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貝兒對上12座天使，最終付出了5000名天使陣亡的代價發動天使大陣，貝兒化身九頭魔蛇對戰身死，天使方慘勝，但他們的主要目標─ 夜卻獲得自由了……
41.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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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耳朵嗚嗚作響，座天使漸漸回神，爆炸時他們有陣法保護沒有受到嚴重傷害，他們本就是天使族的頂尖好手，此刻卻四散一地，神力震盪讓每個人都手腳癱軟，耳鳴盲目。
他們呻吟，感覺到還活著，但再怎麼掙扎，最多也只能夠讓自己翻個身。
睜開眼睛，什麼天使軍團、什麼惡魔軍團都不見了。
戰場一片死寂，像是默哀，僅有地面的大坑和四處飄散的雲霧，悄聲訴說著這裡發生的事。
「為什麼……」
「要讓愛我的人死去……」
「主阿，這一切……」
「是你安排好的嗎？」
夜對著漆黑，深空哀傷。
一人影出現在他頭頂，戴著屬於天使之王的王冠，金光閃閃、居高臨下。遮蓋了他的視線，擋在夜與天之間滿意地欣賞著，並且回答了夜的喃喃自語。
「叛徒，這個時候知道懺悔！也不錯，你就帶著這份懺悔去見主吧。」
他說完抽出配劍。
「絕……」
夜的瞳孔收縮，盯著他。
絕很放心地下來，雖然黑金牢籠被毀、雖然夜緊盯著自己，眼神兇狠，但只要手銬還在，不能調動神力的話就跟凡人一樣不堪一擊。
夜身後的羽毛悄悄少了一片，化為金色光點消失。
他握緊拳頭運集神力，金光一閃，將手上的鐐銬「神之懲戒」框噹一聲直接扯斷，重重地給了絕一拳。
絕眼神驚訝，猝不及防，老老實實挨拳飛了出去。只有夜自己明白，從那爆炸過後，他就已經感受不到神力的箝制。
他一面前進，一邊呼叫千片夜羽在身上幻化出一對下翅。
貝兒藏於乳溝那枚紫黑色炸彈的特性，需要天使施展聯合法術的時候反擊，可以讓全體天使失去神力控制一段時間，這是惡魔軍團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貝兒一定是去見魔王的時候，趁機將它偷出帶在身上。
當她被聯合大陣貫穿時兩者相觸，恰好引爆了這枚炸彈，不，貝兒一定是知道這麼做能夠癱瘓對手神力，甚至破壞黑金牢籠，所以才這麼做的。
因為距離太近，威力巨大，連「神之懲戒」限制神力的功能也炸壞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手銬，恢復神力的夜一扯就斷。
絕狼狽地摔落在地，夜直接使用四翼的強化型態撲了上去，翅膀高高舉起，掄起拳頭一通狂揍。
去猜測這麼多也沒有用，貝兒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她怎麼想，什麼謀略、什麼計畫，也許她就只是義無反顧地擋在自己身前，擋在自己的愛人前面。
現在，只有絕和自己了，這是貝兒為他創造的機會。
這次他向千片夜羽許的心願是『揍死他』。
攻擊莽亂不成招式，但蘊含了千片夜羽的神力，打在絕臉上還能讓地面凹陷，絕被打得七葷八素，拿著長劍也無法順利反擊，被夜坐在身上一通亂毆。
剛爬起來的座天使們目擊這一幕傻眼。
絕好不容易揮舞長劍將對手逼退，往後飛起來拉開一段距離。
注意到周圍倖存的座天使眼神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雖然被拳頭打沒有真的致命，他也還沒敗，但是－狼狽，天使之王被摁在地上打。
他下意識摸摸臉，已經鼻青臉腫，下巴和鼻梁都被打歪，整張臉破相流血。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就提劍攻去。攻勢凌厲，夜手無寸鐵，按理只能閃避，但是他不甘如此。
