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迴廊以後,季影看到光佑哥哥倒在地毯上。
眉頭緊皺著、雙眼闔上沉睡不醒,嘴裡卻不斷哀嚎呻吟。
「嗚喔喔!嗚嗚嗚嗚!」
「看來,好像做了什麼惡夢。」
季影握緊拳頭,用盡全力擊打在光佑的肚子上,希望能將哥哥喚醒。
磅!磅磅!
「好像沒有用,更大力一點吧!」
磅!磅磅磅磅!
「哈啊!……沒辦法!只好……再送上無數拳!」
「痛!痛死我了!」光佑眼瞳大張,四肢不斷顫動,終於蹲坐起身,開始自言自語,「樂高!那位樂高積木拼湊出來的恐怖醫生,他他他、他不斷拿鐵鉗敲我肚子,嚇死我了!」
「誰啊?明明……就是我的拳頭。」季影不斷喘著氣,「我啊!都是用這個力道……按摩……我家隔壁的野狗……嗯!當牠欺負我的時候啦!」
「我又不是狗,嗚嗚嗚!痛啊!真的好痛啊!」光佑緊抱肚子,哀嚎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更加響亮。
「呼!那不重要!」季影用手背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驚覺汗水的觸感有點奇怪,他不斷搓著手,感受那種違和感。
「怎麼了?」光佑發問。
「因為這裡是夢,所以有些細節……無論多麼相像,但夢境就是夢境。」季影望著自己的手掌,想起水珠和汗水的差異。
「夢?」
「對!夢!」季影伸舌舔手背,卻一樣是鹹鹹的感覺,那種奇異的違和感,只出現一下子而已。
「哈!那動作像貓呢!哈哈哈!……你是怎麼了,肚子餓了嗎?」
「貓咪倒好,誰會想當蝙蝠呢?」季影望向光佑,再輕輕擊出一拳。
「你一定沒看過蝙蝠超人的電影。」光佑說著,順手接過那一拳後,將季影摔到沙發上,再將他的四肢固定住。
「哇!好痛喔!不要這樣壓我啦!」
「我可是身經百戰,你求饒了嗎?」
「好!算我輸了好不好,哇!不要摸那裡啦!好癢喔!」說完後,季影抓到光佑動作的空隙,向哥哥腹部輕輕一蹬,順利脫身而出。
「臭小子,別想逃!」光佑伸手,想要抓住季影的衣領,但被狠狠往手腕咬了一口。
「哇!你真的咬我?你活膩了喔!」
「哈!就算是蝙蝠,還是輸給貓咪的嘴巴喔!」季影向後一跳,但被矮桌絆了一腳,摔到地毯上。
「有機可趁!」
「停啊!不要這樣!哇!不要啦!」季影被搔著肚子,看來就像一隻真正的黃褐色貓咪。
「哈哈!怎麼樣!要道歉還是求饒?哈!選哪一個?」光佑不斷大笑。
鬧了一陣,倆人疲憊著雙雙躺平。
「嘿!我剛才差點嚇死呢!」季影小聲說著,「無論我怎麼推、怎麼叫都沒有用,還以為你起不來了。」
「對喔!」光佑望向自己的手掌,「我好像一直在作夢,現在終於醒了嗎?」
不!這裡一樣是夢。
季影知道,但不想說出來。
「所以你才打我嗎?」光佑微微苦笑,「……好吧!你不用道歉了,就這樣吧!不過,我一定要敲敲你的肚子,會很小力的回報,這可是我的原則!」
「你已經摸過我的肚子了,快點住手啦!」季影笑著推開哥哥。
他的心情完全放鬆,覺得自己的擔憂像白癡。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光佑坐回沙發上,覺得方才的運動讓自己熱血沸騰,還想再好好伸展四肢。
季影則望向桌子,發現自己送的魚玩具被一把裁縫剪割裂腹部。
剪刀像是墓碑般直立在桌上,深深插進木桌的深褐色紋理中。
「為什麼要這麼做?」季影非常不悅,指向那隻綠色小魚。
「什麼?」光佑順著季影的手指看到那隻魚,嚇得逃到沙發後面,「哇!你要小心啊!牠會吃人!」
季影將利剪拔起,橡皮馬上攤平開來,就像一灘古怪的綠色積水。
「只有作惡多端的人,才會以為自己被玩具魚攻擊,是吧?」季影面露不滿,努力想將橡膠玩具拼回原來樣子。
「才不是,那隻魚一直很討厭我!所以才會跑來煩我。」光佑嚇得往後傾倒,磅的一聲跌到沙發後,哀嚎著像隻敗戰野狗,「不要再讓我看到那隻魚了……快把牠拿走,丟掉啦!」
季影把橡皮放回桌上,並拿起桌上的信紙。
裡面寫滿沒有意義的詞句組合,會隨著轉移注意力而改變內容。
「哈哈……假設啦!我們其實都在作夢耶!」季影想起過往的爭執,於是對哥哥不客氣說著,「好多人……嗯!幾個朋友告訴我,說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罷了,你怎麼想?」
