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精靈與人啊……」荷摩低沉而又慵懶的嗓音道著,好似這場邂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悲劇,而主角卻毫無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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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集的光線就像是蘊含著生命般的躁動著,在融合的過程中彷彿將陽光的炎熱也一併吸收、化為己用。那宛如翡翠寶石般的長劍應時而出,閃耀著光線與熱度。
菲可望著那柄劍,接著將尖端浸入潺潺溪流之中。隨即,因溫度而蒸發的水氣冒起,像是反應著爍石流金的劍身一般。
「好了啦,這樣水會變熱的。」這時,一道略微沉著的男性聲音自後方傳來。
水精靈荷摩撐著臉,坐在橫倒的樹幹之上。靛藍色的雙眼如星羅棋布的天空,散發著比他兄長更加穩重的氣息。
「妳們看,這樣就可以找到人了。」菲可笑了笑,接著將劍尖垂放至地面。
格蘿佐望了身旁的艾希爾一眼,似乎對水精靈突如其來的現身感到訝異,但她並沒有因此而被嚇倒,反而萌生了一點好奇心。
「久日未見。」而艾希爾簡單地行了禮,態度一如既往。
「嗯,別來無恙。」荷摩恭謙地回應,也許是對禮節的陌生,他的用詞讓人感到生硬。「妳帶了朋友前來,想必應有所求。」
菲可在兩人交談之時,悄悄地跳上溪流中的岩石。對於艾希爾前來的目的,與水精靈可能會給予的答覆,她大概都略知一二了。
「我先去那邊看看哦。」逍遙自在的女巫將雙手擺在嘴巴旁,試著用這個姿勢讓聲音傳得更遠。
「哦,慢走。」荷摩揮了揮手。
目送完菲可之後,格蘿佐拉了拉艾希爾的手腕,像是在提醒著對方此行的目標。當然,她的夥伴並沒有忘記,不如說是在等待著這一刻。
「我想請教一些問題。」艾希爾率先開口,她猶如早已萬事具備,在此時即可將所有疑惑一舉破除般。
荷摩點了頭,表示對方隨時都可以詢問。但無論是單刀直入的問題,或錯綜複雜的謎團,他其實都不太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給予滿意的答覆。
畢竟事關精靈那倍受摧殘的脆弱關係。
「關於當年死於人類之手的風精靈。」儘管隱約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態度,艾希爾仍然問道。「我想知道,他是因何種原因,被何種手段給殺害的。」
荷摩聞言後,若有所思地微微傾頭,視線游移在略微潮濕的地面。破碎的落葉與圓滑的石塊滿佈,與脈動般的溪流形成了對比,前者逐漸腐壞,後者依舊生機勃勃。
「帶妳們去一個地方。」他轉過身,指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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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荷摩開始帶路後,就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了,這份沉默宛如斟滿麥酒的酒杯,只要輕輕碰觸就可能讓內容物濺灑而出。
天頂之光從空中灑落,眾人接近了一塊並沒有生長任何樹木的空曠地,光輝在阡陌樹叢與那直通穹蒼的間隙中毫無阻礙。一座由木板與磚石搭建而成的小屋出現在此地之上,河邊的窪地離此處尚有一點距離,連種植作物的空間都有些缺乏。
不過,那間房屋一眼就能看出已經久未人居,上雨旁風的外觀刻劃在木質的屋頂上,灰濛的石磚也染上了塵土泥沙的色彩。
「這是……」格蘿佐率先發出疑問。
荷摩緩慢地走向了屋簷下的門扉,而那木板門的腐壞狀況已經非常嚴重,微微敞開的空隙得以看見裡頭。
「那位沉默的女獵人,當時住進了這裡。」他把手伸向門,卻在觸碰到的前一刻停下。「這間房子在更早之前就存在了,不過在那段時間,她拿來作為自己的起居場所。」
艾希爾走向前,那對沉靜的眼眸望著木門。太薄了,像是應急用的,或著是其他房間使用的門,作為大門則不大合適。
「房屋離水源有點遠。」她望著房子內部,空蕩得就像萬籟俱寂的空間,甚麼也不剩了。「這當初是為了保存物品用的倉庫。」
「是啊,不過這點菲可應該沒提到就是了。」荷摩側面瞥了艾希爾一眼,對於她細微的觀察能力有些詫異。接著,水精靈推開了已經殘破不堪的木門。
格蘿佐從後方湊上,她將頭伸進室內,嗅了一口複雜的氣息,接著皺著眉頭退開。
「連地板都沒鋪。」這位狩魔士對這曾經的居住環境感到不太滿意。「最早接觸她的人,是風精靈對吧?」
語畢,格蘿佐轉過頭,像是確認般地看著艾希爾。後者微微點了頭,無聲地回答了前者的疑問。
「這不是個長久居住的地方,風精靈對此都沒有過任何問題嗎?」格蘿佐轉而面向荷摩。另一方面,艾希爾則歪了歪頭,似乎正陷入了思考。