『需要武器！』
千片夜羽幻化出光之長弓，硬生生扛下攻擊，再作勢拉弓，立刻虛空中化出了光弦和箭，近距離發射。
「刷刷刷！」
絕驚險之中躲開了致命處，側腹卻還是被光箭貫穿，差點丟了性命讓他冷汗直流，沒想夜可以如此蠻幹，他忍痛抓緊時機再度搶攻。
絕雖然外表老態，但劍法不含糊，幾下猛攻就讓夜難以抵擋，左支右絀，光弓噴出大量火花。
「我看你還藏多少神力！」
夜手中的光之長弓光芒黯淡，一閃一滅，手指竟在閃滅的瞬間被聖劍削去，斷開一指讓他差點握不住弓，夜只好再度呼喚千片夜羽來補充光弓，沒有實體武器的依憑，每被打一下就得消耗巨量的神力。
在瘋狂的進攻中，絕打算只要消耗光夜的神力，那麼他依然任憑宰割。
而夜也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兩天使在空中展開搏命纏鬥。
絕在近距離的戰鬥佔盡優勢，夜編織出一張神力組成的網，用神力織網極度浪費，不過撒出去後能罩他一個滿頭滿臉，攔阻了對手。
絕要破壞這張神力網，只能同樣花費大量神力抵銷，但距離已經拉開，迎面又是連環多重箭射到。
光箭如雨下，每一發之間密集連貫，雖然他舞劍防衛周延，但也被接二連三的攻擊釘在原地無法離開。
夜不停射擊，幾發爆裂箭夾雜在其中讓畫面更加華麗，爆炸碰碰作響、煙霧瀰漫，阻礙了絕的視線，一發光箭終於突隙射中他腿部。
絕吃痛大叫咬牙切齒，他算是明白了此時的夜不是隻待宰的羊，一聲怒吼將神力充滿，接著奮起往夜衝鋒。
但戰局被夜掌握演變成一個循環，只要絕奮力近身，夜就扔網阻擋，距離拉遠了又只能挨打，幾個往復，絕格檔掉光箭之後，整個暴怒。
他的神力隨著怒氣爆發，宛如一座小火山，不只身軀和武器，噴發的神力讓靠近的土石灰塵都湮滅。這個狀態即使是神力網也攔不住，一劍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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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天使慢慢恢復了行動力，看兩天使拚搏交戰。
一邊是剛解放的夜，揮霍著積存已久的神力；另一邊則是暴怒的絕，他口鼻破相，臉上是血，狂吼舞劍的恐怖模樣著實嚇了大家一跳。
夜往白羊座—艾瑞絲的方向飛去，絕大喊：
「攔住他！」
艾瑞絲很想幫忙，但身上的裝備與武器好似千斤重，步調遲緩。攔是攔不上了，奮力舉槍一刺，夜匆匆一檔，他現在的實力超越大多數四翼天使，兩者力量懸殊，她長槍震脫手又摔回地上。
絕嘖了一聲，繼續追擊。
艾瑞絲的出手還是讓夜改變了飛行路線，絕發出幾道光斬，用劍氣封住剩餘去路，把夜逼回地面，一劍劈下，此刻絕神力爆發，憑幻化弓無法承受這樣的攻擊，夜伸手胡亂抓起地上一面盾牌，千片夜羽神力注入。
「鏮！」
「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傢伙根本不配當我們的王！」
劍盾重重相擊，如撞鐘之聲，搭配夜的大吼令人驚醒。
座天使雖手腳無力，腦筋卻能思考，這個訊息十分隱晦卻又不停擴散、發酵，動搖他們的內心，於是他們更加關注戰場。
絕雖然受傷，但渾身金光閃閃，金光是神力最基本的顏色，絕毫無保留地釋放，氣勢無匹，每一劍揮砍都是力透千鈞、空氣割裂。
搭配上他此刻怒髮衝冠、面目猙獰的模樣，眾天使都感到有些不對勁，一種不可描述的違和。
終於沒有退路，絕的連環快劍直指咽喉，夜用盾牌護住要害。
「住口！無恥的叛徒！」
絕發狂瘋砍，盾牌很快破碎，順帶砍斷了他一面翅膀，夜大叫一聲，被踹倒出去。
距離拉開原本還打算再發招，但四翼的強化竟顯黯淡，兩片神力化成的光翅因翅膀斷裂消失，夜又變回了原本的雙翼天使，不，更慘，現在只剩下一面翅膀，斷口鮮血淋漓。
座天使觀望著，他們之中有人內心掙扎，有人拿不定主意，有的只是想等待一個結果。