「……」光佑從沙發後探頭,眼珠向左一閃、再望向右邊。
「怎麼!沒有任何感覺嗎?」
「這裡就是現實啊!哪裡是夢?」光佑對季影吐了吐舌頭。
「還是說,這不過我的無聊怪夢,你只是我夢中的白癡哥哥罷了!」季影向前踏步,不斷用信紙敲敲光佑的腦袋。
光佑將信紙搶走,一把撕爛,「不管怎麼樣!現在才是現實嘛!……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光佑邊說邊用手背擦汗,往浴室方向前進。
「啊啊啊……。」
「又怎麼了?」季影搖搖頭,有些無奈。
「那是什麼啊!很恐怖耶!」,光佑的右手食指高高伸向電視螢幕,看起來非常害怕。
季影慢慢爬過去,認真研究螢幕,才發現某個東西顫動著,似乎潛伏在黑暗的螢幕裡。
仔細一看,是那隻白色皮膚、長相古怪的生物。
「死神說過,那東西叫做夢魅,怎麼會在電視機裡面呢?」
『如果你在這裡迷失了自我,就會變成那個樣子。』想起死神的提醒,季影感覺身體開始發寒。
「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我也會變成那副模樣嗎……?」季影自言自語,但不敢繼續思考。
還有,那個東西是不是也可以從螢幕進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防備做好,避免牠突然衝進房間裡。
「絕對不能讓牠進來!」季影繼續自言自語,用餐桌布蓋住螢幕。
「啊?不能讓什麼東西進來啊?」光佑好奇發問,方才的緊張一掃而空。
「但是牠們過不來的!就跟那隻貓說的一樣!那隻貓說牠們無法進入這個家,否則會覺得非常痛苦。」
「貓?什麼貓?」
「沒事!」季影望向哥哥天真無知的面容,開心笑了,「老哥怎麼還是那麼膽小呢!」
『如果季影死掉,光佑一定會很開心!找出死亡的真相,就是找出光佑害死你自己的證據。』陶瓷娃娃的警告猶言在耳。
「不要吵!」季影低吼,沖散腦海裡的混亂。
「你才吵吧!你這傢伙怎麼怪怪的?」光佑的表情充滿懷疑,「喂!那部影片是什麼?哪一台的電視節目嗎?」
「應該只是無聊的恐怖片,不要在意比較好!」季影覺得很煩,在這場意識逐漸澄明,但明顯是夢境的世界裡,他覺得非常不安。
『光佑害死了你,你知道的!因為光佑討厭你,怨恨到想要殺死你!』另一句警告,不斷迴盪在季影的腦海中。
「倒是你做過什麼,比較重要吧?」季影冷漠發問。
「啊?」
「可不要讓我想起來。」季影靠近光佑,充滿怨恨,「我猜得到你做過什麼!絕對可以!」
「當然不是故意的,是有感而發。」光佑望了一眼櫃子,好像真藏有什麼心事。
「有感而發?」季影疑惑複述。
『光佑還有害死你的理由……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重點是……他做了什麼……。」季影在客廳裡繞圈,望向櫃子上的一件件擺飾,還有相框裡的家庭照。
相框裡的自己不但被硬物刮花,還被用紅色原子筆不斷塗抹,被一圈圈纏繞,深深畫成一片血紅。
『他殺死你的理由……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這些證據,還不夠充分嗎?』
「沒事了!」季影走向通往房間的門扉,「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會很漫長、很漫長。」
「……」
「還有,某一扇門上刻著一隻眼睛,你絕對不可以打開它!」
「什麼門?」
『為什麼要提醒他呢?你應該要盡力而為,讓他走向毀滅才對!』警告聲如同耳鳴,越來越響亮。
季影回頭,決定換上天真笑容,「有些地方能信、有些地方不能信呢!對吧?」
走廊的門,在季影離開後隨之關上。
圖源來自網路圖庫,
創作者Jukka Risik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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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場戲裡,特別加入許多砂糖。
希望能讓故事甜一點(有種淡淡的耽美感)。
光佑:「不!可惡的貓眷妖怪,你到底在說什麼???」
季影(臉紅):「我們絕對不是那種關係!」
(倆人開始打架,但怎麼越看越腐呢?)
