在這個房間,也或許只是我需要多一點光。

    因為我不怕黑,我只怕我掌控不了一切。

    房間不大,床離門只有兩尺遠,我沒有多想,著急得衝上去想開門,但握向門把前我發現了門上有一行字——
    
    「你的身分,決定開門後的結果。」

    字是白色的,在這焦黑的門上很顯眼,想不看到都很難。我沒考慮去理解這行字,但這行字上面有一個貓眼,出於好奇,我很快地把臉貼上去看了一下。

   「你姊姊的……盡搞些有的沒的!」我心裡暗罵著。

     透過貓眼,能清楚的看到一名女子站在門的面前。我鬆了口氣,因為一切都合理了,一定是黑貓那個王八蛋想找個美女弄我。趁朋友不省人事,把他丟到一個的房間,然後請一位美女闖入房間幫他「服務」,怎麼說這個點子可是我想的,想不到竟然被黑貓那小子拿來對付我。

     「不過……我總覺得她……好像哪裡……怪怪的?」

     我怎麼說也算是閱人無數,散發出如此謎樣氣質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她低著頭,看不清臉。手握梳子,但頭髮相當凌亂,幾朵鮮紅的血花在她白色的薄紗衣上綻放開來。

    「小姑娘,回頭是岸啊!恕在下不能與之相見,請回吧。」我自認壞心的挑逗了一下門口的女人來為自己解解氣。但她的舉動,卻令我毛骨聳然。

    只見那女人先是露出淺淺的微笑,接著慢慢的抬起頭,隨著抬頭的幅度越大,臉上的微笑漸漸轉變為陰笑,右嘴角的口紅甚至像是被嚇到了般一路塗至右耳;詭異的濃妝配上歪斜失焦的眼神,發散強烈違和感,使人相當不舒服。
   
    「喂喂喂!妳妝能化得再難看點嗎?我只是……」話沒說完,只見那女人的嘴角邊流下了血色的液體,接著眼睛瞬間對焦,直勾勾地瞪向窺孔這個方向!

    「幹!」我被嚇得離開了貓眼,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手也開始不斷的顫抖,即使我握著門把,但我不但沒勇氣轉動它。反倒慌張的鎖上了門。

  我不敢再說出任何的話,頭腦一片空白。我試圖將雙手搓揉著臉部來恢復理智,但隨即而來的寂靜,卻彷彿無限放大了我慌亂的心跳聲。

  不過回頭看看像極了火災現場的詭異小房間,我知道我不管多緊張,也不能在這佇立不前,於是我鼓起勇氣再進入貓眼看看門口那女人的情況。

    我深呼吸了幾口並往貓眼靠上,只見那女人已經把眼神盯向門把的方向,幾秒過後更是緩緩地伸出右手準備握向門把。即使我已經鎖過門了,但我見狀依然倉促地重複按壓門上的鈕,我視線飄向門鈕,幾度確認我鎖上門後,便貼回貓眼的方向,只是我眼睛一睜開——




  「幹!」那是一顆眼睛!



  貓眼裡的視野只有一顆充滿血絲的眼睛!



  她肯定整個人貼在門上窺視裡頭!



  「幹!幹!幹——」我失控的咆哮著。



    「到底想要我怎樣!?」我無法解釋我的狀態,我只知道我全身緊繃,緊握顫抖著的雙拳。我無法進行思考,只得瞪大雙眼緊盯面前的門,放慢氣息,等待著門被打開後,隨時進入「戰鬥」。

    「叩!叩!叩!」心驚膽跳之際,門邊卻傳來了不急不徐的敲門聲。整齊的拍子在這氣氛下反而顯得刻意,敲門聲雖劃破了沉寂,卻融不進這不協調的空間。

  急促紮亂的呼吸聲幾乎響遍整個房間。

  「碰!」我下意識地向前驚跳。因為這聲音不是來自前方的門,而是後方的桌子。不知不覺,在那怪女人敲門後,我整個人一直向後退,退到了牆角才發現,這裡有一張桌子。
                                                                
  若不是踢到,肯定察覺不出來,桌子漆黑,但隱隱約約能發現,桌上還有個什麼東西,顧不及任何安全的我,主動便伸手上去摸索。

  一本書?