夜忍住渾身傷痛，幻化出光弓光箭連珠射擊，但絕早已熟悉了他的攻擊套路，拖著受傷的腿緩步走來將光箭格擋。
爆裂箭。
散射箭。
穿甲箭。
看著射出去的箭矢各種無效，近距離就是絕的天下，夜兩手一攤，低著頭脫力喘氣。
絕終於走到了他面前，維持著神力高漲的狀態，就像超級賽亞人一樣，聖光噴發耀眼，頭髮飛揚，彰顯他才是這片黑夜中的主角。
看著夜披頭散髮、放棄抵抗的樣子，絕很是滿意，雖然費了一些力，終於把這口無遮攔的傢伙打趴。
「叛徒，死吧。」
絕提劍猛刺，夜再度舉起剩下一小塊的殘盾，用千片夜羽強化出一面光盾護住要害，框噹一聲火花四濺。
勝負已分，夜已經沒有希望了還要死嗑。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死！」
夜又從身後召喚出一片千片夜羽，附上光盾。
「這是上帝賜與我的神力，神力未盡，怎能就死？」
聽到這讓絕很是火大，凌厲的劍氣霸道無匹，迅速斬破光盾，削中夜的四肢，血濺當場。
夜又立刻補充一片，光盾一再被砍破，破防後威力雖然減弱，但反而讓身體各處受傷多處流血，痛苦不堪。
「啊！我很快會讓你去見上帝！」
在眾天使的注目中，絕此刻惱怒癲狂的表情，拼命揮砍武器想要致人於死，可以說是毫無神性，它們之中甚至有些同情起苦苦招架的夜。
與其這樣耗盡千片夜羽被殺，夜想到一個辦法。如果使用剩下的千片夜羽捏個大招，也許有機會。
可是失敗的話，曉彤……
算了，失敗— 自己就跟曉彤一起萬劫不復。
可惜……不能再見面。
「曉彤……」
僅剩一面翅膀，內藏的千片夜羽接收到指令，全都飛起來附在他手上的盾牌，這次不是化做光盾，而是將金屬變成一顆定向爆雷，在絕砍下來的同時一通爆破。
白色閃光砰咚巨響，煙塵高高噴起，一朵蕈狀雲在黑夜炸開花。
夜抬頭一看，絕揮一揮劍驅散煙霧，此刻的他聖光護體，爆炸威力果然無法殺死他，但身上的衣著被刮得破爛，有幾處皮膚被劃開。
夜呵呵笑著，現在他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
但是絕抵擋這麼多千片夜羽的爆炸，也同樣耗費了巨大神力，一口氣提不上來。
「誅滅叛徒！」
他朝著座天使們喊了一聲，希望有人代替自己行動。
但剛才這幫傢伙就沒幫忙圍捕，都在外圍，指揮不動座天使讓他感到丟臉。忍不住替他們找藉口，也許他們神力還沒恢復過來。
絕也只好順了順氣，自己提劍上前。
座天使們跟剛才一樣還是一動不動，越想越生氣，他惱怒著回去以後要如何收拾這幫人。但敏感的他發現一件事－他們都在盯著自己的臉！
他不寒而慄，原本就心虛有鬼，對某件事特別在意。
停下腳步這才發現原本臉上的長老皮被夜一通亂揍，已經眼歪嘴斜，現在還被爆破割壞了不少地方，露出底下的樣子。
夜站起身有些搖晃，他渾身是傷鮮血流地，微笑說著：
「大長老，您的臉怎麼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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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特別聲明，縮圖及圖片、照片、影音皆不為本人創作，僅示意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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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難斷，這章先到這裡。
最近我會連發，趕一下進度。
2020.06.14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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