季影:「我要拒演,貓眷的故事太難熬了,要在走廊上不斷奔跑,還要跟恐怖的生物決鬥!」
光佑:「恐怖的生物?是在說我嗎?臭小子!」
季影:「才不是呢!……不過,會用裁縫剪撕裂玩具的變態,難道不恐怖嗎?」
光佑:「喔?你什麼意思?」
(倆人繼續纏鬥,就像小兔子和小倉鼠在草原上翻滾,看來相當療癒)
貓眷:「等一下!快住手!……你們現在加戲幹什麼?沒有意義啊!」
季影:「重點是加戲的問題嗎?」
光佑:「貓眷!你真的沒有大家長的樣子啊!」
總之呢!唉……也沒辦法,兄弟間的仇恨無法簡單化解。
那麼,第二幕到此撥映完畢。
(剩下兩幕、共十三個章節,目前略去OS和碎碎念的話,只有八萬多字)
(為了投稿,還得寫到十萬字才行)
如果各位並不期待續章,我打算好好整合角色們的形象。
先把角色們畫好,不然手上的風格多到數不清。
(就是畫過太多種風格了,現在難以判定自己想用哪一種……。)
另外,故事絕對是HE路線,只是寫作途中不斷加戲、修飾角色,本來五萬左右的故事,現在越拉越長、有種歹戲拖棚的感覺。
(矛盾的我:「嗯!不過我確保了每一章節的主題,也不能完全否定自己啦!」)
不過,成功達標投稿字數的話,也許會被哪間出版社看上,也說不定。
(你到底在矛盾些什麼?)
總之,我就可以繼續胡言亂語、編織更精緻的故事了。
光佑:「千萬不要投稿耽美,拜託不要。」
季影:「我寧可成為蘿莉控,也不要變成哥控。」
貓眷:「那麼,祝各位有個美好夜晚,都能在夢中遇到帥哥光佑或正太季影。」
光佑:「原來我的設定是帥哥嗎?」
季影:「為什麼只有我是正太?」
貓眷:「或者,夢到那位美麗可愛,卻相當討厭蘿莉控的陶瓷人偶溫蒂。」
溫蒂:「哪裡會討厭?我啊!最喜歡蘿莉控了!看到一個,就能享受狩獵虐殺的快感……不對!我期待見到帥氣的哥哥們喔!記得要穿棉質的衣服,纏勒的時候更乾脆,比較沒有那麼痛。」
貓眷:「再可能,來自卡通世界的小企鵝也不錯。」
糖罐布魯:「我才不要,讓我待在自己的夢裡當阿宅吧!」
溫蒂現在的形象來自網路,本來手稿裡的設計更像假人,但現在……決定讓她可愛一點。
布魯在這裡找到的形象,來自『企鵝公路』,我覺得手稿的造型不夠好看,也許還得精修~~
晚安!祝各位有個好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