  這房間的一切都超乎我想像,頓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急忙翻開封面,書名寫著——「蓮神」,當然,書是全黑的,連書頁也不例外,但裡頭的字,倒是全白的。

  「蓮神,是智慧、是高尚、是純潔。」這是一本講述蓮神故事的書。

  我本身是無神論者,但此時此刻的我,倒非常希望這蓮神能有什麼打鬼的能力,只要祂有個降妖伏魔的小故事,我都願意馬上成為祂的信徒。

  「找到了!」就在第一頁,而且字體還特大。

  蓮者,花之君子,潔凈清芬,則小人不能近、鬼怪不能侵。

  即便算不上打鬼,但好歹能避開妖魔鬼怪,我想也沒想就閉著眼開始默念。

  「蓮神蓮神……拜、拜託保佑我……我、我願成為您、您的……」我睜開了雙眼。

  為什麼,一股違和湧上心頭?

  「我願成為……」

  為什麼,外面有鬼,裡面有神?

  「我願……」

  為什麼,一切都像安排好的?

  我看了看手上的書,再看了看房門,以及門上清晰的白字。

  我的身分,決定開門後的結果?

  「我……」

  我想通了。




  這一切都是佈局。

  

  從我會身處這怪房間就該得知,不管是誰,如果要我死,我早就死了。
  
  我漸漸恢復理智,開始思考一切怪異亂象。

  我依稀記得,昨晚的黑貓神色有些怪異。甚至還想起,昨晚老瘋子提過,台北有一個隱密地下組織,目前還沒公諸於世,正在大力招募人手,聽說日後將席捲黑道。

  「蓮……?」我雙眼聚焦在手上的書,思考著會不會有所關連。

  「叩!叩!叩!」門外的怪女人又開始敲門,但我不再害怕,只是思考著她為何如此?

  剛才是我先發出聲音,那女人才開始動作,所以她看不到我,理應是人;再來,她化個怪妝穿個怪服擋在門外,應是不想我草草開門,這門是向內開的,剛才還能上鎖,明顯可以輕易打開,如果是被反鎖,那麼那女人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於是我得出幾個結論——


  1﹒門外的女人沒有威脅,只是想把我嚇住,讓我留在房間久一點。
  2﹒我沒有危險。這亦非綁架,而是密室逃脫遊戲,門上的字,便是遊戲規則。
  3﹒既然得跟著規則,那就得先知道何謂「身分」,取得「身分」後,再離開房間。
  4﹒不同的身分,有不同的結果,所以最少有兩種以上的身分能選擇。
  5﹒黑貓的狀況令人擔憂,可能出事了,也可能他背叛我了。

  「黑貓啊黑貓……」想到這我不禁有點心寒。 

  我快速地翻了翻書,內容冗長而無聊,一頁一頁地查看,效率太低,得不到我要的答案,於是我將書放回桌上,將視線投射到房間的其他角落。

  「果然!」我看向另一個角落,在床上還看不出,但從桌子這裡看過去,可以看見有一層黑布擋住了窗戶的位置。掀開黑布發現這窗戶已被額外加蓋,比起窗戶,更像一個「櫃檯」,而這「櫃檯」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發現了新東西後,我開始有了信心,確信了我的推論是對的。

  這是一間正方形的小房間,如果以上帝視角來看的話:

  中間上方是床。
  右上角是門,亦是那怪女人堅守的地方。
  右下角是桌子,上面放著講述蓮神的書。
  左下角應是窗戶,但它看著像個櫃台。
  最後是左上角,我決定前去查看。

