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孤高的天才 (4)
「那麼接下來要介紹的是，你們期待很久的VR對戰！」
「那、那是什麼？」長武一臉疑惑，小聲地問旁邊的德雷。
「你沒聽過嗎？就是像字面說的一樣，使用VRMode來對戰喔。」德雷的音量雖小，但仍難掩興奮：「聽系籃的學長說很有趣呢。」
梅露快步走到亨利克前，朝他點了點頭。確認她已準備好，亨利克這才繼續說了下去：「首先，挑好要對戰的對象，對戰並不限於一對一。」
「我收到教授的對戰邀請嘍。」梅露甜美地在Connector的螢幕上按下答應的選項：「答應後，要選擇對戰的時間長度──」
「梅露，讓我講。」亨利克一手叉著腰，咳了聲才制止越講越起勁的梅露：「我先設定七分鐘。」
「收到對戰申請。」
就在亨利克操作完後，兩人的Connector一起響起了提示語音。不出數秒，一個黑色底，綠色文字的電子鐘出現在兩人中間的上空，上頭寫著「07：00」，緊接著開始倒數。此外，在亨利克和梅露頭上分別出現兩個瘦長長方形狀，半透明的盒子，內裡分別充填滿紅色和藍色的液體，隨著兩人的移動而跟著變換位置。
「話先說在前頭，你們現在能看到這些都是因為戴著Connector，其他人是完全看不到的。」亨利克指著頭頂的盒子介紹著：「最上面的那個是對戰時間倒數器。至於我們兩個頭上的是血量條，簡單來說就是遊戲中的HP值。VR對戰的基本規則就是在規定時間內使用定理所凝聚成的武器盡量削減對方的HP。」
「在腦中想著要使用的定理和武器形式，跟期中考前做的一樣。」梅露剛說完，一把藍色的弓在她的手中成型，她另一手一次拉著三支箭，迅雷不及掩耳地朝亨利克射去：「就像這樣！」
「啪！」「喂，想偷襲我，妳還早的咧。」亨利克輕巧地一揮手，在面前張開一張圓形的紅色盾牌，把箭擋了下來。見攻擊無效，梅露這才調皮地笑了聲。
呿，雖說是偷襲，剛才那擊的威力也不弱，看來也不能小看她呢。亨利克冷哼一聲，隨即恢復微笑：「雖然我擋了下來，但實際上被武器攻擊到，在VR對戰裡只會稍微麻麻的，不會很痛，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倒是血量條確實會隨武器的強弱而減少。」
「所以什麼才是『強的武器』？」德雷一手叉著腰問道。
「就像學期初強調過的，Server和辯證系統在意的是道理，而不是武器的外在。所以武器的強弱是由兩項因素決定：第一項是使用的定理本身，包含在Server論文庫中被使用的次數，或是在教課書中出現的頻率，以及定理能適用的範圍等等。」亨利克瞥了眼安分下來的梅露後，安心地解釋：「第二項則是由Connector捕捉，使用者對於該定理的熟練度。例如只是把定理背下來，卻不會證明或應用的話，是無法完全發揮出定理的實力的。這點在你們其他課也適用啦。」
「簡單來說，與其生吞活剝使用大定理，不如好好把一些小的結果掌握住，實戰效果會更好喔！」梅露也用她彷彿有治癒效果的笑容補充道。
「嗯，說的對。至於在不同領域的定理，像是代數的定理和幾何的定理碰在一起要怎麼比較強弱，就要看Server根據論文資料庫給出的結果，也就是經驗了。」亨利克指著倒數中的電子鐘續道：「關於這點，曾經數學家們是這麼說的：『相信Server，相信眾人的智慧。』」
「相信……眾人的智慧嗎？」
「哈亞士同學？」聽到瑞爾若有似無的呢喃，長武本打算確認，但還沒等到回覆，前頭的亨利克就拍著手，喚回眾人的注意力：「好了，我想我講得夠多了，你們都等不及了吧？那麼大家就自己試試看嘍，我和助教會四處巡視。」
「知道了！」「嘿，我們馬上來試打一場！」「求之不得！」演習場內立刻被一陣興奮的鼓譟聲填滿，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正蓄勢待發。
「哈亞士同學。」長武怯怯地喚了瑞爾一聲，原先還有些恍神的瑞爾連忙回過頭：「怎麼了──喔！想跟我來場VR對戰嗎？」
「沒、沒有啦！那感覺好可怕。」見到瑞爾的微笑，長武連忙把雙手擋在自己前面：「人、人家只是想試試看打靶模式。」
「你們要試打靶模式嗎？」就在此時，佳蒂從兩人後方走了過來：「我恰好也想試試看。上個禮拜線性代數課的習題還有一些想不出怎麼做，大家一起想想看吧！」
「呀，好主意！」原先還神經緊繃的長武點頭附和著。
「那我去拿課本。」佳蒂語畢便往門旁的置物櫃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亨利克穿梭於學生間，充滿興味地觀察著眾人。經過半個學期下來，大家使用的武器似乎已經定型了，刀劍還是大宗，其次是槍，至於弓弩和其他武器就比較少看到──反正順手就好。
「教授！小心！」「喂喂喂！」就在亨利克想得入神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吆喝。亨利克趕緊俐落地轉身，一位男同學把草綠色的劍橫在自己額頭前，硬是接下另一位同學用純白大刀自上而下的猛力劈砍。強大的作用力讓他們沿地板滑了約一米，險些撞到亨利克。
見自己險些闖下大禍，兩位學生急忙停下動作，消去手上武器：「教授，沒事吧？」「沒事，是我沒注意。」亨利克豪爽地笑了幾聲：「你們繼續吧。」
真是充滿活力呢。亨利克暗自在心裡想道，以後讓他們分組競賽肯定會精采萬分──咦？
順著亨利克的眼光望去，門口不知何時佇立著一位穿著米色大衣的高大中年男子身影，他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地看著上課的情形。
亨利克瞥了眼在教室另一頭，細心指導著同學的梅露後，一手叉著口袋走向門口，恰好經過正在置物櫃旁找書的佳蒂。
「奇怪，我把課本放在哪裡？」「渥塔檢察官，好久不見。」佳蒂還在翻著背包，亨利克的聲音傳入了她耳內。她緩緩地往門邊蹭了過去，想要再多聽清楚一些，然而不知道是否是注意到佳蒂，亨利克警戒地回頭望了一眼，隨即和渥塔走遠。
檢察官？怎麼會有檢察官在這時候來找教授？佳蒂納悶地思索著：難不成是置物櫃後的血跡嗎？說起來，雖然從學長姐那聽來了一些消息，但教授事後對那天看到的血跡隻字未提，該不會是請人來調查了？佳蒂一手撫著置物櫃，那抹痕跡現在還在後面吧，那兩個學長對彼此使用了Real Mode所留下的──
「佳蒂！怎麼了嗎？」瑞爾突然出聲一喚，把佳蒂從思緒中驚醒。
「沒、沒有啦，我找不到我的課本。」佳蒂邊說，邊若無其事地再度翻著背包，瑞爾索性走到她身旁：「唉喲，早點說嘛。我也有帶啦。」
唉，要告訴瑞爾剛才自己聽到的事情嗎？佳蒂看著瑞爾俐落地從背包中抽出課本，隨即念頭一轉──算了，還是等教授有進一步的消息吧？
創作內容
魔都妖探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