荷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往後移動了幾步,他的神情像是要將即將吐出的言語再做文飾,又或著單純只是對這個問題有所存疑。
「他們看著那位獵人時的表情,簡直如痴如醉。」水精靈宛如發出了無聲的嘆息,彷彿這是一件愚蠢且不該發生的事情。「無論何時,風精靈對她都是百依百順。」
如果菲可轉述的故事情節屬實,那風精靈的兄長想必當下絕對毫無戒心,接著便遇上了自己的死期。
「精靈與人啊……」荷摩低沉而又慵懶的嗓音道著,好似這場邂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悲劇,而主角卻毫無自知。「他萌生的情感,或許是錯誤的吧?」
格蘿佐似乎對此事感到一絲的悲傷,她抱著手臂輕輕靠著艾希爾,而對方沒有太大的反應,默許著這樣的行為,畢竟光是這些資訊,就有太多需要再做思考的事情了。
「那名女獵人。」她抬起眸,如再度確認般地看向水精靈。「自始至終,都無法確定她的身份,乃至她的動機,只知道她的目的而已嗎?」
「我想,是的。」荷摩點了頭。「她的目的或許就只是殺一位風精靈,但手法倒是很精巧。」
這措詞讓兩人都略感疑惑,而水精靈很快地展開說明。
「她使用的,是陷阱。屋內被佈置了陷阱,風精靈的兄長那時已經完全信任了那名獵人,就在沒有警覺的情況下……」
荷摩沒有再說下去,他走進室內。一縷光線虛幻地從屋頂的破洞,連接起堅硬的泥地。光柱就這麼打在荷摩的身上,屋內的石磚與木板被照得一片通明。
「他們的關係是最親密的,里尼相較於他的兄長,與那名女獵人的關係或許比較疏遠吧?」他似笑非笑地說著。「所以死去的才是他的兄長。妳們說,她對風精靈下手時,是抱持著什麼心態呢?」
「她是個冷血而且殘酷的人。」格蘿佐不假思索地回應。
「不。」艾希爾則遲了一刻才說道。「我們依舊無法完全瞭解她。也許她當時也倍受煎熬,但不得不做這件事。」
「可是,結果就是她殘殺了風精靈啊。」面對同伴的遲疑,格蘿佐試著解釋。
「那是結果,我們不能捨棄掉過程,而只追求結果。」然而艾希爾否定了格蘿佐的想法。「或許她是被逼迫的,又或著她面對更強大的誘惑,以致於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帶走風精靈的性命。」
如果要說何時是艾希爾最具魄力的時刻,那格蘿佐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此刻吧?她試圖闡述自己想法,並說服他人的模樣,絕對令人感到異常深刻。
「我想,妳應該不會對里尼說出這些話。」荷摩的反應倒是很平淡。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的解釋。」艾希爾只是發出很輕微的嘆息,彷彿是從頭頂灑落的光束太過耀眼。「水精靈想必也做過這樣的嘗試。」
「但卻被曲解成挑釁與嘲諷。」就像是重回記憶的現場一般,荷摩聳了聳肩,似乎對此事感到不以為然。
將方才的對話重複咀嚼後,格蘿佐萌生了其他的想法。「但是,這跟我們追尋的真相有什麼關聯。」
「追溯那名獵人的所有舉動,這會讓我們掌握更多線索,也可以明確地去推論。」艾希爾則是這樣回答。
旋即,她宛若陷入了思考,食指輕輕抵著下唇,並閉上了雙眼,任由陽光拂拭。有許多地方是假設而得出的結論,但撇除這些,無論是水精靈提供的資訊,與那些相關痕跡,應該都足矣證實接下來的猜測。
「陷阱……」艾希爾睜開眼,望向空檔的四周。「這裡的空間,足夠佈置你說的陷阱嗎?」
「哦,當時我們確實有找到一些證據,妳看。」荷摩指向了窗口,窗外是一顆半常綠的橡樹。「在那邊,我們發現了彈射弓箭的機關。還有傢具下,也有未被卸下的觸發裝置。」
雖然現場早就人事已非,但那描述卻似乎歷歷在目,繪出了那時的場景。
如果荷摩說得情況屬實,那麼這名女獵人想必是一位高手,否則是不會在貼近自己的地方設下陷阱的,畢竟那會讓捕手陷入獵物反抗的危險之中。格蘿佐歪了歪頭,在內心喃喃自語。
「那麼,這樣就足夠了。」艾希爾似乎很滿意這次的調查,她點了點頭,並走向門口。
這時,一陣有如滲著水氣的冰冷氣息迎面而來,彷彿讓人置身在波濤之前,即將迎接那淹沒一切的海潮。
荷摩首先感到了弔詭之處,比兩位少女更早的向前一站,想確認這股寒氣是從何由來,以弭平心中的疑惑。
「原來你們在這。」那原該是開朗而且清爽的暖和嗓音,如今卻讓人感到沮喪與失望。水精靈的兄長海安隻身處在房屋之外,若有似無地露出令人畏懼的一抹微笑。
(待續)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多虧了大家的支持才得以讓我順利更新。
放寒假了,不過台板艦B開了科研了,真的是很樂觀。
沒,我還是有規劃寫作的時間啦。
整作至今也快踏入第十次更新了,也逐漸看到收尾的跡象了,希望能繼續順利創作啦。
那麼,這次雜談也就到這邊,容我再次感謝各位的關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