  門?我一轉頭,可以清晰看見一道門,就在房間的左上角,既然是門,那肯定有著很多線索,我不加思索便上前扭開門把。

  「咿呀!」老舊的門,縫中透出了光,那是我此刻最奢求的光。強光亮得刺眼,我不禁瞇起眼來適應,雖然這光刺眼,但卻讓我感到格外舒服。門內是廁所,有一般的馬桶、洗手檯、鏡子等設施,鏡子的左右側各插著一朵蓮花,意義不明。我掃視整間廁所,除蓮花以外,其它皆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出現的用具也都是一般的家常用具,有一支牙刷、一支刮鬍刀、一些化妝品、一些保養品等,東西都不是新的,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並無任何新發現。

  「難道要我刷牙洗臉?」

  此刻我毫無頭緒,這些佈置與「身分」到底有何關聯?唯一可疑的只有蓮花,我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起。

  「碰!」一道聲響闖進我耳膜,我嚇得不輕,雙肩聳起並抬起一支腳注視音源的方向。

  是那「櫃檯」,貌似有東西掉下來。

  我沒有馬上前往查看,只是拿起蓮花仔細瞧瞧,畢竟我一拿起花,便有東西掉下來,絕對不是意外;這花是真花,不是塑膠花,看來這設局之人還挺講究,但除此之外並無發現什麼。

  是機關?
  
  我把頭伸出門外檢查周遭有無異狀,確認過後才前往「櫃檯」,準備領取我的「物品」。

  「櫃檯」上的是一把刀,一把有刀鞘的刀。這種條件式出現的物品絕不會有任何機關,我便直接拿起來查看,沒看出什麼,我也就拔出了刀,忽見刀身側上有一行字——
  
  花賊。

  因我摘花而成花賊?答案出奇地好理解,看來這便是「身分」之一,只是不知如何合乎條件,直接走去門口就行了嗎?我沒多想,因為我此刻在乎的並不是這個,令我感到噁心的是這一切的發生;我確認過花,絕無機關,而那「櫃檯」肯定還會掉別的東西下來,畢竟「身分」絕不只一個,所以令人不舒服的就是——我肯定被監視了,而設局之人會因應我達成的條件,從「櫃檯」丟東西下來。

  我下意識藉著廁所的光看看周遭牆壁及天花板,想視著找尋監視器,無奈周圍實在太黑,我並無斬獲,只得拿著刀一邊防身一邊繼續搜尋線索。

  我沒拿過這種刀,說不出甚麼評論,但我倒是很喜歡這種東西,畢竟對我這種人的生活而言,「武器」就像「玩具」一般,拿著都想把玩兩下。我想,男人總有幾次幻想著能提著刀上陣砍殺敵人的畫面吧,女人的話,除了蝙蝠那臭女人以外,我想應該都不會有興趣……

  等等!

  我好像想到什麼了!

  男人?女人?

  我急忙衝去廁所查看,把每個東西都拿起來看一遍。
  「這是牙刷……這是刮鬍刀……這是化妝水……」我緊張時看著東西會喃喃自語,以背誦來讓我印象深刻。

  「找到了!」那化妝水上的成分欄,明顯地寫著幾個數字:「15-27」。

  密碼?我怎麼沒印象有任何東西需要密碼?是我漏掉了?還是別有用途?

  我將化妝水獨立放置,作為發現的線索,後便繼續搜查。

  「這是口紅……這是刮鬍泡……這……」我視線拉回刮鬍泡,心中掀起一陣古怪。

  明明只有一支牙刷,卻同時有男人及女人的用品?

  畢竟是密室逃脫,所以這牙刷肯定是線索,那麼……

  是愛化妝的男人?還是長鬍子的女人?

