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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二樓的聲響】第二章 噩夢的起源(5)

作者:魅姬│2020-01-22 15:17:51│巴幣:10│人氣:77


她忘記那天是星期幾了,理珈被鬧鐘吵醒後,先是茫然的望著從窗簾透出的陽光,接著開始思所昨夜的記憶。
 

昨天晚上,他好像沒有下來撞門。是我記錯了嗎?
 

理珈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
 

真是不可思議,我居然有能在家裡安穩睡到早上的一天。
 

她到浴室漱洗完畢後打開房間門,意外的發現東西都整齊的待在原位。
 

那天,理維只有吃晚餐時有從二樓下來,他沉默的吃完飯就迅速上了二樓,看也沒多看她們一眼。就連她獨自走在外頭時,也沒有感覺到被監視的目光。
 

理珈再度度過了安穩的一晚。
 

這個情況持續了一個禮拜後,理珈試著搬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她把喜愛的書籍放回書架上,買了新的馬克杯和鏡子。也沒有再目睹媽媽被毆打的場面。
 

又過了一個禮拜,她已經能一個人安心的在浴缸內泡澡了。
 

理維越來越少下來一樓,後來甚至整天都待在房間裡,晚餐由媽媽端著食物送到房間門外,有什麼事情也只用簡訊連絡。彷彿突然對一樓完全失去了興趣一般。
 

理珈覺得這個家好像只剩下她們母女倆人,這突如其來的美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常常毆打小孩的爸爸不在了,宛如怪物般暴力的哥哥也不再出現。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擔憂他人的目光和畏懼可能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暴力,這平靜的家庭生活對她來說就像天堂一般。
 

但很快的,她漸漸發覺在這安穩生活下的不對勁。
 

一開始是一聲尖叫。當時理珈正坐在書桌前,一手托著臉頰一手拿著筆在國文考卷上寫字,她寫完幾行字後停頓下來,思緒開始神遊。忽然間,一個女性的尖叫傳入耳裡。
 

理珈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抬頭看向天花板,二樓很快響起重金屬搖滾樂的聲音。她皺了皺眉頭,繼續握緊原子筆在考卷上寫字。
 

第二次是深夜的凌晨,理珈被天花板上的發出的咚咚聲和搖滾樂吵醒。最近理維在房間大聲撥放搖滾樂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平常為了不被打擾她都會戴上耳機聽音樂。理珈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等待睡意將自己拖入夢鄉。
 

咚、咚、咚。
 

在物品撞擊地板的聲音中,隱約夾雜了女性壓抑的喘息和叫聲。
 

那是什麼?她瞪大眼睛,過了不久,同樣的聲響又在刺耳的搖滾樂中斷斷續續的出現。
 

是影片的聲音嗎?還是歌曲的背景音?
 

理珈想起曾經在理維電腦裡看到的恐怖影片,打了個冷顫。算了,不要再想了。她閉上眼睛,用枕頭摀住耳朵。
 

理珈曾經想過要不要把聽到詭異叫聲的事告訴媽媽,直到某天,兩人在客廳吃飯時,那個聲音再度出現。
 

理珈瞬間直起身體,抬頭看著二樓,然後望向母親。她若無其事的看著電視,咀嚼米飯,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難道她沒有聽到嗎?
 

理珈的視線從媽媽臉上移到電視螢幕,那個聲音又再度傳入她的耳中。她忍不住感到心底發寒。
 

「媽。」
 

「怎麼了?」
 

理珈無法掩飾臉上的恐懼,說:「妳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媽媽按了按遙控器,把音量調高,望向她,「妳說什麼聲音?」
 

「就是……上面的聲音啊。」
 

「我不知道,我剛剛都在看新聞,沒注意到什麼聲音。可能是妳聽錯了吧?」她說。
 

真的是這樣嗎?理珈不敢再問下去,她抵頭把飯扒進口中,食不知味的咀嚼著。
 

不對勁的事接二連三的出現,除了詭異的聲音外,理珈還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起先她以為是自己不知道亂放到哪去了,翻箱倒櫃的找了整個房間後才確信,那件很喜歡的藍色T恤和淺藍色短褲是真的消失了。同時間不見的還有一件內褲。
 

是誰拿走的?這個家裡會做這種事的也只有一個人,但她想不透對方這麼做的目的。
 

深入思索下去後,一個比衣服消失更毛骨悚然的事從腦中浮現出來。
 

另一個古怪的疑點是食物的分量,理珈發現媽媽端到二樓的餐點分量變多了。
 

平常媽媽吃飽後會把剩下的飯菜盛到碗裡,用托盤端著放到二樓房間門外,再傳簡訊告訴理維晚餐放好了。不過最近托盤上的食物份量明顯多了一倍,從一小碗變成一大鍋,連餐具都多了一副。
 

儘管是驚世駭俗又令人難以置信的事,這些線索還是告訴了理珈,在二樓的房間裡,這件事正在上演。
 

而且媽媽早就知道了,她故意裝作沒有察覺,發現我已經知道了後,還刻意提醒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
 

她藉著評論新聞警告她,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身為加害者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妳不想被這樣對待吧?
 

我們沒有錯,我們也是無辜的,嚴格來說我們都是受害者,但別人才不會這麼想。
 

所以請繼續裝作不知道吧,繼續和平常一樣生活吧。
 

理珈想起先前在街上看到的情景。那時剛放學後沒多久,她提著一袋鹽酥雞一邊走一邊吃,隔著一條馬路,對面街道上的房子就是她的家。
 

等待紅燈時,理珈抬頭望向那棟灰色平房的二樓,也就是理維房間外的陽台處。一件米色西裝外套掛在欄杆上。
 

那件外套和她學校的制服外套很像,她想不透為什麼哥哥房間外會有這麼相似的衣服。雖然有點疑惑,但她很快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隔了幾天再經過相同的地方時,那件外套已經不見了。
 

現在她想起來了,那的確就是她學校的制服外套沒錯,不過不是她的,是別人的。
 

為什麼理維要偷拿走她的衣服和內褲?因為他要給另一個人穿。
 

為什麼媽媽端到二樓的飯量變多了?因為她知道二樓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所以也裝了她的那一份。
 

為什麼理維突然不再下來一樓,只待在自己房間,放著大聲的重金屬搖滾樂,也不再騷擾她們了?
 

不是良心發現。
 

不是對折磨她們沒興趣了。
 

也不是什麼突如其來的好運或奇蹟。
 

是因為他找到新的玩物了。
 
 





我家二樓的房間裡,哥哥監禁了一個女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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