  思考的同時,我也拿起刮鬍刀,對著鏡子試著做刮自己鬍子的動作,看能否達成新的「身分」條件。

  「……」

  我其實本身是沒什麼鬍子的人,現在卻在一個密室裡刮鬍子,這一切真令我難以想像。

  刮了幾下,「櫃台」仍沒動靜,我便轉而試試擦口紅。直到口紅蓋被我拔開,我才突然覺得剛剛刮鬍子的畫面根本不算什麼;深紅色的唇膏妖豔性感,我的確很喜歡這種顏色,但從沒想過我會親自塗上。我調整好唇膏的切面,好讓它得以完整地塗抹我的嘴唇,塗著塗著,我不禁想,原來女生的生活還挺不容……

  
  「碰!」我因受到驚嚇而轉過頭,口紅彷彿也受到驚嚇,它以不規則地路線,沿著皮膚離開嘴唇,替我從嘴唇到右耳,鋪了一條紅毯,以宣告我初次化妝的失敗。

  我顧不得臉上的無奈,一心想走去查看新的「物品」,希望它能表現好一點,畢竟我可是化了妝才來。

  「銀兩?」果然是摸不清頭緒的東西,我將它翻個面,在底部發現「花差」二字。

  付錢了事為花差?亦或是付錢……「辦事」?


  「……」
  

  行了,我現在可沒心情開玩笑。

  看來這「花差」肯定也是「身分」之一,那麼,現在我已可選擇兩個「身分」。

  花賊,淺意採花,引申之意為姦淫女色。
  花差,淺意送花,引申之意為索賄貪財。

  這兩個怎麼聽都不合適,且以道理論之,我正處在「蓮神信徒」的房間,外頭還有一支「鬼」,我要如何才能安全離開?

  要我姦淫女鬼?亦或是賄賂女鬼?

  我想都不大可能。

  我走回廁所,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爭氣地笑了笑……

  「這妝……能化得再難看點嗎……」

  等等……

  「這妝……能化得再……」

  似曾相似的妝……

  「這妝……」

  是她!



  我將象徵身分的「刀子」與「銀兩」放置床上,接著快速前往房門,欲查看那女鬼。

  「果然!」那女鬼的口紅跟我有著一樣的妝!

  代表什麼?

  她也被嚇到?應該不是。

  她是這的房客?應該也不是

  她是長鬍子的女人?以化口紅這點,答案偏向「愛化妝的男人」。
  
  她是愛化妝的男人?我以銳眼打量了幾秒……我不信她是男的……

  那她到底代表著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

  我慌了……

  我著急地搜索這房間所有的地方,當我想不出答案時,我會先躁動。床底下、所以地板、甚至天花板我全都查看過,直至雙手沾滿了這房間的灰,我依然毫無線索。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

  我亂了……

  當我躁動過後,則會進入沉思。

  又來了……

  我坐在床邊,冷靜整理剛躁動的思緒,我心有點不安,因為每當此刻膠著,我皆以同樣方式找出答案,儘管那方法管用,但也代表我陷入了困境。

  我緩緩伸出雙手,伸縮了手掌,抓空的無力感讓我下定了決心,我想我必須勇往直前,再為自己,賭上一把——

  因為我不怕黑,我只怕掌控不了一切。

  我將雙手合十,並貼近我的鼻子,仔細檢查所有我找出的線索。我閉上眼睛,任由內心發言,認真頃聽自己。因為我相信,我是我自己世界的鬼神,憑自己的直覺與判斷,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所以我才是無神論,但凡逢神遇鬼,我皆疑之;我疑的不是對方是否為鬼神——

  「有了?」

  我疑得是,對方是否有能耐,成為我心中的鬼神。

  「有了!」

  我疑得是,當你逼一個無神論者相信鬼神,你能拿出什麼證據?

  「有了——」

  所以我依然是我世界的鬼神!

  「15—27。」我唸著這段被我遺忘的數字,並望向「蓮神」書本。

  「第15頁第27行。」我急忙翻開書本,依指示找到目標:

  「蓮神眾者立花幫,凡人誠心皆可入,廣結善緣遠歹念,入幫即可稱花使。」

  答案呼之欲出,這是花幫對我的邀請函,他們日後將出山,現在必欲廣納賢士、拉攏地方豪紳及人才,而我——已被他們盯上了。

  我翻開書本最後一頁:「果然!」,上面寫「花使」,這是第三個身分,應是最後一個。

  「那麼……我知道了。」

  門外的女鬼,代表著「花幫」,我若以「花賊身分」開門,表示我將以刀採花,拒絕入幫之外,還欲樹敵;若以「花差身分」開門,則表示我將以利攏之,成為合作關係;而「花使身分」倒簡單得多,只要加入他們即可。

  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但,接踵而來的是纏身長久的麻煩。

  「或許是一輩子的事……」我心意已決,或者說,我根本別無選擇。

  我看著刀心想:「我現在性命根本在他們手上,遑論樹敵採花?」

  「花賊駁回。」我將視線移向銀兩:「若有利可圖,為何不先與我談?倘若想用威脅手段逼我就範,獻利則可安身,那將一輩子受制於人,哪天我倒了,命也就沒了。」

  「花差駁回。」最後,我盯著書本,握緊拳頭:「蓮……是吧?」



  我替自己下了一計,而且是道險計。

  想成為我的鬼神駕馭我?  

  「你個愛化妝的娘娘腔……」我得承認,此局已死,我終將就範。

  但……我並非束手無策……
  
  我會默默地裝乖,忠心地做事,直到哪一天——我有實力從內部將你吞掉。

  就像隻狼一樣。

  沒有人知道我的能耐,縱使黑貓也不曉得。

  因此……你得小心了……

  你已經……引「狼」入室了……

  我拿起書,步向房門,直接轉開門把。


  狼來了。


  門外的女子久候多時,即便敬業如她,也看得出久站的疲態。看她面部陰沉,我只得先展示我手上之書——



  「我是花使,我願加入花幫。」



  那女子聽聞此話,終於鬆了口氣,表情也回復正常,比剛才看起來更疲累地說:「你也想太多了吧……你知道我站了多久嗎……」話說完便開始拉拉身體的筋,但這輕鬆的日常動作卻讓我感到有些不悅……

  「你姊姊的……」這是我生氣時常講的話。

  「什麼?」好險這女的有聽沒有懂。

  「咳、咳……」我清理了我的喉嚨:「黑貓呢……他還好嗎?」

  「黑貓?」女子想了一下又說:「喔——他喔?他現在叫『蘭』,他很好啊,只是好像有點笨,哈哈哈……」女子活潑地嘲笑了黑貓的愚蠢,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代表,黑貓他傢伙,徹頭徹尾地背叛我了。

  「哈……好,那……帶我去見蓮神吧。」我只得以苦笑稱場。

  「『蓮』而已,不用加『神』,然後等一下別直接叫他『蓮』,叫他『教主』,知道嗎?你小心點,他毛病很多。」女子說完便替我引路。

  「好,那……怎麼稱呼妳?妳也是花幫的人吧?」我剛入幫,勢必得先示好。

  但那女的卻沒回答,只豎起食指及中指,並且對我笑了笑。

  「葉、葉……葉小姐嗎?」我沒想過,那女子笑起來,竟然美得令人結巴。

  「叫我薔薇吧,你也會有個新名字。」薔薇轉頭看著我又說:「教主好像滿看重你的。」

  「是嗎?真不知道看上我哪裡……」我沒多想,只是雙眼放空,在想黑貓的事。



  「教主好像說……他需要匹狼來當看門犬。」

  幹!

  
  
  


  「……」我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薔薇回頭納悶地問。

  「沒事……我只是在想……為何你們的名字是花名,而我的卻是動物名?」我隨便想個理由敷衍了過去,遮掩我的不安。

  蓮……

  「沒有啦……「狼」只是他對你的形容,但你一定會有個花名。」薔薇說。

  「喔喔……好,我只是突然好奇……沒事了……」我開始期待了……

  「那就快走吧!幫主他不喜歡慢吞吞的人。」薔薇又送了我一抹微笑,可惜我無暇欣賞。

  我開始期待……你心中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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